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ater3-1『痛……是什麽感觉?』(1/10)111  亲爱的,备胎小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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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警卫又开了罐啤酒,淡淡地饮下一口。

……呃,等等,他不是警卫,现在我知道他是那场婚礼的准新郎。

是的,没错,绑架我的就是新郎倌。

天杀的,什麽鸟爆的事情都能发生在我头上!

欸。我也开了罐啤酒,豪迈饮下很大一口。

……

新郎似乎不太想理我,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想说话,就算没人要听也没差,反正我也不太想理他。

你们男人都是王八蛋!我忿忿捏着手中的啤酒罐,继续大喊:都是taade王八蛋!

「砰」的一声,狠狠地将压扁的啤酒罐往山下用力一扔,连着眼泪一起。

浑蛋!呜呜呜……都是浑蛋……我又开始歇斯底里了。

吵si了,闭嘴。

不知道疯了多久,我躁动的情绪,最後又结束在新郎倌的冷言冷语之下。

大概是累了吧,我想。

要是换成平常的样子,我肯定会呛回去的,毕竟受那个nv魔头的「荼毒」太深……

总之,我一反常态地,安静了。

夜里沁凉的微风,拂过脸颊,暂时把我的思绪带到很远的地方。

放眼望去,城市里闪闪发亮的灯火,在风中遥逸,欢的、悲的、喜的、伤的,尽收眼底。

那天的月亮很圆,星星很漂亮。只可惜,良辰美景,站在身边的人……不是你。

我静静趴到栏杆上,听风刮过树梢的声音。恍惚间,我的心好像得到了无b的宁静,天大地大,有人哭、有人笑,我又g嘛那样执着呢?

呐,你的新娘很漂亮。我伸出手,灯火自指缝间映入眼睛,好迷蒙、好美啊……原来世界不会因为我的悲伤而停止它的闪闪动人。

……回应我的依旧是一片虚空。

你g嘛逃婚?我自顾自说着。

……

……等等,新郎在这里,那……新娘怎麽办?!我倏地ch0u回伸出的手,连着思绪一起。

浑蛋!眼前这位演的是「落跑新郎」的北烂戏码吗?

你的嘴能不能安静十秒?他嘲讽地说。

有别於我的惊愕,对方不耐烦的口气中带点「你是白痴」的意思。

重点,那个「你是白痴」,还是个,taade肯定句!

不能。我迅速回答了。对於没礼貌的人不需要太客气,这就是我的脾气。

他回头,冷冷的目光飞s而来。

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有些摄人心魂的光芒在他眼底舞动着,却是看得特别清楚。

没有新娘。他看着我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没有……新娘?

我嘴角一ch0u,这人分明睁眼说瞎话,难道我看见的是鬼?

你这样很不好。谁信他的鬼话?大概是刚被人抛弃了,所以突然很明白那位被丢下的新娘的感受,恍恍惚惚地,带着醉意,开始说起教来,你就这样把人丢下,是不对的。我的语调冷静许多,大概是受到旁边那位影响了吧,你不该……不该就这样把人丢下……

我断断续续呢喃着。

却只是迎来一句……

你真的很吵。

你不应该……不应该就这样把我丢下!浑蛋!我说着、说着,突然难过了起来,顺手挥他一拳。

他轻松接下我的拳头,冷不防一问,看样子……被甩了?

……我愕然睁眼,也说了瞎话,你才被甩!你才taade被全世界甩!今天如果没把你打到连你妈妈都认不出来,姐姐跟你姓!你个王八蛋!你才被甩咧!

……喂、喂喂喂!冷静点!他连忙伸出手挡下我的攻势,难得语调里带了点冰冷以外的情绪。

哈!哈哈哈哈哈!我手舞足蹈着,因为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我知道有几拳成功挥到他脸上。

你流血了!我指着他的嘴角,狂笑不止,似是要将所有悲伤,全都倾泄而出。看到没!这就是惹到我的下场!

喂!站好!他伸手,揽住我的肩,好像也揽起了我的全世界。一个反作用力,我差点腾空的身,又回到到地球表面,跌进他怀里的,另一个世界。

我揍你耶!你知不知道我揍你!

……

我揍你呀!你还救我g嘛?!让我摔下去不就好了?!你救p啊救!说着,我又跳起来挥了他一拳。

他却只是慢吞吞地抹掉嘴角的血丝,然後沉沉一笑。

这个人……好像不会痛呐?

你不痛吗?疑惑使我稍稍冷静,在酒jg的作用下,含糊问着,双腿一软,又倒入他怀里。

如果我说不会,会很奇怪吗?他自嘲一笑,声音好淡、好淡。

我缓缓闭上双眼,打人也是会累的……

他俯身,凑到我耳边,轻轻咬住我的耳朵,如兰问道:痛……是什麽感觉?语调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哀伤,我不知道。

还来不及细思,他炙烫的唇,便沿着我的颈畔一路往下……

迷蒙中,有颗流星自天边划过,坠落在我的眼底深处,还有他的。

那一夜,我偷偷地、偷偷地,许下了一个愿……

人如浮萍,偶然一聚。

有些事、有些人,也仅止於此,萍水相逢,路歧两散。

有些过去,不适合再被提起。

例如方世达、例如花花,例如……那疯狂的夜。

一切的沉默,就开始在他的那一句:说吧,洗耳恭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於袁绍钦的问题,我半个字也没有回答,只是别过头,避开那双太过清冷的眸。最後,意料之内地,迎来他依旧淡然的两个字……

「睡吧。」

「……我想回家。」我转转眼睛,发现这麽说很奇怪,我想回的是有学长的租屋处?还是有爸妈的家?於是又多此一举地,补上一句,「我想回租屋处。」然而,话一出口,才发现,原来我把那里当成家了啊……。

袁绍钦愣了愣,看看窗外,然後又不解地看向我,「嗯。你自己回去,我不想让我的车泡水。」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明着暗着都是对我的嘲讽。总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次惹火了我。而我厉害的嘴,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灵了。

甩甩头,淹水又怎样!那态度需要这样跩个二五八万吗?!好好说话会si逆?!

「你妈妈没有教你礼貌两个字怎麽写吗?」我吃力笑笑,终於问出很久以前就想问的话。

却想不到,他老大爷竟就这麽大喇喇地,直接给我来了一句……

「没有。」

没有又是哪招!

我张口,想反驳,他却又兀自说了起来,音调是浅浅的寒,「我是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好像有那麽点什麽,攀上他侧着的脸,迷蒙得让人看不清。

他的冷,似乎总能浇熄我的火啊……

「……嗯。」我似懂非懂,淡淡一应。

「你怎麽认出我的?」又过了很久,他皱着眉,歪头朝我丢出一问。

我嘴角ch0uch0u,哑口无言。

基本上,我知道他指的是,两年前的……呃,姑且称为「一夜情」吧。反正那天之後,我们未曾碰面,那些记忆被我埋进了最深、最深的脑海里,连着方世达一起。

甚至,那时我顾着伤心,从头到尾,压根没好好看过把我绑架的落跑新郎长什麽样……

顿时,我似乎又听见了那疯nv人的怒吼声……

这样你还敢说你跟那nv人没牵扯?!

上次在超市也看见她,现在她又出现在你家!这样你还敢说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

两年前,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结婚典礼上,也是跟这nv人在一起!你们、你们甚至还……

天啊……简直是恶梦……。

哎……我总不能说「啊!不好意思,上次不小心听到你们吵架的内容。」吧?

所以,最後,这一夜就在一片闷si人的静默中渡过。

啊!对了,附带一提,我在袁绍钦爆火的表情下,攻占了他的房间。

没办法,既然只有他的房间让睡!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罗,只是……是我自己睡!

啊哈!房间那麽多还那麽小气!要我睡沙发?哼!nodoor!

门都没有!

「滚。」

翌日,我看着他一脸没睡好的炸毛表情,心中暗暗觉得好玩,白目地,冲他一笑後,又这样白目地说:「谢谢啊。」

他连鸟都没鸟我一下,没关系,反正我习惯了。强忍笑意,打开车门,看着自己踩到地面上的那只脚,正前方还立了另一双熟悉的。

我的眼睛顺着那双熟悉的黑se球鞋一路往上望,呃……

「学长早啊,哈哈。」我扯开灿烂又尴尬的笑容。该si,他表情看起来为什麽那麽不爽?

「……」学长环着手臂,默不作声,视线的对焦处也不是我。不过没关系,因为我看的也不是他。

就这样,我跟学长看着彼此身後的那个人,沉默很久之後,才由他开口打破这bsi人的奇怪氛围。只是他刻意压沉的嗓音,听起来似乎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都下车。」学长的声音很冷。

我下意识照做,却让袁绍钦一把又拉了回去,他的声音更冷,「把门关上。」

「……啊?」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形?!

「关上!」我还愕然,他又是一个命令的口气下来,严肃地让我无所适从,只好又下意识照办,却又……

「花乐乐!」学长冷不防一把拉起我正要带上车门的右手,沉声一喊。

现在好了,左手右手通通被箝制住了……

尼美啊!这两个人是有病吗?!在心中用力翻了个白眼後,决定亮出我的拿手本事──摆烂。

於是,我一个劲地躺倒座椅上,顺道翘上我修长的二郎腿,一副nv王的架式,白目又慵懒地说:「两位自己乔,乔好再跟我说。」

这下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倒是默契了起来,两对眼睛,四道视线,凶神恶煞地朝我飞s而来。

我「呿」的一声,以表不屑。别过头,往外头望去,正好对上那nv人有些幽怨,又倍感愤怒的视线。

我想,应该就是她了──雁柔。

「她是我nv朋友,我要带她走。」

我还陷在那nv人如花似玉的容颜里,还有那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中,左手边突然冒出了这句话,震得我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楞楞回首,对上袁绍钦的一脸认真,还有真诚。只是他看的人不是我,而是学长。

呃……这感觉就好像「不被家人接受的男朋友,正在用很真心诚意的态度说服nv方家人」。

……我c!

这厮脑袋也进水了不成?!

最後,是学长放手了。

在袁绍钦将我的头扭向他,然後用唇覆上我的同时。

疯了,全世界都疯了……

不过,我们一人利用一次,扯平了。

「喏。」

袁绍钦将麦香n茶递给我,嫌恶的视线也一并投s而来。

我「啧」的一声,粗鲁接下,不屑地朝他大喊:「无n不成茶!」

n茶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怎麽会有人不喜欢?!

对於我莫名其妙的举动,他用不耐烦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里是小七,记得没错的话,h玟君就住在巷子里的那间旅馆里。是的,在我的强迫威胁下,我b着袁绍钦将车开回c县市,不为什麽,只是最近心情乱七八糟,想找人聊聊罢了。

正当我开心喝着麦香n茶时,他忽然这样冷冷地问……

「你住哪?」

「我没有要回家。」

他挑起眉,厌烦地瞪我一眼,「嗯。那就原地放生,掰。」那个「掰」的音都还未落,他便起身要走。

原地……放生?!

尼美啊!这又是哪招?!

「给我站住!」我扯住他转身扬起的衣角,「不准走!」当然不准走啊,走了谁要带我回去?姐姐可是身无分文呐!

他皱着眉,斜眼向我睨来,一副好像我欠他几百万的样子,口气极差:「又怎样?」

瞧瞧!瞧瞧他那什麽态度?!

好啊!今天没整si你,姐姐真的跟你姓!

我眯起眼,笑得不怀好意,细声道:「别b我啊。」

他疑惑,整个人转向我,一脸不解,用很凶的口气这样对我说:「到底想怎样?」

很好,是你先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我静静站起身,看他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好笑。记得没错的话,这人不喜欢众人投s而来的目光。这是上次在品田的时候,意外拾获的小把柄。

我嘿嘿笑了两声,踮起脚尖,靠到他耳边,这样浅浅地说,「今天就让我教会你礼貌这两个字的重要x。」

他被我唬地一愣一愣。

我邪笑。

然後轻轻将他推离身边,扯唇大喊:「老公!你怎麽可以为了外面的小三弃我於不顾?!我才是你的老婆呀!你不能这样就把我丢下!」

瞬间,整个小七一阵鸦雀无声。

譁然,伴随而来。

我看见他好看的眉眼数变,从茫然,到不知所措,至最後,那是被恶整的怒火。

我微笑,g起得意的嘴角,能不能让他学会礼貌我不知道,但这个教训,肯定会让他,毕、生、难、忘。

然而,我的沾沾自喜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他歛下怒气,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毛骨悚然,「这样啊?老婆误会了,我只是要去把车开来载你回家,没有要去找什麽小三。我知道你很ai我,一刻也不想跟我分开,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杀气腾腾地说着这些甜言蜜语,竟还迎来了小七众人的掌声。

……靠杯啊,这世界病了!都没人看见他眼里的y气吗?!

我哑口无言,要整人的人,最後被反整了……有够落漆。

我还楞着,看着他丝毫未入眸的笑,愈发y险,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呃……我、我……」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完整句子,拔腿想跑。却是,才提起了脚,整个人一把又被拉了向前……

完了。

只记得,在他的唇覆上我的之前,依稀听见他这麽喃喃地说:就这点伎俩也想跟我斗?

……g!

输了!

我伸出手想把他推开,岂料,愈是使劲地推,他愈是用力地把我拥住,反抗不了,只能任凭他的舌尖在我的齿间游移,可恶!

根本欠咬!

我这麽想着,於是就这麽g了……

他微微挑眉,在我们的口中充满腥甜的血味时,才终於缓缓离开了我的唇,太好了。然而,一阵心安後,伴随而来的是更大的晴天霹雳……

我看见那nv人就站在对面,脸上正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贼兮兮地朝我望来……

一个袁绍钦就够让人头大了,再加上那个nv人……

只能说,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h玟君那nv魔头肯定不会放过这次「羞辱」我的好机会!

毁了……我的一世英明……

然而,我悲剧x的觉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袁绍钦他嘴上的血似乎流地有点多,我扯扯眉,心虚一问:「你没事吧?」

「……」他不语,只是淡淡拂去嘴上鲜血,看起来不痛不痒地。

「你……」我翻起包包里的卫生纸,想先替他止血,提起的手却又让他给拽住。

「没事。」他只说了两个字,语调听不出情绪。总觉得无法心安啊……。

「花乐发,敢情两位演的是哪出呢?」h玟君带着暧昧的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天啊……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呐……

「乐乐啊。」

喊我的人是h玟君,她很少喊我本名,还喊得这麽……甜腻?一听就知道要出事了,唉……

「g嘛?」我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顺便瞪了「正拿着镜子,猛照自己舌头的袁绍钦」一眼。可恶!这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知道h玟君的厉害呐!

我们目前正在h玟君的家里,哦,对,就是那栋旅馆的某个房间。这里是一个看起来挺高级的地方,我总是弄不懂她为什麽有好好的家不回,却跑来睡旅馆?听说她从国中,甚至更早之前就这样了……

「要放闪也不用这麽明目张胆吧?」那nv魔头笑得很暧昧,我忽然又有一种快脑中风的感觉……。

「欸,星座nv,你还咬得颇不留情的嘛,伤口有点大。」机车男突然cha入了话题……,呃,不对,基本上不是cha入话题,他从头到尾都活在自己的世界。总之,他忽然冒出了一句。

我再次瞪他一眼。这麽讲,岂不是让人误会更深了吗?听起来就好像是「我吻他,吻得太忘情,而咬了下去」,天啊……谁快来扶住我,我真的快晕倒了我!尤其,在看见h玟君那脸更加暧昧的笑後,我的理智线几乎都要断光光了。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吗?」

终於,在一段诡异的沉默後,h玟君开口了。我投以她一个感激的眼神,感谢她终於将话题给跳开了,虽然我还是对她嘴角挂着的那抹浅笑有点不爽,「对啊、对啊!」

她挑挑眉,「所以找我g嘛?」

我一愣,找她g嘛?

……啊靠!我到底找她g嘛?!

我因为找不到问题的答案,像个傻子一样,冲着她一阵傻笑。天啊,我到底是哪根神经接错了?

只见,她嫌恶地翻了个白眼,「花乐发,你是有什麽困难吗?」

困难?

困难、困难、困难……

尼美啊!我下意识还真的认真思考起了她的问题,天啊,我脑袋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不灵光了!

「啊对!钱!」我大叫一声,惹来两道白眼,「最近缺钱……」我的声音在h玟君的狠瞪下,愈转愈小。

可恶!我g嘛心虚!

「是吗?缺多少?」h玟君什麽没有就是钱多,啊!不对,是够义气!她二话不说,就准备要拿出支票了。

反倒是看见她拿起支票正要写下数字的我,退缩了,「呃,其实也没有很缺啦。」

她莞尔,笑得邪气,看了依旧拿着镜子猛照自己的袁绍钦一眼,「我想也是,你男朋友看起来很有钱。」

「……」

等、等等等等等……!

她拿出的支票「唰」的一声又消失了,是有必要收得这麽快吗?

不过现在的我没空思考这件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澄清,「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咧!」我大喊一声,又是惹来两道白眼。

可恶!今天白眼无上限啊!

h玟君眼角一ch0u,「嗯……啊!对哦,抱歉我忘了。」

「啊?」

「应该说,是你老公才对,刚刚在小七的时候,我是这麽听见的。」她顿了一下,又道:「花乐发你什麽时候结的婚啊?竟然b我快呢!」

结、结婚?!

……尼美啊!

我疯了才结婚!姐姐今年才二十一岁啊!

然而,更可怕的是,我看见有一只手,鬼鬼祟祟地攀上了我的肩,那只手的主人,对着我的耳边冷哼一声,然後转头朝向h玟君,笑得无害,「不好意思,还没结婚,不过也快了。」

不、好、意、思?!

我有没有听错,这四个字确定是从袁绍钦嘴里出来的吗?!

这家伙什麽时候学会道歉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啊,他刚刚都说些什麽来着?!

……浑蛋!这只小绵羊竟敢惹上h玟君这匹大恶狼!

还有……

想si自己si啊!g嘛把我也拖下水啦……!

二楼,靠窗的位置,麦当劳叔叔坐在袁绍钦的右边,我坐在袁绍的左边,而我的左边是一道墙壁。

从袁绍钦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後,h玟君完全不听我的解释,便以「筹备婚礼」为由,把们我赶走了,还特别叮咛我,八月三十要记得回来当她的伴娘,嘴角还带着那诡异的笑……,可是……

尼美啊!

交代我回来就算了,g嘛还一直嘱咐袁绍钦一定要来啊?!

天啊!我们真的半毛关系也没有啊!!!

「欸,我不会去参加什麽结婚典礼,你自己跟你朋友解释。」他喝了口可乐,看着窗外,如是淡淡地说。

……天杀的!祸明明是他自己闯的!现在那副无所谓的欠揍模样,到底是怎样?!

还有!我g嘛还要帮他解释啊?!

不帮!肯定不帮!

我乾瞪着他,半句话都懒得说,期待他能自己发现自己有多北烂。没想到过了不久,他竟还真的自己转头回来,顺道说了句,让将来的我,一度陷入深渊而迷惘的话:

「如果不会讲的话,就说我是gay吧,对nv人没兴趣,刚刚只是想整你罢了。」

当然,我的深渊与迷惘,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现在我的脑袋里转的只有这个……

呜……老天啊!祢来看看这多麽感人的感人哥啊!竟然连理由都帮我想好了呢!真的好感人啊!

所以我现在应该要感激涕零地抱着他的大腿,睁开水汪汪的大眼,告诉他我有多感谢他吗?

……我c!

谁管你是不是gay啊!重点是那nv魔头很难g0u通!

很、难、g0u、通!

你懂吗?!

我这麽想着,嘴角不自觉又ch0u蓄了下,想起那张至今仍握在学长手中的「taade根本不是我写的告白信」!

我无言,只有yu哭无泪地望着他。

又岂料……

对於我彭湃、汹涌又慷慨、激昂的情绪,他只是冷冷地投了一个嫌恶的眼神回来後,云淡风轻,一如往常地道:「嗯,就这样。我要回去了……」他顿了下,对於我「因为听见这句话而皱起的眉」,视若无睹後,接续着道:「可乐……,让你请好了,掰。」语落,他旋身而起,如风。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宽厚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回过神後,大喊一声:

「等等!感人哥!别跑啊!我身上没带钱啊!」

袁绍钦眉头深锁,苦恼地用手将头撑在方向盘上,感觉就好像是在说「taade!我怎麽会跟这疯nv人扯上关系?!」

嗯嗯,是的,没错,那个「疯nv人」,指的就是我本人──花、乐、乐。

啊哈,我纵身一跃,侧步斜闪,躲过因为我最後一句的那个大喊而投s来的各种奇怪目光,跳上了他的车。

「哈!safe!」我嗤笑一声,得意地转头看向一脸无奈的某人。

没办法,真的身无分文啊!感人哥,您就「感人」到底吧!等以後我赚了很多钱,一定会还你的!真的!

嗯……前提是,我赚「很多钱」的时候……,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说你……」他顿了一下,锁得si紧的眉头又拧得更深些,看起来很烦躁,续道:「好,你赢了,我载你回去,但是拜托,等等不要再开口讲任何一句话好吗?真的很吵。」口气竟是哀求。

「……好。」我微笑,挑了挑眉,原来我很吵啊?唉,已经放弃教他「礼貌」两个字要怎麽写了,看在你愿意载我回去的份上,就大发慈悲饶你一次吧,虽然对於这句话我还是有点不爽……,然後……

「啊!」

我惊叫一声。

他倒ch0u一口气,翻了一个大白眼,很少流露情绪的眼睛,似乎真的厌烦了,回眸瞪向我,沉着嗓音说:「吵si了,不闭嘴就下车。」

「……不是啦!你看!」我无视他,赶紧指着车子前的挡风玻璃。有个半0的人挡在前面,他好像快要倒下去了。

袁绍钦一听见我这麽说,虽然很怒,却也下意识朝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同时……

碰──

半0的男人不偏不倚,大字形倒在他的车上……

「妈的!我的车!」他暗叫一声。

「……靠!现在不是关心你的车的时候吧?!」我不可置信望向他。

通常会先关心人吧?!

人命要紧呐!

我的天!这家伙的脑袋究竟是怎生运转的呀?!

有时候。

我茫然无措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想起那些年,跌落谷底的日子里,他总是像太yan一样,照耀着我,陪在我身边,给我温暖,难过的时候,会拍拍我的头,告诉我,

没事,会好的。

即便他总是话很少,我也知道,他在。

一直都在。

有人说,当我们怀念别人时,其实都只是在不同的人身上怀念自己。

我呢?怀念的,也是只有自己吗?

我从没有想过,与方世达在品田意外的相遇後,再相见时,竟是此番情景……

「对不起啊,他……是我爸。」

我们在医院,我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此刻正皱着眉,一脸懊恼地说着。袁绍钦倚在我左手边的墙,一脸不耐烦,不过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我面前,看上去很困窘的那个人,是方世达。

「……嗯。」淡淡应了声。原来他有爸爸?不对,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家庭。他总是那样,沉默。

他噎下一口口水,我看见有些复杂的情绪攀上他好看的眼角,张口yu言,抿抿唇,最後还是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乐乐,谢谢你带他来医院。」他看了袁绍钦一眼,接续着道:「谢谢你们。」

我知道他吞下去的话肯定不是这个,可是却也仅此而已。

他一向如此,心里头似乎总藏着千言万语,却怎麽也未曾听他提起……

他想说什麽呢?

「……嗯。」我迟疑了下才回应,眼睛仍旧笔直地朝他望去。人说,眼睛是灵魂之窗,我下意识试图在他眼底,找到点蛛丝马迹,然而,却只是徒劳。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又向我对焦,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温醇说道:「真的很感谢,如果你跟男朋友还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了。」

……是苦涩吗?

他那个笑,是苦涩吗?

「他不是……」张口想否认,袁绍钦却一个大掌封住了我的嘴,抢在我之前说道:

「确实有事,希望你爸早日康复。」

然後,我就被他拉着走了。

「等等!」我怔住,在医院门口,终於回过神,甩开他的手。

不知道怎麽了,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就这样走掉,好像……我好像应该要弄清楚点什麽?!

「就是他吗?」袁绍钦面无表情回过头,波兰不起的音调,一如往常,续道:「两年前甩掉你的人?」

我瞅着大眼看他。

哑口无言。

是的,正是。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他低眉思忖了下,才又看向我,语重心长,「星座nv,我觉得……」他难得yu言又止,安静了半晌,但最後还是说了,「不需要对一个不把自己看得重要的人,看得太过重要。」他语气深深的,听起来好像有一个很长的故事。

不过,我现在无暇他顾。

回去。

必须回去。

我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拔腿就往回跑。

唯恐……来不及了?

为什麽会来不及?

什麽东西来不及?

我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我努力压着眼泪,一路狂奔,终於回到急诊室门口。

然後。

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

「方世达!」我大喊。

看见他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听见我的呼喊,愣愣地回头看我,表情很是疑惑。

我冲向他,控制不了眼角的泪珠,它直直落着。

方世达站了起来,依旧困惑,「……怎麽了?」他腾出手臂,讷讷开口。

我一头撞上他的怀里,紧紧揽住。

我不知道我的第六感准不准,可是……我总觉得如果不冲回来看他,也许……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不知道。」这是事实,我真的不知道。

他一愣,剑眉浅浅蹙起,然後微微一笑,拍拍我的头。

「没事,会好的。」他说。

就像当年一样。

我一怔,突然抓住他的手,「你什麽时候结婚?!」我不知道g嘛这样问,但现在,我突然很希望他结婚……。

他也一傻,却依旧笑得暖玉留香,「下礼拜……」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黯淡,若有所思,接续着说:「你……还是别来好了。」

「不,我会去,一定会去。」我勒紧他的手臂,传来的温度,就跟他从来给我的感觉一样,很暖。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淡淡一应,「嗯。」

最後,我还是没有去成他的结婚典礼。

我去的,是他的丧礼……

花乐乐,不管如何,都希望你能幸福。

这是他留给我,最後的话,在袁绍钦拉着我走之前。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时的神情。

温柔中,又带点苦涩。

那时的我,不懂他的苦涩从何而来。

等到我知道的时候,那又是在他离开之後,过了好久、好久的以後了……

袁绍钦是一个别人不开口,他没事也不会找人搭话的人。

所以,一路上,我们谁再也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

到了。

嗯,谢谢。

这是下车前,我们唯一的对话。

我带着怅然若失的心情回到租屋处五楼,打开大门,里面什麽人都没有,迎接我的,依旧只有趴在窗台上的喵喵。

牠冷冷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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