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只得在心里宽慰自己，先活着吧，至于其他的，之后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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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俯身替她把礼服穿上。

只要她一伸手，就能瞬间结束这个普通平民女人的性命。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为什么要换衣服？”

侍女应声转身。

科恩率先妥协。

反而很顺从地转身出门去为她取钥匙了。

这样就行，她知足了，总算没有先前那种几乎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裸奔的感觉了。

她只好当着侍女的面剥下身上皱巴巴的亚麻布衣，一层接一层，先是外袍，然后是领口、系带、内衬……

又是这套血腥的连坐惩罚。

科恩下手很快，不会带给她任何痛苦。

外面会有守卫吗？

她对科恩说那么多，被她主人知道了可能会成为她被处死的罪证。

侍女低着头，轻棕色的发丝被整齐地盘在脑后，习惯了伺候上位者，她姿态摆得很低。

后面两句属实是意外之中的答复，科恩有些惊异地看了侍女一眼。

【反正，很多。】

虽然知道被回答的可能性渺茫，可科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怕我逃走吗？”科恩问。

“外面有多少人？”

【宴会，另一座城邦的，别的城主……】

协调的肌理很快暴露在面前人的视野里。

出她意料的，这次侍女没有和她僵持，

侍女面色有些不自在，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过身去。

居然会这么轻易。

【外面看守这栋塔楼的侍卫们也是。】

“那我脱了————”

还是说，这是一个让她放松的陷阱，即便她现在趁机破开束缚闯出去，外面也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着她，像猫玩弄耗子一样折磨她？

【接下来，我要为您换上这身衣服。】

礼服样式很繁琐，科恩一个人根本弄不明白，侍女垂首小心地替她梳理胸前的系带。

她快速把身体擦了一遍，血渍和干涸的液体被热水消融带走。

她正思索着，侍女已经拿着钥匙回来了。

别的要塞？什么宴会，把她带过去当战利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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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铁链的拖累，脖颈间轻松了不少。

侍女继续比划。

这个角度，科恩可以看到侍女脆弱的颈骨，人体最致命的弱点之一。

【今早起就有很多侍卫被调来了塔楼。】

身躯有些部位仍旧扯得很不舒服。

【抱歉，不能告诉您……】

一片流畅的白占据视线。

侍女出门时又把门给锁上了，科恩盯着那扇巨大的双面门，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就这样毫不这样地暴露在她面前。

侍女手语里传递了很多信息，科恩没有全部看懂，只能从中提取出几个自己知道的词拼在一起。

她手指粗粝，有许多干粗活时留下的伤痕和茧。

“我擦完了。”片刻后科恩小声说。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傍身的武器，只有拿在手里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安心一些……从前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一时没了傍身利器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浑身不自在。

“可以，”科恩点点头。

科恩有些诧异，她坐回松软的床上，伸手握住藏在枕头底下的烛台。

杀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我也不知道。】

“……真那么想看？”科恩问。

“我想把链子解开。”她指着脖子上连着项圈的铁链，“不然怎么穿衣服？”

她以前杀过很多人，知道如何迅速、悄无声息地将人一击毙命。

科恩松了口气。

礼服是干净的，柔软的，比科恩先前那身亚麻布袍厚实了许多。

【如果您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会被大人们处以极刑的。】

换上她的衣服，想办法混出塔楼，然后再出城主府，虽然成功概率渺茫，但也不是不能冒险一试。

科恩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