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有小姑，小姑保护你。”惠星把抱在怀里，发现他身子很热，还出了汗，她以为是热的，把被子掀开，过了一会儿摸了摸嘉嘉身子，温度还是高的吓人。

惠星走了两步，又回到车旁：“上楼。”

惠星扫开视线，有点仓促。

“你要是睡不惯，就回去。”

沈听风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男子汉退烧了。”

空下来这几天，沈听风闲不住，临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端着托盘给包厢送完酒，刚带上包间门，接到女人的电话。

沈听风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她额头出了汗，大概是热的，急得，脸红红的。

沈听风看着她，白炽灯照在她身上，她脸上有些别扭，“你也忙活一晚上了。”

惠星没说话，霍承韫走的急，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像有什么棘手的事。

“不少，但我需要钱。”

“我先走了，把人摩托车还回去，你那车刚刚交警打电话说拖走了，我去处理一下，你这边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惠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至少他不是因为不爱了才分手，至少可以确定他还对自己有感情。

安顿好嘉嘉，她拿了块毛毯出去，他靠着沙发闭着眼，惠星随手扔了过去。

“你有没有觉得，你当初对我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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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她父母也开始吵架，每一次大吵大闹母亲都会哭，把东西摔了一地。

“你的？”

沈听风忘记这一茬了，笑了笑解释：“你这艺人不上进，拍一部戏份休息一两个月，我总不能整天无所事事。”

“嗯？”

走廊里静静的，白光落在身上，留了几处阴影在地上，两人难得这样心平气静。

惠星抿唇，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经意间看，他穿着服务员的制服：“你找私活了？”

“不用。”

“不知道。”他摇头，“大概是替江铮给老人送终，看着他妹妹出嫁。”

也没等他说话，惠星抱着孩子进了卧房。

“你能管她们多久？”

或许是因为他低估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感情，也低估了她。

“谢了。”

“先别告诉我妈和惠叔。”

她立马爬起来，穿上衣服，抱着嘉嘉往下楼，直接导航医院，她有点心急，也没注意车没油，半路就靠边熄了火。

四岁的孩子体重不轻，她一直小心翼翼抱着，放到床上，整个人都松了劲，她揉了揉胳膊，手臂一直被压着，现在已经麻了。

沈听风打断她的话：“走了。”

沈听风看过去。里面飘来香味，她穿着裙子出来，黑色卷发扎成丸子头，皮肤粉白，没了一身刺。像个小丫头样。

小男生退了烧，精神也恢复了，看到男人眼睛亮了亮。

这一晚他也没歇着，眉间明显疲惫。

惠星把嘉嘉放在两人中间，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手指不由得紧紧抓着他身上的衣服，路上没人没车，很快到了医院。

他也是跟当自己是外人，烟还没吸两口就掐了，跟着上楼。

男人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转身走出病房，刚离开，霍嘉嘉就拽了一下她手。

然后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往前跑，一边注意有没有车辆经过。

霍承韫接了一通电话要走。

她没那么爱斤斤计较，也不会任性闹脾气，也理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处境，他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没，就是带着你的味儿，我怕我不好睡。”

折腾完歇下来天也快亮了，惠星抱着孩子上楼，他依旧在车里没动，里头阴暗，只有他指间的点点星火，时不时放在嘴边

“小姑。”

“多陪陪嘉嘉吧。”

沈听风看看她，淡淡“嗯”了声，

“你快点啊，要不然经理问起来我没法交代。”

“小孩子发烧了。”

她走过来弯身拿手机，低着头，领口里的软肉沈听风抬眼就看的一清二楚，什么也暴露无遗。

他转过头看向惠星。

“小孩子可经不起持续高烧，还好送来的及时。”护士边说边找小孩子静脉。

那时凌晨两点，路上寂静的只有草丛里窸窸窣窣声，夜场里倒还是人声鼎沸，音乐噪耳。

“怎么回事？”沈听风盯着她怀里小孩。

惠文华总是沉默，拧着眉头，在阳台抽烟。

那时候她还小，不太懂他们为什么吵架，等懂了以后，他们已经离婚了。

“叔叔说我男子汉耶。”

惠星拿出来热了热，填饱肚子，想去问小男生饿不饿，发现他又睡了，后半夜，他有点难受哼了两声，惠星睡的浅，立马睁眼去看他。

“是那个叫江冉的女孩？”

沈听风点点头，骑着摩托穿过街道，在路边看到女人。

沈听风回味她刚刚的眼神，轻蔑鄙夷，仿佛在说“你也就这点出息”。

可惠星心里总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一刻钟的时间，他带着一身烟味儿过来。

“怎么了？家里没多余的被子。”

“有点事儿，帮我跟经理说一声。”沈听风，“你那车借我用一下，一会还你。”

惠星点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如果不分手，你跟着我，对你更不公平。”沈听风，“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这一抬眼，和他对视。

嘉嘉抓着她的衣服，可怜兮兮说：“小姑，我爸爸妈妈又吵架了，我怕。”

“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孩子都烧到393了，现在才送来。”

两人相对而立，像是对峙。

他不由得陌声笑了笑，拿着烟犹豫着没点。

“睡得惯。”他笑。

可能是他眼神炽热，她立马意识过来，站直了身子。

惠星点头：“今晚……”

这时，卫生间里水声戛然而止，一阵窸窸窣窣声后，门被推开。

惠星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当时她走的匆忙，没注意他把东西放冰箱了。

“睡这里吧。”

“怎么了？”另个服务员问。

最近他烟瘾有些大，一包烟也没剩下几根。

“少你工资了？”

沈听风舔了舔干涩的唇，看着她。

想着冰箱里还有上次速冻饺子，打开冰箱却在里面看到今天中午沈听风做的饭菜。

“上来。”

惠星握紧方向盘，回头看小家伙，他开始脱水，嘴唇干干的，她解开安全带，从后备箱拿了瓶水给他喝了点。

“霍嘉言小朋友的家长，霍嘉言病房里哭了。”

沈听风闻着味儿，睁开眼，把毯子从脸上拿下来。

惠星刚想张嘴解释，沈听风先开了口：“没什么大问题吧？”

霍承韫黑眸看着她，动了动唇：“忙完这一阵。”

看着嘉嘉挂上了点滴，睡着了，惠星才慢慢缓过神来，僵硬的肩膀也松懈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对面男人。

张了张嘴，有点无力。

她把嘉嘉带回自己出租屋，折腾到现在，饭也没吃上。

惠星扫了他一眼，进了卫生间很快就传出来水声。

护士在走廊叫她，惠星回了病房，沈听风走进消防通道抽烟。

男人从她怀里接过孩子，大步走进医院，送去了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