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无声的话语23(4/10)111  停滞於寂寥长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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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好好心烦关於nv朋友的事情,因为旁人问起的时候,他总说nv朋友有多可ai,两人在一起多幸福,久而久之,自尊心渐渐不准他透露ai情的裂缝,甚至连蓝学温他也没能说出口。

於是素描也画不过几撇,夜se已浓,走出去系馆时,没了灯火渲染,c场整个都看不清了。

室友已经睡了吧,自己却还没洗澡,这样回去一定会打扰到别人的,游少宁呆站在系穿堂自己燃烧生命画的两幅壁画中想了一阵子,最後决定搭夜间公车去舅舅家借住。

舅舅的小孩搬出去住了,空下一间房间,便问他要不要搬进去,那时他婉拒了,但因为之後还是有去借住,不久便拿到了备用钥匙,想去就可以去。

下公车之後还要走五分钟才会到,在那之前会经过一座桥,他常常走着走着就停下来,看着流水潺湲,直到心满意足了才会离去。

不久漆黑的夜se拧出了一场雨,不小的雨,感觉心中也积了一滩郁闷,而且一0包里才发现伞并不在那,不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处,雨点点的碎在地上,碎在自己的身上,弄的他有些刺痛。

好想快点回去洗澡,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整个城市的脏水攻击,走到桥头的时候,能看到远处的桥边有一个人在那里,坐在栏杆上。

他本是不想理会的,想说可能是某个没带伞在等人救的可怜虫,想要快步路过,但是一瞬间可能发生的事实如雷击打中他的脑袋,血ye都凝结起来了。

那个人,一直看着天空。

他用b刚才更快的速度走了起来,一面走一面抹去脸上的雨水,他渐渐能看清那个人的黑se头发,苍白的皮肤,还有平静阖上的眼,他跑了起来,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的外套,就是蓝学温之前喜欢穿着的那件,他用尽全力的跑了,却还是b不过那个人彷佛被身後某样东西拉走的速度,刹那间眼里只剩他仰面落下时划出的凄美轨迹,在他原本待着的地方成为了残影。

掉下去了。

什麽都没能抓到,说实话看着他被河水给卷入吞噬时,游少宁觉得那个人会再也没能被找到了,但他还是跟着跃进了河中。

载浮载沉的视线中,被雨敲的水雾碎片四起的河面上,找一个人有多麽困难,他用了今生最快的速度朝水流的方向游着,脑中想到的一直是蓝学温素描课时双眼发亮的蠢样。

如果那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这片凶黑里,他那单纯而期待的眼神会变成什麽样子?

他不敢想,只能一直向前游着,直到看到一个疑似在挣扎的身影,他伸出手,然後──

「咳、咳……c,你不要si啊!喂!」

把人提上岸之後,他看着那张脸,那件被自己不小心用黑笔画到的外套,不会错的,怎麽看这个人都是林漉辰。

而这个人不停咳出水来,一时半刻都没办法好好讲话,全身都在颤抖,等到他终於可以讲出有意义的句子,游少宁怔住了,看到从他脸上滴滴落下的不是河里的脏水,而是眼泪。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讲很多次,游少宁很认真地听,耳朵都凑到他嘴边了,最後绞尽脑汁才拼成这样的话语,心脏一下子像是被掐住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那样充满绝望的又无力的恳求,竟然是说──

把我丢回去,拜托你。

游少宁呆愣了一下,「别傻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他摇着头,驱散那些偶然冒出的杂念,一边想要把人拉起来,他知道无论如何要把他带走。

走,站起来。

走去哪里?不要。

那只反过去抓住游少宁的手用力到颤抖,没有血se的嘴唇不停的颤抖。

听我说、听我说。他眉头微蹙眉,悲伤不停从眼角涌出来。把我丢着就好,让我一个人,不管你是谁,都不要为此感到愧疚。

游少宁开始觉得手臂被抓的生疼了。他想林漉辰绝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能说不愧疚就不愧疚的,况且若就这样丢着他,又该怎麽对蓝学温交代?

站起来,他不停重复,但是说越多次眼前的人就越用力摇头,渐渐的游少宁觉得抓着他的手有点没力,原来想要把命丢掉的人是这麽的沉,沉的让人难过。

雨势渐大,他彷佛能听到河水在身後咆哮,彷佛还想把岸上的人带走,然而那一句句不要管我仍绝望的窜进心底。

游少宁忍不住吼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话一出口,眼前的人愣了一下,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的事……吗?

过几秒,林漉辰不再说话,手也放开了,他闭上眼睛,乖巧安静地任由自己被扶起来,然後两人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即将被高涨的水位淹没的地方。

那个表情他能看懂,那是放弃一切的表情,不知道为什麽,居然b他轻生时的表情还要令人难受。

回头看着刚才他跳下去的地方,为什麽要跟着一跃而下呢?脑海掠过这个问题时,游少宁觉得自己疯了,不知道到底什麽是对的,什麽是错的,对自己的厌恶感不停涌上,就像是第一次被蓝学温看透的那个时候,甚至还要更加的深刻而强烈。

所以说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啊,游少宁。

而雨势一直没有停,等他们离开那座桥时,河水暴涨起来,把刚才发生的全部粗鲁的冲刷而去,雨还是没有停,一直冲刷在他们身上,也在他们走着的道路上。

「你要喝点热的吗?热牛n之类的。」

「不用,刚才喝河水喝很饱。」

原来这个人竟然是有幽默感的。游少宁站在冰箱前想了一下子,最後还是拿出冰牛n,倒一杯去微波,不喝拉倒,他自己喝。

马克杯在微波炉里旋转的时候,他回头瞥了眼林漉辰,因为自己的衣服都没洗,游少宁没办法借他,於是那个人身上穿着他舅舅的衣服,中年发福的欧吉桑穿的衣服,在他身上真的是大件的可以,彷佛一动就会整件掉下来似的。

此刻他披着浴巾,表情已经像是平常在素描课看到的一样沉静了。

「你们这里的夜间公车是几号?」

游少宁捧着牛n走出来的时候,林漉辰抬头问,他张着嘴呆站一会儿,最後把牛n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下来。

「你还不能走,我有事要问你。」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麽话好说。」

游少宁觉得没有扁他真的是自己修养太好,「靠北,你好歹是我朋友的男朋友,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林漉辰什麽都没有说,但默默撇到旁边去的脸明显是不以为然的。

「欸,别人在跟你讲话的时候好歹好好看着别人的眼睛吧?亏我还救了你欸。」

「我没有要你救我不是吗?」他平静地反问,「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麽不把我丢着就好?」

原来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厌恶一直都有被看出来,游少宁闷闷地抓了抓头,「谁要你是蓝学温的男朋友。」

没想到林漉辰看了他几秒,却说:「真差劲。」

「啊?你真的不要太白目喔!」游少宁不爽了起来,话语开始冲动,「一般人看到要自杀的家伙不都会把人救起来吗?如果你今天不是他的男朋友我也会救你好不好!况且你不是跟蓝学温那个家伙恩恩a1a1的很幸福吗?g嘛还要跑去自杀?你到底──」

到底有什麽不满意的?

在伤人的话语吐出之前,游少宁打住了,他看着那双眼睛,才发现从那双眼里,自己什麽也没能看出来,才想起这个人在上一刻,还在哭着求他不要把他救起来,他却自以为是的跟他说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等到他安全的,好好的在这里跟自己讲话的时候,又问你到底还有什麽不满?

他在想什麽?游少宁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在他脱离险境时就残忍了起来,没想到如果他望着天空一跃而下的地方是一栋高楼,那麽真的就有一个人,无论好的坏的,喜欢或讨厌,就这样在身边消失不见,再也没能看到。

蓝学温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真的是什麽都不懂的白痴,也真的非常非常的差劲。

「……抱歉。」游少宁垂下头,别扭的吐出这两个字,「我讲了很白痴的话,我知道错了,希望你可以把那些话忘掉。」

原本以为免不了被酸言酸语,但林漉辰并没有这麽做,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看来他真不如想像中的不近人情,游少宁擅自解读他同意他们的谈话继续,於是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有忧郁症?」

林漉辰沉默了一阵子,「蓝学温跟你说了很多我的事吗?」

「噢,偶尔会讲一下啦,如果我有问的话,不过基本上我都知道。」

游少宁没有讲明,但是林漉辰能听懂,他不自觉的0了一下手臂,斟酌着字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去看医生。」

「那g嘛不去看?」

「那没有帮助,事实上我是不是忧郁症根本无所谓,因为痛苦的来源不会因此而消失。」他平静的说,「而且这个世界对这件事并不那麽友善,每个人的价值观都差太多了,就像你说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有什麽地方不满意,但就是会觉得痛苦,就是会觉得无法呼x1。」

「唔……」游少宁被说的有点窘迫,再次後悔自己的冲动。

「你不用感到愧疚。」林漉辰又重申一次,「该道歉的是我才对,给你造成那样的心里压力。」

「不是!什麽心理压力!」游少宁有些懊恼,他把牛n一口气喝了半杯,还是不懂要怎麽表达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不是,我是说……c,我真的,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自杀,那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无法形容。」

或许在他掉进河里的那一刻,游少宁会觉得自己即使跳下去也找不到他,就是因为他的表情太平静了,像是理所当然被带走一样,游少宁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

「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在想什麽?在掉下去的前一刻?」

林漉辰想了一下才说:「没事了。」

「啥?」

「那是我情绪快失控的时候,蓝学温最常讲的话。」他垂下眼,摊平手掌又握紧,如此反覆,「我走到那座桥之前,把他对我说过的没事了都回想了一遍,然後就觉得什麽都放下了。」

还好吗?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没事了,我不会离开,没事了,我会在这里,一直都在。

抬头仰望天空的那刻,他真的什麽都不怕了。

「哇c,蓝学温听到一定会吐血。」游少宁困扰的抓了抓头。

一听到蓝学温,林漉辰立刻抬起头,很认真的说,「可以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吗?」

「为什麽?」

「这有点难解释,就当作我个人不想让他知道吧。」

游少宁越听越不明白,「什麽鬼?身为他的男友,你却从来没跟他讨论过这些事吗?」

「应该说。」他深x1一口气,「他从来都没有问我,我也一点都不想让他明白这一切。」

游少宁还是不能理解,站在朋友的立场,这麽重大的事情应该要马上告知才对,但是他又想起了刚才在岸上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擅自扭曲的事情太多了。

或许真的太为所yu为,他还是不能判定到底什麽是对的,什麽是错的,但这次,他选择好好听一下别人的心声。

「好啦,看你好像有什麽难言之隐,我不会说的。」游少宁皱着眉,把剩下的牛n喝完,「不过你可别又马上跑去si喔,我也是常常有压力大的想si的时候,不过咬牙忍一下就撑过去了,所以不准急着si,听到了没有?不用担心蓝学温生气啦,那家伙ai你ai的要si,才没有力气对你生气勒!」

林漉辰什麽也没说。

「你这个人真是……」游少宁站了起来,「别人讲话的时候好歹给一点回应吧?不要每次都只摆着一张si人脸好不好?难怪你都没朋友,像这样微笑会不会啦!」说着一把捏上他的脸。

结果林漉辰吓了一跳,迎面就给了他一拳。

「啊,抱歉。」他0了0自己的手,「从来没有人那样捏过我的脸,所以……」

游少宁躺在地上,越来越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得受这种罪。

「我今天一定跟你没完!」他吼叫着再度扑上去。

那真的是他最衰小的一天了,游少宁多希望张开眼睛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在这里被扁的像猪头。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不信邪,以为自己能扁到他一拳的,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有挨揍的份,看来他很会打架的谣言真的不是无中生有。

「g,超痛。」冰凉的药膏抹上额头的时候简直像火在烧,他忿忿的瞪着林漉辰,这个家伙在帮他擦药的时候的表情分明不是愧疚,而是困扰,而且手上的动作还一点都不温柔,「你怎麽可以打的那麽用力!」

「谁叫你一直冲过来,幼稚。」

「靠腰喔,你平常该不会除了画画就是在打拳吧!」

「是没有,但我会看摔角。」林漉辰皱着眉把那颗乱动的头压好,「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会跑来给我练习。」抹完药之後,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黑夹,把他的浏海全部夹到头上。

「这是什麽?」额头0着的感觉让游少宁不太舒服。

「我平常工作时会用的,才不会让你的头发把药膏都抹掉。」

「这样有够丑欸!」

「才没有人在乎。」林漉辰不以为然,帮他把药膏盖好放回医药箱里,然後站起来看着窗外,天空还是暗着的,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即使早晨已经来临,却还像是夜晚的样子。

游少宁也站起来,忍着被摔到地上好几次的痛楚,跟着他一起看着窗外,雨声让室内更显宁静,他觉得有一种气氛在他们之间周旋。

「真的不要再跑去si了。」即使说出来的话总像垃圾一样没用,但游少宁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麽。

林漉辰沉默许久,「知道吗?那样说还挺无情的。」

「……怎麽说?」

「大家都觉得这是该阻止的事,反而变得为阻止而阻止,那还不如什麽都别说了。」那下垂的眼里,有着对世界广大而深远的一片寂寞。

游少宁咬了咬牙,安慰向来是他不擅长的事,但他觉得自己被训的够多了,「不要把大家都说的那麽没血没泪好不好!我又不是担心有人自杀这件事发生才阻止你的,你是素描课的助教,如果有一天就这麽si了还是会让人觉得沉重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很笨,根本不知道到底在讲些什麽,但是林漉辰那淡然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他知道只有这一刻才能把心里所想的讲完,要让这件事做个了结,不是当作河水冲走了就没这回事。

「或许我根本不喜欢你,或许你si了我根本不会太难过,可能过没多久就忘了,但是你多少也想想他吧!他会难过的要命欸!虽然这样说感觉有点无情,但我是觉得,在你同意他进入你生命的那一刻,你就要为他负起一些责任,不说一声就擅自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夺走,这样跟大坏蛋有什麽两样!」

林漉辰看了他很久,还是没表达任何意见,游少宁受够那0不透的眼神了,他崩溃的说,「你至少跟我说一下我有没有激励到你吧!」

「当然没有。」林漉辰撇过头去,把晾在窗台的蓝学温的外套拿下来,静静的看着。

「倒是深深的让我知道我是个多麽糟糕的人。」

游少宁哼了一声,摇着头笑了起来。不晓得这样到底是不是好事,毕竟透过这件事而发现自己有多烂的人不只有他而已。

好像什麽都没有变好,更绝望了,却还是活着,脉搏还在鼓动。

「不会si的,因为一切都被你打乱了,全部又都要重来一次。」林漉辰摩挲着未乾的衣袖,「而且,我更放不下他了。」

「看的出来。」游少宁捡了件沙发上的外套,拿起包包跟钥匙,「那就走吧。」

「嗯。」

现在就到你的身边去。

「少宁,你怎麽多了这麽多伤口?你跟别人打架了吗?」

室友一回来就躺着睡到中午,蓝学温上完通识课找不到人吃饭,自己吃一吃自己去上素描,看到他时已是这个到处瘀青的样子。

还换了新造型,蓝学温没办法不去注意那光亮的额头。

游少宁蠕动着嘴唇,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最後说,「对,我遇上了一个目中无人的混蛋,然後把他打爆了。」

想要扁人家的柔弱男朋友结果只有被揍的份,这种事还是带到地狱去即可。

蓝学温皱眉,「少宁,说谎记得打草稿。」

「哈?我哪个地方像说谎了?你真的不要太失礼喔!」游少宁不满的用纸笔又在蓝学温几乎完成的素描的角落擦出一个大便,「我昨天可是做了你该感谢我一辈子的事,你最好──」

话语被莫名其妙的重击y生生打断。

「手滑了,真抱歉。」林漉辰拿着架画用的木条,俨然一副刚犯罪的样子。

游少宁发现自己还是很想跟他打架,同归於尽也好,「我也觉得真的超滑的,建议你现在就去好好的把手洗乾净。」

「漉辰,不可以用木条打人啦,少宁会变笨的。」蓝学温把他手里的凶器拿走,语气明显b教训室友的时候温柔许多。

看着林漉辰走去改别人的图,蓝学温任由室友不满的碎念在耳边缠扰,却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拿走别人的炭笔,认真改图的身影。

虽然还不是男朋友,但那是他的ai人。

大多数的人都会扯着嗓子呼唤江衡,但班上还是有一部分的人b较喜欢让林漉辰改图,总会在他路过的时候把他叫住,把炭笔跟软橡皮都放到他手上。

蓝学温不喜欢那样,心里明白那是他的工作,但还是不喜欢,那明明是他的人,为什麽总要被别人呼来唤去?

他终於别过视线,想来越活越不成熟的其实是自己,竟然连这种事也不能忍受,人啊,果然是种贪得无厌的生物,明明之前只是远远的看就觉得很幸福了。

「蓝学温!」

游少宁大叫,很不爽的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拉回视线。

「你就不能好好地听我说话吗?」他忿忿地挥舞着炭笔,「我可是在说很重要的事欸!」

「怎麽了?」

「就……」游少宁yu言又止,「你要好好注意一下学长啦。」

「他怎麽了?」蓝学温不太明白,「不过你们关系好像变好了,是吗?」

「没有,我更讨厌他了。」他马上澄清,不让蓝学温把重点扯远,「反正你要好好注意他啦,然後不要对他太好,因为他真的很欠教训。」

蓝学温一头雾水。

游少宁搔了搔头,不确定这样是不是在给林漉辰冲康,「然後真的不要什麽都不问,有些东西不问就什麽都不会知道……大概是这种感觉。」

蓝学温看着他,或着看着他额头上的瘀青,总觉得室友有什麽东西没说出来,「你昨天到底去了哪里?」

「没有啦,只是画素描画太晚,就先去亲戚家睡了。」

蓝学温最後还是不打算问到明白,「是喔,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到处跟别人打架。」

游少宁满脸委屈。

素描课快结束的时候,蓝学温说,「等等再去画壁画吧!」

游少宁瞥了他一眼,虽然素描课还有半个小时,他已经让自己收工了,正在悠哉的滑手机。但他不觉得蓝学有认真到哪里去,差别在於他看的是人,他看的是萤幕。

说起来这家伙感觉最近都没有跟在林漉辰旁边贴着,感觉难受的不得了,说要帮他画壁画,视线还一直黏在心ai的人身上,一点诚意都没有。游少宁觉得再这样下去这家伙一定会得相思病的,於是挥了挥手说,「你今天就去好好的陪你的学长好了,壁画我自己画。」

蓝学温有点讶异地看着他,「少宁,你会画到si的。」

「不会,我要在班群骂全班王八蛋,看还有谁敢不来。」虽然如是说,但他并没有打算这麽做,他是俗辣,「我才担心你画到一半相思病发作然後就暴毙了。」

蓝学温听了笑了笑,「谢谢你。」

「不要那样,超恶的。」

终於等到下课,蓝学温把正要道别的林漉辰抓住,然後拿起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拉着他走到外面去。

「漉辰,你今天不用打工对吧?」走到楼梯间的时候,蓝学温问道,「我今天能去你家吗?」

林漉辰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

通常看到这样的情况,蓝学温就会果断放弃自己的要求,不继续勉强,但是今天他发现他没办法轻易赶走自己的任x。

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相处了。

他甚至没办法克制失望从脸上流露出来,「真的不行吗?」他抓着他的肩膀,把头靠上去,不停累积的想念在撤下防线之後全部溢出来,没办法收回。

林漉辰垂着眼,感受到蓝学温抓着他的那只手有点用力,让他肩膀生疼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轻轻地拍着他的後背。

真的对他太坏了,他有些懊恼地闭上眼睛,一直享受着他给的好处,却什麽东西都给不起,现在是,未来也是,昨天的事情若还有下次的话,一定要再更破釜沉舟一点的,虽然没有想过会被救起来,但这就是命运给他的机会,可能也是最後一次机会了。

这次要让一切都结束,也是时候该放他走了。

「我知道了,我们回家吧。」

他打开灯,室内是他早上整理过的样子,但是桌上还放着装着写完的信纸的盒子,他走过去,把那些收进ch0u屉里。

结果给蓝学温的那一份还是没有写完,真的烂透了,他在桌子前站了一会儿,最後把ch0u屉锁上,才到蓝学温旁边坐下来。

那人正在打量周遭的一切,「你的房间好乾净。」

「我平常就喜欢整理房间了。」

「可是b平常还要……」蓝学温没有把话说完,他回头看着林漉辰,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他的学长真的有些怪怪的,像是一直有话没能说出口一样。

可惜在他开口之前,林漉辰就说,「我先去洗澡。」然後像是逃避似的去衣柜找衣服了。

蓝学温没有阻止,或许他们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厘清想说的话。他点点头,也站起来,走到林漉辰的书桌前坐下,看着他摆在桌上的那些书,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漉辰,我可以看你的参考书吗?」

衣柜後方传来毫不迟疑的回答,「可以。」

於是蓝学温就把那本初阶的义大利文学习书ch0u出来,同时林漉辰也踏进浴室,关上了门。

蓝学温其实是对第二外文没有兴趣的,只有之前高中的时候学过一点点法文,但是他想要了解林漉辰,想知道他平常都在做些什麽。

之前有听他说过,他觉得自己最上手的科目是西洋美术史,而不是油画,他觉得自己没有创造艺术的能力,充其量只是个画匠,所以他很想知道别人在创作的时候到底在想什麽,他一年级的西洋美术史课本几乎每一行都认真看过了,因为那是原文书,看完之後英文还大幅进步,而且也没有照惯例把那本书砖传给学弟妹。

就像拿别人的作品来填自己的空洞一样,他说。

蓝学温稍微翻过了那本做满笔记的参考书,好好的把它归回原位,又在旁边装满书的箱子里找到了西洋美术史,拿起来一翻之後发现真的如他所说,写了满满的注解,正本都是。

翻着翻着,有一张纸掉了出来,落在地上,蓝学温本来只打算捡起来就放回去,但是看到上面写的两个字,他只觉得心脏震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读了起来,那是封信,虽然像是写到一半放弃了,自暴自弃的把整张信纸画的一塌糊涂,却不妨碍辨认上面的字迹。

他就这麽看完了,甚至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林漉辰洗完澡出来在後面看着,他都没有回头。

「你不该乱翻别人的东西的。」身後传来的话语读不出情绪。

直到看到这封信之前,他都觉得不该踰越这件事,看完之後他也这麽觉得,若是没有把那张纸捡起来的话,或许现在就不会有满腔的难受积在x口要爆炸了,也不会感到那麽的、那麽的……失落。

蓝学温觉得有什麽快要压抑不住,他还是尽量冷静的问,「漉辰,可以好好的跟我说,李慕是谁吗?」

「如果我说不呢?」

「那可以告诉我,为什麽要写遗书?」

他抓着那张信纸回过头,发现那个人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地上的某一处,还滴着水珠的头发盖住了表情。

「因为我想si了。」

「为什麽不告诉我?」

「告诉你的话,就没有勇气了。」

「所以就算有我在,你还是打算不说一声就离开吗?还是在找机会跟我说?」他的语气里有没办法轻易察觉的颤抖,「你有打算把任何事告诉我吗?」

那个时候蓝学温是希望他可以找个藉口的,甚至连可能的藉口都想好了,那样或许就不会得到太残忍的答案,但是那个人却笑了一声,诚实的说:

「没有,我什麽都不打算告诉你,也不想跟你谈。」

蓝学温睁大眼睛。

「……所以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外人?」他还在在期待,期待得到一个温柔的答覆,那样或许自己也才知道该怎麽温柔对待。

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就总是在这个时候那麽倔强,那麽的残忍,对他,同时也对自己。

「可能吧,太多东西无可奉告。」

「为什麽?」

「有些问题,我也不明白,没办法告诉你。」

「连李慕是谁都不行吗?」

他看到眼前的人笑的凄惨。

「他是我想永远放在心里珍藏,最不想让你知道的一件事。」

相ai的两个人应该要没有秘密吗?不是,蓝学温认为某种程度上,一定都有不会想让对方知道的事情。

但是唯独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希望能亲口听他说,所以他一直在等,也快到了极限。

蓝学温握紧手,瞬间手上的信纸皱成一团,「你喜欢他吗?」

「你都看完了,何必问我?」

我真的好喜欢你,都要不像我自己了。

上面是这麽写的,他能清楚地回想起,就像是刻在脑海里一样。

「那我呢?」

蓝学温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看着那张至今都深ai着的脸,看到他在颤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麽?」

只要知道这个,他就能继续下去,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但是林漉辰紧紧抿着唇,还是没有说任何话,蓝学温隐约知道,他什麽都得不到了。那双平淡的眼里倒映出来的,也许从来不是自己的样子。

然而他不是圣人,一直以来都不是。

就算知道他有了心上人,事到如今,他没办法就这样放手成全,也没办法再装作没有这回事,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想跟他在一起,还是想继续照顾他,继续保护他,继续ai他,他还是希望他有那麽一刻是属於自己的,他还没有听他说出来,还没有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会让你说出来的。」他把人推到床上去。

在听到你说之前,都不会让你离开。

含x描写

他把林漉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扯下来,无视所有的挣扎跟拒绝,直到他身上一件衣服也不剩。

「看着我。」

蓝学温跨坐在那不停躁动的洁白身躯上,不让他继续挣扎,然後抓着他的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好好地面对这一切。

「你真的有好好看过我吗?」

没有回答,不停起伏的x膛,彷佛隐忍着什麽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但是那份悲伤是从何而起,又该往哪里去?

为什麽还是不愿意开口?蓝学温有些不耐的把那只尝试遮挡视线的手扯开。明明只要试着说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可以找到出口的,

「说话。」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能这麽冷酷。

身下的人很狼狈,头发都还没有吹乾,shsh的,一束一束的黏在脸上,散乱的占据那0不透的表情,像是某种妖yan的图腾。

他粗鲁的拨开那些发丝,但是无论再怎麽b他看着自己,却好像永远都追不到以往的视线。

事到如今,他还是看着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蓝学温把抓着他的手放开。

「我不要跟你做。」林漉辰立刻撇过头去。

「这就是你唯一想说的话吗?为什麽?」他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没有回答。

连这样的问题,都没有权利知道。

蓝学温把他翻过去,然後伏下身,拨开sh润的黑发,t1an吻着白皙的後颈,颈窝还残存着沐浴r的味道,让人想狠狠咬噬。

林漉辰还在抗拒,还是用低低的,颤抖的声音说不要。他听得出来藏在里面的哀求,於是凑到他耳边,再给他一次机会。

「为什麽不要跟我做?」

还是没有回答。

有时他觉得ai跟恨是同时产生的,一直都ai着,就也没办法阻止同等的恨意伴随,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去让那一面被挖掘出来。

从他毫不怜惜把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翻搅就知道了,即使听到那样痛苦的声音,也没有打算收手。

就让一切继续失控下去,看他要珍惜话语到什麽时候。

手指退出来的时候,林漉辰呛到似的咳了一阵子,蓝学温面无表情的看着,掐住他的後颈往下压,然後抬起浑圆的t,毫不留情的将sh润的手指刺入。

他听到他的哀鸣,可以感受到那甬道深处的紧绷,也可以感觉到他的不适,但是他并不打算给他时间适应,直接用力的ch0uchaa起来,一点耐x都没有,没多久就放了三根手指进去。

蓝学温用另一只手抚过背脊的优美曲线,来到x前,慢慢往下,然後包覆住胯间的x器。

「不想要的话,为什麽会有反应?」

面对残忍的b问,林漉辰只是摇头。

「还是你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叫做李慕的家伙?」

「不是……」

「他上你的时候,你也是这麽兴奋吗?」

「不是……不是这样……」

蓝学温的表情越发冰冷,下意识的否认,他已经听够了。

「你不该有时间去想别人。」

他把手指ch0u出来,解开k头,然後把想要往前逃离的人抓回来,紧紧抓着那纤细的腰,一下子就把炙热的慾望送了进去,

他听到了呜咽的声音,伸手抓起乌黑的发束,那被迫提起来的脸,有着泛红的眼眶。

为什麽都这麽难过了,还是什麽都不肯说?

他毫不留情的在他t内冲撞起来,掐着腰的手也不自觉抓更紧了。他一下一下的把最深处给撞开,直到之後的每一次进入,都能顶到那紧致又敏感的地方,每一次都要狠狠刺激他的身t。

好像可以藉由这样的侵犯,同时撬开他内心的埋的最深的地方。

哭泣的声音,他一直置若罔闻。

没多久甬道深处紧缩着,全身跟着绷紧又放松,那个声音像是刚浮出水面,哽了一下,接着只能用力的x1气,用力的吐气。

大腿根部还在ch0u搐,蓝学温冷眼看着,没有打算让他休息,扶着进去又继续狠狠的ch0uchaa。

「还是不说吗?」

他还是可以温柔。

直到哭泣声无力的成了啜泣,蓝学温低头看着那满是泪痕的脸,吻上他的耳根,用舌头描绘耳朵的轮廓。

林漉辰敏感的想要逃开,却还是被用力的压制住,被b着感受那一切。

他发现那样难受的,束手无策的sheny1n,会让他的动作更加狠戾,把心疼全都挤到一旁晾着,像是不存在。

他b想像中还要痛很有什麽东西真的就要失去控制的感觉,像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生,还有本来以为可以拥有的ai恋,没办法阻止b绝望还要更加深沉的感情占据x膛,控制呼x1的节奏。

「说什麽……我不知道……」林漉辰哭着说,泪水一直滴下来。

「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一直以来……」

无论是相视而笑时的快乐,还是拥着他的难过时的心疼,那些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到底描绘的是谁的样子?

「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他把脸埋进手臂里,啜泣让话语变得破碎,似乎已经不太有力气思考了。

蓝学温把他翻过来,摊开那脆弱的脸,分开修长的双腿挂在自己肩上,然後抓着他的双手收在x前,让他们可以好好看清楚彼此。

「你喜欢我吗?」

他想知道他的感觉,每一次的牵手,每一次的拥抱,每一次从他的脆弱里感受到的些微依赖,到底都是仗仰着什麽而存在?他想知道的仅仅是这样,却觉得越b问越没有答案,只剩心里的寒冷更加深刻。

蓝学温把双手撑在他的头侧,再次用力挺入,这次几乎把他往si里做。

很不舒服吧,每一下都这麽粗鲁,怎麽可能舒服呢?但是就是想让他深刻的记住,好好的用身t去记忆,那就是蓝学温此刻糟糕又痛苦的感受了。

他压着林漉辰的颈子,在那身t再次紧绷的时候,毫无保留的释放在深处。

身下的人咳了好几声,才能停下来好好喘息,整张脸都是水痕,狼狈的可以,又是那样纯粹的可怜。

「林漉辰,你喜欢我吗?」蓝学温伏下身,贴在他耳边又问了一次。

这次终於b出来了,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喜欢……不要、跟你、在一起……」

但是这个答案太无可奈何了,像是狗急跳墙,先找个回答来搪塞,虽然也可能只是自己还不si心,固执的相信自己存在过他世界。

为什麽就是这样也不想给出理由,到底是什麽人,什麽回忆值得那麽宝贝?蓝学温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值得让他付出一切又破碎的站在这里,伤害他最喜欢的人?明明这一切都不值得,谁应该也要明白的。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话,经过了那麽多的日子,他已经没办法接受了。

他把还在哭泣的人抓起来,翻过去压在墙上,没多久又把那些难受的sheny1n撞的支离破碎,飘散在房间各处,却没有进到他耳中。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像是要散了似的,然而身边谁也不在。

伸手去0了一下,已经全部都清洗乾净了,什麽都没有残留,一丝温存也没有。

林漉辰坐起来,任由棉被下滑,冷空气立刻覆盖全身,冷得令人发颤,他却不想拾起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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