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强迫 耽误(9/10)111 深情藏不住
用当地方言朝他们说“过来,怎么不敢过来了?”
都是小孩子,不经激怒,就都走了过来,走到程究身前,就朝他伸手,稚嫩的语气说“给钱,给钱就不扎你的车胎。”
程究冷笑了声“为什么要给你们钱,扎了我的车胎,还想我给钱?”
“你有钱,有钱就要给我们钱,快点。”
这话根本不像是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要不是程究以前经常碰见,所以不觉得吃惊,他反而明白这些小孩子为什么会朝他伸手要钱。
这片地区,穷的人还是很多,经济不发达,地广人稀,穷山恶水,天高皇帝远,总会有些地区是管不到的,到后来开始发展旅游业,来往这些地方的游客多了,看到当地人这么穷,多少会有些好心人想做好事,就给当地小孩子一些礼物,渐渐的,激发起了一些人的贪婪,不再满足只要一些小礼物,而是要真金白银,只要现金了。
所以也就有了小孩子直接跟游客或者来往的陌生人伸手要钱的一幕了。
程究刚来那会出任务,就遭遇过这种情况,那会他们没给钱,还被那些小孩子扔石头。
他弯腰蹲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属制的打火机,在他们几个眼前晃了一下,说“我没钱,打火机要不要?这个也值钱,很贵。”
其中一个小孩摇头,不为所动,甚至用手比划要钱的动作,说“不要,只要现金,。”
程究低声笑,没把这几个小孩子忽悠过去,他又说“你们家里人呢?父母呢?为什么要你们出来做坏事要钱?”
小孩面无表情,麻木了似的,说“不关你事,不要废话,给钱,不给钱就打你。”
程究个子挺拔,胳膊上都是肌肉,他没把这几个小孩放在眼里,说“没钱,不会给,赶紧回家去,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辛甘喝完水就走了出来,看到程究和那几个小孩在说什么,那几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光着脚,皮肤很通红发黑,是晒的,眼神不善,站在那根程究伸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上前,远远看着。
几个小孩看程究不给钱,忽然朝他扔石头,一边扔一边骂,程究没和那几个小孩子计较,不过还是抓到了其中一个,剩下两个都跑了,他单手就把那小孩拎了起来,小孩双手双脚在空中扑棱,还骂他,还要吐口水,被程究躲开。
辛甘都看惊了,没见过这种场面。
程究把那小孩放在车前盖上,单手禁锢他的脚,直接倒过来拎着,说“继续骂,别停。”
小孩也没想到程究来真的,挣扎无果,最后求饶,可程究压根不听,显然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那小孩叫嚷着“你等着,你再不放开我,我阿爸不会放过你!”
程究来兴趣了“你阿爸谁啊,比鱼头还厉害?”
“我阿爸就是鱼头!”
“你阿爸是鱼头,小孩,真当我傻,他可没儿子,从哪里冒出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我就是,我就是,你放开我!不准碰我!”
程究说“放了你,你回去告状,你阿爸还是会找我麻烦,那我干嘛要放了你?”
“只要你放了我,我不告诉我阿爸,你快,我快喘不过气了!”
小孩脸因为倒立涨得通红。
程究思考了几秒,说“你说话算数?”
“算!”
“成。”
程究把他放了下来,他瘫在地上喘气,一头的汗,说“你等着,等我阿爸出来第一个找你报仇!”
他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程究一眼,从地上快速爬起来就跑掉了。
程究没追,回头看到辛甘站在那,还没开口呢,辛甘就问他“那个小孩你认识?”
程究说“刚认识。”
“哦。”
程究看她,并没多说什么,很快,瓦母回来了,很有年代感的车发出拖拖沓沓的声音,车上有两个轮胎,还有一个上了年纪修车的师傅。
程究给瓦母递烟,说“辛苦你了。”
“不客气。”
天阴沉,不晒,但是紫外线依旧强烈,辛甘戴着帽子和口罩,站在屋檐下看他们几个人在修车。
明明给了不少钱了,那师傅还犯懒,说年纪大了,需要人搭把手,就吩咐指挥瓦母和程究干活。
这毕竟是程究自己的车,他没让瓦母插手。
气温渐渐升高,程究脱了外套,露出黑色半袖,热的不行了,干脆把黑色半袖都脱了,露出精壮的一身肌肉,后背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看得出来,是实打实的肌肉,不是像吃蛋禁品健出来的肌肉。
辛甘看了几眼,有些口渴,也觉得闷热,也把外套脱了,露出细白的胳膊,坐在那,交叠双腿,有风吹过来,带着让人透不过气的热浪,她抬头看远处黑压压的天空,有鹰在低空盘旋。
天开始黑,低沉,压抑,似乎有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不是好天气。
换胎也花了不少功夫,程究搞出一身汗,热的想立刻冲个冷水澡。
程究付了钱,瓦母想给钱,但是奈何囊中羞涩,请师傅过来就花了不少了,程究给了钱,他也没阻止。
程究拿起衣服在身上胡乱擦了下汗,又点了根烟咬着,说“瓦母,再跟你打听一个人。”
瓦母说“九哥,你问。”
“昨天那三个小孩你熟吗?”
瓦母说“认识,都是可怜人,九哥,你不会是想让他们赔偿吗?他们没钱,没钱给,家里都很穷。”
“不是,不需要他们赔钱,你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
瓦母没再追问,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跟程究说了。
其实程究主要想了解其中一个,就是说自己阿巴是鱼头的那个小孩,那小孩有明显个人特征,但是大言不惭称自己阿巴是鱼头,要么是童言无忌,要么就是真的。
……
修好了车,程究和辛甘就要走了,瓦母热情跟他们道别,站在家门口挥手,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但是程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把车开到附近停了下来,辛甘不解,疑惑看他,说“不走了吗?”
程究说“我下车抽根烟。”
辛甘说好。
要下大雨了,辛甘抬头看天空,心里逐渐不安起来,不知道缘由。
程究抽完一根烟回来,重新套上了黑色的短袖,说“等会要下雨。”
“嗯。”
程究说“下过雨,明天就会出太阳。”
辛甘点头。
程究继续开车,“辛甘,明天你跟我爸一起回墉城。”
话音刚落,辛甘瞥他一眼,不明所以。
她没忘记,这个男人让她再留几天,这会突然变卦,让她跟程叔叔离开,回墉城。
她以为听错了,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明天是个好天气,飞机会飞,你跟我爸一起回墉城。”他重复一句,语气毫无波澜。
极大的落差将她击溃,她也不懂,明明如自己所愿可以回墉城了,却感觉不舒服,心里堵的慌。
她看向车窗外,后脑勺对着他,好久才说了句“好。”
他不说为什么,她也不问。
既然她没打算跟他真正走下去,只是暂时的做戏,她也没必要过多了解他的事,他身上太多迷雾了,她怕越了解,陷入越深。
辛甘害怕那四个字日久生情。
之后再想脱身,会很难。
还没到队里,半路上就开始下大暴雨了,外面也彻底黑了,国道两旁只有野生的麦田,远处的山脉也被浓浓的烟雾挡住,看起来毫不真实,恍如仙境。
半路下起了雨,气温也低了很多,没那么冷了,他们在车里,原本开着冷气,这会也开始冷了。
辛甘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下手,程究看到,便把冷气关了。
辛甘有一些恍惚,问他“你以后会回墉城吗?”
程究说“不一定。”
辛甘“这样。”
“希望我回去?”
辛甘大胆做假设“比如我们俩真在一起了,我可能不会留在北屿跟你,我也有自己的计划。”
程究忽而就笑了“怕跟着我在这吃苦?”
“如果我爱你,跟你在一起,不是吃苦,但我现在不爱,留在这里,只让我觉得虚度光阴。”
她很直接,没有犹豫。
程究“你会有这么一天。”
她没说话。
程究接着说“辛甘,和我在一起,你不用隐藏自己真实情绪,你想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想留在这,那就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申请调回去。”他默了默,心里无声说,就差一点点了,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辛甘说“哪一天?”
“死心塌地跟着我的那一天。”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
她还没有彻底诚服,她还是自己,非常清晰自己的想法。
他很自信,他的自信不让她讨厌,辛甘忽然笑了笑,没搭腔。
也许跟他说的一样。
辛甘不否认。
而目前她还有把我,她只是处于动心阶段,还远远没有到达死心塌地那一步。
而这个阶段,她可以随时抽身,只要来得及,等他们俩找到时间摊牌,趁这段时间,她要抓紧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跟家里做心理建设,还有,移民。
……
回到队里,雨势没有变小,程究先送辛甘回家属院,送完辛甘,程究打电话给程父,说“多买张明天回墉城的机票,辛甘跟您一起回去。”
“怎么?”
“我这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接下来会很忙,她跟着我,不安全。”
程父明白了,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辛甘这边我先带她回去,等你忙完了,回家把证领了,你们俩最近相处的也不错,我们也放心了。”
程究末了说“您也注意身体,我会照顾自己。”
“嗯,那我们在墉城等你回家。”
程究说好。
……
辛甘回到照了下镜子,发现昨晚涂了药膏的皮肤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就没放心上,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明天回墉城。
可是没有预想的高兴,她甚至有些觉得心里不踏实。
……
半夜,警报突然拉响,辛甘被吵醒,听到了很大的声音,她跑到阳台,看到程究他们队里亮着灯,有车灯频频闪过,好像有行动。
辛甘心里突突地跳,看了很久,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没了声音,队里又陷入了平静的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程父就打电话叫她下楼,要出发去机场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辛甘把门锁紧,提着行李箱就下楼,程父已经等挺久了,孟参长也在,是孟参长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路上,孟参长还问了辛甘什么时候办酒,他好提前申请假期过去。
辛甘还没说话,程父说“到时候会通知你,别急,你的礼物给定了。”
“成,我就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到了机场,孟参长送他们过了安检然后道别就走了。
程父看了眼魂不守舍的辛甘,说“不舍得了?别担心,等过段时间就能和程究见面。”
辛甘点了下头。
在飞机上,辛甘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动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刷了几遍,才关了机。
她和程父到底不太熟,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程父安抚了她几句就闭着眼睛休息了,让她别想太多,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辛甘低声说好。
她甚至来不及通知家里人,她已经回墉城了。
坐了十个小时飞机抵达墉城,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程家来了司机,程父先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家,路上又跟她说起了程究的事,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程究,心情不太好,所以一直开导。
辛甘在这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一点舍不得离开,可转眼她把这个念头硬生生掐掉,提起精神来。
到家门口,考虑到时间问题,程父没有下车去辛家喝茶,跟辛甘说明天再过来做客。
辛甘送走了程父,摁响了门铃。
这会快十一点了,家里人应该都睡了,只剩下保姆还没休息。
保姆听到门铃声开的门,看到辛甘,以为没睡醒,惊喜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去叫一下先生太太,太好了!”
辛甘来不及制止,保姆已经上楼了。
辛甘换了鞋子,把行李放在一边,连忙进客厅倒了杯白开水喝,喝了几杯,才缓过神来,而辛父辛母这会已经下楼来了。
辛甘看到好几个月没见的父母,乖乖巧巧叫了声“爸,妈妈,我回来了。”
辛父还很淡定,毕竟是男人,情绪不外漏,而辛母已经忍不住流眼泪,连忙上前抱住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一度哽咽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辛甘也抱着辛母,说“让你们担心了。”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就回来了,自己回来的?程究知道吗?”
辛甘把情况说了一下,辛母握着她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可怜的孩子,你脸怎么晒成这样?没有防晒吗?”
“不是,是我自己不适应。”
“早知道就不让你过去了,太辛苦你了,遭这么多罪,我都听你表姐说了,说你水土不服,一直生病,还瘦了,还把脸晒伤了。”辛母越说越心疼,也很愧疚,懊恼之色溢于言表。
辛父还算平静,一副严父的形象,说“你注意点形象,辛甘这点苦都受不了,那程究怎么受得了,都是年轻人,就该多锻炼,吃点苦。”
辛母瞪了一眼辛父,对辛父有些不满,她和辛父不同,她是真心疼辛甘,尤其辛甘的脸上还很红,肯定是把皮肤搞坏了,还瘦了不少,本来就瘦,现在更是一点肉都没了。
“吃过了吗?我去给你煮东西吃,填填肚子。”
辛母二话不说起身就进厨房,辛甘想阻止,辛母不听,连忙叫她坐下等着就行。
辛甘看到辛母转身擦了一下眼角,她心里很难受,没想到辛母这么担心她。
也是,她脸看起来还是挺严重的,在北屿去过几次医院,拿了不少药涂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因为环境,她脸的过敏更严重。
辛父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沉吟了会,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辛甘说“没有,只是皮肤有些过敏,其他还好。”
“听你妈妈说,你还生病了,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反复,轻微的,她又担忧他担心,就没说。
听她这么说,辛父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严肃了几分,摆了摆手“你嗓子听起来很沙哑,要是真哪里不舒服,就跟你妈妈说,别什么都不说。该去医院就去医院,别到时候拖久了,不严重都搞严重了。”
辛父不苟言笑,即便关心辛甘,说话的表情神态都始终是严肃绷着的,不会笑。
辛父是严父,从小对辛甘要求严,辛甘有些怕他,尤其是刚出国那几年,因为她哭着打电话回家,闹着吵着不想待在伦墩的时候,都是辛父言辞严厉呵斥她,从那之后,她就有些惧怕他。
辛甘说“我知道了。”
“你先坐会,我去帮你妈妈。”
辛父起身之前把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在她跟前,才走去厨房帮辛母打下手。
刚进厨房,辛父便听见辛母极小声的啜泣声,炉灶上炖着汤,这是家里保姆常备的高汤,放在冰箱的,因为辛甘很喜欢喝汤,她要是在家,保姆阿姨会变着法炖汤给她喝。
“你怎么进来了?辛辛呢?”辛母来不及擦掉眼泪,让辛父撞了个正着。
辛父轻轻拥着她的肩膀,说“辛辛在客厅坐着。”
辛母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让辛辛去北屿。”
“这不是都去了吗,就别说这些话了,等辛辛明天休息好了,找时间跟程家吃顿饭。”
辛母心底深处对这门婚事多少有些意见,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亲骨肉,可她说话不管用,决定权在老爷子那。
辛母做了一碗汤面,可辛甘这会没什么胃口,她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不太想吃了。
辛母看她很疲惫,说“吃饱了?那先回房间洗澡睡觉,其他先不管。”
辛甘说好。
行李是辛父提上她房间,辛父走之前,说“好好休息,明天陪你妈妈去吃早茶。”
说完,辛父就下楼了。
辛甘也觉得累,关上门,这才露出疲惫的表情,松了口气,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就进浴室洗澡。
辛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敏没有好很多,她想起程究给的那个药膏,披上浴巾走出浴室,翻开行李箱找出那盒药膏,等脸上的水干了之后,她拿药膏涂了一点,还是凉凉的感觉,就没其他感觉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吹完头发,辛甘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回到家的第一夜,睡得也没多安稳。
隔天早上,辛母来敲门,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喊她名字,喊了几遍后,听到里面传来辛甘的声音,辛母这才打开门进去,看到辛甘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蛋,柔声说“小懒虫,还不醒?太阳晒屁股了。”
辛甘鼻音很重唔了句,勉强睁开眼睛,嘟囔道“妈妈,早。”
“还早呢,都不看看几点了,昨晚是不是又熬到很晚睡?”辛母伸手摸辛甘的头发,一脸慈爱,“小懒虫,你爸爸在楼下等我们呢,快,收拾一下,咱们一家三口去喝早茶。”
辛甘勉强醒过来,晃晃悠悠爬起来,还没清醒,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
辛母看她这副傻样子就笑,心情也因为她回家来而变得愉悦,她就辛甘一个女儿,自然也是极其宠爱她的。
辛甘洗了把脸,才彻底清醒,这才开始刷牙。
辛父已经准备好在别墅门口等着了。
辛甘没化妆,皮肤还没好,换了衣服就跟辛母下楼了。
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吃早茶,最高兴的莫过于辛母了。
辛父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甚至无动于衷。
今天辛父没去公司,辛甘也觉得意外,在她眼里,辛父就是工作狂,人家放假他还在公司看文件数据,雷打不动,谁说都不听,不过好像都是前几年,这几年好多了。而辛母说他这是年纪大,眼睛花了,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了,可又不认老,不肯服输。
辛母不留情面拆辛父的台,辛父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示意她在女儿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到了地方,因为辛母早就定好了包间,于是由服务员领着进去,辛甘戴了一顶帽子,跟辛母走在辛父前面,辛父双手背在腰后,慢悠悠跟在她们俩身后。
还没到包间,拐了个弯,迎面就遇到了程夫人,程夫人认出他们,立刻热情上前打招呼,跟辛母热络道“好巧啊,你们也是来喝早茶?”
“是啊,这不是辛辛回来了,这就一家人出来聚聚,顺便当是给辛辛接尘了。”
程夫人下一秒注意到辛甘,眼睛都睁大了,热情牵起辛甘的手,脸上堆满了笑说“这就是辛辛啊,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来来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拼一桌吧,正好,我也和未来儿媳妇联络联络感情,您说怎么样?”
辛母立刻应道“青姐都开口了,那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去您那边。”
“那走。”
辛甘也不敢乱说话,坐的直直的,腰背挺得很直,还被程夫人拉着坐在她隔壁,她右手边则是辛母,辛父对于女人之间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木讷坐在一旁,这会桌上都是女人,男人插不进嘴,尤其程夫人这会注意力都在辛甘身上。
程夫人轻轻拍着辛甘手背,观察了半晌说“辛辛,昨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听程究他爸说了,昨晚太晚了,就没上你们家看你,还想着约个时间两家人一起出来吃顿饭,老程说你刚回来,让你休息几天,别这么折腾,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们一家,这真是缘分啊。”
辛甘礼貌笑着,说“爸爸妈妈很久没看到我了,所以就一起出来吃早茶,也没想到会遇到阿姨您。”
“这阿姨叫的,听起来怪生疏的,不过现在让你叫婆婆又太早了,程究又还没回来,对了,听老程说你在那边晒的过敏了,我这边认识一位皮肤科医生,几十年老医生了,很有经验,改天约个时间让他帮你看看。”
辛甘说“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辛辛,这是你程阿姨的心意,你就别客气了,你程阿姨不说,我也想找医生帮你看看。”辛母看出辛甘不自在,她不会应付,于是连忙圆场。
程夫人“没错,这刚好呢我也认识医生,你不用担心,一定让你变回以前那样漂漂亮亮的。”
辛甘也不推辞了,说“谢谢程阿姨。”
程夫人还是对这声程阿姨不太满意,皱了皱眉,开玩笑似的说“真想立刻让程究把你娶进门,你妈妈有福气,生了你这么漂亮伶俐的闺女,可惜了,我生的女儿像个男孩子,性格野的不行。”
说起程回,辛母问“对了,程夫人,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吃早茶?”
“别提了,程回那丫头刚才还在,一转眼的功夫就说朋友有事找她,这不,就撇下我走了。”程夫人说着又绕到辛甘身上,说“还是辛辛丫头好,越看越招人喜欢,怪不得程究昨天打电话回来跟我说,他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然后和辛辛把事情办妥,该领证就领证,该结婚就结婚。”
辛母也没想到程究会跟程夫人这样说,“这也是,他们俩感情发展稳定,也该把这事敲定了。”
程夫人说“那可不是嘛,对了,亲家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两家人改天再约个时间正式坐一起吃顿饭休聚聚。”
辛父问“说起来这事,程究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还要一两个月,也说不准,他这个工作就是没准信,不过亲家公你放心,程究忙完第一时间肯定回来。”
得到回答,辛父也没再说什么。
而辛甘,自始至终就没说话的份,所有人都默认了这门婚事,她提什么意见都不重要。
这一顿饭,吃了蛮久,辛母和程夫人一见如故,还有诸多话题聊,而辛父完全插不上嘴,他也不讨没趣,女人的话题他一个男人不掺和,就埋头吃东西。
一个堂堂公司的老板,被两个女人忽视,辛父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辛甘抿嘴笑了笑,忽然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看了过去,可包间门口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看错了,就没在意。
中间离席去了下洗手间出来,辛甘这下看清楚刚才的身影是谁的了。
是贺承。
贺承今天穿的休闲,也戴了一顶帽子,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还骂了对方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头就看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辛甘。
被贺承盯着看,就像是被毒蛇盯着,辛甘握紧手,收回视线,特地往他反方向走,她不想和他说话,更别说打招呼了。
贺承几乎同时大步走来,快步挡在她身前,笑着,露出洁白牙齿整个人阳光俊朗,但也只是看起来如此。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看到了不跟我打招呼?”
辛甘脸色冷淡,被他挡住去路只能停下来,淡淡的说“你有事?”
“有,一堆事。”贺承嬉皮笑脸,“辛辛,还生气呢?我都没生气,你还生我气,不公平。”
辛甘看着贺承一脸的笑,说“你让开,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同时拒绝。
辛甘抿紧唇,视线看向另一边,抬腿往另一边走。
贺承跟上来,就是缠着她。
辛甘想到程夫人和父母都在,不想和贺承在这里闹,而且还有人经过,不少人盯着他们看,那些视线跟针往她身上扎似的,她又顿住,皱着眉“你有完吗?”
贺承“没完。”
电梯落下,辛甘抬腿朝电梯快步走。
电梯门刚要关上瞬间,辛甘转身,被腰间一股力量拽了回去,是贺承挤进电梯,不让电梯门关上,贺承从她身后抱过来,一条手臂强硬横在她腰间,她硬是被贺承抱了出去,她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再度关上。
贺承个子高,抱起不足九十五斤的辛甘是轻而易举。
辛甘用尽力挣扎,掰他胳膊,可纹丝未动,贺承反而笑着说“白费劲,我要是能让你掰开,我还是男人吗?辛辛,你乖乖的,陪我会,我要是心情好就放开你。”
辛甘终于破口大骂了“你混蛋啊,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报警!”
“你要是能报得了,我贺承今儿个跟你姓。”
辛甘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而且她父母这会也在,还有程究的母亲,她怕被撞见,立刻软了态度求饶,说“贺承,你放开我可不可以?有话好说,你这样抱着我,被人看到像什么?”
贺承眯着眼睛“辛辛,我不相信你了。”
辛甘欲哭无泪,心里开始慌张,声音都带着颤音“贺承,你就跟那些王八蛋没什么两样。”
听到辛甘骂他,他一愣,转而拐进一个拐角,走进一间包间,推开门,里面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都在玩乐。
这里俨然不是吃早茶的地儿,这会接近中午,贺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群人在这里玩。
包间门又被关上,贺承这才把辛甘放下,那群人看到贺承抱回来一个女人,立刻吹口哨,开玩笑说“贺承,你这是从哪儿打劫来的漂亮姐姐?”
贺承拽着辛甘手腕走到位置上坐下来,辛甘不想坐,他就威胁她“你要是再不坐好,我不介意我抱着你。”
辛甘咬着牙,低着头沉默坐下。
席间很多人的视线来来回回在贺承和她身上扫,想看出什么究竟来,还是贺承点了根烟,不耐烦吼了一句“看什么看,看猴子呢,玩你们的去。”
“贺承你别生气,这不是好奇嘛,这女的谁啊?”有胆子大的直接问贺承,其他人都闭了嘴,没敢说话。
贺承眯了眯眼,看着问他话的人“这女的?她也是你这样叫的?”
那人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立刻端正态度,“不好意思,对不住啊兄弟,我没其他意思,就好奇问了一嘴。”
贺承呵了一声,点了根烟,又看着辛甘,说“辛辛,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辛甘说“我不饿。”
“那你渴不渴?”
“不渴。”
贺承咬了下烟头“那你想不想我?”
辛甘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你玩够了吗?”
贺承笑了几声,没生她的气,反而低声下气哄着她“你看你,生气都长皱纹了,不对,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他要伸手过来,辛甘下意识就往后躲,说“我没时间跟你玩,贺承。”
“为什么?”贺承也没了耐心,第一次被人这样甩面子,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辛甘不给面子,他也不伺候了,猛地踢了一脚椅子,椅子上的酒水颠了颠,差点掉地上。
贺承一脸阴沉,对着周围的人吼道“看什么看,还杵在这干嘛,想看我笑话?滚,都给我滚!”
瞬间,全部都跑了。
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在包间里,辛甘说“贺承,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想和你联系,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不提,你也别来找我。”
“我不就做错了那一件事,人都会犯错,你原谅我会死吗?”
辛甘太明白跟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毕竟那件事带给她的伤害也不小,她不想说出口,闭紧了嘴。
……
辛甘太久没回来,辛母后知后觉,问辛父说“辛辛怎么去了这么久?”
程夫人说“没事没事,都是成年人了,去洗手间这么久还没回来那就是在打电话,要么就遇到熟人了,不用担心。”
“可这也太久了……”辛母心里不踏实,“我打个电话给她。”
刚打通,辛甘座位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连手机都没带。
……
辛甘摸了摸口袋就知道自己忘记带手机了。
贺承情绪有些激动,站了起来,直勾勾看着她“我不就是青春期冲动,拿了你照片做了些坏事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辛甘笑,有些嘲讽的口吻在,说“你只是做了一些坏事而、已,是吗?”
贺承目光躲闪,不敢看她,干脆别过脸去烦躁抽烟,一直不说话。
辛甘轻描淡写说“贺承,做错事的是你,不是我。”
贺承连句话都不回,明摆着是没话可说。
辛甘说“我不想见到你,这不是气话,是我内心真实想法。”
贺承神情复杂,一下又一下抽着烟。
辛甘不喜欢烟味,这会觉得贺承抽烟是真的让她难受,她捂着嘴咳了咳,往后退了几步,又说“你以后别来找我,我还是那句话,不想看到你。”
她垂眸,看到他就会想起他所做的那些令人恶心的事。
贺承没反应,辛甘走到门口拉开包间的门,忽地听到身后的贺承说话。
“辛辛,真不可以原谅我?”
辛甘深呼吸一口气“我和你共处一个空间都觉得恶心,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
在贺承眼里,辛甘一直都是非常温柔,很好说话,他再胡闹任性,也没见她生过气,至于今天把她惹成这样,说出这些话,才恍惚明白,她是真讨厌他了。
辛甘没走多久,贺承拿了手机上了推特,登录了一个账号,又点开相册翻看了之前偷拍的照片,这些照片曾经是他偷拍的,甚至还拍到了辛甘比较私密的照,那会他们俩关系还可以,他放假就去辛甘那蹭饭,有次不小心看到辛甘在房间里换衣服,他鬼使神差偷拍了几张照片。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