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开眼睛，痛苦地承认道：“我带您来这里……其实存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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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有了全自动养宠机器人，但裴然也是很乐意和猫猫玩的。

“我从军十七年……这样的部下，我送走了太多。”

微哑的声音响起，裴然立刻抬头，便见兰长观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我答应您。”

一秒、两秒、三秒。

夜晚，一身家居服的oga来回滚了几圈，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床铺中，被薄被缠了几匝，一动不动了。

没有回答。但下一刻，耳边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扑棱声。

虽然是流浪猫，但猫猫一向很乖——

……殿下不应该站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这里太阴暗，也太肮脏了。

裴然：“？”

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不闪不避，在昏暗的巷中却亮得出奇，像是反驳，也像是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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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长观怔了一下，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事发生。

歇了一会儿，裴然总觉得不太对劲，直到目光落在床头，才恍然大悟——还没有喂猫！

“您为什么总要这样对我下定义呢？”

他垂下眼，恭敬道：“殿下，您不会想要进来的。”

“另外……殿下，很抱歉，我隐瞒了一件事。”

“他因辐射病而放弃战场，最终辗转安居在了这里，在动乱的环境下护佑着邻里。”

冰蓝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触动。

一无所获。

或许，下一次，应该带殿下去教堂？

他的回答。

“……我想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贡献。”

再一次收紧思绪，抬眸，兰长观却是一愣。

“我想要了解您，”裴然道：“不论是在军部的您，还是在第七城区的您。”

oga仰着头，黑眸清润而明亮。

“……不。”

“这间房子里，生活着我的一个旧部。”

机械鸟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满一样，主动扑腾起来，白翅翻飞，在昏暗的巷中分外显眼，就像眼前的oga一样。

不……怎么可以这么冒犯地、未经允许便有关于“下一次”的想法……

他挣扎着爬起来，从床头柜取出了猫猫的零食，又摆烂地将手垂在床侧，晃晃悠悠，零食袋也跟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疑惑起身，不情不愿趿拉上拖鞋，在二楼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着重搜查了衣柜和橱柜。而后又去一层找了几圈。

裴然皱起眉。

元帅顿了顿，语气有些生硬，像是很少会向其他人低头一样：“事实上……是我心中存在着固有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