他勒紧缰绳，喝了一声，疾驰而去。

萨娜：“好，是否要……”

牛板车捆绑马背的绳结略显潦草。

萨娜：“我阿爸那儿还有一支军队留守，可是要叫来？”

阿古勒带领的大军，在一日前与伽兰的首军交锋。

阿古勒抬手叫停。

子穹把探查到的结果告诉阿古勒：“伽兰军走的对岸，按理眼下两军之间隔着江河，咱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继续往前行走，大概有两到三日不能交战，等到达谷内正好能打一场硬仗。可若是不走，让伽兰军先进去，便有足够的时日在峡谷中设立栅栏，届时再过山谷恐将难以跨越。但若是此刻走回头路，直达边境偷城，定是要比伽兰军耗费多一倍的军资。”

不等萨娜询问，他急促道：“让最快的猎鹰告知阿古勒。不要进峡谷，那是死局。”

“不必，我一个人去即可。”

沈常安：“一定要快！”

让战马拖着牛车前行，怕是来不及追上。

萨娜翻身下马，得知沈常安急着要马，想来定是战事出了问题。

两军皆是试探没怎么伤亡，一进一退，愣是把战场打到了地形狭隘的峡谷。

沈常安无法回答。

子穹得了阿古勒示意，勒着缰绳驱使战马穿过骑兵队，径直到达大军右侧的江河。

峡谷有两条道，若无法渡河那便只剩一条，可面前的路狭窄难走，再往前，若是有敌军夹击，便是死路一条。

放眼望去，江面掀起浓雾，冲一眼满目飞雪。

萨娜转而质问沈常安：“阿古勒会死吗？”

天寒地冻，这冰面虽厚却并不牢固。水流正中冰面碎裂，交汇时撞得乒乓作响。

子穹的眼睛是军队里最好的，大雾下，竟是还能看到江面正中被暗流冲动的冰面。

峡谷两侧崇山峻岭，白雪皑皑下，宛如披了银装。

沈常安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抽出萨娜别在腰间的匕首，抬手将捆绑牛板车的绳索砍断。

话还未完，便见沈常安吃力地翻身上马。

萨娜将手里的弓，甩手丢给跟在沈常安身后的探子：“护好沈先生。”探子拱手。

阿古勒蹙眉，一双紫瞳在风雪中没什么温度：“伽兰军与我们打到这儿，想来便是要利用地形与我们赌一把。”

自他生病后，几次骑马都是由阿古勒牵着前行，也不知此次疾驰颠簸，是否还能像年少时那样迎风而立。

陡峭的山峰上寒风呼啸，把还未凝固的积雪，吹得好似起了层缥缈白纱。

江河对岸，隐约能看到零星火光，应当是被他们打进山谷的伽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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