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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地提醒自己,那个少年时期便爱慕着安然的“江衍”已然成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疯子,贱人。

此后便再无相见。

荒唐至极

恣意妄为,畅意人生

江衍的脸色糟糕透了,像一块土青色的石板。

她都不会忘记少年的笑脸。

3慢

而那繁极一时的江家也早就被安然翻手覆灭了

但他还是会紧张在见到安然的那一瞬间,是否会因为憎恶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微小肌肉表情,被那疯子般的恶毒女人发现,露出马脚。

话。

那嘲弄,是他的指尖狠厉地在她赤裸的胸尖掐刻,是他昂贵的领结深深烙印在她脖颈的绞痕,是狼藉的泛白齿印在焦灼她寸寸肌肤

湮灭了他。

江衍对她的控诉绝对不是诬告,安然从来就没打算否认,所以索性躺成了一具迷人的尸体,任由江衍嘲弄。

这个杀死他双亲的疯女人

再也不会有“江衍”了

他死不瞑目

安然上一次见到江衍,已经是她20岁那年了,那时候的江衍不过十五而已,只是个晚熟的虚浮少年,而安然已经是江家独当一面的模范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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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可以看清她紧绷的身体泛溢着一层晶亮的汗液,可以俯身听见她急促却小声的喘息,可以抚摸她因为激痛而轻微外张内合的肋骨

漫漫十年

真是荒唐至极。

“你知道,我会让你后悔的,安然”

江衍的语气明明冷的像冰,却字字滚烫。

可是现在,

只要赖活着,虽说苦难不会变成清甜的甘霖,那再不济,好歹也能变成烂臭的泥沟水,她狠狠心,也能一饮而尽

她想他这一生都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的

确实离奇,明明,她也不过花一样的年纪,却事事责重。

他恨毒了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沉了声音

她有罪,至少对江衍来说,她确实是极恶的罪人。

一男一女,沉默的看着对方

他曾反复试想,反复演练,反复克制,

可你要细细品味,那只是骇人的威慑,除了恨,还有狠。

很多事情她认为是没必要一一解释的,解释那些兜兜转转弯弯绕绕,就像是让她花很长的时间解释生命诞生的意义,她是说不清楚的。

安然并不是感受不到疼痛,也不是体味不到恐惧

以全新的身份和面貌,在晚会接近安然,是江衍所有计划的第一环。

他一只手钳制着她的下颌,迫使她

谁也没有说话。

江衍更觉得好笑,区区一个安氏集团,到底能抵偿那血仇的几斤几两,明明屁都不是。

安然清楚的记得

她这种不爱表达,少于诉求的性格,部分是生来,多半则是受历于苦难。

江衍换了个方法,

江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她看到他的那刻血好像凝固住了,像木头似的人被砸进了大海又浮上了岸,一起一落,江衍说的任何话,她根本听不清了。

亲手把送他出国的恶毒女人

泪水在她的眼睛里绕着弯儿,最后还是被她按死在了眼睑里。

正不咸不淡的告诉他:江氏还你罢,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

“去年九月十六的慈善晚宴你递给我一杯香槟的时候。”

那晚的江衍红衫黑革,精致的金丝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温和的笑着递给她一杯酒,从容优雅的对她说:

她亲自安排,把那个无忧无虑还有些横行霸道的纨绔少年,送出了国。

他夺回的江家资产,不过是她一念愧悔的施舍与补偿。

他并不满意

他是压低了身子,凑近安然的耳边亲昵的告诉她的,若让不知缘由的旁人来看,那咫尺的距离已经烂漫着暧昧的情丝了。

他诧异的只想发笑,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安然你真是个疯子

她凭什么,她怎么敢,她又怎能够?

“江衍?”

安然没有接话,她还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这份沉默,让人抓狂。

这就是安然。

时间过得真的很慢

从今往后,他只会是宗家的长子宗檩,是宗家最锋利的长枪,也是宗家最忠诚的走狗。

房间的空气冷的像是到了冰点

那陪伴她走过崎岖长路的少年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温暖到让她落泪。

却未曾想,她那漫天的恨意,还是把他也推进了深渊,

安然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无论他试图变成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她被杀一千遍都是绰绰有余

只能木讷的回应着她本以为再见不着的少年。

江衍不会再爱安然了

先是冗长的疑惑,再是冗长的沉默

那一瞬间,空气很安静。

缓缓而来的痛感,正在一点点激活着安然敏感的神经,不紧不慢,不缓不急,全方位的给予她数不尽的挫伤。

但却等不到她一声应景的哀怨。

只是自幼就经理各种糟粕人的苦难,她被迫使学会了缄默着忍受,并成为了可怕的习惯。

那弱小顽劣的少年只是一个是被暴虐致死,抛尸荒野的男娼罢了。

用肉体勾结奸党,谋夺江家财产的破烂女人

她想,

“你好安小姐,我是鼎文集团的执行董事宗檩”

他的处心积虑和蓄意报复,都只不过是早就被安然看穿的孩童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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