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问题(2/10)111 飞奴
陆三狡黠地道:“你说会不会是夫人与了尘有了私生子,合伙杀了你爹,谋夺你家的家产,你看今日了尘的神se,说不定你弟弟就是那个私生子,忆程了尘,这名字听起来也颇有深意。”
因为,史家负隅顽抗,拒不受捕,而稚子何辜,遂恳请柳豫留其幼子x命。史家十二人,只余史睿一人,其余全部自尽于柳豫刀下,不乏老弱妇孺,其势决绝,令人撼然。此时史睿仅十三岁。柳豫震撼于心,准备放史睿一条生路,可史睿目睹家人非命怨从心起,恶从胆生,竟也不管不顾的拔剑向柳豫刺来,柳豫提刀回挡,史睿并不是对手,眼看也要命丧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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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柳惜冷笑一声,“是说你与了尘g结杀了我爹,还是说忆程不是我爹的亲生的,我爹虽然将你娶进门。是,很少在你房里留宿,但待你也不薄,万事不曾短了缺了你什么,该有的t面你都有,你居然跟个和尚暗通款曲,怕是在进门前就有了吧,我说弟弟怎么跟父亲一点都不像。”
哎,nv人啊,nv人,究竟是红粉佳人,还是红粉骷髅,让人ai也不是,恨也不是。
柳豫将史家十一口人的尸t殓了回去,并上报朝廷史家未留活口,史睿就在塔山寺出了家,法号了尘,日日劈柴挑水打坐诵经。
前尘已了,了尘心中已放下包袱,所以将陈年旧情合盘托出。
在塔山寺前,他们被追上了,领头的就是柳豫,另外还有两位副手,史睿记得很清楚。
二人在房间里四处翻找,除了衣服和一些摆件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柳惜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边的梳妆匣子上,她记得,这个匣子是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看木头的成se也有些年头了。打开匣子,右边放着些华贵的首饰,几乎有九成新,还有好些还没戴过,左边却放着旧首饰,朱钗已经斑驳,珠花的颜se也已经黯淡,柳惜取出一根簪子仔细端详。
柳惜道:“正常的妇人,有了新首饰都会将旧首饰打赏给下人,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旧首饰,不仅被小心保存起来,还滴尘不染,一看就是被常常擦拭,而右边这些新首饰,有些却积满了灰尘,说明这些旧首饰一定对她有特别的意义。你看这支簪子,上面镶嵌了一颗红豆,红豆主相思,应该不是长辈送的,而我爹深ai我娘,是不可能送红豆给她的。”
在夫人的院子,柳惜拿到了护手香膏,并借口将小桃支开。
柳惜心中情绪翻涌。
陆三突然想到:“那天我记得我在亭子里看到你爹,你当时也来得太巧了吧。”
陆三闻了闻确实有gu若有若无的香味,柳惜打开香膏的盒子抠挖了一块抹在手上,自己仔细闻了闻,又将手凑到陆三鼻尖,纤细修长的素手洁白如玉,又有清香萦绕,陆三不禁闻得呆了。柳惜羞愤地用另一只手掏出短刀,刀鞘抵在陆三x前,往后退了两步,正se说道:“这把匕首上的味道与香膏的味道相似,很可能是凶手涂了香膏再持握匕首时遗留下来的。”
陆三不禁有些感叹,自己一个信使,不去送信,竟然g上了查案的活,真是迷幻。都是因为折柳山庄,虽然唏嘘,但是陆三还是g很卖力。
“这么说夫人有问题?她不是你娘吗,为什么要杀你爹。”陆三也有些尴尬,空气中弥漫着绮缕的氛围,他g咳两声,转移话题。
柳惜回想了下,说道:“我记得是夫人叫我去,说要给我做几件冬衣,还说要给我爹也做几件,让小桃去,喊了两声小桃好像没在,然后,我就说我亲自去叫爹。现在想来,好像夫人就是故意的。”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人是从大门进去的。
“别瞎说。”柳惜气愤地推开陆三。
如果是进贼,按说如此大幅度的翻找肯定需要工具,然而从院子围墙四周的泥土来看,并未有脚印,陆三想,就连自己的轻功都做不到踏雪无痕,这人的轻功得是多高。
听邻居们说,夫人从前有个男人,经常外出做生意,偶尔回来一次,二人感情很好,后来又有个男的驾着马车将她接走了,然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见柳惜换好了丧服,夫人说那边的木鱼声已经在响了,她先去苏姨娘那看看好了没有,让丫鬟小桃带柳惜去房里拿。
浓妆yan抹,焚香熏衣的,但是近日天冷,早些年手上生的冻疮,年年都要复发,实在麻痒难忍。所以为了防止手指冻裂,冬天就习惯抹了些护手香膏,但脂粉是未敢用的,大小姐可是在怪我?”
柳豫一辈子为主上效力,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仇人也不计其数,若是有一日,任务失败,犹如丧家之犬被人追赶,柳惜也像史睿一般,会不会也有人放她一条生路。
很快,十年之期已至,下山前方丈曾问了尘,
了尘解释道:“大小姐误会了,贫僧与夫人并不相识,还请慎言。”
柳惜可怜兮兮的望着陆三,娇颜的脸上如玉一般,嘴上虽没说,但是就一个眼神,陆三就心软了,答应替他跑一趟。陆三一答应,柳惜就收起了那副神se,这脸变得炉火纯青,偏偏陆三就吃这套。
“她不是我亲娘,是我爹后娶的。”
柳惜将杀害柳豫的匕首和夫人的香膏盒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se厉内荏地看着二人,“事到如今,还不快从实招来,如有隐瞒,休怪我不讲情面。不然,清文院的花我看是开不长了。”
柳惜应了一声,跟着小桃去了夫人的院子,路过偏厅看了一眼陆三,在偏厅喝茶的陆三得了柳惜的示意,悄悄跟了过去。
柳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想到nv儿娇俏可ai的模样,此趟差事毕了,还说要给她带聚香斋的糖糕回去,她一定高兴得围着自己转来转去,亲热的叫爹爹。
心里不禁有种被利用的感觉,陆三充满了矛盾。
在方丈的劝说下,二人最终定了一个十年之约,十年之内史睿不能向柳豫寻仇,十年之后,倘若史睿还要去找柳豫复仇索命,柳豫需毫不犹豫双手奉还其兵器。史睿手中这把普通的剑,被柳豫郑重的佩戴在腰间。
“近日天气确实冷得厉害了,夫人可还有,给我也抹一些吧。”她的旧疾柳惜确实知道,记得不久前夫人新得了药,据说治冻疮有奇效,但还未曾见过。
备了g粮和水,陆三牵了匹好马从后门离开,照着老管家所指去了夫人的旧址。
柳惜回想起八年前,是庄主和老管家亲自去接的夫人。找来老管家询问,说人是从盖州接来的。管家只管接人,其他事宜都是庄主柳豫亲自办的,太详细的管家也不清楚。
听了这些言论,夫人眼角含泪,yu加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着急的看向了尘。
“应该不是,夫人过门后,爹很少去她那,感觉只是尽责任,并不是因为有情。”
陆三也拿起一根,倒没看出来什么不妥。
可惜,太迟了。前路漫漫,后有追兵,注定在劫难逃。
“说不定是庄主后来ai上了夫人,然后送给她的呢?”
柳惜听完气愤不已,当即吩咐下去,命护卫重重埋伏在院子周围,又派人去悄悄请了夫人和了尘,本来在法事完成后了尘应该返回塔山寺的,柳惜借口天se太晚,拖住了他,只待陆三求证回来,幸好陆三没叫人失望。
有牵挂的人,不适合做杀人的活,别人一句话,就能自了乱阵脚。
十年前,了尘还是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名唤史睿,他爹还是个芝麻大的淇县县令,一家人倒还其乐融融。可总有些变故令人猝不及防,在淇县发现了一处银矿。没多久史县令就升任浚州知府,官更大了野心也就更大了,本来应该看守银矿却监守自盗,总以为能瞒天过海,可纸根本包不住火。
夫人和了尘立在下首,疑惑地看着主位上一言不发目光深沉的柳惜,大门被重重地扣上,厅堂里烛火通明。
既然旧情忘不了,为何当初还要跟随父亲来折柳山庄。来了折柳山庄还跟旧情暗通款曲珠胎暗结,谋害父亲。究竟是何等蛇蝎毒妇,才能g下如此龌龊之事。
见人迟迟不来,夫人遣了丫鬟来催,说是那边已经好了,小公子,姨娘也都已经过去了,让她收拾好了就快些过去。
夫人听她以儿子忆程要挟,大惊失se:“大小姐,你在说什么?”
能光明正大的进去的,只能是买下这座院子的人,为了找什么东西,而不是为了居住。想到淇县的矿场也有被翻掘的痕迹,了尘又都涉足其中,陆三揣测,很可能二者有某种关连。
陆三从窗户翻进来,柳惜将之前杀害她爹那把匕首递过去,“你闻,味道如何。”
柳豫本心坚如铁,可方丈问:“不知施主可有孩子。”
不久后朝廷派兵来追回这批银子,仿佛预料到似的,史知府连夜拖家带口离开浚州,与之随行的还有一百万两银子。命都快没了,还要银子,很快,追兵仿佛瞬息而至,他们遂弃银而逃。
苏姨娘是在夫人后进的府,因长得跟柳惜故去的娘有三分相似,柳豫常去她那留宿,在庄里也有些颜面,但为人很低调,不怎么与人来往。柳惜也就没怎么注意过她。但是庄主新丧,按例她是要出席的,不过此人向来温吞。
陆三一刻未歇快马加鞭赶回折柳山庄时,已经过了酉时,山庄内烛火昏暗,白事已经换下,看来已经将庄主安葬。柳惜事先吩咐过,后门并未落锁,陆三将马拴好,轻车熟路地0到了柳惜的院子,并将所得悉数告知柳惜。
据说这座院子已经被人买下,但是依然闲置着,并未住人。陆三从围墙处翻越进去查探,院子里似有人为翻掘的痕迹,房间里的陈设也同样有挪动的痕迹,是进贼了吗?
方丈闻讯赶来,全力掷出法杖,柳豫刀锋微偏,仅斩断史睿了几根头发,“阿弥陀佛,佛祖之前,岂可再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