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决断啊……”赵宥闻言轻笑一声，半带着些许自嘲，“无非是闭着眼睛闷头去闯罢了。”

那是天下共主的气度。

承华帝，赵殊。

“……”赵宥缓缓地垂了眸。

“……公公。”赵宥在抬脚之前，最后再向这位老人深深地一拜，“多谢。”

“大哥三哥他们……当真都是无功而返？”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海公公笑，“天道阁那边是认为您所在的这一代，是有天命的。”

“陛下哪里的话。”海公公哪里敢收下赵殊这一句谢，只把腰弯得更低，“都是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老奴不过是办分内之事。”

“总之是没人能把剑带出来。”海公公幽幽道，“至于其他的么……咱家也不曾进过这剑阁，自然是不清楚了。”

“好。”海公公笑眯眯的面上笑意愈深。

他深深地望着那个信步向前的颀长身影，眼中的深意溢于言表。

从那花丛掩映之间，缓缓出现了一道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身影。

赵宥摇头：“不必。”

“麻烦你了，陪我演一遭。”他不轻不重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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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把目光落在那剑阁之上，眸中深意缓缓沉淀。

“殿下，保重。”

海公公笑得颇有几分神秘莫测：“我相信殿下心中也早有决断。”

海公公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陛下。”

有且仅有一位。

“你呀……这么一把年纪全修炼一张嘴皮子功夫了。”赵殊对海公公的性子过于了解，懒洋洋地笑了笑，语气也比较随意。

海公公并没有阻止这一礼，反倒是平平静静地受着，只是望向赵宥的目光很深很深。

他恭恭敬敬地躬身向身后的一个方向行礼。

“是……七日？”

他在剑阁之前立了良久，直到那一抹蹁跹的白衣彻底被龙山剑阁的大门掩住，他才缓缓地转过身。

“那时我在剑阁……是第几日出来的？”

他的眉眼难掩贵气，眼中淡漠而辽阔，那是睥睨天下者的眼神。

“七日啊。”赵殊的语气似乎是复述又似乎是感慨。

望着那一扇门，目光渺远：“话虽如此，可也并非每一代都有天命帝王。大雍往上数十三代皇帝，也只有四位可以握得上这一柄帝剑。”

“这样。”赵宥淡淡道。

如今的全九州，可以担得起海公公一句“陛下”的人。

海公公转身笑道：“殿下需要带些什么法宝么？其他两位可都是有备而来……我看殿下两手空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