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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以后凡有出城者,无论王子庶民,一律验籍查验,瑛也是按规矩行事,想来谢大将军不会在此小事刻意为难。”王元瑛端得一副彬彬有礼的谦逊样子,即便身穿轻甲,腰配长刀,书卷气也压都压不住。碰上软刀子,马车左右的一帮手下想反驳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拿他们将军正值歇息不喜打搅当由头,阻挠对方上前。王元瑛自然不会对此买账,两方正僵持不下,男子低沉肃冷的声音便自车帘后面传出——“无妨,王都尉尽管验看。”王元瑛对车拱手,“瑛多谢大将军体恤。”他恭敬上前,抓住一截车窗的帘子,径直掀开。昏黄的光线中,只见谢折独自端坐座上,眉目如墨,神情冷沉,身披一件通体漆黑的披衣,全身包裹其下,撑住肩膀宽阔的轮廓,更显得身躯壮硕如山。王元瑛在车中扫上一遍,对谢折拱手,“今夜武仪门校尉告假,瑛临时替值,不想竟偶遇谢大将军出城,不知将军如此半夜出行,意下所为何事?”谢折手下不耐叫嚷:“我们将军旧伤复发,大夫说

得抬起脸,凑近了不少。谢折猛然睁眼瞥她,“干什么。”贺兰香看着他的下巴,鼻息呼出的香热喷洒在他唇上,好奇地问:“这几日,没刮胡子?”谢折吞咽了一下喉咙,喉结滚动,别开脸重新阖眼,嘴里抛出冷淡一句,“忘了。”贺兰香轻嗤,头靠在他肩膀蹭着,委屈兮兮地道:“那今晚扎到我该怎么办呢。”车毂颠簸,烛台上的火苗抖动了下子,映在壁上的影子跟着晦暗。“我只负责把你送到。”谢折沉声道。言外之意:他今晚不会留下陪她,更不会碰她。贺兰香哦了声,明白了。算是好事,起码她不用再受累了。也不是好事,因为细辛春燕都留在了家中照应,谢折再一走,她就只能一个人待在那所谓的“泉室”里,一待三天。她其实挺需要人陪的。贺兰香闭上眼,决心不再去想那么多,横竖不过三天,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自己熬过去。两个人你不言我不语,气氛就此寂静,唯有车毂嘈杂。贺兰香将颠簸想象成摇篮,将嘈杂想象成乐章,如此自我催眠之下,竟也慢慢睡着了过去,还做了个短暂的梦。泉室漆黑,密不透风,层叠热雾蒸腾在她身上,将瓷白肌肤烘烫成了急促的红,全身分不清是雾化成的水还是肉里沁出的汗,简直要将她的血全部热干热化,让她不见天日,永远封死在这漆黑可怖之地。她用力捶打着石门,呼喊着放她出去,可无论怎么喊,都没有一个来给她开门的人,她的指甲抠在门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划痕,十根手指指尖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即便那样了,她也不愿停下动作,因为太热了,热到她必须靠自残的疼痛提醒她自己,她还活着。“放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梦中呼喊太过撕心裂肺,贺兰香猛然睁眼,口中气喘吁吁,视线一抬,正对上谢折审视的眼神。烛火猎猎,光影交叠,谢折眼底难得流露一丝紧张。“做噩梦了?”他问。贺兰香本想点头,但感觉姿势怪怪的,回过神才发现她早不知何时倒在了谢折的腿上,男人腿上肌肉比钢铁还硬,硌的她后脑勺生疼。她的手扶住谢折的腿,支撑起软绵绵的身子,余惊未消,坐好后仍大口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直等到将气喘匀,才缓慢地点了下头。这时,马车倏然放缓前行,应当是到了城门方位。贺兰香并不对此感到心惊,因为谢折没有对此次出行抱以太大避讳,车架没换,随从也还是那几个亲信,外看只是排场低调了些,大将军的架子还摆在那,有眼睛的就不敢去拦。而就在马车即将经过城门时,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自外传来,看意思是要验车察看。贺兰香一下子便想起这是王元瑛的声音,下意识看向谢折,眼中是不知所措的惊慌。谢折眼波未动,四平八稳的冷静,看向她道:“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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