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君的暑期打工(4/10)111 伊藤君今天也想努力活下去
任务哦,你们两个一起。”
无视了“为什么是和这家伙”之类的嘀嘀咕咕,森鸥外接着说了下去。
“干部之一的川上君,前段时间非常“诚恳”地“邀请”我去他家里,我没有理会。奇怪的是,在那之后,川上君就销声匿迹了。”
和一脸茫然的中也不同,太宰了然地“诶——”了一声。
“所以是要我们去那个老头家看一看咯?有活着的人的话,要带回来吗,还是直接处理掉?”太宰点了点自己左眼下的皮肤,问的很直接。
“是富江君的话就带回来,其他人就处理掉。”森鸥外回答的也很干脆。
中也抱着胳膊不参与对话,但太宰的动作让他想起了某个骗了他三年的人,有点烦躁地咋舌。
——那家伙最好是回家之后把他忘了彻底,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
“就我们两个去的话,那就走吧。喂太宰,你赶快来带路!”他向首领行礼后反手戴上帽子,拖着太宰的衣领往外走。
总之又是一路的不消停,两人终于来到了别墅的铁门外,隐隐感觉那其中不详的阴暗气氛,一阵沉默。
“喂,太宰。你和首领说的那个,“富江”?是什么人。”
中也蓝色的眼睛阴下来,隔着铁门死死凝视着里面的雕花大门。时隔三年,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引力。
“中也你原来是会对那种笼养金丝雀感兴趣的人吗?呜哇,恶心。”
“……那家伙是不是,灰栗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这里……有一颗泪痣。”中也没有呛回去太宰的话,执着地问着。
太宰叹了口气:“是啊,很漂亮,声音也不错,如果让我以外的人评价的话,那就是非人般的恐怖魅力吧。”
“那个笨蛋!!!”
中也怒吼一声,周身泛起暗红的异能光芒,操控着自身的重力,飞起一脚一口气将里外的大门一同贯穿踹飞,直达大堂。
他带着怒火,还未等开始寻找心心念念的人影,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和支离破碎的尸堆吸走了注意。
那场面实在是太过恶心,中也呆站在那里,直到太宰轻飘飘的声音也出现在他耳边才回过神来。
“啊,居然能成长到这种程度,真让人惊讶啊,那种异能力,可怕可怕。”
“异、能力……?”
“嗯。应该是他的异能力造成的,让这帮人被吸引,沉迷,最终疯了一样的想杀了他。谁都想成为那个夺取性命的`唯一`,于是转而开始自相残杀了。”
太宰一边说明着,一边用两根手指拎起脚边的半截手掌,略看了一眼就嫌弃地丢走。
“中也,别愣着了,干活。”他张开双臂,对着尸山比划了一下,“用重力操作,把这些全搬开、分散,也许里面会有几块富江的部分……”
“没有。他不在这里。”中也强忍住了干呕的欲望,嗓子紧绷,声音低哑。
太宰偏过头,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睛咕噜噜转了转,眯了起来,面上浮起奇异的笑容。“诶——难不成是什么同类之间的吸引力?那家伙不会也是什么`荒霸吐`之类的存在吧,不敢相信。”
“不是那种同类。”只是有相似概念的“核”……大概应该这样形容吧。中也也解释不太清楚,干脆放弃了进一步说明,指向某个黑暗的走廊。“那边,他还活着……应该。”
穿过走廊,向下,地下一层也简单的分开了几间房,也许是拷问需要,或者为了别的什么。跟着中也的直觉,两人在某堵墙前驻足。
“魔术工房?那个老头手下还有魔术师啊。不过,只有这种程度的障眼法做防御手段的话……”太宰撇撇嘴,伸出手轻轻一碰便破坏了结界,显露的房门被中也一脚踹开。
“啊……啊啊……我和富江的,爱的小屋,你们这些可恶的臭小鬼!!!”
癫狂的眼镜男嚎叫着,工房里的自动防御术式从太宰踏进来的那一刻就全部停摆,但他也没有去做什么多余的反抗——因为他紧紧地将一个美丽的头颅抱在怀里。
灰栗色的柔顺发丝依然如生前那样有着宝石般的美丽色泽,即便发尾粘哒哒地淋透了血也无损那份美丽,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的恬静面容,嘴边的笑容是那么幸福。
“你……算得偿所愿了吗?”太宰低喃,在这副诡异的场景面前露出了孩子气的纯真神色,“应该说恭喜……但是,被这种肮脏的人当做收藏品,你也不会愿意的吧。”
“果然还是一把火烧干净比较好,反正你也不会怕痛了。真羡慕啊。”
“——太宰,闭嘴。”中也咬紧牙关,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瞳孔震颤——当然,不是因为被掏空的无头躯体和散落一地的内脏这么浅显的恶心场景。
“还活着……他,不,它们,还活着!”
“呵呵呵呵……”
伊藤的头颅——或者现在该叫它“富江”——睁开了漆黑一片的双眼,咧开嘴笑着,“没骗过去呢,讨厌。”
“原来如此……因为我的异能力无效化,再加上拆的七零八落的身体更没什么魔术回路可言,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发现啊。”太宰又恢复了平淡空洞的表情,用手肘怼了怼中也,“你感知到的就是这个东西?”
中也一直在四下观察,搜寻着什么:“不是!这些恶心的东西就是因为没有那个笨蛋的意识、也少了吸引「我」的那个东西,才会占据身体……是心脏!”
“他们想要我的心!快阻止他们啊,你个蠢货!!!!”
中也和太宰行动起来的时候,富江也尖叫着指使眼镜男阻拦他们。可一个疯狂的魔术师的绝地反抗,在这两人面前都是徒劳。
无视了不成人形的眼镜男的残躯,两人合力拼凑着伊藤的身体——太宰抱着不甘心地合上怨毒双眼的头,口上指挥着什么该放在哪里;中也忍下了这家伙的指使,专注地对齐躯干和四肢,将脏器塞回原本的位置,最后是那颗仍在缓慢跳动的心脏。
当心脏也归位后,原本已经各自生长出扭曲畸变组织的断面渐渐都恢复了原状,再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蠕动着肉芽,试图将彼此连接起来。
太宰将抱着的头也放了回去,他的手未离开的时候,脖颈处的断面毫无动静,直到他松手退开,才开始进行同样的愈合操作。
中也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勉强干净的地方坐下等,而太宰则毫无顾忌地在伊藤的身体边上坐着,保持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中也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太宰打开了闲聊的话题。
“三年前。这个笨蛋一个人来横滨乱逛,连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我也是大意了,送他离开的时候没想到那帮人还分了一波去车站里面堵他。”中也撑着头,看向沉睡一般的伊藤的面容。“……我倒宁愿他是在骗我,才不回来找我的。”
“……你这语气好像一个被人无情抛弃的哀怨女友,好搞笑。”
中也丢了个水晶球精准地砸过去,太宰笑弯了腰躲开了。
“烦死了你!那你呢,又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今年一月份哦。大概已经被折磨很久了吧,那样的想要死掉的眼神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太宰伸手戳了戳伊藤的脸颊,蠢蠢欲动的富江又一次闭上了眼。他的手指划到嘴唇上,依然柔软而富有弹性,只是没有了令指尖发痒的温暖呼吸。“当时他被川上派来勾引我,打探森先生的事情……成功了一半呢。”
“哪一半?”
“当然是勾引我的那一半哦!”
“啪嚓”一声,中也又捏碎了某个像收藏品一样的小雕塑。“……可恶。我在生什么气啊。”
太宰通透的视线望着生闷气的少年,弯起一个好像是笑的表情。
“你是觉得他还会醒过来吗?看起来不太难过呢,中也。”
“无论是愿意醒过来继续活下去,还是就此沉睡从这个世界远远逃开,那个笨蛋都算得到解脱了。”中也的身上手上全是伊藤的血,那些血迹始终新鲜,散发着腥甜的味道。“我知道了他没想骗我,这样就行了。”
“呜恶,变成苦情剧女主了啊中也。”
“你有完没完啊?!”
“……”
……
伊藤猛地睁开了眼,前额后背都被冷汗打湿,刘海和衣服糊在身上,难受的紧。
那是噩梦吗?
不太记得梦境的内容,但令人作呕的恐惧和憎恶依然徘徊在胸口,闷得难受。
“怎么了,润二?”顶着飞机头的少年凑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做噩梦了?……哇啊啊啊,你别、怎么突然哭了!”
伊藤看着少年慌乱地找着纸巾,呆呆地摸了下脸,一手湿润。
为什么会哭呢?
他仰起脸,一边让人动作轻柔的擦掉泪水,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伊藤呜咽着,突然抱住了对方,脸埋在胸口,对方只是僵硬了一瞬,随后紧紧地回抱住他。
“仗助,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好害怕……”
在怕什么呢?
他在眼泪中、在紧密温柔的怀抱中,尽情宣泄着忘记从何而来的负面情感。他没有看到,抱紧他的人心痛至极的眼神。
“……别怕,我在这里呢。”
——啊。又是这个梦。
东方仗助撑着头,静静地看着趴在桌对面睡着的少年。
土气的圆框眼镜躺在桌面上,横亘在15岁的伊藤和15岁的仗助之间。
在那天之后,仗助最初每天都会做这样的梦。他会不由自主地藏起眼镜,润二就会醒来,他们争吵……直到他一次次对上润二受尽折辱的空洞目光,随后惊醒过来。
报警没有结果;向某位名侦探投递过去的委托书也没有回音;假期想去东京撞运气寻找,也每每无果而终。
渐渐地,他发现了。只要他意识到这里是梦境,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碰那副眼睛,梦就不会继续下去,润二只会在他一臂之遥却不能触及的地方,无知无觉地沉睡着。
后来,梦见他的频率开始降低了。毕竟高中的学业比国中复杂不少,杜王町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只有在偶尔触碰到回忆时,他才会再一次回到这个梦里。
梦里还是那个夏天,他的少年也还是15岁的模样,永远停留在这里。
而仗助已经18岁了,到了高三,要开始忙于升学的事情,要看向自己的未来了。
在今晚之前,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润二了。
今晚的梦里,他也准备像之前一样,就这样静静看着,直到醒来。
“也许今晚就是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你了,润二。”
仗助苦笑了一下,用眷恋的目光寸寸描摹熟悉的容颜,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然而,梦境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变化。
“!”
对面的伊藤猛地惊醒坐直,双手发抖,厚长的额发被冷汗打湿,凌乱地黏在额头上,露出茫然的失焦双眼。
“怎么了,润二?做噩梦了吗?”
本能在想法之前行动了。仗助急切地凑过去,在看到伊藤的眼泪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除了慌张的帮人擦去泪水之外,该说点什么安慰都想不出来。
“仗助……对不起……我好害怕……”
他的胸口一阵闷痛,对怀里如此真实的存在感一瞬间竟产生了恐惧,像是怕人再次消失,不管不顾地将人紧紧拥住。
“……别怕。”
“我在这里呢。”
……
冷静下来之后,两人不免都有些面红。毕竟已经快15岁的人了,还因为被噩梦吓到扑到好朋友怀里哭什么的……伊藤捂住脸,这也太丢人了。
“咳。润二,……眼镜。”
仗助也是一脸别扭,把眼镜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戴眼镜的伊藤擦了把脸,接过眼镜,但是戴上的感觉居然意外的陌生了,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一样。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仗助又凑过来了。混血少年俊美的轮廓在眼前放大,略微下垂的外眼角和纤长浓密的睫毛衬得那双蓝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真诚又无辜,伊藤不由得偏移了目光,推了推他。
“……没什么,离我远点啦笨蛋,好热!”可恶,这家伙的肌肉到底怎么锻炼的。他推不太动仗助,只能自己往后挪了挪屁股拉开距离。
对方看他好像没什么事情,虽然还有些担心的样子,却也乖乖地坐了回去。“真的没事吗……啊,说起来,今天是你生日吧。”
“哈?”伊藤挑起了眉头,觉得今天的仗助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今天才几号啊,还有十几天呢!你这家伙居然记错……诶?”
他一边抱怨着对方记错了自己的生日,一边摸出手机翻开一看……7月31日。这回愣住的换成他自己了。
“怎么回事……难道我睡傻了?”
看着伊藤皱着眉头戳着手机来回确定的懊恼样子,仗助伸手过去,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把注意力挪回给自己之后灿烂一笑。
“好啦,别管那些了。带你去吃意大利菜怎么样?我请客。”
伊藤一边顺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眯着眼睛打量仗助,“嗯……果然还是好可疑啊仗助,突然这么大方,是不是有瞒着我什么事情?”
仗助摸了摸后脑,又摆出那副无辜的表情,拖着长音说:“哎——我明明对你一直很大方的好不好?”看着伊藤还在怀疑,他再丢下一记重磅诱惑,“那家的冰淇淋,很好吃的。”
“……带路!”
……
伊藤将自己杯里最后一勺冰淇淋珍而重之地含入口中,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好好吃——话说,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仗助怎么比我还早知道啊。”
把自己的冰淇淋也推了过去,一直看着他享受甜食的仗助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哈哈……”地笑着,目光游移。
没有得到回答,伊藤也没接着追问,只是安静地吃完了另一份,起身先出了门。
他看着杜王町的天空,等仗助结完账出来,才收回视线,转而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起又长高了些,更壮实些,也变成熟了的友人。
“仗助。”
他眼中蕴含的什么被厚重的刘海和镜片掩藏。
“带我逛逛杜王町吧。”
从餐厅出发,经过有住人的铁塔,路过知名漫画家的豪宅,在奇妙形状的岩石和跳跳崖前合影。
两人欢笑着,仗助不停的在讲他的“辉煌战绩”,伊藤认真地听着,赞叹着,感叹着。
直到路过某个便利店,仗助还在向前走,而伊藤停下了脚步,停在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巷口。
“仗助。”他微笑着,轻声呼唤友人的名字。
仗助垂下的手掌紧握成拳,转过身,看着时光定格在过去的友人。
18岁的仗助和15岁的伊藤,隔着一个巷口,如同站在此岸和彼岸。
“仗助,我……”
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厚实的胸肌里,结结实实的大力拥抱叫他骨头都有点痛。头顶传来的仗助的声音在抖。
“别走,别再一个人离开了……眼镜已经还给你了,为什么还要走啊——!”
真像是仗助会说出的话。伊藤安静地待在这个怀抱里,眉眼弯弯,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流。他抬起手,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回抱住他,于是又轻轻放下。
“仗助,我喜欢你。”
他能感觉到对方因为过于惊讶而变得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似的。他不在意,这是正常的。他平静地继续陈述着。
“是很俗套的一见钟情。你第一次替我赶走霸凌的人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明明那个时候,你说了“谁要你掺和多余的事情,离我远点”。
仗助喉中又干又紧,什么都说不出来,身体也不听使唤,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动作,因为对方这么说着却不回应自己的拥抱而感到委屈。
“……和你成为朋友的这两年,我真的很开心。”
“能这样和你道别,我也真的很开心。”
伊藤抬头看着“仗助”,被那泛红眼眶中湿漉漉的蓝眼睛一瞬间晃走了神。仗助在他的印象里,原来是会这样哭的人吗?
“永别啦,仗助。”
他轻松地从那个过紧的怀抱中退开,以虚幻无实的姿态,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入那个小巷。
他的背影在仗助模糊的视线里抽条,长高了一点,还是很瘦,发尾垂下来长到后颈,微微晃动。
“——我也、我也喜欢你啊!!!”
他终于找回了声音,却失去了力气,脚步停在巷口,声嘶力竭的告白着。
视线前方却再无人影,也没有小巷了。
……
伊藤停下了脚步。
在梦里,从小镇的某个巷子,到理想乡阿瓦隆,只有一步之遥。
花海中,送他这场梦境的人正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呀,伊藤君,好久不见了!”
“梅林。”伊藤长出口气,揉了揉额角,“你到底为什么搞那么一出……别说你是为了让我激起求生欲。”
梅林爽朗地笑着:“哈哈哈哈,失败了吗?”
伊藤没回答,看了看周围似乎一成不变的花海和高塔,反问道:“所以你又来干什么,带我去地狱吗?”
“为什么这么确定自己要下地狱啊……”梅林吐槽了一句,咳了两声才正经起来,魔杖一挥,凭空变多出了两扇一模一样的虚幻大门。
“我来给你三个选择。”
魔术师介绍着,先指了指左边的门。
“其一,抛却前尘往事、恩怨纠葛,去转世轮回吧,我们这边有地府的一些关系,所以手续办起来很快哦!”
伊藤看了看那扇门,又转回来看着梅林。
“那我的身体呢?——富江,会怎么样呢?”
“嗯——”梅林露出苦恼的表情,“那个解决起来有点麻烦。能顺利的一次性处理掉就万事大吉,但搞不好就要落到整个世界都被污染的地步。老实说,你不在身体里的这段时间,都是太宰治在控制富江,但总不能一直那样下去。”
“……”伊藤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然什么也摸不出来,只能从梅林的眼睛里隐约辨认出眼下白净一片。
“——其二!”梅林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伊藤的思考,他的杖尖指向右侧的门,“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继续活下去,就能压制富江,如果你锻炼的好,也可以彻底掌控它。这样一来,因此而世界毁灭的可能就会大大降低。”
随后,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神色也严肃许多,“但是,在这之后,直到你的寿命自然终结的那一天,无论如何,你只能、只会“活下去”。”
这句话蕴含着的残酷意味,令伊藤感到格外不适。然后他突然间意识到,这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不适感,意外的其实很熟悉。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梅林的表情还是严肃的平静,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他是似乎有些悲伤。“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了。”
冬木市的大火舔舐皮肤、肌肉……
子弹穿透身体的巨痛和失血的眩晕感……
体力透支后,冰凉的水和暴力的对待……
长久的黑暗寂静和电流的烧灼刺痛……
开膛破肚、斩下头颅……
伊藤双腿一软,跪在花海里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疼痛、恐惧、憎恶、执念……积攒在他灵魂深处,怎么也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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