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ater3-1『痛……是什麽感觉?』(6/10)111  亲爱的,备胎小姐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就这麽悲痛地,替刚才自己愚蠢的想法,做了一个简单扼要的结论:

我疯了。

……肯定是!

「……呃,谢谢。」赶紧将停在半空中的手ch0u回来。

尴尬,太尴尬。

要是真这麽g了,他会有什麽反应?

但是,我又有什麽立场去这麽做?

我们……其实并不熟啊。

「不需要对一个不把自己看得重要的人,看得太过重要。」我一边将外套覆上膝盖,一边喃喃念道。

「……什麽?」他顿了一顿,停下准备要开车的动作,一脸莫名其妙地朝我望来。

「这是你说的吧?」我给了他一个淡笑,「那天,在医院门口,你拉住我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吧?」

「……嗯?」他沉眼,安静了很久,才终於像是想到了什麽般,抬眸望我。

我微笑。

就算我们不熟,但他毕竟帮了我那麽多。

想,我应该也得为他做点什麽才是。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挺好的,我听进去了,谢谢。」

他沉默,一脸「这nv的又再发什麽神经?」

「不过就是不知道说的人,自己有没有照做就是了。」我接着说。

他还是沉默,不过表情明显一愣。

「我们人,谁没有一点过去?但是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我继续说。

他皱眉,眼神忽然变得复杂。

「所以……」

「她跟你说了什麽?」

我还想说,他却冷着嗓音,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我。

他之所以会那麽讨厌我妹,那是因为她是间接导致袁家家破人亡的元凶。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下车,我不需要谁的同情。」

片刻,他再次开口,语调很冷。

「……不是同情,我只是……」张口,想替自己反驳些什麽,却是yu辩无言。

「下车。」他又说。

好冷,应该把冷气关掉的。

绍钦他……其实个很孤单的孩子呢。

我抓起盖在腿上的外套,瞪了他一眼,然後狠狠往他丢去。

「下车就下车!凶p啊凶!我只是关心你嘛!浑蛋!王八蛋!白痴!」

踏下车,我很用力地甩上车门,顺便还踹了一脚。真不识好歹!

我也不知道我在激动什麽,如果换成平常的样子,我肯定会继续赖在车上的。

大概……

大概是想藉此夸张的动作,去掩盖住现下眼角的泪光吧。

泪光?

我流泪了吗?

……我g嘛哭?!

他北烂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我哭p啊哭!

思及此,一阵忿忿不平後,又补踹了他的车好几脚。浑蛋!白目!

於是,他的车窗,就这样在我面前,缓缓开启了。

伴随而来的是,里头那道过於凛冽的目光。我踢出的脚顿在半空,这才忽然意识到我都g了些什麽事。

想起,他似乎,很宝贝他的车啊……。

……尼美!我等等不会就这样被杀掉吧?!

然而,正当又开始无限脑补他会怎麽把我杀掉的同时。倏地,他又这麽悠悠开口了,虽然语调依旧很冷,不过显然已经缓和了许多:

「上车。」

上车。

他沉声而道。

今天的月亮很圆、今天的星星很漂亮、今天的夜风很凉爽。

今天的一切,就跟两年前的那个夜,一样。

依旧的良辰美景、依旧的闪闪动人。

然而,站在身边的人……依旧不是我所心心念念的那个他。

……也再没机会是了。

恍惚间,好像什麽也没改变,又好像……什麽都变了……

啵!

袁绍钦又开了罐啤酒,直往自己嘴里送。

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八罐了,不过这并不怎麽让人在乎,反正他又喝不醉,关於这点,我是见识过的。

伸出手,灯火再次透过指缝映入眸底。还是如印象中的那样,美得太虚幻、太不真切,「这里是哪里?」讷讷开口,终於说了自从他那句「上车」之後的第一句对话。但是……

他瞥我一眼,「山上。」

很明显的,对方一点也没有想要让这段对话延续下去的意思。

……尼美啊!那眼神中的不屑又是怎麽回事?!

闻言,我眼角一ch0u,倏地将手ch0u回,「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吗?!」我歇斯底里地揪起他的衣领。

废话!我也知道是山上啊!问题是哪座山!什麽地点啊!

然而,有别於我的激动,他只是微微皱眉,看了看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後,又看了看我,「山上。很难懂?」

他一脸莫名其妙,又重复了一次。

於是,我脸一僵,「没事……,喝你的酒。」垂下眼,放下手,叹了口气。忽然有了一个觉悟:果然,试图与非人类思维进行g0u通,还是行不通的阿……。

然後,又是一段沉默。

氛围却是意外,让人舒服的。

「为什麽哭?」他忽然凑近。

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和着夜里沁凉的微风,轻轻掠过颈边,「……我才没有!」是让人意乱神迷的温度。

被看见了?

他眯起眼,「我让你下车的时候。」

可恶,果然被看见了。

「……因为没钱。」我讷讷。

距离太近了,我皱起眉。

好看的眉毛浅浅一扬,「嗯?」很明显的,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脸一僵,焦躁地将他推离了自己一些,然後开始正经八百的胡扯,「没钱我是要怎麽回去?」我刻意表情夸张地说,想掩盖住此刻混乱的思绪,「那里离我租屋处有一大段距离耶!」太近了,他让我呼x1紊乱。而且……

这问题其实无解,因为我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被看到了,那就大方承认啦。即使这样有失面子,但刻意隐瞒也不是我的作风,那样反而会因为太在意而显得矫情。可话虽如此……

我在袁绍钦面前应该也没有什麽形象了吧?!

所以……算啦!

随便给他唬弄个一两句就过了吧。

「嗯。」他沉哼。

信了?有这麽蠢?

他转身,倚着观景台上的栏杆,席地而坐,又喝了一口酒,冷哼一声:「我要真信了,大概就被当成蠢货了。」

眼角再次一ch0u,低眼看着此刻因为坐下而矮了自己一截的他,「真的啦!」si鸭子嘴y也是我的本事之一。但是……

靠!这麽难骗就算了!有必要当场戳破吗?!会不会做人啊?!

他没有再应声,於是我们之间又呈现一片静默。

然後,又过了许久。

「那个……」又是我先开口了,一如往常。

他没应声,但我知道他肯定有听见。月光跌入他眼底深处,绚烂地……与山下城市里闪耀的灯火一样,太不真切。

我垂眼,琢磨着,打算要问一个,几乎让我意志消沉了一整天的问题──

你真的是同x恋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为了这种事意志消沉,总之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意志消沉了……。

啵!

又一罐啤酒被打开。

「方世达他爸的事……?」好吧,我是有点没种。但是只有一点点!

「解决了。」他毫不迟疑,始终没有望向我。

「嗯……。」我竟然还在犹豫,不懂为什麽这个问题会这麽难以启齿,「那个……」话全都鲠在喉头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他终於很疑惑地瞟了我一眼,但仍旧什麽也没说。

无言地,扯了扯从刚刚就绑在腰际上的黑se运动外套,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又做了件来不及挽回的蠢事了……

「没事,会好的。」

我无意识的动作。

无意识的句子。

都是,无意识的……。

大概是他沐在月光下的侧脸太过虚幻,让我一时之间看懵了眼,才会这样恍惚了神智吧?我想。

只见,他满脸错愕地朝我望来。

於是,我的眼角又再一次戏剧x地ch0u蓄了。举起的手顿在他因为夜风吹拂而显得稍微散乱的黑发上,感觉到後头忽然有一阵凉意顺着背脊窜上脑门,看着眼前那对深不见底的黑眸,我深深地再次有了一个觉悟──

完了,要被毁屍灭迹了吗?

然而,迎接我的却是……

「夫人,你病了吗?」

僵y地看向自己放在他头上的手,扯了抹看起来像是颜面神经失调的乾笑──

嗯,病了。

还病得不轻。

这次除了眼角,我感觉到整张脸都ch0u了,像中风那样。但还是很有诚意地这麽胡扯了:

「没有,刚刚你头上有虫,顺手帮你拍掉罢了。」看着他的一脸的面无表情,不知怎地,我似乎看见了以下这几个字:我、听、你、在、唬。

……於是,又多此一举地补充道:「真的!不用感激我!」殊不知,如此之举,yu盖弥彰。

只见,他眼一眯,忽然扯住我顿在他头顶上的手,低声道:「别动。」

我愕然。

……靠!真的要被杀了吗?!

然而,他只是用着一贯清冷的嗓音,淡淡续道:「有人。」

他的视线隐没在我看不见的黑夜深处。

「唷!小情侣约会看夜景啊?好──浪漫哦!」

混混夸张又轻浮地说着,而我只是惯x地,去数数来人有多少个。三个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肯定是闲着发慌没事找事g的那种不良少年。

我还是站着,袁绍钦也还是坐着,他好像没打算要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准备又要再开一罐啤酒。第十罐了,他……真的不会酒jg中毒吗?

啵!

这一声,格外清脆,也连带着让对面一行人因为挑衅得不到回应的尴尬,显得清晰无b。

我看见他们怒火在窜延,而讽刺的是,袁绍钦依旧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散漫态度。

……可恶!我都替混混们揪心了!

叹了口气,我环起手臂,斜倚栏杆,此刻泰然的模样大概也同着他一样吧。

一样欠揍。

静静看着眼前的景象,眼角瞬间又是一ch0u,我好像……在混混们愤怒的情绪里,看见与袁绍钦对峙时的自己。不知怎地,有那麽一瞬间,忽然觉得欣慰。原来,他不是只有对我这麽冷淡而已。

他是一视同仁的。

然而,同时亦是些许落寞的。

我在他心中……并非特别的存在。

我一手撑到栏杆,扶住此刻沉甸甸的脑袋,视线最後定睛在袁绍钦身上。

他手臂撑在拱起的右膝上,拿着啤酒罐的手正无趣地晃了晃,他的头发让风吹得有点乱,他的白衬衫在过於深沉的夜中,显得太过耀眼,他的五官很好看,他……

赫然,我睁开因为看他入迷而半眯着的双眼,思路一顿……

「g!你们那什麽态度?!」混混终於不满地开口。

风啸过,袁绍钦还是把玩着手中的啤酒罐,而我还是专注地朝着他望。平静地,就好像什麽事也没有发生,眼前的混混全都是虚幻的一样。

我该不会……

「……哇c!遇到聋子!」混混恼羞地下了无理的结论。

袁绍钦还是不动,我也还是安静地看着他。

一阵凉风拂过。

颤起了树梢的涟漪,还有我心底的。

於是,混混们终究还是受不了了。

「g!给我打──!」

袁绍钦很快地就把混混们解决了,这是预料之内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g!走不知道路逆?!知不知道我们上面谁罩的?皇龙帮有没有听过?!钦哥有没有听过?!袁绍钦是谁知不知道?!改天让他来收拾你!我们走着瞧!

混混临走前还不忘落下的狠话。

……真是蠢爆了。

再次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成堆的啤酒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这里……

「两年前……」我转向山脚下,灯火阑珊的都市,绚烂得太过刺眼,「方世达在那里把我丢下了。」伸出手,指向虚渺的远方,「然後,我遇见了一个人……」我听见袁绍钦正朝着这边走近的脚步声,混杂着落叶沙沙作响,「那天晚上,我看见流星坠在他的眼底了。」还有我的。

他的脚步一顿,我垂下手臂,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偷偷许了一个愿望,对着那颗流星。」身t软软地趴向栏杆,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当下有那麽一瞬间,我觉得……

好像重生了。」

最後这几个字,轻得几乎就像是风声。我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反正我……只是想说罢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我也看见了。」

他竟然也开口了。

他缓缓走到我身边,双手隐没在口袋深处,忽然转头望来,难得笑了,「流星……」还是如印象中的那样,g人心魂,却盈满苦涩。

似乎……似乎喝完酒的他都变得特别容易亲近?

尽管知道他并没有醉。

「也跌进你的眼底了。」他沉下眼,续道:「我没有许愿,反正不会实现。那一天……

像是我的忌日。」

他说着,最後的音量淡似於无。

我却听得清晰无b。

我知道……

那一天,他失去了他的全家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什麽?

他的家人全都si掉的事。两年前,在婚礼之前。

那天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记得,他的大嫂是这样说的,那天,是我yb着他穿上新郎礼服的。她整个人有些颤抖,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搅拌着咖啡的手上,彷佛是在b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声音就像悬在山崖边上的花朵,颤巍巍地,随时就要让风给刮走似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要是、要是不这麽做的话,他也会si的!她忽然抬眸,泪眼汪汪地朝我望来,情绪有些激动,

你知道吗?!

愣了半晌,我张口想说些什麽,却发现什麽也没办法说出口,只有勉勉强强地,y是从乾涸的喉间,挤出一个单音节。

……嗯。

即使我什麽也不知道。

她看着我一顿,眼神闪过一丝歉然,慌乱地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歛下,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她伸手抚了抚垂在x前的头发。

我给了她一个微笑,表示没关系。只是……

你刚刚说的是什麽意思?

……啊?

我低眼,搅拌了一下n茶,刻意想表现得漫不经心,好像这样看起来就没有很在意的样子,为什麽他的家人会全都si了?而且他早就知道?所以原先你以为他是不知道的吗?只是一连三个问题都显得我有多不冷静。

我g嘛在意这种事?这没道理的。

她长吁了一口,低眼沉默好久,最後,才终於再次抬起眸来,像是下定了什麽决心般,看向我──

那是因为……

喀啦、喀拉──

袁绍钦将手中捏爆的啤酒罐,往山下一丢。

顺道结束了我们长时间的静默。

「我知道她是因为愧疚。」他低喃。眼底映满了城市里虚渺的灯火,好像连人也变得虚幻了,「但其实并不关她的事。」他将双手摆到了栏杆上,蓦地,又偏头朝我看了过来,「是吧?」然後一笑。

……是吧?

什麽是吧?

於是,我因为找不到这问题的逻辑x,却又让他此刻盈满苦涩的笑脸弄得一阵心酸,心一紧,只好这样开口了:「ㄕ……」

「白痴。」

岂料,那个「是」的音都还没发完整,立刻就被打断了。被打断不打紧,更让人崩溃的是──

「哈哈哈──你白痴吗?哈哈哈哈哈──」

……尼美。

脑残是吧?!

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狂笑不已的人,有那麽一瞬间,我觉得好像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这才发现,原来……

我两年前……有这麽蠢啊?

「你才白痴!」我踢了他一脚。

但是他像是毫无知觉般,继续大笑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很好看,不过……

靠!这个人是都不会痛啊?!

不会痛?

我的脑袋在闪过这三个字的时候,倏地一顿。

不会痛、不会痛、不会痛……

你不痛吗?

两年前,我好像有这麽问过。

我还记得那时他好像是这麽说的……

「欸。」袁绍钦的笑戛然而止,忽然扭头回来望我,神情凝重。这人好像喝了酒就多了很多表情啊……不过还是欠揍!知不知道这样突然靠近会吓到人啊?!

我不语,下意识往他肚子挥了两拳,没好气瞪了回去。

於是,我又纳闷了,几乎是无意识地问:「你不痛吗?」

然後,他又是一阵低笑,半弯着腰,静静靠到我耳边,几乎是气音,却仍是清楚地进到了我的耳朵里:

「痛……是什麽感觉?」他说。

袁绍钦微侧着身,半无法理解的眼神朝我觑来。

此刻大概在心里盘算着什麽时候挥我一拳吧,我想。

「你真的感觉不到痛?」揪住他的衣领,我认真地又问了一次。身高差的关系,他被迫因为我的动作而半弯着腰,才能对上我的视线。他样子看起来挺不耐烦的,不过我又何尝不是?

同一个问题,这已经是我问的第五次了。

「你说呢?」他终於开口,同时也收回了错愕,又回复成平常的那样面无表情……让人火大的表情。

连带着回答一起。

让人火大。

忒火大!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不要一副与全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不要把所有人都拒之於千里、不要……

「嗯?」

不要把我的关心都视而不见。

「不要这麽北烂啦!」我大喊一声,更用力扯住他的衣领。

扯向我。

他看起来很有诚意地思考了一会,然後回答:「……有吗?」

於是,我放弃了g0u通。

「算了,回家吧。」我说。然後很用力地拉着他的衣领把人往後一甩,迳自往车的方向移动。我以为他会跟过来,毕竟一个脑袋正常的人不会想要在这吹一夜冷风……吧?

但当到我终於走到车边,准备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因为上锁而打不开的时候,才发现他还站在栏杆边不动,背对着我。

很明显的,不能以「普通人」的想法去断定他。

他没打算要回去?

要在这里吹一夜冷风?

这样很文青?

这样很浪漫?

结论:神经病。

翻了个白眼,「袁──」绍钦耍脑也要有个限度!

我想这样说,可惜有人不让我这样说。

唔──!

於是,我以眼角余光,顺着那只此刻正捂着我嘴巴的大手──

法克!

原来刚刚那三个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不良少年根本没离开!

其实以我多年跟h玟君打架而练就的身手,对於这弱不禁风的不良少年的箝制,要挣脱并不难,甚至容易,但是……

我没有。

於是,在我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一出「英雄救美」堪b八点档还狗血的戏码,就这样轰轰烈烈在眼前上演了。

我以为是这样的。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只要你乖乖让我们打,我们高兴了,自然就放了你nv朋友。」混混痞痞地说。

而袁绍钦只是,莫名其妙地瞥了混混一眼,冷冷开口:「关我什麽事。」

关我什麽事。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混混瞬间愣了。

而我也是。

於是,混混们再次让我揍了一顿,然後夹着尾巴跑了。

虽然我没有h玟君的能耐,但是区区三个人还是可以应对的。

「看!看p啊看!开车!」我朝着那个从头到尾,袖手旁观的男人大喊。

混蛋!

而他只是转过身,看完了好戏,又继续看夜景。

又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然後──

「喝酒不能开车。」他说。

伴随着一阵山风拂过。

好冷。

後来,我的生活回到了正常轨道。

我以为是这样。

也本该是这样。

可是我……

「花乐发,你又在g嘛?」租屋处,学长睨视着我手中的白纸,「听说你翘课很久了。」

他端着一碗泡面在我身旁坐下。

我安静,看了他好一会,「你……」为什麽不问问我发生什麽事了?

那晚,袁绍钦还是把我送回来了,喝酒不能开车?说了,袁绍钦这个人,是不能用「普通人」的角度去看的。总之,感谢一路都没有警察临检,我们很安全抵达目的地了。

而我踏下车的时候,正好让刚回来的学长给撞见。意外的是,他什麽也没有过问,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还知道要回来?我还以为你si在路边了。

……欠揍。

超级!

不过虽然嘴上这样说,他还是拉着我……回家了。

回家了。

「蛤?」他边x1着面边问,一如往常脑残。

「没什麽。」我摇头,忽然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很久很久……,很久。

「饿了?」他口齿不清地说,「要吃吗?」真让人感动。

「ㄏㄠ……」

「自己去煮。」他抱着碗公整个人挪远了我一点。

……g,北烂。

哒哒哒哒哒──

又是孟涵熟悉的高跟鞋声响。

她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趴在窗台上的那只蠢猫,什麽也没说,开了门就往外头走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一ch0u──

豹爷的nv儿啊……还是有点无法接受啊。

基本上,那天我後来纠结的点都集中在:袁绍钦到底喜欢的是男人还是nv人?

因此,压根就忘记问他是怎麽把事情处理完的,反正就是,我浑浑噩噩地被送了回来,然後一直到,一切过了一个礼拜後的今天,依旧对所有事情都是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我去办──

「学长啊……」看着拿在手上的a4纸,「我想……」

「退学申请单?」学长以他二点零的视力,在沙发的另一角看见我拿在手上的白纸的字,并且念了出来。

「嗯……。」

他又x1了一口面,「白痴吗?正常来说会办休学的吧?退学的话……」他忽然正se看我,「不就等於无法复学了。」

我看着手中的退学单。

确实,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但是……

「前进,就是斩断一切退路。」我正经地说,颇有韩信背水一战的气势。

他皱眉看着我,愣了好久,对於我莫名燃起的慷慨激昂,只以两字作结:「白痴。」

……马的。

我踢了他两脚,「身为我的直属学长,你这反应对吗?」

他瞥了我一眼,然後低头,继续吃着他的面。

看来是不想理我了。

「喵。」

蠢猫又趴在窗台上叫了一声,半si不活地。

唉……当猫真好。

就这样,一切看似平静无波。

我的人生在经过了一个暑假後,转了一个大弯。

这次好像……真的彻底挥别了过去啊。

无论是方世达,或者那个疯狂的夜。

伸了一个大懒腰,忽然觉得神清气爽。

──明天会更好。──

我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这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是,那个遥远的未来,对我来说,会是更困难的挑战。

而它正步步b近。

就在我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那场相亲中的另一个人──

出现了。

下一次遇见袁绍钦,已经是我为了要退学而闹家庭革命,进而被赶出家门的三个月後了。

十二月,台北的冬天,很冷。

「花同学?」

中午,二楼,靠窗的位置,麦当劳叔叔坐在我的右手边,我的左手边……空荡荡的,没有人。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礼貌,不过……这个有点尖锐的噪音,确实刺痛了我的耳朵。

真不舒服。

「……请问你是?」拔下耳机,充满疑惑朝着那个喊我的胖nv人看去。没什麽印象啊,这个人,可是又好像……好像见过?

「你是花警官的nv儿吧?」她说着,迳自拉开我右手边的椅子,坐下,「你不记得我了吗?在c医院啊!」

她说得很激动,我听得很懵懂,努力回想半晌,却还是理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先盖下我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呃……不好意思。」我乾笑。

「咦?真的忘啦?」她抓了抓有些毛躁的乱发,苦恼了下,「就在两年前啊,你哭着说你怀孕的时候。」

……靠,可以别提这件事吗。

我脸一僵,这下连回想的意愿都没有了。

「想不起来吗?那时候你哇哇大哭,说你怀孕了呢!」她边讲边笑,还越发起劲了,愈讲愈大声,「没想到都过两年多了,你变得更漂亮了呢!」

……尼美啊,可以闭嘴吗?

我yu哭无泪地看着她。

终於想起,她就是那时候的那个护士长。

那年,我因为被花爸凶了一句之後就jg神崩溃,大哭着到医院还泪流不止。

「哈哈哈──瞧你这模样,想起来了哦?」她爽朗一笑。

真的很欠揍。

正当我理智线濒临断裂的同时,另一道声音悠悠地自我头顶窜了出来。

b眼前笑得乐不可支的阿姨还要更让人棘手。

「原来你有怀孕啊?两年前。」

於是,我的理智线彻底断了。

「靠北!你真的y魂不散耶!」

就这样,我右手边依旧是麦当劳叔叔,而左手边则是换成了……

「你为什麽在这里?」看着眼前咬着汉堡的男人,我不可思议地问。语落的瞬间,便开始盘算着他会给我什麽样的烂答案。

因为肚子饿?

因为想吃麦当劳?

因为要吃午餐?

他瞥了我一眼,「因为饿了。」

啊哈!猜对了!

於是我暗自沾沾自喜,看着他傻笑。

一样的北烂式答案,属於他的,真的……好怀念啊。

不过……

怎麽才三个月不见,却总觉得好像过了有一世纪那麽久?

他很认真看了有着莫名感动的我一会。

「有病?」似笑非笑地问,顿了一顿後,又续道:「有病。」变成肯定句了。

於是,我的感动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尼美,这人还是滚远点好,有多远滚多远!浑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又忽然开口,「你看着我发呆十分钟了。」很感人地提醒了我。

有……吗?

眼角一ch0u,好像还真的有。

慌乱将视线收回,「那还真是抱歉哦!」听起来应该非常不诚恳,手忙脚乱整了整衣袖,镇定问道:「你为什麽在台北?」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才为什麽在台北。」

「……我先问的!」混帐!

「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话锋一转,完全把北烂的个人风格发挥地淋漓尽致。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扯住他的耳朵,疯狂大叫。

他刚刚已经问过三次,而我也已经回答三次了!没有就是没有!这家伙到底在执着什麽?!

「闭嘴!」他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伸出大手压制住我的嘴巴,「吵si了!」难得啊,那张微微惊慌失措的脸。

他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因为我的大喊而投s来的目光,「没有就好。」顿了一顿,像是想到了什麽般,又续道:「你朋友的事我解决了,所以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他的手还挡在我脸上,所以目前我只能露出两只眼睛眨了又眨,看起来应该有点脑残。原来,这就是他帮我的理由。

因为愧歉。

「等等!」我拉住他正要放下的手,「如果可以的话……」

交个朋友吧?

「……?」

「以後对人要礼貌点,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脾气这麽好的。」我放下他的手,最後还是言不由衷了。

「什麽?脾气好?你?」

……靠。

我收回刚刚要跟他交个朋友的想法!

这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算了!

那一脸鄙视是怎样啦?!

「你爸是警察。」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他再次忽然开口。

「对啊,怎样?」我回得理所当然,因为这就是事实啊。就算此刻正闹着家庭革命,他也还是我老爸。

他又默了会,「……嗯,走了,不见。」然後起身。

……尼美,这人脑袋真的很有事!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就这样,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着那件宽敞的黑se风衣下,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白衬衫呢?想着他有没有从过去的y影中走出来了呢?想着後来他喝酒的时候会不会多出新的表情呢?想着、想着、想着……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