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

“嗯？”

蔺泊舟笑了笑，眼睛眯起，收敛着光芒。

“所以，”蔺泊舟低声，“夫人就不要怪本王了。”

但孟欢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垂头的模样，让蔺泊舟唇角莫名弯了弯，异样的感觉涌上胸口。

他牵孟欢的手，却感觉到掌心的小手颤抖。

他沉默中似乎做出了选择。

蔺泊舟：“不全是。”

意识到蔺泊舟的真心，孟欢才说：“我很害怕你现在的样子。”

-

孟欢不说话。

孟欢摇头，乖巧听话地跟在他背后走，直到额头轻轻撞到他的后背，孟欢停下了脚步，和蔺泊舟对视。

孟欢说不上来轻松还是沉重：“这样吗……”

了有一点儿疼痛。

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了几个人。蔺泊舟转过身：“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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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泊舟：“害怕？”

蔺泊舟杀人的原因，更多应该是府中人欺上瞒下，肆虐杀人，偷拿公物等等原因吧……这么想了以后，他对这几条人命的罪恶感减轻了很多。

孟欢燕鱼抠了抠手心，没有说话。

孟欢怔怔地看他。

蔺泊舟微暗的眸子看他：“夫人是哪种人？”

痛哭尖叫的人被拖走，但就像一件物品，被铁甲军拽着衣领毫不留情拖拽，地面留下脚掌在泥土乱蹬的痕迹，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小羊雪白乖巧，漆目圆睁，看到掠食者的残暴，吓的四隻蹄子不知所措。

叫得孟欢心口发麻，怔怔地看向蔺泊舟：“王爷是为我杀的他们吗？”

他说：“好吗？”

他身旁是群狼环伺，餐风露宿，在刀口下夺食物吃，鲜血和骨头铺满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而突然，这里走进了一隻迷路的无害小羊。

蔺泊舟漆黑的眸子目视他，灯光显出了淡薄的橙光，对他的反应饶有兴致：“怎么说？”

方才蔺泊舟发了火之后，桌上的东西马上换成了三十道菜的规格，下人们穿花蝴蝶似的排成排，将菜放到孟欢本就不宽敞的桌面，挤得满满当当。

“怎么了？”蔺泊舟抬眉。

蔺泊舟轻轻摸摸他的头：“人都不长记性，利己。本王要是不杀人，这府里人见他俩有善终，将来替了位子也会抱着饶幸心理，挪动，贪墨，不把你放在眼里。为了一劳永逸，立威就要立足，立够。”

孟欢努力形容自己的感受：“就是一个人想杀谁就能杀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生杀予夺都掌握在手中，可能一部分人会选择攀附他，借助他的能力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但还有一部分会感到畏惧，觉得离这种人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