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戒了吧，吸烟有害健康。”

“再说。”惠文华白了她一眼，“再说就三十了，到时候谈几年恋爱，结婚，再到生孩子已经是高龄产妇了，我看这个不错，学历高，工作也不错，比你大两岁，我看合适。”

从柜台处传来电视剧里对话声。

江冉回头：“怎么了？”

女人身上穿着吊带裙，脖子颀长，皮肤白皙，身下是一片红玫瑰，光线气氛都透着魅惑性感。

“过几天你哥哥忌日。”

“两块，需要袋子吗？”

小男生撅嘴：“小姑抱不动，姑父抱。”

惠星拿着水回到车上。

惠星走进便利店，四处打量，货架陈列的整齐，环境也不错。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沉了，店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七点，小吴过来换班。

惠星一觉睡到自然醒，去拿手机发现只有几条冯茵的短信，还有助理的，剩下的就是无关紧要的。

惠星刚坐下，他就递过来一张。

江冉放下毛巾：“沈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

“奶奶最近怎么样？身体还行？”

她又重新给沈听风又发了一条过去，等个半个小时，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口渴，买了一瓶水。”惠星扬了下手里的水。

其实当初她并不想带惠星，因为她出了名的佛系，没什么事业心，接剧本看她心情，但人家有这个资本佛。

嘉娱的老板是她哥，她要是想爆红不难。

江冉默默擦着头发。

听着屋外脚步声慢慢走远，沈听风重新把烟放进嘴里，用牙咬着，拉开抽屉去找火把烟点上，刚吸一口，手机就响了一声。

脑子里很乱，想到江铮怒喊着“快走”，用力把他往外面推，想到只有十五岁的江冉流着眼流走到他跟前问他“是因为你我哥哥才死的吗”。

霍嘉嘉：“有红烧肉，有鱼，还有大虾。”

回到公寓，冯茵照常叮嘱了一些事，又检查了门窗就离开了。

“小姑。”

江铮进了烈士园，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断断续续的飘着雨，一个小女孩哭着扶着一位年迈的老者，他才知道，江铮没有父母，和妹妹跟着奶奶生活。

看着眼前一老一小，他没有选择。

“奶奶说你有段时间没有回家吃饭了，让我过来看看，顺道让我给你带点吃的。”江冉一边说，一边进店，把保温盒放在柜台。

惠星“嗯”了一声，相当敷衍，拧开瓶盖抿了一口水。

江冉伸手接下，抬眼看他。

江铮救他牺牲了，而他只是丢掉半条腿。

“猜的。”惠星歪头，弯了弯眼尾，“走了。”

小吴笑着挠头：“还好，我老板人好，晚上我会小小偷懒一会，他都不会说。”

她随手拿了一瓶水，走过去，手指轻轻扣在柜台上。

他牺牲时，江冉才十五岁，老太太年近六十多了。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条件，多多少少是浪费了。

“小冉。”沈听风忽然开口。

“谢谢沈哥。”

每到阴雨天，他就腿疼的睡不着，截肢留下的后遗症，反复发作虽然不要命，但折磨人。

惠星笑：“你们老板应该是个帅哥吧？”

“到时候我去学校接你。”

惠星想了想，给方嘉敬打了一通电话。

沈听风往她看了一眼，江冉立马避开目光。

沈听韵在屋外，声音软软的叫他：“哥，你是不是腿又疼得睡不着？”

“嗯。”江冉点头。

冯茵看着她问：“干什么去了？”

小吴抬头看了一眼惠星，虽然戴着口罩，眼神看着也疲惫，可身材高挑，看着有一米七，还瘦，一双腿又长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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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翻信息，想挑几个重要的回复，却看到霍承韫的，她继哥。

“再说。”

惠文华抬眼看她：“二十八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录完节目回到住处已经凌晨五点了，天灰蒙蒙的亮，路上商店卷门紧闭，只有早饭店已经开始营业，还有路口那家便利店。

他军校毕业，又是特种兵，身形板正，根正苗红的，也是长辈喜欢的样子。

方嘉敬那会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问东问西问了半天才把沈听风的号码给了她。

沈听风收回目光，走到柜台。

惠星抱着他往屋里走，小男生指着茶几上的照片说：“姑父在那。”

惠星看了眼照片，男人规规矩矩西装，一副老干部样子，白白的，笑的很憨厚，是长辈喜欢的样子。

白天睡多了，现在也没什么困意，想到沈听风，拿起手机翻看今天的跑腿订单，上面电话留的跑腿电话是虚拟的。

吃饭的时候惠文华有意无意提出让她和照片上的男人见上一面，惠星敷衍

冯茵白了她一眼：“你还不敢？”

“我结账，一瓶水。”

沈听风咬着烟，眯着眼去拿手机。

她跟霍承韫的关系没那么好，可惠文华和阿姨很忙，一直把她丢给霍承韫照顾，相处下来，她跟霍承韫的关系也没那么糟糕。

“不用客气。”

沈听风从床上坐起来，目光从放在床边的假肢移到右腿膝盖，膝盖以下截肢，那一处空荡荡的，除了凹凸不平的疤。

“我知道，我成绩不错，可以拿奖学金，加上你给的，够我跟奶奶生活了，我得回学校了。”

江冉是他战友的妹妹，这几年他只要闭上眼睛都会想起那场大爆炸，江铮拼尽全力把他往炸点外推。

“还姑父抱，你姑父在哪你知道么？”

小吴立马惊醒：“啊？买什么请自己看。”

一个陌生号码，打开的一张照片。

上军后他就很少碰烟，那时候年轻气盛和几个新兵偷偷在操场抽烟被警告后就戒了，江铮牺牲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有摸上了，这烟瘾也重了。

她正站在门口翻出在门口找钥匙，门就被人打开了。

他拿起柜子上的烟灰，抖出一支烟放在嘴里，正弯身去要火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惠星朝那边看，惠文华正扶着眼镜眯着眼拿着照片看。

江冉手上动作一顿，慢慢点头：“嗯，六月十九。”

惠星把包挂在玄幻处的挂钩上，换了鞋，弯腰抱起小男生，问：“你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看过小软包那本都知道哥哥妹妹不叫这名字，没办法，当时名字随便取的，没想过写老沈和小傅儿子的故事，但是写了，那名字就得改改了。

沈听风进了卫生间拿了条干毛巾递了过去：“擦擦吧，别感冒了。”

“挺好的，就是最近总念叨你。”江冉盯着他捏在手指里烟，

哥哥沈听风，妹妹沈听韵。别误会，江冉是好女孩，江冉是女主的，哈哈哈。

“伙食这么好，难怪长胖了，以后姑姑抱不动了。”

沈听风从柜台里拿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烟，走到窗台，点上吸了一口。

“我会照顾你和奶奶。”沈听风看着她，顿了顿，“什么都别想，你只管读书，不用担心其他的。”

跟前站着一个小家伙，个头矮矮的，小脸又白又圆，眼睛黑漆漆的，声音娇里娇气抱怨：“小姑你可算来了，奶奶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我都馋了。”

——

当初两个家庭重组，她才十三岁，霍承韫比她大五岁。

”

惠星：“做什么？”

那边坐着一个女生，面前支着平板上面播放着她最近播出的剧，手边零零散散放了一些零食包装袋，正支撑着脑袋打着瞌睡。

大概是进了梅雨季的原因，那会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雨，打湿了他放在窗台上的风铃草，微风伴着细雨往室内飘，湿气太重。

也或许是那几年，惠星知道他这人铁直，他没那个意思，别人就撩不动他。

“没买烟？”

“您还在这呢。”惠星，“我哪敢啊。”

“不需要。”惠星低头用手机扫码，一边随口问，“夜班就你一个人应该很辛苦吧？”

沈听风拿下烟，拧着眉开口：“回房间去。”

惠星笑了笑：“心烦的时候忍不住就想来上一根。”

可能年纪上有差，她还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霍承韫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冯茵看向她没再说话。

“啊？”小吴不好意思笑了，“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这个小伙子，要是感觉还行，明天我去问问，有空你们就见一面。”

那天夜里，他躺在医院里睡不着，盯着右腿膝盖下一片空洞洞的黑，看着残缺坑洼的伤口，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太疼痛了。

听韵被凶的小声“哦”了一声，慢慢放下门把上的手。

惠星回复短信，下床洗漱，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沈听风掐了烟：“我送你。”

沈听风睨着照片，给删了。

惠星洗了个澡出来，拿了条毛巾擦着头发。

惠星支撑着头听着惠文华啰嗦，脑海里想的是沈听风。

惠星皱眉：“我没空。”

惠星拿到沈听风的号码，想了想，给他发了张性感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