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10)111 No Names
纳心力交瘁地闭起眼睛。
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像是──
在大热天却总是戴着手套的身影。
这就是最终答案了吗?
雷纳拿出不久前才收了一堆sao扰讯息的终端,像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行动似的,停顿了好一阵子,就在这时,终端忽然传出响亮的提示音,只见在一整排文森特的讯息之上,显示的最新一则讯息。
来自於埃罗尔。
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彷佛终於到了临界点,雷纳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愤怒地将终端摔到墙上,动作粗暴地打开门,一到走廊,远远地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刺耳的大吼。据文森特所说,这是副局长每天例行的公事之一,但就在雷纳扶着楼梯的把手,往下踩着第一格楼梯时,周围突然……
「啪。」
明亮的灯光忽地熄灭,视野里一片漆黑。
突如其来的停电令雷纳措手不及,他靠着还紧紧抓住的楼梯把手,努力地适应漆黑的环境,然後,身後忽然响起了叹气声。
「谁?」
还来不及转身,後脑杓已经传来一阵剧痛,失去平衡的身t克制不住地倒下,在涣散的思绪中,雷纳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後,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吱……」
那是b呼啸的风声还要尖锐,还要短促的叫声。
从头痛得快要裂开的晕眩中清醒後,雷纳最先看见的是从眼前匆匆跑过的灰se老鼠,那尖锐的叫声简直刺耳的吓人,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手及双脚都被绳子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雷纳si命地挣扎着,用绑在背後的手不停地磨擦着地面,直到手腕的皮都快被蹭掉了,他才放弃似的瘫在地上。
si定了。
雷纳丧气地瞪着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以往的人生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地上演,只不过回想起的净是些不好的画面。
就在这令人不安的气氛中,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枪声?
雷纳错愕地望向只开着一条缝隙的门,手脚并用地爬到门附近,侧耳倾听。虽然不曾在现实中亲耳听过,但刚才响起的毋庸置疑是枪声。
也就是说……?
雷纳蓦地眼睛一亮。
他将肩膀紧贴墙壁,艰难地撑着身t站起来,把手指伸进缝隙里,像是想要把铁门扳开,使劲全身的力气,终於,吱嘎一声,他成功地推开门,但在这之後,身t马上失去重心,狼狈地跌在地上。
「嘶……」
雷纳皱着一张脸,勉强从地面爬起来,打量着周遭的风景,然後面如si灰地叹了口气,虽然被关在小房间时,他已经有预感这里会是栋无人建筑,但没想到事实远不止如此。
宽阔到彷佛没有边境的灰se空间,以及像是骨牌一样整齐排列的梁柱,视线所到之处,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废弃机器堆砌而成的荒废山岭。
如果这里不是偏远的郊外,那麽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里是,无人地带。
不在克塞特市范围的无人地带。
越将眼前的景物收入眼底,雷纳就越发觉得是後者。
……杀人灭口用得着这麽麻烦吗?
在腹诽渡鸦的同时,雷纳也一边寻找着尖锐的东西来割断绳子,很快的,在散落一地的木桶附近,他找到几块破碎的酒瓶玻璃。雷纳捡起碎片,小心翼翼地割断绑住手脚的绳子,动动僵y的四肢,然後发现手腕被绳子磨得红肿,从皮肤里透出的颜se像是随时都会渗出血来。
「真是倒楣si了……」雷纳忍不住低语。
从手腕上传来的刺痛像是在提醒他,噩梦还没有结束。
忍着从醒来开始就一直濒临崩溃的心情,雷纳随手找了一根布满锈点的铁棍,在充满机器屍骸的迷g0ng中寻找出口,但并非是漫无目的的,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里,他隐约能听见前方传来的细微声响。
雷纳屏住呼x1,放轻脚步,沿着高耸的钢架一路往前,过没多久,他终於听清楚那声音是什麽,而且是非常令人熟悉的……
「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麽做。」
坚决的语气彷佛有着一丝动摇,因此微微地颤抖着。
说话的那人背对着雷纳的方向,褐se的头发以及背影,不出所料是文森特,然而在文森特面前与他对话的那人──雷纳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紧握铁棍的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它握进掌心里。
「前辈,你究竟是谁?」
即使被人以严厉的语气质问,埃罗尔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找不到害怕的神情。
「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请认真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文森特突然提高音量,用着威胁的语气,迅速地摆出瞄准的姿势。
雷纳这才看清楚文森特手上拿的是什麽,而且不久前,他也曾在埃罗尔的车上看过。两人就这麽对峙着,更准确的说,文森特正紧握着枪,并把枪口指向埃罗尔,这在日常中绝不可能出现的场面令雷纳感到有些无措,至少这样的光景,在他对未来的想像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那你想听要什麽样的答案呢?」
埃罗尔平静地站在原地,沐浴着从天花板的照下来的微弱灯光,像极了在监牢中等待审判的犯人,然而下一秒,目光却忽然转了方向。
「雷纳。」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
有那麽一瞬间,雷纳差点以为埃罗尔是真的从鹰架的空隙间看见他的身影,他紧握着险些从掌心松落的铁棍,下意识地後退一步,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出去,而慢了半拍才顺着埃罗尔的视线望去,并瞥见雷纳的文森特露出吃惊的表情。
「雷纳?你怎麽在这?」
……太好了,这问题我也想知道。
雷纳不情不愿地从鹰架後现身。也许是还没准备好cha入两人的对峙,他有意识地和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接着抿了抿嘴唇,故作冷静地开口:「停电後不晓得被谁打晕,醒来就在这了。」
而那个打晕他的犯人此时此刻就在这里。
雷纳不得不绷紧全身的神经,好让自己能在危险时有退路可走,他转过头,看着一个字也不说的埃罗尔,铁棍不自觉地在地面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你没事就好。」文森特松了口气,再次将视线固定在埃罗尔身上,说道:「既然雷纳也在,前辈就乾脆一点把事情说清楚吧。」
「说清楚是指什麽?」
「别装蒜了!我承认之前的许可权名单没有将你列入这件事,确确实实是我的疏失,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怀疑你的理由。麻烦请配合点前辈……不要有什麽可疑的举动,安静地脱下你右手的手套。」
「哦?」
埃罗尔抬起右手,好似连自己也不明白般的端详着,眉眼间的轻松对b着此时的情况,讽刺得就像是被一把玩具枪指着脑袋,在短暂的停顿过後,雷纳听见埃罗尔这麽说道:「我倒是想听听是怎麽样的理由。我的手套有什麽不对劲吗?」
分明是文森特起的头,但埃罗尔提问的对象却是那顶着一头乱发的少年,只见雷纳皱着眉,与文森特发出同样的感想,恶声恶气地说道:「装什麽蒜,要是没不对劲,那你脱下来看看啊?」
语气里参杂的恼怒与质问就连脱出口的本人也没料到。
雷纳告诫自己必须冷静,然後试图将刚才的话题拉回正轨上,说到底,监视器的b对结果已无庸置疑的,所以向埃罗尔求证什麽的,并非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於是在文森特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以前,雷纳忽地问道:「所以你现在的脸是真的吗?」
埃罗尔一顿,随即挑着眉:「监视器的结果出来了?」
此话一出,立刻证实埃罗尔之前所说的全是谎言。
那通电话根本是骗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误导他。
「你这混蛋!」
雷纳忍着想把铁棍甩过去的冲动,开始在埃罗尔的脸上寻找伪装的痕迹,也许声线可以用科技伪造,但容貌却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埃罗尔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对话,点了点头:「正确来说,是你擅自解读了通话内容。」
「明明就是你故意的!」
雷纳简直忍无可忍。
看来眼前这人不只是谎言信手拈来,就连惹怒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知道「真相」後,心情就一直处於箭弦上的雷纳不禁怒视着对方,如果从一开始埃罗尔就知道他的身份,那麽之後的行动简直令人难以理解。
捉弄?
不,或许是觉得戏耍在笼子里挣扎的老鼠非常有趣吧。
「请你认真回答。」
文森特再次将食指扣在板机上,好提醒埃罗尔他的x命仍然处在枪口下,然而,埃罗尔却好似将自己的x命置之事外,自顾自的说道:「这是一项测试,雷纳,你或多或少也有感觉到吧。」
「……」
就连所说的话也让人0不着头绪,但直觉的,雷纳觉得埃罗尔说的并不是谎言,只可惜这不能说明什麽,他所不解的依旧是团迷雾。
雷纳的脸上写满怀疑。
「测试?」
「现在差不多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分明应该是最先解释的问题,埃罗尔却只给了一个吊人胃口的回答,然後面对着两道紧盯自己的视线,说道:「回归正题──」
「关於我是谁,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文森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雷纳,表情彷佛在说:这还需要问吗?但出乎意料的,雷纳陷入了沉默,坦白说,b起埃罗尔究竟是何方神圣这点,更让他在乎的是对方的目的,特别是刚才埃罗尔还说到了测试。
测试什麽?能力?
「怎麽了?不就是渡鸦吗?」
像是终於受不了两人之间打哑谜的气氛,一直被忽视的文森特忍不住出声,然而雷纳却连看也不看一眼,迳自陷入沉思。
最初的命案是发生在半年前。
刚好,他在论坛上认识渡鸦的时间也是在半年前。
雷纳下意识地抿着嘴唇。
最初认识渡鸦的时候,只是偶然看到对方发表了一些关於生命能量的言论,其中几项观点和他所拥有的能力特别相近,所以他开始试探着与对方交流,直到确定对方是真的知道「线」的存在後,测试便开始了。
「线」究竟是什麽?
对於仅能被某部份的人察觉,并无法解释的特殊存在,雷纳更倾向於它是种未知的能量,就好b现在仍有人坚信着万物皆有灵魂,这些细小的能量也许就是所谓的,构成这世界一切的起源。
这是从渡鸦那里得知,线不只存在于电子物品时涌现的想法。
不知怎麽的,此时此刻,雷纳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从黑se立方t里窥见的未知光点,犹如那时窗外朦胧的景致,迷雾,不确实的,但却遍布他望见的一切,让他再也不用看着别人的灯盏前行。
即使差点迈入si亡。
即使不懂为什麽存在。
「关於我是谁,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漫长的思考就此画下休止符,然而现实也只不过是流失数秒,雷纳定下心神,抿了抿乾涩的嘴唇,缓缓开口:「你是餐厅的服务生。」
「是。」
「公园里你牵的那只狗是你偷来的?」
「没错。」
果然如此,雷纳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鄙夷,想想当时埃罗尔还若无其事地提起附近有宠物失踪的事,他不禁为埃罗尔的厚脸皮感到羞耻。
「那你也去了安缇亚的演唱会吧。」雷纳肯定地说道,这应该就是他最初暴露身份的地方了,更详细的说,早在他偷溜到後台并切断电源的那刻,对方就有可能早已将他的举动全数看在眼底。
埃罗尔微微挑起眉,似乎对於雷纳的态度有些意见。
「当然,我甚至还向你搭话了。」
「……」
雷纳愣了好一会儿,「你说什……」
「够了。」
从对话开始到现在,就彻底被无视的文森特不得不出声,好提醒两人正视眼前的情况,而被这麽一打岔,雷纳顿时有些语塞,在文森特不赞同的眼神下,他略过刚才想说的话,开口:「好了,这是最後一个问题。」
雷纳直视着埃罗尔的眼睛,锐利的像是要穿透过什麽。
「埃罗尔,你想要杀我吗?」
埃罗尔十分愉快地扬起嘴角。
「你说呢?」
「砰!」
震耳yu聋的枪声毫无预警地响起。
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麽之前,雷纳就下意识地躲到鹰架後面,b烟火还要响亮的枪声让他一阵晕眩,他摀住耳朵,愣地看着刚才开枪的文森特,空气中彷佛能闻到稍许烟硝味,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人有种不真实感。
不久,雷纳才慢半拍地朝着枪口的方向望去。
「打偏了?」
埃罗尔犹如自问般的低语着。
紧接着,埃罗尔身後的柱子喀啦喀啦地掉下细碎的石块,那不详的声音令雷纳皱起眉头,他眯着眼睛,试着想看得更清楚,然而意外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在瞥见水泥缝隙间的塑胶线时,与噩梦中相同的热浪再次袭来。
「轰!!!」
嗡──
犹如故障的讯号,连续的蜂鸣声忽地穿透耳底,像是包裹住了整个脑袋,周围在一瞬间全被禁声,雷纳感觉到有gu推力将自己掀倒在地,几秒後,文森特的声音突兀地传了过来。
「快跑!」
在脑袋压根没办法思考的情况下,雷纳选择了顺从,他狼狈地爬起身,连脚步都还没得及站稳,就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逃命的过程中,雷纳完全没有余力去担心另外两人的安危,只能si命地跑,直到远离那烟雾弥漫的空间,才得以喘息。
「呼……呼……」
雷纳扶着墙,满心疲惫地蹲下来。
还没从惊险的场面恢复过来的思绪,就像是生锈的齿轮一样,只能浑浑噩噩地运转着,但还算幸运的是,这次爆炸的威力b宿舍那次还要小,至少刚才逃跑的时候,天花板没有直接砸下来。
雷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眼前彷佛还能看到几十秒前的景像,随着声音忽地窜出的烟雾,以及被烟雾吞噬的另外两人,「咳……」雷纳忍不住咳嗽,动作剧烈的像是要把刚才x1入的烟全都咳出来似的,平复之後,他闻着遍布空气的硝石味,喃喃自语:「运气真好。」
无论在宿舍时也好,这次也罢,细数被爆炸所波及的部分,几乎都只是皮r0u伤,任谁看来都是无b的幸运,甚至到了本人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了,上次尚且有埃罗尔及时推了他一把,所以没受什麽严重的伤,那这次呢?
就算再怎麽迟钝,也该感觉到不对劲了。
雷纳晃了晃脑袋,灰朴朴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些许尘埃,他倚着背後的墙,眼神迷惘地望向天花板,那双雾灰se的眼睛在经历过刚才的险境後,显得有些黯淡,但奇妙的是,在几秒後的某个瞬间突然亮了起来。
犹如窜起的火花。
倏然明亮的视野让雷纳顿时停止了思考,半晌,他才注意到光源并不来自於外力,而是由无数光点汇集而成的光线,隐密地藏在天花板的裂缝间。
雷纳沿着光线的路径,缓慢地移动视线,最後停驻在不远处的墙柱,似曾相似的藏匿方式让雷纳瞬间明了,他麻痹地想着渡鸦到底又埋了几个炸弹,然後开始思索着埃罗尔的各种行动。
渡鸦想要置他於si地,这点无庸置疑。
但埃罗尔却不是。
渡鸦是谁的问题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每次依靠线索所得出的答案都不停地被推翻,而现在,雷纳又忽然想推翻埃罗尔等於渡鸦的答案了。
……既然所有线索都无法指明真相,那也只能亲眼去证实了。
雷纳走到光线的树状图所在的墙柱,将上头伪装得十分拙劣的碎石块全部剥下,接着,里面的黑盒子,以及背後那些错综复杂的电线就这麽暴露在他眼前。也许渡鸦特地挑了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墙壁与梁柱上到处可见的裂缝简直是藏匿物品的天然屏障,就算被人发现,一时之间也无法马上拆下来。
雷纳轻碰着0露在外的电线。
霎时,视线里的光点变得更加清楚,它们沿着墙柱一路延伸到更远的地方,遍布的程度就像是几亿只蚂蚁筑成的巢x,让雷纳一阵头皮发麻,他像是被什麽烫到一般,悚然地缩回手,眉头紧紧皱着。
假如他没有猜错,这里的炸弹所波及的范围也许……
「呼……」
思绪蓦地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雷纳转过头,远远地就看到年轻的员警着急地奔跑着,然後在看到他的瞬间愣了一下,只见文森特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身上的衬衫还有无数被划破的痕迹,他带着一脸滑稽的脏w,颇为狼狈地开口:「终於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不过你……」
事到如今,雷纳也不想管文森特到底是怎麽从爆炸中活下来的了,他往文森特的身後瞧了几秒,问道:「算了,埃罗尔呢?刚才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他去哪了。」
文森特遗憾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气,说道:「总之先别管这个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天知道埃罗尔还准备了什麽等我们,趁他现在还没追上来,我们先找找附近有没有出口或是窗户?」
「我还有事情想问他。」
「……」
完全没料到这答案的文森特愣了足足三秒才回神,他恨铁不成钢地抓住雷纳的肩膀用力摇晃,打算说服雷纳放弃这可怕的想法。
「你从刚刚开始就怎麽了?」文森特的表情充满了不解,「如果你有问题想问个明白,等通知完其他人抓到埃罗尔之後,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雷纳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文森特说服,反倒更坚定了。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他就在依靠别人,也没有凭着自己的「力量」做过什麽,甚至还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而现在,他的身後是足以毁灭这附近所有东西的炸弹,即使这里是无人地带,也不能保证范围不会波及到其他地区。
文森特难看地绷着脸,但语气却是微弱地道:「……雷纳。」
「不是我不肯走。」雷纳叹了口气,大拇指往後指着墙柱的那台黑盒子,省略过一开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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