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半夜 火场(2/10)111 深情藏不住
程究走到一边打电话,顺便找垃圾桶丢烟蒂。
夜车并不好开,辛甘大概是觉察到他们应该是有事,才会连夜赶回去。
辛甘吃痛,闻到一股尼古丁的味道,他动作不算温柔,她痛的直直皱眉。
很被动。
辛甘不忍欺骗他,却也不敢肯定以后会不会来,她都不确定以后是不是要移民的,她一直有这个打算,但因为和程究有婚事在身,她就怕家里不答应。
辛甘很温柔摸阿松里的头发,说:“不用啦,你吃吧,姐姐不饿。”
辛甘笑不出来,一直咬着下唇,脸色本就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她着急上火,暂时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反悔。
辛甘撑不住他的眼神,扶着车把的手滑下,她想挪开视线,还没来得及避开,下巴被程究粗粝的指腹掐住,男人的拇指和食指分别扣住她的下颌,手指使了劲,强迫她正色看自己。
程究走过来,她也被吓了一跳,后背全是冷汗。
……
“……”辛甘咬唇,心里纠结。
程究听见了,说:“要不要充电?”
辛甘摇头,说:“不是。”
她害怕日久生情,更害怕弄假成真。
“……”他不说还好,一说辛甘就有了解手的意思。
她说不过他。
辛甘垂眸,轻轻摸了摸他头发,说:“就算我不来看你,你也要过的开开心心的。”
她解开扣子,弯腰蹲下去,一边紧张看着周围,一边面对来时的方向,这个坡的高度,刚好挡住了她的身体,程究站在车边抽烟,背对她,没有看过来。
辛甘的视线下意识扫到程究那边,他没看她,在和主人家说着什么。
程究解开安全带下车,低声说:“我去方便,你去吗?”
程究轻笑:“所以还提不提?”
辛甘,心甘情愿的心甘。
辛甘一时哑口无言,胃此时又开始作乱,一阵阵绞痛。
程究说:“介意我抽根烟吗?开夜车,要提神。”
狼嚎声消失了一阵,又响起。
她没想到他会反悔,耍赖。
嚓地一声,火光燃了几秒,程究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好几口,精神了些,说:“晕不晕车?”
就算看着她这边方向,也看不到什么。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驾驶座的车门没关,她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站在程究不远处,皱眉凝视他,说:“程究,你骗我是不是?”
辛甘心跳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说:“说好的,你答应我解除婚事了。”
她完全听不懂。
笔直的公路一望无垠,看不到尽头。
程究看她一眼,放回抽签桶,先她一步走出寺庙。
“字面意思,先答应结婚,凑合应付双方家里,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再摊牌。”
他总不能强迫她吧?
“这两个意思不都是一样吗?”
辛甘:“你放开我。”
程究拿过她的手电筒,照着地面看了一圈,辛甘
“怕假戏真做?”程究忽然冷淡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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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真传来了狼嚎声。
辛甘说:“好。”
辛甘视线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忍不住跟阿松里说:“你以后到家了要好好听长辈的话。”
“怎么了?”他问。
程究走出来,看到辛甘和阿松里站在不远处说话,她蹲着,阿松里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看到他们俩在拉钩,一大一小,影子被月光拉的斜长。
她说:“我不觉得这样做是好的。”
她不喜欢,他不强求。
因为小十在睡觉,辛甘声音特别低,怕吵醒小十。
车停稳后,辛甘疑惑看程究。
辛甘没机会拒绝,他占领主导地位。
“那是为什么?”
辛甘终于解决完,提裤子站起来,忽然感觉有个东西飞快从她脚底上窜过,她立刻背吓得叫了一声,原地弹开,往后走了几步。
程究扯了扯嘴角,“这附近到处都是野生动物,你说的野生的动物指哪一类目?”
“我吵到你了?”他问。
辛甘看着他的眼睛,说:“程究,你别耍我。”
因为一旦和他领证结婚,她就不能随便出国,移民更是不能。
阿松里就是想给辛甘吃的,小十忍不住夸阿松里真懂事,知道给姐姐吃。
“没事,你抽吧,不用管我。”
他的瞳孔清黑明亮,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她压根就不是他对手。
“嗯。”辛甘说。
程究笑了笑,嗓子很沉,听起来没有感情,“辛甘,你对自己没信心。”
辛甘表情隐忍,风吹进眼睛,她感觉有些痒,飞快眨了眨眼睛,却没说话。
“没有,我认真的。”
漠漠无边的夜色,辛甘拿着手电筒小心照着路面,她找到一个山坡,弧度刚好挡住站在车那边的程究,她第一次在野外方便,感觉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好一会儿都没有解开牛仔裤的扣子。
她决定她这话带着几分讽刺,的确,他说的很对。
程究伸手整理她的帽子,戴好,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们有意撮合,也是想维持两家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提出解除婚事,对两家打击不小,你让两家人以后怎么来往。”
她没给任何回应,显然是记着刚才被他戏耍的事。
辛甘:“……我听到了狼嚎。”
他意识到自己失神,忽地笑了一声。
她不回应,程究说:“你名字很特别。”
辛甘脊背发寒,警惕看着周围,可视线太黑,看不到什么。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辛甘兜里的手机发出关机的声音,彻底没电了。
“我……”
程究手指夹着的烟燃到尽头,他弹了弹烟灰,“辛甘,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和江棠什么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程究:“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在一块不吃亏,而且我一时半会回不了墉城,没假请,也没时间,解除婚事没那么容易,就目前情况来说,辛甘,和我在一起,不会让你吃亏。”
外面月亮很大,远处陷入幽黑中,看不清楚那幽黑深处是高山还是湖泊。
程究摸出一支烟来,点燃,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来,说:“辛甘,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辛甘无语了。
,你前不久才答应我。”
她只能从声音分辨他的语气带着调戏的成份在。
“不困,白天也在睡。”
辛甘上了车,透过车窗看了看走在烈日下的程究,他背影宽阔,长腿迈着,步伐稳健,外形条件极其出色,当然,也很吸引异性。
深夜,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小十轻轻的鼾声,还有车开动的声音,很闷也很沉。
辛甘直觉他话里有话。
“没,是我刚睡醒。”她声音也很小。
辛甘脸上一燥,说:“那不好说,万一时间久了……”
程究烟瘾很大,这会又在抽烟,他从车里拿了手电筒给辛甘,说:“不要走太远。”
“四脚爬行兽,还是两条脚的?”程究声音带着戏谑,可惜了是晚上,灯光昏暗,只有车前灯照亮前面的柏油公路,她看不到程究此时的表情。
辛甘觉得他挖了个坑,给她跳。
“还是怕日久生情?”
程究怕她脸皮薄,连忙收起轻佻的态度。
他来劲了,故意轻佻的口吻说:“我要是真反悔了,你要怎么做?”
辛甘微微皱了眉:“……”
程究忽地问她:“不再睡会?”
副驾的小十已经睡着了,轻轻打着鼾。
他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想继续维持现状,不想解除婚事。
小十和阿松里很快就回来了,阿松里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他不舍得吃,一回来就递给辛甘,说:“姐姐,给你的。”
程究:“那你有喜欢的人了?”
她很难为情,却不得不这样。
他们沟通都是说的本地话,就辛甘听不懂,还好人家没注意到他,一直跟程究他们说话,辛甘看了一下阿松里亲戚家的环境,不太富裕的一个普通家庭,为了感谢他们送阿松里回来,他们特地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
她跟了过去,一直回到停车的地方,他都没理她。
“听声音似乎在附近,而且……”程究顿了顿几秒,“周围就有,不过不是野狼,是色/狼。”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答应那么爽快。”
身后还传来程究的声音,说:“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辛甘想起白天他说的话,在心里计划打算回墉城的时间,她是不会在这里继续待了,先回去跟家里摊牌好了,程究说的那些,她实在害怕和抗拒,并不愿意答应。
他还小,却非常懂事,失去亲人的悲伤也是极力忍耐,没有表现出来,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哭。
车子重新启动,继续赶路。
辛甘无声半刻,说:“还行。”
她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问你的时候,你答应我了。”
所以避免之后进退两难、甚至会让自己尴尬的境地,还不如直接远离,一开始就不要给机会。
程究其实是在跟她闹着玩,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和他在一起,即便是家里安排的,她也不愿意听从安排,大老远来北屿就是为了跟他把事说清楚。
还有那张她毕业拍的毕业照,穿着学士服,笑的娇娇俏俏的,光是站在那,就让人移不开眼。
“……那是不是在附近?”
因为这条笔直不见头的公路是没有公共洗手间的。
辛甘咽了下口水,惊魂未定说:“刚才有东西窜过我的脚,我以为是蛇……”
更不能强迫她留下来吧?
她把手机和数据线递过去,程究接过来,帮她插上充电。
“我不关心你和江棠……”
程究注意到小十走开,他低了低头,看着辛甘,说:“你问我和江棠什么关系,我说了,你不信我,那为什么我说答应你解除婚事,你就信我?”
“没话说了?”
换句话说,她不能把持住自己,她害怕对程究动心,这种男人,很难不让人动心。
“你答应的。”她固执道,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
程究说:“嗯,这里有狼很正常。”
他这态度让人捉摸不清,辛甘沉了脸,干脆坦白:“我不喜欢你,既然不喜欢,没必要难为自己。”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阿松里牵着辛甘走出来,站在月下,他问她:“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辛甘心情并没有多好,她醒了,闭着眼睛,听着沉重的引擎声,还能闻到烟味,她睁开眼睛,看到正在开车的是程究,她腿都麻了,忍不住抻了下腿,发出了点动静,程究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
“你在戏弄我。”
阿松里还问她:“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特别到他头一次听家里头提起她,便记住了她的名字。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阿松里很信任也很喜欢她,一想到她要走,他就不舍得,不想让她走。
也许是太安静了,两个人心思不一,而且还有些许尴尬的气氛环绕逼仄的车内。
高原上的深夜,跟深蓝色又掺杂着浓郁的黑,像深海。
她沉默多久,程究也跟着沉默多久,凌晨两点多,外面景色一片深色,夜幕群星璀璨,远处有湖泊,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波光粼粼,犹如夜幕的银河。
阿松里家里不富裕,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给他们休息一晚,告别阿松里一家人之后,程究和小十打算连夜回去,他们俩开夜车,辛甘在后座可以躺下休息,也就没那么难受。
程究轻哼除了一声笑,散进风里:“我还没决定好。”
阿松里亲戚很热情,为了表示他们的感谢,极力留他们下来吃饭,就连阿松里也牵着辛甘的手,哀求她留下来。
她害怕和别人抢,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她喜欢的东西要是也有人喜欢,她就会自动退出,远离,甚至轻易可以说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又被他耍了,辛甘心中气结,转身就走。
“好了,先上车,我叫小十回来。”
程究挑了下眉,松开禁锢她下颌的手,说:“有时候两个人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也有其他原因,辛甘,和我在一块我不会妨碍你,结婚也是为了应付双方家里,你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跟自己预期出了太大的偏差,他现在推翻之前答应她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怕什么?”程究故意说,“怕我到时候赖上你?”
辛甘看着周围漆黑无比,心跟着颤了颤,小声问:“附近会有什么野生动物吗?”
这也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辛甘说:“我不喜欢你,仅此而已。”
辛甘问:“你什么意思?”
也是因为程究桃花也多,这么多年就有个江棠死心塌地陪着他,他虽然说和江棠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可他们毕竟有出生入死过的经历,程究对江棠和对她是不一样的。
“辛甘,不要在我跟前口是心非。”
哦,还有一摊水迹。
响彻寂静的夜空。
辛甘笑笑:“你希望我来看你吗?”
程究继续说:“辛甘,你放心,只是让你暂时委屈一段时间,要是之后你还是想解除婚事,可以,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阿松里点头,一双跟月亮一样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她,天真又纯粹。
他岔开话题,不正面回答她。
程究远处听到了一声,立刻回头疾步过来,她慌张拿着手电筒照着地面,可除了一地石子,什么都没有。
辛甘抿起嘴唇,风又吹过来,把她帽子吹掉了下来,绳子一端挂在了脖子上,她连忙整理戴上,程究咬着烟头,伸手给她绑帽子的绳子,端端正正系了一个结。
至于程究,她暂时没有打算告诉他,她打算移民的事。
一路上,辛甘都是憋着到了小镇才找洗手间解决的,还没在野外解决过。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上完洗手间的两个人回来了,一大一小看到辛甘站在车门边和程究面对面杵着,小十毫不犹豫抱起阿松里扭头就走,还不忘捂住阿松里的嘴,说:“我们再回去上个洗手间。”
这话显然是在问她。
因为中午耽误了两个小时,所以到了阿松里亲戚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快十二点的事了。
程究注意到她趴在车窗上看外面,她还把车窗摇了下来,他嘴角紧了下,减慢了车速,缓缓靠边停下。
两个人的对话简单,一问一答的,她回答也冷淡,要不是他问,她也不说话。
“那你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