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和楚序，或者说，高闻溪和楚序，难道一直在联合演戏吗？

他一顿，声音喑哑。

“分明是不该有交集的人……”

“我若早说，我们又能如何？”

高闻雁在甲板吹了半宿的风，心中乱糟糟的。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高家人和我，不可能同时不在京城。”

张新宏是王永的人，惠源郡定有不少王永的人。

他若早说，又当如何？

高闻雁仔细回想，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

高闻雁不解：“可是他是如何得知你不在历山？”

感到她的不安，楚序继续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给世人，给圣上，演一出不合的戏码，甚至连高将军，也是他们计算好的戏中人？

“女郎不是向来不信我？”

“我与你同行的事若传回去……”

所以他真的可信，是吗？

楚序盯了她半晌，猜到她心中所想，到底忍不住失落。

“纵然不信我，你亦可以相信你大哥。”

楚序之所以如此笃定，必是两人早已配合出默契了，而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形成的。

“你为何不早与我说？”

楚序轻轻一笑，语气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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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起了波澜，夺过她的话，反问道：“我若早说，又如何？女郎便会信吗？”

高闻雁心中已有悔意，早知便不与他走近了。

而她久久地怔在原地，哑口无言。

因为他们本就不该有交集，是最不能深交的两个人。

按理说，楚序应处于在历山“失踪”的状态。

高闻雁蹙眉，脑子转得飞快。

所以京城中，一定还有高闻雁“活动”的痕迹。

比如高闻溪从不说楚序的不好，哪怕高将军骂得再狠，他亦从不评价一句。

因为，她不会信。

“惠源郡。”

分明是一个利好的消息，楚序若真与她大哥存在某种协议，至少他不会加害高家。

“不会。便是说了也无人会信。”

深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楚序自嘲般地摇摇头，离开时竟连客套也忘了说。

她问：“你与我大哥，可是有过什么协议？”

第46章 王永倒了，你们便自由了

”

在外人眼里，高闻雁此时应当仍在京城，可若有心留意高家，也不是不能发现端倪。

楚序停了脚步，望着她。

她快步跟上楚序，心中难掩激动。

高闻雁不禁脸色一沉。

“你若早说……”

“或许呢。”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上一世，纵使高家情势已十分危急，高闻溪亦会在高闻庭怀疑楚序时，说一句“不是他”。

月光漂泊在海面，随浪花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船身。

他淡淡地望着海面，不再看她，声音亦夹在海浪中，很轻，却很清晰。

可是楚序的脸，楚序的声音，却叫她久久不能从脑中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