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贴，她每一寸皮肤都是让人心颤的柔软。

还有怀里，被稀薄日光镀上浅金色的女孩。

记忆像是破闸的洪水一样涌进脑海，一桩桩一件件，幕幕从眼前纷乱刮过，是昏暗的夜色，是动情的低喘，是难抑的欲望，是女孩凶巴巴的却也泫然欲泣的湿润眼眸。

她睡得很熟，趴在男人胸膛上，蜷缩起来只是小小的一团，眼尾还带着湿润的红晕。

风停渊垂着眸，眸光渐渐变得冰冷。

纤瘦白皙的手腕上，膝盖上，足踝上，他修长的指节拢着她的手腕，痕迹清晰地比对出他的指印。

她根本不懂双修的意义，甚至不知道自己给出了什么，她去而复返是出于单纯的担忧和在乎，她推拒过，挣扎过，发狠地咬他。

漆黑的长睫微微颤动，眸光里埋着难掩的痛楚。

……风停渊，你都做了什么啊。

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的痕迹，可想而知他动情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风停渊平复了片刻，无处着手地，僵硬地将沉睡的女孩抱起来，在她身上施了个清洁术，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干燥柔软的被褥上，抓起白袍想遮住她的身体。

喉结狠狠滚了一遭。

无情的时间步步紧逼，带着恶意的命运让人无处喘息。

穴，四处掉落的碎石，凌乱堆迭的被褥和衣裳。

然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极轻极慢地将女孩的手腕放进袍下，闭上眼。

风停渊掠出洞外，穿着单薄的白袍在寒风中久久站立，直到周身上下都冷透。

……他们在人间盛夏相识，在盛大的风雪中走到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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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却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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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身上到处都是淤青。

小魔女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坚韧得要命，高深的修为下能徒手掰断钢铁，就算她一头撞上柱子，八成也是柱子折断，而不是她受伤。

她本该没有任何痛苦地杀了他，实现她的心愿，完成本该有的復仇。

她的人生因为他有了个黑暗冰冷的开始，他欠她一个盛大而灿烂的结局。

你明知道……你本该……为什么会……又怎么能……

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反射着隐隐约约的金光，那是守神山山顶三派宗主带着各宗圣物唤醒清虚仙君的阵法，此时阵法上苏厌读不懂的文字正在缓缓倒数，余下的时间不过一天有余。

——是他强迫她。

男人闭上眼，又一次睁开，素来波澜不惊的冰冷眼眸，是三百年没出现过的惊愕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