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长监赏画作，店里也不收画，但在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上，蓝宝石那幅卖出了四百多万。」

王延亭？这时候打来g什麽？万如春微微皱眉。

「……你你你就这样告诉他了？」

两人的誓约只有两条：

「不是，是我刚刚的客人。」

「八成的机会。」他也不是很确定真正值钱的东西是否还留在对方手里。「可能还要犯点法。」毕竟还要潜进人家家翻找。

两人都望了过去，万如春看了眼萤幕显示的名称，直接挂断，调了静音，自顾自的对客人解释。

他没应声，只默默在心里清单上的下毒画了个叉，连氰酸钾都只能让她肚子痛，其他生物硷等等能够轻易弄到手的他都试过一轮了，显然是没太多作用。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钱，喔，还有几个是拿去重新镶嵌送给别人了。

「画家郭沫纯有一组四幅的油画，分别以宝石命名，是他四个时期的风格变化，他在一次专访里提过，第一幅名为粉水晶的画连同首饰被送给了初恋情人。」

万如春垂下眼，手指在一条项链上停顿了下，正要若无其事的问问对方卖不卖这条项链，不远处的桌机响起。

「怎麽会不值钱！这都是我……父亲送给我妈的礼物，都有监定书的。」青年忍不住拍桌站起，b近万如春。

他r0u了r0u胀痛的太yanx，重新接起电话，「g什麽一直打电话来？」

「差不多。」

「那就还是跟他说吧，反正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一定拿得到。」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跟人家说宝藏的秘密，只是又舍不得，很纠结所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但你没说那是四百万啊！」王延亭吼了声，「曾经有四百万摆在我眼前，我居然不懂得珍惜……你两百万、我两百万这样不是很好吗？」

「先说这些金饰吧，虽然造型jg致华丽，可是没有几两重，当然无法换到多少钱。」这时候，手机萤幕又开始亮了又熄，熄了又亮，但是万如春不管，伸手拿起一枚戒指，语气依然平淡的说，「而这些珠宝，也许当初买的时候很有价值，但现在就差多了，b如这个蓝宝石戒指，宝石已经被换成蓝晶石，你能轻易看到它的解理，其他的，不乏劣质玉石或树脂制造的仿品，你大可以再找人监定。」

徐毓芯跟万如春的八卦，早就被她抛到脑後，懒得问了。

别加在食物里，太暴殄天物了，这个牌子的辣椒酱我还满喜欢的说，但可惜我会肚子疼。」青瑜侧着身，趴在沙发椅背上看他，懒洋洋的说。

青瑜就更无所谓了，该吃吃该喝喝，最近还迷上了玩勇者斗恶龙，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窝在她的小黑屋里打ps4。

「不是，你问得太简单了……是像会指引宝藏地点那样吗？」

停了一下，青瑜微微撑开眼皮看万如春，「你怀疑我，我才怀疑你咧，要不是你做不到拧人头这种事，你就最可疑了，毕竟那两人跟林民诚一样，是你喜欢的猎物类型。」

虽然知道不想见的人来了台北，但万如春也不可能因此关店逃跑，顶多只是把家里那些可疑的凶器收拾好，其他一切照旧。

看着青年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呛咳了一声，似乎在哭，万如春思索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去，低低问了王延亭一句──

不过，习惯这种事真可怕，他最近开始能接受她在身边晃来晃去，甚至觉得除了食量大，也还算好养，把暗杀计画搁置了，连这罐辣椒酱加过料他都忘了……

王延亭沉默半天，叹了口气，「如果是十亿我一定不说，但四百万……如果不是拿四百万钞票放在我面前，我没实感，应该还是会说，可是我心痛。」

万如春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要是知道那是四百万你就不说了？」

万如春还来不及说话，旁边的手机就响了。

「你有同类吗？」

万如春没说信不信，迳自走到玄关去穿鞋，准备下楼开店。

「你不是觉得应该这样吗？」

「嗯……」真是复杂。

万如春话声才落下，青年已经收起东西飞奔出去了。

他挑了下眉，继续把鱼骨头跟姜丝倒掉，然後清洗，依然不说话。

万如春微微眯起眼，掩去了一瞬间冷冽的眼神。

「大约三四百万吧。」万如春的语调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那我找得到那个宝藏吗？」

毕竟谁能接受一个威胁自己的人在身边呢？

「嗯。」

「是喔……地摊货的主人应该很缺钱吧？」

日子平静的过去，又是新的一周，星期二，万如春依然没等到徐毓芯上门找麻烦，倒是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万如春没再跟王延亭说话，按下了保留键，放下话筒，把放在托盘上的首饰推了回去，对青年开口。

第二，青瑜不得危害万如春的生命。

四月十五……满月夜，同类吗……

「没有，但我确实想参考你的意见。」万如春说得简单。

「那麽是真的有宝藏？」王延亭语气八卦。

「阿春……你有时间吗？你看了即时新闻了没？」

毕竟他透过戒台、链条「看」得一清二楚，这些首饰被某人陆陆续续拿走，请人把上面的宝石取下，再换上其他便宜的石头，或玻璃树脂等制成的假货。

「非常抱歉，这些首饰都不值钱。」万如春把那些金饰跟珠宝一一检视过後，淡淡的对眼前神se焦虑的青年说。

青瑜晃了晃脑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

青年似乎被吓了一跳，万如春眉毛挑了挑，接起了电话。

从上周五傍晚开始，台中以北就下起暴雨，到今天也没有停，当铺的生意更加惨淡，今天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门，却是没有什麽什麽赚头的。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五月十九号那件事是不是我做的？」青瑜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

青瑜知道他在问的是分屍案的可能嫌疑犯，懒懒的靠着门框，一秒回答，「没有，至少我没印象。」

不过他一直觉得爷爷是俗称的好人，为人又大方，让他不确定是不是一般人都该这麽

「当然是有事啊！」王延亭顿了顿又说，「不对，你话题也跳太快，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个问题吗？难道是什麽道德问题？」

青年停顿了一瞬，缓缓的点头。

「还有啊，b起下毒不如试试看加符纸灰，我b较讨厌那个。」

虽然到目前为止，所有试着继续杀她的计画都失败了……

「蛤？」

这不是让他钻漏洞吗？所以不能怪他总是想赌一把看能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虽然手撕活人什麽的是小菜一碟，但是……」青瑜眼睛都快要闭上了，「我才不g那种事呢，肢解什麽的一听就像是怨气深重的人g的，我啊，就算要杀人也绝对是为了吃……」

万如春把碗盘收进烘碗机，转过身来直视着她，「那麽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老实说，这样捡漏，是他的赚钱手段之一，不过，今天这个客人是真的亟需用钱……

目送着万如春离开，青瑜也进屋关门，厚重的遮光窗帘垂下，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她的眸子如猫一般荧荧发亮，让她能毫不迟疑的走到地铺旁，掀被躺下。

这是自信过剩，还是觉得他不会再下手？

万如春皱眉，「蛤什麽？」

别人的si活跟他无关，只是，爷爷说过，对於身陷困境中的人，不能占便宜，如果有能力也不要视而不见。

青瑜感觉到杀气，懒懒的摆手，「你放心，我不会替你招惹警察，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她慢吞吞的往房间走，准备好好睡一觉，却听到背後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你发现别人手里不值钱的地摊货其实有另外的价值，你会告诉他吗？」

第一，在彼此生存的期间，万如春必须保障青瑜的生活，直到青瑜决定中止。

青年先是不解他怎麽突然说起画，但随着他的话语，看着他按在粉水晶项链上的手指，青年似有所感，拿出了手机查询，眼睛略略瞪大。

虽然他手边只有基本工具，但他自信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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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瑜看他没反应，也觉得没必要多说，反正要是有二心就再打一顿，打到万如春听话为止。

万如春喔了声，没再说话。

毕竟有人把她伺候得好好的多好，她可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活。

可明明很想睡，脑子里却还在转着王延亭方才拿出的si者资料照，还有万如春的问题。

「那条粉水晶项链，虽然是这些首饰里价值最低的，但却是令堂最珍惜的，连生病了都戴在身上，直到因为她的病况急需用钱，才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