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游侠只能护住三两个人。

他“扑通”一声跪下，高举官凭，连连磕头。

严从铮的声音并不高，却很重，仿佛稍稍松懈，便压不住胸中的戾气，要当场杀人。

头领还没站稳身子，便往城门内跑，跑了两步想起自己有马，他转回身，对严从铮点头哈腰地再次道歉，才爬上马，一溜烟往城内去了。

头领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皮鞭朝许多人扫来，而最前面，站着惊慌失措的阿瑶。

“我管你们是谁？”满脸横肉的头领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再次挥动皮鞭，“滚开!”

这问题像一声闷雷，在严从铮心中响起。

皮鞭甩出，朝百姓狠狠打来。几个人吃了鞭子，抱头逃走，可更多的人却激愤地上前，要讨个公道。

是啊，他是谁？

围观百姓这才知道严从铮不是游侠，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官员。

“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恕，大人饶恕！”

“我有籍册，我们是云州百姓！”

他松开皮鞭抽出腰刀，骂骂咧咧全神戒备。

严从铮缓缓从斜襟衣领中掏出一物，递到头领面前。

“严从铮，字戍楼，陛下亲赐四品中大夫。这是官凭，你拿去给尹刺史看吧。”

他应该是要做游侠的。

“去吧。”严从铮冷声道。

百姓试图护住主持公道的人，可那人抬手拨开百姓围成的人墙，一步步走近守军头领，问道：“不让百姓进城，是谁的命令？”

他们兴高采烈，觉得这下总算得救。

“你是谁？也有资格问我？”那头领下意识便后退半步，又稳住心神，质问道。

扬起皮鞭：“说不准进就不准进，这是军令。”

若要保护眼前这些百姓，他便不能只是游侠，还要是——

守军头领脸色惨白双腿颤抖清醒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严从铮递上来的官凭，大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办，半晌才双手取过，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虽然识字不多，却也认出了那上面中书的印鉴。

只不过这一次，皮鞭没有伤到任何人，反而停在某处。

长鞭的末梢被人握住，在空中绷直，无法挪动寸毫。对方没有多余的话，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把头领直直拽下马。

“我们不是奸细，不是！”

头领摔在地上，翻身而起，大骂道：“谁？谁？谁敢动老子？你们反了吗？”

不问世事，不理朝政，远离勾心斗角的朝堂，背弃家族的期望，认真读着他的书，游历大好河山。行侠仗义、不留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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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路引，是经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