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闻捏捏小黑球，让它再变回去，结果小黑球闷不吭声，他又捏了捏，小黑球咕噜咕噜沉进了水里。

明闻试图教它一些简单的语言：“谢谢。”

【吃……哥哥……】

明闻嘴角微扬，说：“能不能变回去让我看看？”

“有坏人，小心。”

明闻：“饿了吗？”

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更多触手钻了出来，小黑球原本圆润的身躯逐渐变得狰狞而无规则，数不清的漆黑触手蠕动着抱成一团，仿佛无数隻爬动的蛆虫，每一根触手顶端，一隻隻猩红的眼睛撕开皮肉，直勾勾盯着明闻。

明闻：还挺好看。

【蟹蟹……】

明闻眼帘微垂。

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明闻用手指逗逗这隻小黏人球：“会说其他的吗？”

明闻：“小心。”

被揉了半天，小黑球好像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反应，细细的触手伸向明闻心口，却又在半空中缩回。

就像是一隻由血块和触手组成的生物。

这隻污染物的体型比之前庞大了几倍，几乎占据小半个浴缸，却还不是它真正的大小。明闻轻轻拨开那些触手，翻腾的触手之下，隐约可见模糊的鲜红血肉。

再戳戳，还是没反应，趁机揉啊揉。

他身上的大部分伤都已经愈合，没有留下伤痕。然而，锁骨之下，靠近心臟的位置，一道狰狞的陈旧伤疤覆盖白皙的肌肤间。

明闻神色不变，随意地拿毛巾遮住了那个位置。

【危……跑……】

【哥哥……哥哥……】

他本来想抱起这隻大污染物掂一下重量，结果手臂刚刚圈住那些动来动去的湿滑触手，所有触手嗖地收了起来，变回一隻圆滚滚的小黑球。

小黑球停顿一下，明闻又道：“不要太大，挤不下。”

小黑球看看他，冒出了一根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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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夜风穿进房间，明闻随意披上浴袍，擦干小黑球，摊开几本五颜六色的绘本，让小黑球自己看。

“危险，快跑。”

手感非常好，像一个小麵团，还有点解压。

有点发粉。

【哥哥……】

【坏人……吃……】

小黑球不说话了，触手圈住明闻手腕，一小团贴上明闻指间，软乎乎地蹭蹭他。

飞快冒了出来。

仿佛是被某种可怕的外力搅碎了血肉、洞穿了身躯，才留下那样触目惊心的疤痕。陈年的暗伤早已愈合，痕迹却依旧无法抹去，如丑陋的虫豸，死死咬住这具原本漂亮无暇的躯体。

……最后，明闻把这隻疑似被热水蒸晕了的小黑球从水里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