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不叫满洲，叫东三省，等日本的军队走了，我们一起去南方读书。’”

“我去求高山，接了好多好多人，挣了好多好多钱，加上先前攒的赎身钱，马上就能把你救出来了！”

“但是，好想你。”

“我不信。”

“你教我不用于揽客的中国话，像教其他小孩子一样，教我认《春晓》，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你这么好，怎么会是坏人呢？”

“‘进了这里就是丑业妇，出去了说你不愿意，谁信？’

“所以，说好了去南方读书，你怎么能抛下我？”

所以，剩下的孩子

明明哥哥你的房子是我寄钱盖的；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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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词汇很多，不妨碍你明白她们经历了什么。

“沈阳的飘雪里，善祥给了我一只烤红薯。”

你浑身血在烧，几乎无法思考，机械地凑近下一个，再下一个。

“所以，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明明冰天雪地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你却感到彻骨的冷。

“他们说，帝国繁荣昌盛，我们却在这里给国家丢人。是罪过——要想赎罪的话，就要从外国人身上赚更多的钱交给国家！”

为什么，连个容身之处都不留给我？”

眼前，你搂在怀里的亡灵，就是幸子吧。

明明是爸爸你把我卖到南洋的；

“所以，你还没有教完认我《春晓》，怎么不等等我呢？”

明明我只是想去做女工的。

还记得吗，你撕掉了我抄的‘公娼馆’，说：‘幸子是最好的女孩子’。”

“善祥的日本话和中国话都像唱歌一样好听，善祥梳着两条小辫子，善祥笑起来红红的脸上有小酒窝，善祥总穿着厚厚的棉袄。”

你几乎要吐了，一面吸着她们的血，一面践踏她们的尊严，这算什么？

“他们说，你犯了反叛天皇的大罪，被抓进了慰|安所，一样是军队开的，比娼馆还要暗无天日的地方。”

“‘花子，已经让家里蒙羞至此，不要无理取闹！’

“汉城好冷好痛好可怕我想妈妈，想回家。”

“善祥，为了跟你多说几句话，我抄了门口的牌子，请你教我识字。

是如此短暂。”

另一名女童抓着幸子的衣袖，倒方便你贴上额头。

我是来南洋做女工的，管教我的公娼馆妈妈，却这样跟我说。”

“一头撞上墙，一抹鲜红，一捧白雪。连尸首都没留给我。”

周身地狱般的闷热，配合耳边振聋发聩的吹奏，你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