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佩云低着头，拿着手机赶紧出了教室。

而向潮再一次远远地看着程佩云。

对方离开之后，程佩云别过头去，用力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是个傻比。

“嗯。他今天没来，应该回去了。”

“他？那个臭小子怎么可能回得来！他包都没了，身份证都没了！现在在派出所里呢！他早上吃了两碗炸酱面没钱给，人早餐店老板把他扭送过去的……”

“那个，有个叫向潮的小伙子是不是去找你了？”

坐在教室里，程佩云照例打开笔记本，另一隻手撑着额角，有人在他的身边坐下，他回头髮现是一位女同学，他下意识就开口了：“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

程佩云没有忍住，在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侧过脸去看了看向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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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请问有什么事？”

“哦……好的。”

仿佛有什么拉扯着他的心臟，他觉得自己很孤独。

之前那个高大、帅气又没脸没皮的大男孩，此刻低着头，肩膀也耷拉着，程佩云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了。

周围行色匆匆赶着去上课的同学，在教学楼下分别的情侣，正在发传单的学生会……他们跟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佩云吗？唉，我还真担心你在上课不接我电话呢！”

就一定能去奥运会？就算我的能力是最好的、排位是最高的也未必会选我！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大赛经验！因为我不够保险！因为我不够稳定！但是你不同！你代表稳定，代表肯定！程佩云你到底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自从离开队里，这是他接葛教练的电话最积极的一次。

第二天上课，程佩云走出宿舍的时候顿了顿，因为他没有再看到向潮了。

程佩云的心弦被高高挑起，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向潮要被开除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不是坚定，而是失落和难过。

课上到一半，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显示的是葛教练的名字。

“抱歉，让让，我要出去……让一下，谢谢。”

扣紧了手里的书，程佩云一步一步走向教学楼。

“喂，葛教练？”

程佩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每一个个子高挑的人路过他都下意识抬头，每一个穿着运动衣的男生都会带走他的视线。他无奈地发现，自己会在这些他经历过无数遍的场景里，寻找向潮的身影。

程佩云回头，对向潮说：“对，我是个连自己都害怕的懦夫。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练习击剑了，无论是反应还是速度都不可能和你匹敌。所以回去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