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之前(3/10)111 雪庄之夏
怎麽了?绫煊看着凌乱的床铺,心脏声就像是锣鼓一样不动的敲打着。此时一个念头在心中陡然升起,是自己的咏韵把这个男人给消灭了。
不!不可能!绫煊朝着这个念头吼着,然而眼前的景象再次肯定了这个念头,这也令绫煊越发绝望。
她失魂落魄的夺门而出,就像是要逃跑自己的罪证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去。
冷风令yan罄直打哆嗦,即便戴着手套,他还是不断搓r0u着自己的手掌。
回头看着昨天发现的木屋,他还是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0了下屋子的柱子,掌心传来的是结实木头的手感,甚至还感觉得到原木特有的纹理。
「天岛先生!」葵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yan罄转过身便看见她轻快的踏着雪,拎着裙摆小跑着过来。「您好像来早了?」
「是啊,我没有像你们一样那麽擅长在雪地里走路,所以怕你在这吹冷风。」yan罄苦笑着,自己需要花很长时间才到的了这里,葵子却好像不需要多费力。
「喔!」葵子遮住自己张开的嘴,「那还真失礼,让您久等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yan罄轻易地转开门把,他已经事先转动过了,跟昨天一样没有锁。
「你昨晚说过这里不会时常出现,但我可是一下子就看到了呢!」yan罄语气略带嘲讽的说。
「那是因为近期水g0ng小姐都一直做着咏韵,导致这间房子显现的b较稳定啊。」葵子听得出来yan罄语气中的态度,但还是轻松的回应着。
yan罄没有接话,因为在他看来,不论自己说什麽,葵子都有办法胡诌出一套理论。
「接下来呢?」yan罄靠在玄关的柜子上,「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麽呢?」
「我们这边居住的民屋基本上都是相同的房型,虽然摆设什麽的还是会有差别,但整t结构是一样的。」葵子踏过玄关,经过了yan罄身旁,同时手也抚0着原木上的纹路。
「因此由众人意念汇集成的房子,基本上也是长的差不多。」葵子已然走到客厅的位子,她脚踏了两下地板。
「你到底想说什麽?」yan罄感到有些不耐烦。
「地窖。」葵子缓缓说出这两字,「每间房屋都有,不过灾难发生之後,那些还留在地窖里的人发生了什麽就不需要我赘述了吧?」
「别再卖关子了,你到底想怎样?」yan罄已经开始觉得烦躁了,不满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
「所以这间房子才没有地窖,那是因为人都会避免回忆起伤痛。」葵子再次拿出那颗黑雨石,「但思念、祝福这些就像是灰烬一样。只要透过一点媒介,它们就会再次复燃。」
「那只是……」瞬间的剧烈晃动让yan罄的话停了下来。
只见葵子将黑雨石放在地上,整间房子就像是经历着地震一样。
震动只持续了几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木头特有的香气。yan罄认得这种味道,那是原木切割时所发出的特殊味道。
「往这边,天岛先生。」葵子指着屋子的深处,随後迳直走了过去。
yan罄瞪大着双眼,只隔一天自己不可能会记错。然而昨天看见空荡荡的地板上此时却有着一扇贴在地上的铁门。
会不会是昨天没有调查清楚?yan罄反问着自己,但又立刻否定。这个房子就这麽大,这麽明显的铁门自己一定会发现的!
那到底为什麽?
「现在天岛先生总该相信了吧?咏韵的力量。」葵子的话打断了yan罄的思绪。
他摇摇头,依然不太相信的0了下铁门。太真实了……
自己这几天在这村子内t会到的种种早已经让他不堪重负,现在眼前突然出现的铁门瞬间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世界观崩塌,自己信奉的科学在这里是如此的一文不值。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虽然不太明白您的感受,但这是村长大人要我转述给您的。」葵子清了清喉咙,接着蹲下身。「要你一时接受这些肯定没有办法,你会感觉到深沉的无力。可是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别再尝试探究原理,只要懂得如何运作就好。」
yan罄眼神呆滞地看着葵子,想说什麽却又吐不出任何字。
「大概就是这样了。」葵子站起身,同时将放在地上的黑雨石捡起。
「慢着……」yan罄缓慢说着,「黑雨石可以再借我一下吗?」
「恩,没问题。」葵子好像知道yan罄会提出这要求,直接答应了。
一碰触到石头,大脑又开始拨放着片段的画面。但这次yan罄不再排斥,而是闭上双眼仔细t会着。
不过如同触电的痛苦,还是令yan罄的手放开,黑雨石也掉在地上。
「啊……真是抱歉……」
「没关系的。」葵子像是预料到yan罄的动作一样问着:「觉得如何?」
「我想,就先按照野村先生的意思吧……」yan罄0了下自己的脑门,「也许这样更好……」
葵子听见这个回答,则是有些无奈的苦笑着。
「地窖的门打的开吗?」yan罄依旧坐在地上,0着门框问着。
「不……没有办法打开,或许还没到打开的时刻吧……」葵子走出房子,「那块黑雨石您就留着吧,我先行离开了。」
蜷缩在自己的棉被里,刚才的画面就像梦魇一样不断闪现在绫煊面前。她尖叫了一声,把头埋进被窝里。
「水g0ng小姐?」岩造走进屋内,通往屋外的门和连接乌巡的门都敞开着,这令他有些疑惑。
咏韵……成功了吗?岩造走到乌巡的门前。
希望……别留下什麽才好。他忐忑的推开门,并打开手电筒照了下房间的四周,看见了那些残留下的刮痕,岩造却像是放心般的松了口气。
假设是没错的,十分顺利……岩造转身离开,内心同时不断的盘算着。
yan罄趴下身,仔细的看着地窖的门把。
门把就像是黏在铁门上,没有任何一点空隙。yan罄试着用手指抓着门把,想要拉开地窖的门。但施力点太小,即便yan罄的手指已经因为拉扯而有些疼痛,门却还是丝毫不动。
「你明天再过来吧,我交给葵子的黑雨石的纯净度没有那麽高,自然有些地方无法再现。」岩造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在木屋的门口。
「野……野村先生。」yan罄吓得站起身,他多少还是认为自己违反规定。
「好久……没到这间房子了。」岩造望着空无一物的房子,在他眼中却好像与以往一样,摆满了各种物品,不断打量着各处。
「野村先生知道这间房子吗?」见岩造没有任何不满,yan罄顺势接着他的话。
「是啊,是水g0ng夫妇的住所。」岩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yan罄惊讶不已。
「水g0ng夫妇?绫煊的父母?」yan罄确认着,想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岩造微笑点着头,手放在身旁的椅背上。
「真的假的?水g0ng夫妇不是早就已经离世了?我听说他们的住所也被掩埋了才对啊?」
「所以这间并非是真正的房子,虽然村民们不想承认,但他们确实很感谢水g0ng夫妇的贡献。」岩造笑眯着眼,「这其中又以水g0ng小姐的思念最多,但单单思念是不足以改变这麽多的。」
岩造走近yan罄的位子,虽然yan罄有些害怕这名脾气有些古怪的老人,但如今他的脸上挂着都是笑容,他也就没这麽紧张了。
「这这就好b我们曾在学校学过的化学。要制造出优质的药物,需要选择合适的原料,有时候还需要引入一些异质的成分,就像化学中的催化剂一样。这些催化剂虽然不直接参与反应,但却能极大地加速整个过程,使它变得更高效。」
岩造拍了拍yan罄的肩膀,「而你,yan罄,就是那不可或缺的催化剂。」
yan罄凝视着岩造的脸,仍有些困惑。
「这些思念就像合适的原料,而你对这些不寻常现象的质疑和怀疑,就是我所说的催化剂。」岩造举着双手,「已经好久没再见过这栋房子了!真是太好了!」
「这房子有什麽特别的吗?」yan罄问到。
「水g0ng夫妇的许多研究都放在地窖里,所以如果能进入地窖,那对於咏韵的了解就会更多。」岩造满脸都是喜悦,「而且也能够多少了解到关於地下寺庙的线索。」
「那快点吧!野村先生那边有什麽工具,快点打开地窖吧!」yan罄听见地下寺庙也显得异常兴奋,自从水g0ng夫妇的地图之後,他再也没有过如此清晰的线索了。
「不可能的,这并不是一般的房子,所以用任何工具都没办法对这栋房子产生影响。」岩造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短刀,用力的刺向一旁的墙壁。然而本应该如yan罄设想的刀片刺进木头的画面没有出现,刀刃却反而断裂成两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旦定型之後,必须要经过一天的时间才能再利用咏韵的力量重塑才行。」岩造将剩下半截的匕首随手扔在地上。
「明天带着水g0ng小姐一起来吧,还有这个给你。」岩造说着将一块黑雨石扔向yan罄,有些反应不及的yan罄向前一个跨步接住。
正想再次提问的yan罄猛然抬头,然而岩造却早已不见踪影。yan罄看着手中的黑雨石,此时这颗石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让他产生奇怪的幻觉。他看了下四周,还是只有单调的木头,无奈之下他将黑雨石收回口袋,也离开了房屋。
在村内,一切屠戮都是禁止的。任何动物的宰杀、被献祭的nvx都必须经由雅姆的同意。
即便是意外,但自己杀si一个人是事实,只要罪名成立,等待自己的就是si罪。绫煊知道继续躲在被窝里没有用,她开始疯狂的翻找着自己的房间,想要找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然而一层的木屋实在没有任何躲藏的空间,甚至就连遮蔽物都没有。在慌乱的翻找时,她不小心被地板的突起物绊倒。紧绷的神经被这意外弄得更加凌乱,她恼火的将地毯给撕扯下来,露出盖在下头的把手。
这是什麽啊!?无处宣泄的绫煊把气出在把手上,她用脚大力的踢好几下把手。
直到虚弱的身t没有力气,她停了下来。
我杀了他,但这也是因为野村要我做的,说不定……绫煊立即否认这个念头,咏韵是由她执行的,不可能把责任归咎於其他人。强烈的苦闷再一次袭来,反覆的情绪跌宕让绫煊愈加沮丧。
她咧着嘴,颤抖让露出的牙齿不断产生磨牙声。凌乱的长发此时没有了光泽,即使因为打结让手指g着拉扯到头皮,绫煊仍没有停止抓着头发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後方传来敲门声,这令绫煊吓得魂飞魄散,但她摀住自己即将尖叫的嘴巴。再次寻找可能躲藏的地方。
她不知道地毯什麽时候被自己掀开,地窖的门完整的露出来。绫煊没有做出任何思考,便抓着门把打开铁门,往里头逃跑着。
「嗯?绫煊不在吗?」yan罄挠着後脑勺。葵子分明跟自己说过仪式已经完成,应该只会待在家里休息。
算了,反正等找到更多关於她父母的消息再告诉她也不迟。yan罄想着,便悄然离开。但yan罄却没发现刚刚敲的门却缓缓打开一点缝隙。
到了水g0ng夫妇的居所处,yan罄看见的是一片雪白,昨天的房屋彷佛不存在一样。但受到这里氛围的影响,yan罄已经逐渐相信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而更重要的是,他将心中那个固执的自己、什麽事情都要理解透彻的自己给舍弃。不这麽做的话,感觉总有一刻会因为自己的执念而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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