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10)111 No Names
瑞,是个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什麽事都难不倒他的乐天派,而很不凑巧的,这刚好是雷纳最感冒的类型。
雷纳试着让自己对全部的人都毫无偏见。
第五个人,是任职於重大刑案组的员警,同时也是组长,不仅外表正气凛凛,就连为人也是一丝不苟,据说还是下一任局长的不二人选……什麽的,都是从文森特那里听来的,由於还不曾见过面,所以详细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而最後一位,则是目前见过最多次面的nv医师,桃乐西娅,上个月被派来协助调查其他案子的神秘nvx,而且……
「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雷纳还记得提起的时候,文森特以扼腕的表情这麽说着。
先不管对方是否已婚,到目前为止,雷纳最怀疑的人就是nv医师了,虽然是以协助的身份,但多蕾西娅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需要长时间的待在警局,拥有大量的自由时间这点,是他觉得最可疑的地方。
「不可能!」
但在说出猜测後,首先遭到了文森特激烈的反驳:「多蕾西娅小姐不可能会杀人的!她看起来柔弱的连刀子也拿不动,更别说设置陷阱了!y要说的话……凶手一定是米尔斯!」
「为什麽?」
雷纳好奇地问道。
「因为会g出这种事的人肯定是个x格恶劣的家伙。」
文森特信誓旦旦地说着。
雷纳嗤地笑了一声,吐槽:「那你g麻不猜埃罗尔?他个xb米尔斯恶劣一百倍!」
原本安静地在旁边看报纸的埃罗尔一脚踹上雷纳的椅子,吓得雷纳从椅子上跳起来,雷纳暗自吐了吐舌,重新坐下,嘴里一边嘟囔:「……开玩笑也不行。不然你说说看凶手是谁啊?」
「不知道。」
埃罗尔随意地答道。闻言,文森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到底有没有什麽好办法可以抓到犯人啊?」
「当然有。」
只见上一秒还说着不知道的某人这麽介面,文森特眼神发亮地看着埃罗尔,自从摘下眼镜,整个人就显得年轻许多的埃罗尔将报纸丢到一旁,在嘴角还贴着纱布的情况下,既愉快又疼痛地笑了一声:「只要慢慢等就行了。」
「等什麽?等凶手来杀我吗?」
雷纳毫不留情地戳破文森特盲目的崇拜泡泡,在他看来,要是不快点逮捕渡鸦,之後说不定会演变成b爆炸还要更严重的事态。
再者,如果渡鸦也和他一样,拥有──
「算了算了!」
雷纳猛地摇了摇头,像是完全不想面对这个可能x,他站起身,把瓶装水里面的yet一饮而尽,朝着两人说:「我去厕所,等等回来。」
「慢走。」文森特很给面子挥了挥手,顺便唠叨地吩咐:「有事记得大喊,对了,给你的终端带了吗?」
雷纳想了几秒,从长k的侧边口袋里掏出厚重的手表,在文森特的面前晃了一两下:「喏,在这。」
新的终端和他之前弄坏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出院後的第一天,巴奈特特地帮他准备的联络手段,里面有些功能都锁定了,大概是为了不让他跟外界联系,不过用途肯定没那麽简单就是了,里头说不定还装了追踪器什麽的。
带着心事重重的表情,雷纳走出房门。
然而很不凑巧的,一到厕所前,就看到入口处正挂着清扫的牌子,里头隐约还传来清扫器的声音,雷纳犹豫地回过头,瞥了眼对面空荡荡的走廊,决定沿着楼梯到四楼,只不过还没踩完阶梯,余光忽然晃过一道人影。
──米尔斯?
就在雷纳这麽想的同时,眼前的人像是心有灵犀般地偏过头,黯淡的眼睛与眼眶下浓郁的青se,还有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彷佛与电影情节中的杀人犯重叠在一起。
都是文森特的错!
雷纳心虚地收回视线,假装什麽也没看见的走进厕所,迅速地锁上隔间的门,但老天似乎是嫌他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多,突然,哔的一声,长k的右侧响起终端专用的讯息声。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纳靠在後面的墙壁,迟疑地点开传来的新讯息,然後看着显示在萤幕上的东西发愣,上一刻才萌生的「预感」果不其然命中了。
是一封没有主旨的信。
但更重要的是寄件者的名字。
名为渡鸦。
雷纳不自觉地深呼x1一口气,仔细地端详着信上的内容:
「真是幸运耶!
si里逃生的感觉是不是很不赖呢?
为了庆祝你康复,我决定送你一件礼物。
很想知道我是谁对吧?
给你一个关键字,
d-356-14-2。」
雷纳皱紧眉头,si命地握着终端直到指尖发白。
依照前几封信的模式来判断,最底下的提示暗示着位址。
雷纳反复地将信的内容看了好几遍,就连原本来厕所的目的都忘了,他匆忙地返回休息室,里头不知何时只剩下埃罗尔一人。
「你看这个。」
雷纳将终端的萤幕转到埃罗尔面前,委屈地叹气,这几天才好转的心情在此刻蒙上一层y影。埃罗尔皱着眉,将讯息读过一遍,语气微妙地说:「这真的是本人?」
「……不是吗?」
「如果是的话,这等於是在告诉我们,警方的内部有鬼,或者他就是那只鬼,这台终端的联络方式,只有局里的人知道。」
「这是在挑衅我们找不到他!」
此时此刻,雷纳只想找到那坚持己见的巴奈特,然後狠狠地把终端砸到他的脸上。埃罗尔将萤幕上的文字全部抄下来,思索了几秒钟,问道:「这是哪里的地址?」
「d区356号14楼之2,如果有这个位址的话……」
如果是将这封信看作是第五封,那麽这次的谜题简直没有难度可言,至少雷纳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但直觉告诉他,谜题应该没那麽简单,然而,不管怎麽看就是看不出个什麽所以然。
「说不定是陷阱……」
雷纳撇了撇嘴,像是想起自己先前被害得那麽惨,不免有些退却,但要是不赴约的话,充其量也是僵持在现在的局面,不会有任何进展。
「该怎麽办?」雷纳试探地问道。
「去,但别告诉任何人。」
「为什麽?」
「我们还不知道谁是渡鸦,不是吗?」
埃罗尔从那像是什麽都有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东西,但速度太快了,雷纳并不是看得很清楚,至於埃罗尔的决定後,他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又有炸弹怎麽办?」
「再说吧,到时候你别跟着我上去。」
埃罗尔的语气并不像是玩笑,听到如此不要命的说词,雷纳一阵j皮疙瘩,他不晓得该说些什麽劝阻的话,只好这麽说道:「……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殉职前的fg。」
「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
埃罗尔刻意往雷纳才刚痊癒的伤口上拍,b得雷纳抗议地大叫。
於是,年龄至少差了一轮的两人在达成共识後,趁着警局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午休的时候,轻而易举地从後门溜出去。
雷纳坐在副驾驶座,自动自发地按着车上的导航,很快的,路线就规划就完毕,这也间接证明了确实有这个位址。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雷纳翻出渡鸦寄来的那封信,疑神疑鬼地盯着瞧。
驾驶座的埃罗尔不予置评地哼了一声。
两人就这麽一路毫无交谈的开到d区,窗外的风景随着路途不停地变化,抵达d区後,映入眼帘的是高低错落的住宅与大厦,与其他地区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让人以为来到了别的国度。
埃罗尔把车停在指定的地点附近,从副驾驶座的置物柜里拿出一样令雷纳瞪大眼睛的东西。那是一把轻巧的手枪。枪身全是漆黑的,左右摇晃的时候彷佛闪着冷凝的光。
「这是真的?」
只在网路上看过枪枝的雷纳忍不住发出惊叹声,视线黏在那把枪上舍不得移开,直到埃罗尔把枪塞在腰际的枪套,再也看不到为止。
「当然是真的。」
埃罗尔轻轻地拍了拍枪套,说道:「所以要是你在楼下听到枪声,麻烦叫辆救护车。」
「……」
又立了一个fg。
雷纳暗自在心里吐槽。
两人站在信里提示的破旧公寓正对面,从这边望去,沿着斑驳的墙壁往上数到第十四层,一共有四间房间,但不管从左边数来还是从右边数来,每间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彷佛一丝光也钻不进去。
「果然是陷阱吧……」
雷纳喃喃自语,正想开口问埃罗尔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时,那人就毫不犹豫就从他旁边擦肩而过,他连忙喊住对方:「喂,你真的要一个人上去?」
「当然。」
埃罗尔一副你现在才想阻止我未免也太晚的表情。
「要是又爆炸怎麽办?」
「放心吧,情况不对我会自行判断的。」
埃罗尔冲着雷纳摆了摆手,那毫无根据的自信感让人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即使前方等待的有可能是陷阱,却依然无所畏惧的模样令雷纳有些纳闷,好似漫画里的主人公那样,为什麽会有人能为别人做到这份上呢?
……员警的天x?
不,明明也有像巴奈特那样的例外。
在等待途中,雷纳乾脆坐在一旁的花圃台阶上,背对着盛开得花团锦簇的花朵,然後再次将渡鸦的信点开来,一字一句地琢磨着。
虽然还是找不出什麽隐藏的讯息,但他总觉得不对劲,y要说的话,信里的语气十分令人困惑,那戏谑的文字像是已经掌握了一切。
要是又爆炸的话?
回想起那时候,雷纳仍心有余悸。
爆炸的威力究竟有多可怕,他已经深刻地t验过一次,假设当时,埃罗尔没有立即察觉到威胁,他现在就算不si也重伤了,而且,在爆炸的前一刻,埃罗尔甚至把他推离了爆炸的范围,导致自己被压在瓦砾底下。
就好像总是在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
在医院闲的发慌的时候,雷纳曾经无聊地开了埃罗尔的玩笑,说他才是有超能力的那个人,而且是怪力,结果惹来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过b起这个──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来得及道谢。
这段时间,除了要时时刻刻烦恼渡鸦的事情外,剩下的时间他都拿来测试埃罗尔的底限了,简直像个贪得无厌的幼稚小鬼,雷纳愧疚地抿起嘴,像是小动物一般,用手环抱着并拢的双腿。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喀喀的敲地声。
雷纳转头一看,见到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妇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整篮白se的花,一边拄着拐杖走路,起初他以为老妇人只是路过,但过没多久,就看到对方直接在他附近的花台坐下来。
「你在等人吗?」
隔着一个花台,老妇人笑眯眯地问道。
雷纳迟疑地挪了位置,点了点头。
「我也在等人。」老妇人轻抚着花篮里的百合花,若有所思地盯着雷纳的脸,直到雷纳被看得有些发毛,才感叹地道:「都过这麽多年了啊。」
「啊?」
雷纳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其他可以成为说话对象的人,但不凑巧的,这附近实在是人烟稀少,而且从刚才到现在,经过的人也就只有老妇人一个。
要不是渡鸦不可能是眼前的老妪……
雷纳努力忍耐着老妇人ch11u00的目光。
「长相还真是变了很多呢,以前头发也不是这个颜se吧……」
「婆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在听到这番令人费解的话後,雷纳才终於确定老妇人的确将他误认成别人了,只见老妇人微微睁大眼,布满皱纹的脸露出讶异的模样:「……你不是那孩子吗?」
「不是,我只是在这里等人。」
雷纳坦然地告知了老妇人事实,虽然就直接戳破好像很残忍,但要是跟着附和下去,到一半正主突然出现的话,场面肯定会很尴尬。
「是这样啊,啊,真抱歉……把你们ga0错了。」
「……没关系。」
让年纪这麽大的人道歉,雷纳只有满腹的慌张,他蹭了蹭鼻尖,撇过头,雾灰se的双眼不知该放哪似的,盯着对面公寓的十四楼,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婆婆在等谁啊?」
「一个以前常到这附近玩的小男孩。哎……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呢,没想到那麽久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
「或许是印象很深刻吧?」
回顾过去,雷纳也有几件总忘不了的事,虽然不是什麽美好的回忆,但不知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突然想起来。
彷佛想起了以前的事,老妇人怀念地笑了笑,苍白的发丝犹如烛火一般,在风中微微摇曳着,接着,老妇人和蔼地看向雷纳,问道:「那你又是在等谁呢?」
「朋友。」
雷纳指着前方的公寓,随意地说道:「他去那栋公寓的十四楼办点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十四楼?」
老妇人皱眉重复了一次,而察觉到老妇人的脸se有些不对劲的雷纳,右手自然地搭上了对方的肩膀,然後轻轻地拍了几下。
「婆婆,您没事吧?」
「你的朋友……是叫渡鸦吗?」
老妇人的提问,让雷纳顿时愣在原地。我没有听错吗?无论再多的疑惑最终也只能浓缩成这麽一句,一时之间,雷纳陷入了混乱之中。
老妇人在等的人是渡鸦?怎麽回事?又是什麽陷阱吗?
雷纳紧张地吞咽着唾ye,问道:「他、他为什麽要把您找来这?」
「……我想想啊,好像是问……能不能和他聊聊以前的故事,因为他前阵子生病忘了很多事,还要我摘庭院种的新鲜花朵,当作身t康复的礼物……」
「果然是渡鸦。」
雷纳喃喃自语着,信里的那段文字果然不是毫无意义的,他想到了还在公寓里的埃罗尔,慌慌张张地想用终端联络对方,却没料到老妇人突然伸手阻止他,原本拄着拐杖的那只手,此时正不偏不移地压在终端上,老妇人收敛起笑容,有些急迫地问道:「你认识那孩子对吗?」
「……算是吧。」
「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不知道,但您最好不要跟他再扯上关系了。」
不管以前的渡鸦是个什麽样的人,如今也不过是个杀人犯,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雷纳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强y起来。
老妇人锲而不舍地追问:「那孩子怎麽了吗?做了什麽?」
「做了可多了,都是伤天害理的事。」
雷纳下意识地嘟哝着。但老妇人的听力大概不太好,并没有听到这句话,而是露出了难过的表情,痛心疾首地低喃着:「是吗,他还是去复仇了啊……」
「复仇?」
一听见老妇人的话,就犹如泛起涟漪的水面,雷纳豁然开朗,他忽然明白那封信想表达的意思了,末端的那行提示,并不是真的要他们到公寓的十四楼,而是当作关键字,向眼前的老妇人询问,才是渡鸦真正的目的。
想知道我是谁,就必须先了解我的过去……?
雷纳放弃纠结的心情,一改刚才的态度,诚恳地对着老妇人问道:「婆婆,您能告诉我关於渡鸦的事吗?」
「嗯……」
「我想知道复仇是怎麽回事,拜托您了。」
对於雷纳的要求,老妇人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或许是不忍拒绝雷纳的拜托,又或者是想找人倾诉当年的事,在犹豫过後,老妇人终究还是缓缓地说了起来:
「这要从十五年前,那个冬天发生的事开始说起了……」
时间转到十五年前的冬季。
经历了漫长酷暑的这个城市,终於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霭霭白雪覆盖着大地,如花瓣般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时而顺着风的轨道旋转,时而被吹落在屋檐上,看腻了其他季节的斑斓se彩,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致倒也令人陶醉。
裹着暖和毛毯的妇人坐在屋外的摇椅上,轻轻地摇晃,彷佛在欣赏这难得的美景,直到白茫茫的视线里,冒出一个艰难地行走在雪地的男孩。
妇人将毛毯放到旁边,连忙喊道:「怎麽只有你一个人?」
「她们说太冷了,不想出门。」
男孩大声喊着,沿着快被雪淹没的小径,迅速地跑到屋外的矮墙,爬过栅栏,成功地到达妇人身旁,他抬起头,眼神渴望地看着妇人的手掌,像是期待那里会多出什麽似的。
妇人失笑地00男孩的头,变戏法似的从毛毯里拿出几颗糖果。
「耶!」
如愿以偿拿到糖果的男孩拆开包装纸,迅速地朝嘴里塞进一颗:
「艾梅尔为什麽要待在外面?今天冷si了。」
「冷是冷,但看看这雪景,多麽漂亮啊……要是整天待在屋子岂不是太浪费了?喏,裹着毛毯就不冷了,看看你穿这麽少,还不快过来!你抖得r0u都要掉下来啦!」
男孩别扭地钻进艾梅尔怀里,温暖的t温还有毛毯让冻僵的身t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他循着艾梅尔的视线,眺望漫天飞舞的雪之结晶。
「艾梅尔喜欢冬天吗?」
「当然,你不喜欢?」
男孩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小声地在艾梅尔耳边说道:「因为他们最近老是吵架。」
「嗯?」
艾梅尔诧异地皱了皱眉头,彷佛有些不敢置信,她用那双布满粗茧的手轻拍着男孩的背,困惑地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吵什麽吗?」
「不知道。」男孩将头埋在毛毯里,闷声地回应着:「我觉得很烦,所以就过来了。」
「喔?这麽说你是偷溜出来的?」
艾梅尔惩罚地掐了掐男孩的耳朵。男孩可怜兮兮地从毛毯里抬起头,心虚地皱着眉毛,柔软的脸颊微微鼓起,说道:「我有跟伊娜说过,她知道的。」
「别装可怜。」艾梅尔捏捏男孩的脸颊,往那白净的额头轻轻地戳了一下,犹如妥协似的站起身,招呼着男孩往屋里走去,一面说道:「好吧,不说你了,快点进来。中午吃了吗?我烤了一些小点心,还有浓汤,等我弄热点……哎!捣蛋鬼!别离壁炉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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