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避倒水来给她。不料魏若若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扯到床上去。

魏若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回，神志渐渐清楚，终于认得人了：“你是那个姓秦的武侯？”

盛来的碗里分明沉着两大只鸡腿，黄皮粉肉，轻轻一咬便要脱骨。汤上浮着密集油花和几粒红枸杞，裴缜对此甚感意外：“你做的？”

魏若若不置可否，慵慵地说：“你再给我倒杯水。”

“花了好些钱，她原不肯买，我说给你补你身子，她才网开一面。”

魏若若嫣然一笑，忽然攀着他的脖子亲他。

“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报复他干嘛？”嘴上倔犟地说着没关系，泛红的眼圈轻而易举出卖了她。

“呜呼哀哉，以后岂不是照样睡不成懒觉。”

“魏娘子，我真的得走了。”

林畔儿吃的香喷喷，嘴上油汪汪，裴缜玩笑道：“不说给我补身子的你还吃，还叫狸奴也跟着吃。”

“嗯。”

“第一次做饭，厨艺这般好？”

“骗人。”魏若若把头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的跳动。

“真的不要我吗？错过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了？”

“她说鸡过年就宰了。”

“嗯，她听说你在大理寺供职就卖给我了。还说以后你想吃再来跟她买。”

第61章 情情篇（其三）夜啼

“因为沈狱丞在外面有了女人，魏娘子咽不下这口气，想报复他？”

秦避面皮涨红。

“她养几只鸡？”

裴缜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那就有劳娘子给为夫盛碗鸡汤罢。”

“汤，我要喝热汤。”她躺在床上，迷蒙地呓语。

“我们吃肉，你喝汤。汤最有营养。”

“姜婆教的好。”

“哪来的鸡？”

“姜婆的红公鸡到底给你惦记到手了？”裴缜笑。

“亲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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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避答不上来。

“是，有幸与魏娘子有过两面之缘。”

女人的声音无赖又娇慵，落在耳朵里火烧火燎，秦避口干舌燥，想把她推开，手握上胳膊，不可置信的柔软，迫得他根本不敢使力，生怕一使力，弄坏了她。

秦避好不容易脱身，走向门口。

秦避唬了一跳，本能地弹开：“魏娘子作甚？”

“没有。”

“魏娘子别开玩笑了。”

“你娶妻了吗？”

“嗯。还有对面油酱铺的张大娘，我们下午坐在一块给鸡褪毛来着。”

“来嘛，今夜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春笋似的指头在他胸口画圈，诱惑着他。

“混熟了？”

秦避眼睛不知该往哪放，难为情道：“魏娘子没事的话我走了。”

“买的。”

“好啊，那你把我也带走。”看着秦避困惑的神情，不乏得意道，“我不是犯夜了么，按照律例，要笞二十下。”

秦避听到杯子落地的碎裂声，心子狂跳。眼前美人如花，娇艳欲滴，他用尽全部的定力才将自己控制住：“魏娘子喝醉了。”

“你不想跟我睡觉吗？”

秦避恐水洒弄湿床褥，始终稳稳端着。魏若若见状接过来一口饮尽，杯子随手扔出去。

魏若若歪在床上，身子被炭火烘得暖融融，衣裳略松开，露出白粉的一截颈子，“秦武侯红着脸的样子真好看。”

“我不想趁人之危。”秦避撂下这句话，挺身走入风雪中。

“哪有开玩笑，今天若换做旁人，你肯放过吗？”

“不……不。”

“喜欢我吗？”

他想起却被她按住。

“十几只，全部是公鸡。”

裴缜回来时看到林畔儿蹲在门前啃鸡翅膀，狸奴分了一块鸡胸骨，爪子踩着鸡骨啃上面的肉，吃相十分狰狞。

“我面子这样大？”

魏若若干呕半天，只是吐出些清水。

这可难坏了秦避，他去厨房转一圈，实在找不出什么食材，末了提一壶凉水回来，坐到炭火上烧，烧沸晾温，端给魏若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