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娇魂不守舍道。

水雯赶紧宽小姐的心。

完了！

“小姐，你怎么了？”水雯伸手触摸叶娇的额头，“不热啊，怎么脸这么红？”

她说醉话，在他的肩膀上擦口水，咬住他的耳朵，逼他背着自己转圈圈，逼他唱歌背艳诗。

李策像撕开了什么伪装，声音抑扬顿挫清爽不羁，却又饱含洒脱无畏。似被狂风吹打的猛禽，似被巨石压住的灵兽，似万丈深渊下，潜在水底的龙。

这事儿得有个了断，必须有个了断。

“我是怎么回来的？”叶娇问。

“我吐了没？”叶娇嗡声问。

那副样子柳枝都能压弯，更别提她这个一百斤的姑娘。

“怎么是代替呢？”叶娇放下碗，“坟里埋的不是他祖宗？”

不能见人了！

他行不行啊？

扶着墙……

月光洒满长街，她的唇凑近李策的耳朵，整个人软绵绵，像煮熟的面条。

水雯嘴快，似乎就等着叶娇问这一句，说话像倒豆子般劈里啪啦。

这首诗豪情万丈笑问天地，性情傲岸不肯屈服，跟艳诗一点都不沾边。

叶娇脑中“轰”地一声，记起了更多。

“没有，小姐是担心吐在殿下身上吗？”

他笑着转圈，吟诵的却不是艳诗。

“二皇子仁厚孝顺，刚刚晋封，就去代替九皇子守灵了。”

“圣上封了五位皇子为王，还有九皇子呢。”

这是李长吉的名诗《苦昼短》。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叶娇眯起眼，想起昨日她在李策背上时睡时醒，后来……

本来是要吵架分手的，怎么就一起吃酒，被他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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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

她接过醒酒汤，咕咚咕咚喝下去，水雯絮叨外面发生的大事。

熟悉的醒酒汤，模糊记起昨日的事。

李策不听话，而叶娇自己，简直——比露肚子的舞姬都轻浮放荡。

叶娇捶打床头。

叶娇往锦被里缩了缩，手指捏了捏自己腿上的肉。

心里想着，索性翻过身去趴在床上，胸脯挤压着床，蓦地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不是，”叶娇坐起身，“昨晚酒肉太好，我怕糟蹋了。”

醉仙楼的牛肉煲和葡萄酒，以及灯笼的柔光里，严从铮的歉意。

“是九皇子殿下把小姐背回来的，幸好奴婢出门接，没被别的人看到。殿下看起来又辛苦又狼狈，额头都是汗水，送小姐回来后，扶着墙才能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