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此，盛曜才看清陆渝的颧骨旁有一道很浅很浅，藏在脸颊侧面阴影之中，不易发觉的浅浅水痕。

“不冷，挺暖和的。”

回到家里，两人回房各自洗漱，陆渝之前用过的洗漱用具都还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位。

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小半眉眼，屋内暖黄色的灯光，让陆渝本就柔和的五官，更添了几分乖顺。

◇

他侧着身子，团成了小小一只，缩在被窝里。

陆渝已经睡着了，甚至连睡衣都还没来得及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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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灯时弯下了腰，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之间便拉进不少。

盛曜起身出了门。

应该是今天在放烟花的时候沾染上的。

次卧的门虚掩着，从门缝之间隐约透着些灯光，像是并未睡着。

明年有明年的风，明年的雪，明年的阳光和雾色。

“妈妈……不……”

盛曜的眼神一下就凌厉了起来。

盛曜走到床边，垂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盛曜朝床头柜伸出的手微微一顿。

只是正当盛曜看得心满意足，想要把卧室灯熄灭的时候，原本恬睡着的陆渝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半梦半醒之间，陆渝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陆渝摇摇头，手掌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朝他笑。

夜半露深，陆渝和盛曜一起回了家。

当然，这也合乎情理。

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嘴角应该早已经不自觉地翘起。

盛曜侧耳靠近，细细听了片刻，隐隐辨认出几个词。

还有少年人的爱和心动，与数不尽的生机。

没人回。

偏过头时，他突然闻到了自己衣服上有一股焚烧过后的火·药气味。

几句呢喃梦语自翕动的柔软唇瓣间传来。

与眼前，陆渝突然理解了那句话。

凌厉的眉眼重新变得柔和几分，只是等了稍许，盛曜发现陆渝并未醒来。

“我错了……”

果然如他所想，纵然陆渝今晚玩烟火的时候的确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家里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从浴室出来后，思索了片刻，盛曜给陆渝发了条微信。

“冷吗？”盛曜问了。

主卧里，盛曜洗漱完毕擦了把脸。

就在这时，陆渝轻轻唔了一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只不过在悄声推门进入后，盛曜看到的，是窝在床榻里的一只柔软被团子。

盛曜垂下了眼眸，眉心拧出一道痕迹。

他便又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