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没兴趣知道。”

司灵皱着眉头，没有把他推开，依然用那刺骨的，暗含着滔天怒意的眼睛盯着他。

“你不能去找白辰，他……”

“你要去哪？”

手上的擦伤泛红，一路艰辛，一路风尘仆仆他都没觉得痛。此时此刻，他看着心心念念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却觉得痛了。

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用你管。”

良久，元信闷声道。

猛然一声巨响，云海翻涌。

其实他已经很累了，怀中的药草似乎被胸膛传来的温度蹭地滚烫。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行吗？”

“司灵！”

“说话啊？你不是要解释吗？怎么不说话？”

在猛烈的动荡中，一声微不足道的闷响，红色的血珠飞扬。

他又算得上什么呢？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紧接着

殿内所有东西剧烈地震动。墨点无规则地飞溅，砚台极速乱飞，乱糟糟的书籍在不停地翻滚。这震动似乎要把地面震开，天地将要倾倒。

“你的手，没关系吗？”

司灵心灰意冷，放下精心呵护着的药草，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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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知天枢官元信大人眼中除了公事之外别无他物。

元信见原本飘飘欲坠的司灵脚步更加虚浮，眼看着就要被砚台砸中。他的身体先于理智，青影飞转，于动荡的地面上稳步猛冲。

“你想要我听你解释？好啊，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站在了九华那边。你们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放任我们去凡间，对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背叛感……

这种药草花期短，只在深夜的高崖上绽放，因此极其不易察觉，往往要爬许多座高山，才能取够一次的用量。

。”

司灵控制不住地低吼，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算不上……

不过是一个听话好摆弄的棋子罢了。

原本眩晕不已的司灵陡然清醒，他清晰地感受着，脸上溅射过来的温热。

“原是我对不住你。”

元信沉默不语，或许是他还没想好如何解释，或许此刻的沉默就是答案。

他没有回答，太累了，想先找个地方静一静。他要重新思考一下，这些年他一腔真心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好痛。

真傻。

“小心……”

司灵不顾一切地甩开他，巨大的反冲力让他疲惫的身体几乎支撑不住。他扶着凌乱的桌案，一字一顿，咬牙艰难道：“亏我还以为，以为你……是被我说服，以为你会为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