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如此地近，近到令人讨厌。

「重要到要用白静的x命去交换？」

「包含不能告诉我，我和祢交换了什麽条件吗？」

可是凶手的眼神不再冰冷，他的双眼无神，是对所有一切失去兴趣的眼神。

凶手并没有攻击他，他对这点记得很清楚，凶手只是靠近苏景昀，以那双被黑暗吞噬的眼睛看着他，苏景昀还记得，他非常非常害怕。

每跑一步，他呼出的空气彷佛能在空中凝结似的停滞成为白烟，他冲刺在那些白烟之中，蓦然想起一件重要得超乎想像的事情。

苏景昀没好气地撇过头走进浴室，「我不要。」

她抱着白静的小洋装装模作样地坐着哭着。

「妈妈！你去哪里？」苏景昀更加紧张，不断呼唤着。

「…妈，你想g嘛？」苏景昀不想问，但他还是佯装自己关心，姑且询问徐秀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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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昀的表情逐渐扭曲，嘴角颤抖，「我对祢无话可说。」

「…不行，这件事很重要。」

「…这是祢真正的样子吗？」

苏景昀的记忆停留在凶手轻易地抛出白静的身躯，接着，一切静止，他倒了下来，两眼发直，脑子一片空白。

一想起来，苏景昀急得哭了，他连滚带爬地朝着距离小村有段距离的农舍，农舍还有亮光，苏景昀几乎是扑火的飞蛾，整个人甩在门上，发疯地擂门、不止地大吼尖叫。

「这个条件和白静没有关系喔。」

语毕，苏景昀转身踩着来时路离开，憎恨着失去片段记忆的自己。

苏景昀是这麽说的。

他怎麽可以没有确定就逃了？

i神将夜se穿戴在自己身上，倏然刮起的一阵风让他回到先前的样子──宛如将夜晚穿在身上的他与黑夜融为一t，全黑的身t只有骷髅头是亮白se的。

苏景昀猛然回过神，视野回到薄弱月光下的黑暗，他自下仰望着如此靠近他的凶手，是如果他现在站起身，就能将他推下悬崖的凶手。

不论苏景昀怎麽开、怎麽拉、怎麽推，浴室门就是纹风不动。

徐秀敏ch0u泣道：「我好想白静！每天我都在想她！你把她还我好不好？」

「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

苏景昀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正常地洗脸刷牙、注意公车的时间而已，可当他准备出门时，却发现浴室门被锁si了。

《四》交换了什麽条件

他不是凶手有兴趣的一块血r0u，也不是他想摧毁、想占有的东西，他就像饱餐一顿後的猛兽，对食物没有了兴趣。

说不定，她被摔在草地上呢？

须臾，凶手离开了现场，而苏景昀也在片刻後终於能活动身t，捡起敲了敲还能亮的手电筒，站起跑回小村。

苏景昀的眼神倏然变得悲伤，有一件事，他想知道很久了，「可以告诉我祢看到的凶手是什麽样子吗？」

重要得超乎想像，他却怕得忘记的事情。

一想到白静什麽也听不见、什麽也看不到的状态，苏景昀整个人就要疯了。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放眼望去是薄弱的月se如雾气一般轻盈洒落，低谷溪流如同银河在地面闪闪流动。

然後，就这样地短短几秒被si神的一句话给夺走，那一段时间成了空白，si神说：那麽，条件交换成功了喔。

他不知道在那一段失去的时间他与si神说了什麽，又或者，si神和他说了什麽。

「我以为我们谈过这话题了。」苏景昀的语气带着疲惫，他穿上拖鞋想走进浴室盥洗时，徐秀敏起身挡住了他。

「我帮你学校请假了，我说你生病。」

又是一天的开始，苏景昀慵懒地睁开眼睛，一想到又要去学校面对那些同学、那些舆论他就浑身不舒服且疲惫，他翻身下床时，同一时间看见徐秀敏出现在他的房间。

「不是，我有很多种模样，我只是选了最符合大众期待的模样现身给你看，我可以变成任何样子。」

等等，白静是真的si了吗？

「为什麽？」

可家中空无一人，苏复然一早就去工作了，徐秀敏又不知道跑去哪里，

怎麽可以？

凶手将白静抛出去，等於白静si了吗？

「她是听障！她是听障！」

徐秀敏拿出洋装，「今天穿这个待在家。」

si神一愣，「我不能告诉你，这违反了si神的工作规范。」

同样的话苏景昀叫喊了不下十几次，他疯狂地敲着门，眼看着公车的时间过去、上课时间过去，他清晰地听见了徐秀敏出门的声音。

「妈妈？你g嘛？快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