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打脸 防备(1/10)111  深情藏不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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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究身手不错,就算以一对四也没问题,他完全不虚,而他们的本地方言,程究和小十又不是听不懂,知道他们在骂什么。

辛甘怕这事闹大,给程究带去麻烦,她刚想说话,小十凑了过来说:“辛小姐,没事,这里交给九哥,我们先出去。”

辛甘被小十带出餐馆外,阿松里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跟在辛甘身边哪里都不敢去。

小十照顾辛甘,程究在里面和那几个人交涉。

老板娘怕他们打起来砸东西,忙着打圆场,而程究踢坏那张桌子,他直接付了钱,跟那几个人对峙。

那几个人看程究来势汹汹,并不好惹,就有些虚了,他们不想惹事,骂了几句没再说其他的就走了,当然,走出餐馆看到一边上的辛甘还多看了几眼,那眼神恶狠狠的,显然是记住辛甘了。

程究把钱付了,就走了出来,跟辛甘说:“走吧,换一家吃饭。”

他也没再问辛甘有没有事,不过他为她出头,辛甘总归要说一声谢谢。

“刚才谢谢你。”辛甘说完,气氛微妙变化。

程究抬眼看她:“不用跟我客气,不过还是让你吃亏了,他们也没道歉。”

辛甘说:“没事。”

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已经帮她出了头。

他们又找了一家人比较少的面馆,这次顺利多了,几个人点了牛肉面就坐下来吃饭,程究吃的快,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完了,他吃完就拿了一根烟,看到辛甘和阿松里,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他站起身说:“我去门口抽根烟。”

小十嗯了声,说好。

等程究走到门口抽烟,小十跟辛甘说:“辛小姐,我就是好奇问一句,你是九哥的女朋友吗?”

辛甘愣了下,摇头说:“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关系?”不是亲戚不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

辛甘抬头,慢条斯理吃完最后一口,碗里还剩下一大碗的面,她吃不下了,拿了瓶矿泉水在喝,这才说:“马上就没关系了。”

小十是程究的人,她没必要骗他,而且小十也帮过她,她记在心里。

要是换做其他人问她,她一个字都不会回应。

阿松里吃完面,问辛甘:“姐姐,还要多久才到家?”

“大概明天晚上。”回答的是小十。

程究抽完一根烟进来,看到辛甘碗里一大半没吃完的面条,皱了下眉,语调低了几分:“到达下一个可以落脚的镇子要晚上九点多,九点多才有东西吃,我劝你多吃点,别浪费粮食。”

辛甘:“……”她抬头看程究,说,“我饱了。”

事实上她反胃,根本吃不下去。

程究:“随你,到时候别喊饿就成,我没意见。”

辛甘觉得他对她有意见了,沉默了几十秒,她重新拿了筷子,强迫自己把剩下的面条吃了。

程究忽然来了脾气,冷声说:“不用跟我犟,要是真不想吃就别吃。”

辛甘不理他,只给他看头顶的旋。

她吃撑了,胃涨的难受。

回到车里,辛甘都没看他一下,她觉得自己挺打脸的,果然不能太心软,防备心太低。

程究要上车之前,小十跑过去跟他小声说了句:“九哥,你对辛小姐太凶了。”

程究睨他一眼:“要你多嘴。”

小十:“……”挨了骂的小十幸幸闭嘴。

即便是江棠,程究都没有这么凶过。

小十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他就觉得程究跟辛甘之间的气场不对,让人难以捉摸。

回到车里,辛甘拘谨坐在后座,也许是因为刚才和程究闹了不愉快,她脸色不太好,看都没看程究一眼。

而程究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双手平放在两腿上,淡色的唇抿着,秀眉微微噙着,垂着眸,他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把车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启动引擎。

这一路辛甘都很煎熬,尤其是晕车反胃,中午还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牛肉面,剩下三分之一,她是实在吞不下去才没吃完。

辛甘总结对他的印象,好坏参半,反正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

她忽然庆幸,他好在是答应了解除婚事,不然她以后要是真和他结了婚,只怕日子会过的很苦。

她不想嫁给不喜欢的男人。

更不想过上母亲以前的生活。

程究不清楚,才这么半天,他在辛甘心里的印象直落千丈。

车又开了半个小时,还是阿松里发觉了辛甘不对劲。

“姐姐,你流了好多汗。”

小孩子话讲不全,小十以为是车里冷气开的不足,说:“那我把冷气调低点。”

程究薄唇勾了勾,没搭腔。

辛甘深吸了口气,忽然急声道:“停车,靠边停车,我不行了!”

一阵急刹车过后,车子稳稳当当停在路边,辛甘打开车门就跑到路边弯腰呕了出来。

她忍了大半天,还是忍不住。

程究看到,跟着解开安全带下车,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站在车门边等着。

辛甘感觉胃都要从嗓子眼吐出来了,站着都没力气,干脆弯腰蹲下,蹲在路边吐。

小十连忙拿了车上的抽纸和矿泉水过来递给她,说:“辛小姐,你没事吧?好点了吗?”

辛甘摇头,没多余力气说话。

她抽了几张纸,说了声谢,然后擦嘴,余光看到程究站在车边抽烟,一脸淡漠看着她这边,如芒在背,仿佛被看了笑话,她忍不住想,每次都是最狼狈的时候被他撞见,这下好了,又要被他说了。

这样想着,胃里又一阵翻涌,她扭头转向另一边,避开了小十。

阿松里也要下车,程究回头一瞪,严肃说:“谁让你下车了,回去。”

阿松里被吓到了,摸摸缩回手,坐会车里。

辛甘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胃里一干二净,这才好点,她漱了口,对小十说了好几次谢谢,搞得小十怪不好意思的,说:“不用客气,太见外了。对了辛小姐,你是不是晕车?我车里有备晕车药,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程究抽完一根烟,辛甘也吐完了,处理了污秽物,才走回来。

程究身上戾气没那么重了,淡淡瞥她一眼,说:“不舒服早点说。”

辛甘出于客套和疏远,说:“抱歉,耽误时间了。”

她显然是想和他拉远距离,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所以一路上都不和他说句话,宁可和小十随便聊几句,也不理睬他。

程究呵了声,想又说点什么,看到她苍白的脸,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喊了一声:“辛甘。”

辛甘这才回头,看向他:“嗯?”

程究抿抿唇:“没什么。”

辛甘收回视线,然后回到车里坐着。

程究碾灭了烟头,才回到驾驶座。

小十拿了晕车药给辛甘,辛甘吃了下去,听到程究说:“小屁孩,你坐前面来,让姐姐躺着。”

小十:“……”

程究:“小十,抱他跟你坐。”

小十:“……”

辛甘:“……”

辛甘躺在之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昏昏沉沉就想睡觉,隐约看到程究透过后视镜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碰上,立刻移开。

程究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而辛甘低头,抱着胳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蜷缩。

小十抱着阿松里开始讲故事,阿松里怕程究,程究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要哭不哭的表情了。

小十心里默哀,他连个孩子都帮不上……

辛甘睡着了,睡姿老实,就连睡觉唇都是闭着的,有的人睡着了会无意识张开嘴巴睡觉,睡觉都闭着嘴的,应该是长期养成的习惯。

路过加油站,程究把车开进去加油,加油的时候注意到辛甘的睡姿的。

车里开着冷气,怕她冷,程究拿了车里一直常备着的小毯子披她身上。

小十一直偷偷观察程究的一举一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心里激动,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他怕万一表现出来被程究发现,免不了一顿训。

加了油,程究继续开车。

中午的气温,温度升到很高,太阳猛烈当头照,和车里形成明显的温差。

辛甘睡了两个多小时醒了一次,眼睛睁不开,还是很困,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小十的手机忽然响了,程究眼神扫过来,让他小点声,小十立刻明白,唇语说了句抱歉,接听了电话也是很小声在说。

程究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忽然好了些,他几次看后座的人,她在沉睡,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眉头松展开,唇角向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他的唇角也跟着弯了下,下一秒,听到她梦呓了一句:“贺承……”

单从读音就可以判断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程究迷了眯眼,蓦地收回视线,不去看她。

辛甘再醒之后,是下午六点多,北屿和墉城有两个小时时差,这边天黑的晚,大概晚上八点多天才会黑,现在六点多,还像是墉城的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外面阳光刺眼,辛甘手放在眼前挡了下,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下意识问了句:“到了吗?”

小十说:“还没呢,现在才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好点了吗?辛小姐?”

“好多了,谢谢你。”

“辛小姐你太客气了,小忙而已。”

辛甘醒了,阿松里自然想回后座和她坐,不想被抱着。

小十就让他爬回后座。

阿松里靠着辛甘坐,辛甘摸了摸他头,说:“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阿松里摇头,一点都不闹腾。

辛甘想起他的身世,心里多了些同情。

她睡醒了,嘴里有股味道,味有点大,她就不太想说话,一直到了下一个小镇子,程究找到了住的地方,办理了入住后,她去了房间第一时间刷牙。

刷完牙才觉得舒服多了,起码那股味几乎没了。

阿松里跟着程究他们住一间房,她自己一间,阿松里毕竟是个男孩子。

快十点他们才吃上晚饭,程究没在,是小十带了阿松里来敲门找辛甘一块去楼下找东西吃。

程究不在,气氛轻松了一些,辛甘和小十还能聊几句,而且小十很快和阿松里很快混熟了,小十逗他,他还会笑了。

闹腾的时候,程究下楼来了,他一来,小十立刻喊道:“九哥,快来吃饭。”

程究坐在辛甘对面,刚好正对面,辛甘觉得尴尬,她侧了侧身,避开他的视线,赶紧吃完。

程究没什么挑的,菜一大半是小十点的,他知道程究的喜好,点的差不多是他吃得惯的。

“九哥,你累不累,要不然明天我来开车。”

程究坐下开始吃饭,他动作快,是常年养成的习惯,什么都讲究效率,听到小十的声音,他头也没抬:“那你来开。”

小十欢呼雀跃:“好啊九哥!”

辛甘沉默吃晚饭,手机这会响了,是沈如心发来的信息,还在追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自打沈如心知道她的打算后,就一直催促她回墉城,就怕她在北屿出什么事。

北屿最近动乱不安,不是很安全。

辛甘回复了一句:处理完那孩子的事我就回去,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表姐,你保重身体。

小十忽然问起:“辛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他在说她晕车的事。

辛甘说:“没事,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差点吓到我了,九哥都被吓到了。”

辛甘一怔。

……

小旅馆,小镇本地人开的,来住宿的外地人不多,旅游淡季非常冷清,好在不拥挤,去哪里都方便,物价也没那么贵。

阿松里会自己洗澡,辛甘拿了他的衣服,让他自己进浴室洗。

外面响起敲门声,辛甘打开门,看到是小十站在门口,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说:“辛小姐,阿松里好了吗?”

“马上了。”

明天又要赶路,晚上的早点睡,吃完快十点半了,小旅馆二十四小时营业,晚班的前台换了个男生,也是本地人,口音更重。

程究在走廊靠着墙壁抽烟,辛甘打开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烟味,不经意间瞥到了他,她一秒没在他身上停留,立刻挪开。

阿松里洗完澡出来就被小十带去他们房间准备休息了。

坐了一天车,大家都累。

床板略硬,被子有味道,没有空调,环境不太好,她也得住。

辛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到半夜,她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有人似乎在喊救命,她不敢打开门看外头什么情况,她正想联系小十他们的时候,门又被敲醒的,是小十。

“辛小姐,你醒醒,快醒醒!我是小十,你快出来!”

辛甘睡觉的时候没有换衣服,只是把贴身衣物的扣子解开了,听到敲门声,醒了之后立刻把扣子扣上,这才开门。

小十看到她,焦急喊:“楼下着火了,得赶紧走。”

着火了?

“程究呢?阿松里呢?”

小十:“九哥在叫其他人,我和阿松里跑丢了,暂时找不到他,我就先来叫你。”

果不其然,辛甘闻道了一股很呛的烟味,她进屋利索拿了手机跟小十下楼。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暂时还不清楚,二楼波及慢,只有浓烟,很多人慌乱的跑来跑去呼救,小十动作麻利,在前面开路,这么危险的境地,他很冷静,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危急情况。

到了外头,辛甘才看到是隔壁的房子烧起来了,小旅店就挨了一扇墙贴着,自然最快波及到的是小旅馆,周围的人都被吵醒了,都在救火。

辛甘是第二次看到类似情况,上一次是在车站的爆炸,很多人被炸伤了,医院里都是被炸伤的人,即便是在自由度很高的国外,这种情况也很少发生,她没经历过,自然被吓到了。

可是阿松里不见了,小十要回去找,让辛甘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不要乱跑。

辛甘站在那里动弹不得,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鼻息间全是浓烟灰尘,这是晚上,她要是被没叫醒,也会如同这间小旅馆被大火吞噬。

她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她没小十勇敢,他刚才冲进火场,几乎都没回头,他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甚至比她还小一两岁,而她,只能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

程究是去救人了,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其他人从小旅馆里出来,而小十也很快找到阿松里,把阿松里带出来,阿松里一个劲在哭,大哭,他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小十立刻把阿松里给辛甘,说:“辛小姐,你先帮忙照顾下阿松里,我去看九哥要不要帮忙。”

程究一直顾不上辛甘,而小十是他的得力部下,一直跟他并肩作战,这些年经历了不少突发件。

救护车很快就到,扑灭大火花了十几分钟,而进火场找阿松里的小十迟迟没有出现,辛甘这才回过神,想进火场找人,可是边上被随后赶到的警察拉起了警备线,不让人靠近。

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很多人被送去医院,包括阿松里在内,辛甘陪同。

程究和小十一直消息,辛甘到了医院打电话给小十也没有回应,她咬唇想了想,拨打了程究的号码。

第一通没打通。

她又打了第二遍才被接通。

那边响起小十的声音,说:“辛小姐?怎么了?”

辛甘心跳如鼓点,问:“我和阿松里在医院,你们在哪里?”

“你们没事就好,我和九哥在一起,这边有点事,九哥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晚点再去医院找你。”

挂了电话,小十一脸担心,说:“九哥,你这伤也要去医院看一下,辛小姐和阿松里都被送去医院了。”

程究满不在意:“知道了。”

辛甘也没细想,却隐隐约约觉得程究和小十应该是有事瞒着不会告诉她,今晚那场火来的莫名其妙,辛甘想起白天在面馆得罪的那伙人,难道是那伙人跟踪过来报复吗?

她直觉那火来的突然,好端端为什么会起火?

她心里有疑虑,而且不安,她自认为她的第六感一直很准。

所幸的是,阿松里和她都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一些惊吓。

后半夜,程究和小十才赶来医院找辛甘,程究问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

程究:“没事就成,旅店被烧了不能住人,再换一件旅馆住,天亮再走。”

辛甘没意见。

几个人又去医院附近找了旅店入住,折腾了一晚上,辛甘却不觉得累,并不想睡觉,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不安。

程究房里。

小十把阿松里哄睡了之后,来到程究身边,喊了一声:“九哥,你的伤不处理一下吗?”

程究抽着烟,没所谓似的说:“随便处理一下就成,刚才在旅店的事别跟辛甘说。”

他指的就是几个小时前发生那场火的时候,程究意外发现了白天和他们起了争执的那伙人偷偷跟过来报复,而程究是为了阻止那伙人和他们起了冲突,隔壁受了一点伤。

那伙人身上藏了武器,一路偷偷跟着他们过来报复。

放火也是他们做的。

小十说:“九哥,我怀疑和我们起冲突那伙人来头不小,不然不会一路跟过来,半夜暗算我们。”

一般情况下小偷小盗的人是不会冒险做出这种事,要么有前科的,一旦记恨上了就会故意报复。

小十怕的是这伙人背后要是有其他势力就棘手了。

他们现在就两个人,还有女人和孩子,万一……

程究抽完一根烟:“你联系一下江阳,让他去调查一下。”

“好的九哥。”

程究眯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他体能好,只睡几个小时也没什么问题,可辛甘不行,她昨晚就没休息好,眼下立刻有了青黑,她又没带遮瑕膏,没办法挡住,皮肤又白,看的很明显,辛甘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无可奈何叹气。

小十立刻开玩笑说:“辛小姐,怎么一晚上就变成国宝了?”

程究闻言,轻飘飘看了一眼后视镜。

他们俩大个大男人经历得多,大风大浪都见过,没把昨晚的火灾放在眼里,睡了一晚上就恢复正常的状态,还能开玩笑。

而辛甘还很后怕,没办法接小十的梗,她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看着后视镜的程究注意到了,他没说什么,也没接小十话茬,车内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

小十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说:“辛小姐,你是不是被吓到了?没关系没关系的,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他这样说,更显得有事了。

辛甘犹豫一会儿,严肃一张小脸问:“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小十没说话。

昨晚场面混乱,程究和小十也不在,她想问也没办法问。

小十求助的目光投向程究。

就算是知道为什么也不能跟辛甘说啊,小十闭紧嘴。

还不是那伙人上门找麻烦来了,半夜想烧死他们,敢做出这种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肯定有来头。

要是把真相说出来,只怕是会引起辛甘的恐慌。

小十更加不能说了。

程究无视小十的眼神,启动了引擎,才说:“普通的火灾罢了,别想太多。”

辛甘反问:“真的只是普通的火灾吗?”

“嗯。”程究嗯了一声之后不再做任何回应。

而辛甘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认为没那么简单。

昨晚她睡得熟,要不是被小十叫醒,她肯定也逃不过那场火灾,可她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

她知道北屿每年都会有d乱发生,大大小小的,都有,很危险。

而程究的工作就是随时随地处于这种危险境地里,他的工作职责就是这样。

这一天的行程辛甘还是晕车,即便吃了晕车药,或多或少始终有些不舒服,一句话都没说过。

半路下车休息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小十偷偷靠近程究,小声说:“九哥,我觉得辛小姐好像被吓到了。”

程究说:“不是晕车吗?”

“不是吧,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小十一副活该你单身的眼神,又叹了口气,说:“九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活该是单身狗。”

程究呵了声:“皮痒了?”

小十及时闭嘴。

程究拿了根烟抽,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余光瞥到身后慢慢走过来的辛甘,她的确很难受,脸色煞白煞白的,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他没想到辛甘体能这么弱的,从来北屿那天就一直生病,大病小病,这会还晕车。

他问小十,说:“我当初叫你去机场接她,她也晕车?”

“好像是,辛小姐皮肤太白了,我以为墉城的姑娘皮肤都那么白,这会反应过来好像是不舒服脸才那么白……”

程究眼神锐利刮他一眼。

小十立刻摸后脑勺嘿嘿傻笑。

找到一家吃饭的地,程究跟老板要了一碗疙瘩汤,端到了辛甘面前,说:“慢慢吃,中午太阳晒,在这休息两个小时再出发。”

小十心领神会,嘴上附和:“好的好的九哥,我刚好想上洗手间,阿松里吃完饭跟我去上洗手间。”

阿松里:“……”为什么吃完饭就要上洗手间?

辛甘吃饭斯文,因为肚子不舒服,吃饭速度慢了很多,即便是汤汤水水的,她动作也慢。

程究也放慢了吃饭速度,像是在配合她。

经过昨天的教训,辛甘吃不下也要吃一大半,怕被程究教育浪费食物,她很勉强在吃。

阿松里都比她厉害,不晕车,吃的也比她的多。

小十夸了句阿松里好厉害,程究瞥了一眼过来,阿松里不好意思低了低头。

小十像是故意给程究空间,等阿松里吃完了就迫不及待带他去洗手间了,他动作太刻意了,辛甘都察觉到了什么。

她这还有大半碗,实在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想喝口水,对面的程究问:“吃饱了?”

手指还没碰到矿泉水瓶呢,辛甘眼里藏着几分警惕,说:“还没。”

程究哪里是会被她蒙混过去,那双微挑的凤眼睨着她,唇角向上勾了个角度,不是在笑,而是习惯性的动作,他的长相淡薄不会轻易流露真实情绪,可是禁忌的都写在眼里,是个矛盾的存在。

“辛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辛甘不知道为何,不敢直视他,冷不丁收回视线的,低着头又拿起筷子搅拌碗里坨掉一大半的面条,思绪不受控制,心底深处枝枝蔓蔓的,想要开出什么一般。

她心不在焉问:“什么误解?”

“算了,没什么。”程究说。

程究看着她用筷子搅拌,眼神闪烁,显然不在状态,他看不下去,长臂一伸,把她的碗拿了过来,说:“不是不舒服吗,不能吃就别吃了。”

辛甘抬头看他,刚想说话,对上程究的眼睛,她又错开,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吃了。

她真的很不舒服,自从来了北屿,没几天是消停的。

程究去买单,他对当地环境再熟悉不过,之前因为几次任务来过这里,对当地环境比辛甘熟悉。

辛甘手里拿着矿泉水跟在他身后离开餐馆,正当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炙烤大地,眼睛都睁不开,程究说:“去阴凉处歇会。”

他们俩就站在餐馆的屋檐的庇荫处,程究拿了根烟咬在嘴边,没有点燃,他问:“晕车晕的厉害?”

没有晒太阳也不是那么热。

就是太刺眼了。

辛甘一直眯着眼睛。

中午餐馆很多人,他们吃饭的时候外面还有人等着,吃完了也就不好意思一直干坐着不走。

辛甘也没点头,说:“也不是。”

“那是什么?”程究说,“承认自己不舒服一点都不丢脸。”

辛甘稍稍低一下眼皮,没说话。

程究抬头看了下周围,忽然抬腿走开几步,他去对面摊贩买了一顶帽子,很有当地特色的一顶民俗风的帽子,布料是蓝色的扎染,帽檐很大,可以遮阳。

他买来帽子直接戴在她头顶上,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戴着吧,总比你什么都不戴的好。”

辛甘望一眼湛蓝的天空,眯起眼睛,说:“谢谢。”

“婚事还没解除,我和你还是未婚夫妻关系,不用跟我客气。”

她一愣,立在原地,静止好几秒,“那我能不能问一句?”

“问什么?”

“你和江棠什么关系?”

辛甘没见过这么湛蓝的天空,纯洁没有被污染过,太阳虽然大,但风是凉快的,跟她去过的所有城市都不一样。

这里充满原始的野性,民风粗犷,当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独特的风景。

纯粹的让人沉迷。

程究转过身,背对她,他头发很短,紧贴头皮,和大城市里在市中心abd商务区上班,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男人完全不同,他身上没有那些条条框框,身上透着最原始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辛甘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幻想他要是穿上西装打上领结是什么模样。

他说:“没关系,你信吗?”

没关系吗?

辛甘没再问。

她只是确定江棠是不是单方面对他有意思而已。

风渐渐大起来,辛甘伸手扶帽子,问他:“要去哪里吗?”

他刚说去附近有座小寺庙,过去那转转。

辛甘跟着一块去,有了帽子挡住一大半阳光,也就没那么晒,她可以抬头看远处的天空,不用眯眼。

寺庙周围有物流六色的旗帜,风很大,吹的旗子朝一个方向疯狂抖动,辛甘的头发也被吹乱,她拂到耳后,抿紧了唇。

寺庙没什么特别的,充满当地风格的一个小寺庙,寺庙有僧人在诵经,程究走进去毕恭毕敬拜了拜,薛菱学着他的样子,也跟着拜了拜,不过心里难免有些疑惑,像他这种人也信佛不成?

她以为他是无神论。

程究问她:“要不要抽签?”

“不要了。”辛甘下意识拒绝。

“为什么?”

“也没……”

“不信吗?”

“不信。”辛甘说,“你信?”

程究声音平静:“那我刚才说的,你信吗?”

辛甘:“……”她心跳骤然漏了半截,咬唇不语。

程究说:“你不信。”

她刚才问他,他和江棠什么关系,他回答说没关系,还反问了一句,你信吗?

她没回答,但是程究眼下把她心里不愿意说出的答案说了出来。

是,她才不信。

都是成年男女,江棠对他的心思那么明显,只要留心观察一下就能察觉到,江棠也没有可以隐藏她对程究的感情,而辛甘来了之后,让江棠有了危机感,才迫不及待在辛甘面前透露她跟程究的关系。

程究在边上的桌子拿来了抽签桶,说:“试试,抽一个看看。”

辛甘不在状态,自然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抽签桶。

过了十几秒,她说:“我是不信。”

他回头看她,很平静:“你不信她还是不信我?”

辛甘:“说实话吗?”

“那不然?”

“都不信。”

程究抿着唇,没反应,忽地走过来,低下头,说:“辛甘,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信你会跟我解除婚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究看向远处,瞳孔很深,倒影碧蓝的天空,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点安定下来,这样对两家都好。”

“你想反悔?”辛甘语气颇急促,“你答应我的,说好了,你愿意解除这门婚事,你前不久才答应我。”

她没想到他会反悔,耍赖。

程究看她一眼,放回抽签桶,先她一步走出寺庙。

她跟了过去,一直回到停车的地方,他都没理她。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驾驶座的车门没关,她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站在程究不远处,皱眉凝视他,说:“程究,你骗我是不是?”

程究摸出一支烟来,点燃,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来,说:“辛甘,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他岔开话题,不正面回答她。

辛甘笑不出来,一直咬着下唇,脸色本就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她着急上火,暂时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反悔。

她不回应,程究说:“你名字很特别。”

特别到他头一次听家里头提起她,便记住了她的名字。

还有那张她毕业拍的毕业照,穿着学士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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