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半趴在窗上，歪头打量旁边的人，难得见他出神。

落日一点点沉入海面，月出东方，星辰也不眠。

“那可怎么办？”

回来时，见楚序已背对着睡了，高闻雁便想当然地以为他用过药了。

推开窗，湿润的海风迎面而来，卷着外间饭菜的香气，一齐飘了进来。

他们只是两个普通人，因为一个相同的黄昏，聚在了一起。

有那么个瞬间，高闻雁觉得真好，仿佛她不是将军之女，他也不是大宁丞相。

“药可还足够？”

再回来时，高闻雁却是将桌子都搬到了窗边。

高闻雁莫名，皱着眉头看他。

他匆匆转身，避过她的疑问。

看她离去，楚序指尖捻着那颗药，嘴角笑容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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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第45章 他若早说，又当如何？

楚序将药瓶递给她，她掂量了几下，发现轻了不少。

偷得浮生半日闲，说的便是他们罢。

高闻雁怕他身体扛不住，便领着他回房休息。

每日用药，还咳成这般，想来是加重了。

房间不大，仅有一张小床，一副小桌椅，一扇窗。

徒然发力，那药丸登时碎成了粉末。

“嗯。”

她睡眼惺忪地走过去，随着他目光，望见了残阳洒满海面。

一个人，那就不足为惧了。

“女郎。”

楚序买的船票，自然是最好的那档，还配有一个小房间。

这船一晃一晃的，她不禁也打了个哈欠。

外间的嘈杂渐渐隐了去，他们一壶茶喝到微凉，仍未离开那桌椅。

“女郎去何处？”

他低下头，盯了她半晌，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楚序才松开了她。

“你且先用着，我去找船家要壶茶水。”

他会在想什么呢？

她将脑袋挪了挪，从他肩膀旁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

两人在船上走了一圈，情况比想象中乐观，只有这么一人。

“我去唤人将晚膳拿来。”

“算了。”他喃喃道。

“嗯？”

她道：“我见过很多日落，海上的倒是第一次。”

“他好似去别处了。”

于是她醒了。

如此又待了一会儿，高闻雁看见那人分明往甲板上去了。

两人静静地立在窗边，看夕阳西下，海鸟斜飞。

楚序醒来时，她趴在桌子上，已是睡着模样。

他无奈道：“可是怎么办，他在我面前。”

“他走了他走了！”

她得瑟一笑。

高闻雁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外走。

他们一起用膳，一起赏景，从朝堂聊到百姓，从大宁聊到齐越。

“可是要用膳了？”

高闻雁欲松开，脑后却被一双大手摁住。

“便再等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