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逢迎(4/10)111  折枝(古言强制1V1)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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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找机会摆脱荆复就难了。

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之se,暗暗0了0袖中的匕首,心下稍定。

在荆复起身掀帘要往外走时,虞灵枝慌忙抱住他,整个人挤进他的怀里,小声哽咽:“你是不是嫌我累赘,要抛下我?”

荆复哑然失笑,见她脸se苍白,显然吓得不轻,心里一阵心疼。

正se道:“我抛下什么也不会抛下你,除非我si。马车太慢了,刺客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骑马走。”

虞灵枝这才破涕为笑点点头,胡乱地在他唇上亲了几口,将他小半张脸都糊上了泪水和口水,跟着他下了马车。

“荆郎,我们真的不会有事吗?”她哑着嗓子问,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荆复,她能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x1声和心跳声,拉着他袖子的手却是悄然松开了。

她看到荆复高大的身子晃动着趔趄了下,再次0上袖中的匕首。

荆复突然感觉四肢酸软无力,整个人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察觉到她的不安,下意识就要出口安抚,却听到一道轻飘飘的、带着凉意的声音。

“荆复,对不住了。”

她决然地掏出匕首,趁他没有防备,向他的腰侧t0ng去,衣衫很快染出一片深se。

突然来自背后的袭击,等到那几个护卫反应过来时,虞灵枝正咬紧牙关用力将荆复推向他们,手脚并用地跑向了追上来的刺客,为了今日行动便利,她特意衣着轻便。

她也不想出此下策,t0ng刀子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按照原计划,荆复应当被伪装成流民的刺客抓住,然后秘密送往边城严加看守,可谁叫他这么有本事,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护卫手忙脚乱地接住腰侧受伤的荆复,眼睁睁看着虞灵枝跑到了刺客身边。

荆复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背影,咬牙拔出了那柄匕首丢在一旁,目眦yu裂,用仅有的力气吼道:“虞灵枝,你给我回来!”

虞灵枝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加快了步子,冲为首的刺客命令:“快,先把他抓起来,我的玉佩还在他身上。”

刺客侧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虞灵枝急得拔高声线:“快动手啊,还愣着做什么。”

刺客终于动了,不过不是冲着荆复,而是举起刀挥向了虞灵枝。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双腿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不要——”

荆复心神俱裂,浑身使不出力气,急切地大吼着命令护卫去救她。

可离得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眼看虞灵枝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刺客心口,刺客当场倒地。

虞灵枝反应过来,慌忙跑开,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还能依靠谁,追上来的刺客显然不是她派出的人手,又看了一眼荆复那边,一个个皆是对她怒目而视,难道她今日要命丧于此吗?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天要亡她。

又是一方人手加入了混战,方才s箭的黑衣人也来到她跟前,不由分说抓着她的肩膀带她离开了此处。

身后荆复唤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到后面再听不见。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黑衣人才放开她。

虞灵枝立马后退几步,满脸防备之se,虽然他救了她,但经过方才的事,她现在谁也不敢轻信。

黑衣人却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抵触一般,开口道:“我还有要事,你先在此处等我。”

很意外的,是一道清润的少年音。

还不等她开口,黑衣人又否决了方才的决定,自顾自道:“不好,你乱跑怎么办,还是先把你打晕好了。”

虞灵枝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声响,下一瞬,她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九月初七,宜婚嫁。

虞灵枝和崔珩的婚期就定在这日,临近大婚,崔珩的父亲仍是未能从襄城赶回,恐惹人议论,婚事也不好一拖再拖,两家商议过后,决定如期举行。

很快就到了出嫁这日,虞夫人天不亮就到虞灵枝房中张罗c持,待喜娘为她绞面上妆,换上华美jg巧的喜服,素日严厉的面庞此时也露出几分宽和来,又提点了一番才离开。

虞灵枝将众人屏退,揽镜自顾,望着镜中美丽又陌生的自己,遥遥听得外头的唢呐声渐近,恍如梦中,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真的到了得偿所愿的这天,反而有种不真切之感。

今日是她和崔珩的大婚,可她此时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那日被黑衣人打昏以后,她再醒过来就已经在自己房中了,这一切就好像她做的一场梦,战战兢兢过了几日,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荆复他,还活着吗?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嫁给崔珩。

可他会这么轻易就si去吗?他的那些护卫那么厉害,应当不会让他有事罢,她自知她t0ng的那一刀并未伤及他的要害,他那般命大,在清风寨被围剿之时都能si里逃生,这次也应是如此罢。

虞灵枝矛盾极了,她想让荆复从此不再纠缠她,走得越远越好,可她也不想害了他的x命,明明她心里清楚,只有si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他si了对她才是最好的结果。

“阿姊,在想什么?”

见虞灵珊到了她大婚这日,还要来给她找不痛快,虞灵枝压根不想理会她。

被人无视了,虞灵珊也不恼,面上愉悦,讨巧地作了一揖:“小妹先在此恭贺阿姊得偿所愿,特来给阿姊送上一份大礼。”

虞灵枝面上不耐:“什么大礼?”

“一个消息。”

“什么?”

虞灵珊故作神秘,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你那j夫的si讯。”

虞灵枝“腾”地一下站起来,脸se一变,sisi地盯着她,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阿姊不要那么紧张嘛,妹妹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说起来你也真是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平白教人牵着鼻子走,我若是你必不会陷入这种困境,被人b到这种地步,可真是狼狈啊……”

虞灵枝也不再和她打哑谜,想她应是知晓得不离十了,被她言语激得着恼,反唇相讥:“你怎么就能断定他si了,他本事大着呢,妹妹可不要太过自负了。”

虞灵珊挑了挑眉:“我当然确定,一箭穿心必si无疑,说起来他的本事阿姊也见识过的,一等一的杀手,是不是s得很准?”

“那个黑衣人是你派来的?”虽是问句,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虞灵珊不置一词。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若是身败名裂不是正合你意?”

忙活半天得不到半个谢字,还要让她这般当犯人质问,虞灵珊都觉得自己贱得慌。

冷笑道:“是啊,我是盼着你身败名裂,京都人人都冲你丢烂菜叶才好,我这么做无非是怕你连累家族和我的名声,你自己惹得一身sao倒也罢了,累及旁人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正要拂袖离去,听得身后虞灵枝的声音响起,轻飘飘将她钉在原地。

“多谢。”

虞灵珊忍不住翘了下唇,转过身又是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虞灵枝心乱如麻,那黑衣人的本事她是见过的,能在那么惊险的场合下一箭s穿刺客的心口救下她,那负伤的荆复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何况自己还给他下了软筋散。

“你这是什么表情,祸患已除你应该高兴才是。”

虞灵枝喃喃道:“我并不想害他x命,可现在我就是那个元凶,若非我给他下了药……”

虞灵珊鲜少见到她露出这般脆弱迷茫的神se,一时也顾不得挤兑她。

掰过她的脑袋让她看向镜中的自己,低声道:“阿姊,你马上就要嫁给崔三郎,这是上京多少小娘子羡慕不来的,他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所有阻碍你们的都应该消失。”

“可是……”

虞灵珊语气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怕什么,他已经是一具尸t了,人是我杀的,他若是化作冤魂索命,只管来找我好了,我定教他灰飞烟灭。”

“阿姊,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做你的新嫁娘便是。”

外头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唢呐四起,一众仆从簇拥着崔珩跨进门来,一派欢声笑语。

虞父虞母在外头寒暄会客,分赏喜钱,虞灵珊听到动静,再度检视了一遍她的妆容,递给她一柄团扇,提醒道:“阿姊,你该出去了。”

虞灵枝看向她平静的面容,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向她略微颔首,由她牵引着跨出门槛。

崔珩遥遥望见虞灵枝走出来,眼睛顿时明亮了许多,她身着一袭大红的嫁衣,g勒出窈窕袅娜的身段,团扇半遮挡着她妍丽绝美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恍若神仙妃子。

他朝她伸手,虞灵枝抿着唇将微凉的小手覆在上面,崔珩很快用力回握住她。

“当心脚下。”

他走得十分平稳,牵引着她上轿,在放下轿帘前,向来克制冷静的崔三郎仍是没忍住轻声说了一句:“阿枝,我很欢喜。”

虞灵枝有点诧异,抬眼去看他,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他就手忙脚乱地放下了帘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

虞灵枝见他这样,噗哧一声笑出来,紧张纷杂的思绪都被抛开。

也低低道了一声:“我也是。”

崔珩没有听见这句回应,这更像是她说给自己听的,回应了她年少时那些不为人知的少nv心绪。

荆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回到了小yan村,那是他幼时曾和母亲居住过的地方。

夏日蝉鸣,暖风和煦,母亲哼唱着不知名小曲哄他入睡,记忆中的母亲温婉美丽,说话轻言细语,即便身处困境也依旧活得t面从容,和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不同。

他们都说母亲原本是贵nv,教男人哄骗了身子使家族蒙羞,才被打发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可母亲不这样想,她总是固执地认为自己能够等到那个与她山盟海誓的心上人,一切苦难都是重逢的预示。

母亲慢慢害了病,吃再多的药也无法好转,隔壁婶子说她这是害了相思病,教情aich0ug了所有的jg气。

他想,情ai可真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妖怪,不声不响就能断绝一个人的生机。

母亲没了指望,再多窘迫困境都没能使她折服,那样一个柔弱却坚韧的nv子,却在日复一日的无望等待中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是angrydo

虞灵枝快要被他吓疯了,她眼睛还蒙着,看不清荆复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想到有多骇人。

易地而处,若她是荆复,被人这样几次三番欺骗玩弄,还险些丢了x命,只怕是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生撕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留在上京再艰难也好过丢了x命。

早在方才荆复暴起将人抵在墙上时,阿晋就识趣地退了出去顺带合上门。

昏暗的室内只点着几盏烛火,两人纠缠的身影张牙舞爪地映在墙壁上,影子拉得长长的,密不可分。

荆复听她ch0u噎着用尽一切办法辩驳,心中恨极,那双g人心弦的被遮盖的桃花眼里一定盛满了虚情假意。

可笑的是,他甚至不敢摘下布条去看一眼她的眼睛,偏偏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几个月来,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连梦里都是她的嬉笑怒骂,像是被人用毒药侵蚀了心智,无法抑制地想念她温热的唇舌,柔软的身t,甚至是她那些心口不一的情话。

虞灵枝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他的沉沦,像傻子一样为她倾倒,她从不曾付出半点真心,她心里一定得意极了,一场大火也没能令他醒悟,gg手指他就又臣服在她的脚下,直到又一次x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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