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嘴唇，扭头看向司玉：“好。”

司玉努力藏下语气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只要我乖，你就会回来看我？”

贺云好似不忍再看，别过了脸。

“照顾好自己，绝对不能伤害自己，知道吗？”

话音刚落，司玉晃动地脚尖停了下来，身体也跟着坐直，看向贺云。

司玉放下手机，手指不停地揉着耳朵，说话的语速变得快起来：“阿双说，我的申根签证到期了，得再去办，就算是加快也知道得等几个工作，今天还是周末。怎么办老公，没办法陪你一起去了，我真的不想这样，我……”

三角梅无香，风来时，摇曳的繁花枝条却依旧吸引来了粉蝶。

司玉被太阳晒得舒服，低低地“嗯”了一声。

秋千是三年前贺云为他扎的。

司玉忘了，他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对方在打理，贺云又怎么不会知道呢。

司玉靠在贺云肩上，晃晃悠悠地看着远处的遍布云彩的天空。

贺云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还是没抬头，答道：“是摄影的工作，欧洲。”

贺云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他摇着头，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司玉的脸被捧起，对上贺云微微泛红的双眼。

他等了很久，准备追问时，贺云终于开口了。

贺云在司玉吃完最后一口枇杷后，轻声唤他

“我，有工作，要出去一段时间。”

司玉的回答不带丝毫犹豫。

贺云垂着眼皮，盯着沾有橘黄色枇杷汁的碗壁，英俊硬朗的侧脸上是从枝叶缝隙中洒下的日光。

“我陪你。”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玉问。

忽然，贺云抱住了他。

等了三年，三角梅终于爬满整个花架，好似新娘的头纱。

贺云伸手抚摸着他的眉骨，哑声道：“结束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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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

“我，好像去不了。”

司玉看着他，琥珀色的眼中盈着不舍的水光。

眼眶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只消一个眨眼，就会全数流下。

司玉停下了不停念叨的话，手跟着抱住了贺云宽厚的肩膀，小声道：“别怪我。”

贺云找了靠墙的位置，架了同墙高的木梁，又将三角梅种下。

司玉拿出手机给聂双发消息。

“宝宝。”

“司玉，看着我。”

长长的白花纸条垂在司玉的脸颊，脚下的绿色草坪掉满花朵，身后的白墙上是二人和花枝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莫名地，司玉觉得心脏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