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川没再说别的，转身进了浴室，而陈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坐在客厅发呆。

陈驹用手背贴了贴脸。

裴敬川在洗澡。

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驹的睫毛抖了两下。

毕竟一番折腾，已经凌晨两点。

这是短短两天内，陈驹再次见到裴敬川赤着的上半身。

进屋的时候，两人都没多说什么话，他去整理了下次卧的床褥，说可以休息了。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

热气给磨砂玻璃蒙上层雾气，有蜿蜒的水流在内侧淌下，鲜活，热络，陈驹的父母周末过来，很少在这儿留宿，所以在外面等着人洗好澡，对于陈驹来说，太过罕见。

裴敬川的手指很长，骨节的形状堪称完美，上学的时候陈驹就喜欢盯着人家的手看，而此刻，由于热水的浸润，食指的指腹微微褶皱，而指甲颜色，也更加粉润——

曾经那么要好的朋友，男生之间，借住几晚也很正常，陈驹掐着掌心，努力控制住自己过快的心跳。

真的太安静了，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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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想什么呢，傻乎乎的。”

“啊，”陈驹反应过来，“当然可以，我去给你拿浴巾。”

他端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好，做梦也想不到六年不见的暗恋对象，如今被自己带回了家，并发出无法忽略的声音。

语调有些不好意思。

裴敬川看着他：“我能洗个澡吗？”

裴敬川弯下腰，用这样的手，捏了捏陈驹的脸。

裴敬川还保持着这个姿势，表情真挚。

“你公司离我这里挺近的，要不，先在我家住两天？”

第9章

担心，裴敬川继续宽慰：“晚上加班的人多，也能陪着我……虽说我刚回来，几乎还不认识人，但慢慢就熟悉了，你放心。”

同样是用浴巾围了下，半湿的头发显得很黑，连带着眉眼都更加的英俊锋利，裴敬川有健身的习惯，被侧壁的灯光打下，肌肉线条漂亮而不过分夸张，带着微凉的水珠，和陈驹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陈驹觉得脑子是懵的。

陈驹几乎无法呼吸。

到底是家属院，相对来说建成的年份要早一点，室内的设计也略微过时，三室一厅，只有一个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一次是走错了房间，一次是在自家的客厅。

离他八米的距离。

他从衣柜里抱出条洁白的浴巾，递到对方手上：“不着急，我明天早上再洗。”

视线落在了裴敬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