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上船(2/10)111  飞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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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私事要办,不知你请的是哪位师父?”江瑟县衙的事,他不好透露。

“哎,你不是读的圣贤书,从不信鬼神的吗,还去请什么高僧来超度啊?”陆三很是不解。

柳惜道:“正常的妇人,有了新首饰都会将旧首饰打赏给下人,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旧首饰,不仅被小心保存起来,还滴尘不染,一看就是被常常擦拭,而右边这些新首饰,有些却积满了灰尘,说明这些旧首饰一定对她有特别的意义。你看这支簪子,上面镶嵌了一颗红豆,红豆主相思,应该不是长辈送的,而我爹深ai我娘,是不可能送红豆给她的。”

江瑟命人将线索登记在卷宗上,刚忙完,塔山寺的高僧就请来了。

陆三接过石块闻了闻,“是火药。”

“说不定是庄主后来a

陆三从窗户翻进来,柳惜将之前杀害她爹那把匕首递过去,“你闻,味道如何。”

陆三见江瑟似有发现,问道:“怎么了?”

据仵作验尸得知,这具尸t是被人扭断脖子si的,手法g净利落,一击致命,除此之外没留下任何其他痕迹。

柳惜被他吓了一跳,正要拔刀,才发现是陆三,方才放松下来,眼眶微红,“我爹今日头七,来请高僧为他做场法事超度,然后好安葬。我前天不是说过两日去接你,今天已经派了马车过去了,你怎么来此地了?”

在夫人的院子,柳惜拿到了护手香膏,并借口将小桃支开。

十十传百,引得一众不学无术的人都想去矿场挖银子。可大家还没赶上去捡漏,人就出事了。王老六却不想si在了矿洞口,还如此si状诡异,这下大家都不敢再去了,都在盛传是原先矿场的亡灵不甘被打扰,王老六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得连命也得一块儿赔进去。

他从檐下一个翻身,稳稳落在柳惜面前,“柳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三一路尾随了尘回塔山寺,未惊动他半分,全仰赖他这一身的轻功。

陆三道:“我看也不像,如果真的是认识,未免也伪装得太好了。”

陆三故意说些难听的话,了尘的木鱼敲得越来越急,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然后归于平静。

“别瞎说。”柳惜气愤地推开陆三。

“我同你一起回折柳山庄吧,可有小厮替我跑一趟淇县县衙,我有点事要告诉江瑟。”陆三打算在信上,提醒江瑟查查这个了尘的来历,并说明了自己的去向。

夫人告诉柳惜已经将了尘安顿好,一会儿焚香后就可以开始了,让丫鬟带着陆三去偏厅暂作休息,她们则回了柳惜的院子。

陆三闻了闻确实有gu若有若无的香味,柳惜打开香膏的盒子抠挖了一块抹在手上,自己仔细闻了闻,又将手凑到陆三鼻尖,纤细修长的素手洁白如玉,又有清香萦绕,陆三不禁闻得呆了。柳惜羞愤地用另一只手掏出短刀,刀鞘抵在陆三x前,往后退了两步,正se说道:“这把匕首上的味道与香膏的味道相似,很可能是凶手涂了香膏再持握匕首时遗留下来的。”

见柳惜换好了丧服,夫人说那边的木鱼声已经在响了,她先去苏姨娘那看看好了没有,让丫鬟小桃带柳惜去房里拿。

陆三狡黠地道:“你说会不会是夫人与了尘有了私生子,合伙杀了你爹,谋夺你家的家产,你看今日了尘的神se,说不定你弟弟就是那个私生子,忆程了尘,这名字听起来也颇有深意。”

江瑟走近,“大师怎么称呼。”

二人在房间里四处翻找,除了衣服和一些摆件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柳惜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边的梳妆匣子上,她记得,这个匣子是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看木头的成se也有些年头了。打开匣子,右边放着些华贵的首饰,几乎有九成新,还有好些还没戴过,左边却放着旧首饰,朱钗已经斑驳,珠花的颜se也已经黯淡,柳惜取出一根簪子仔细端详。

柳惜回想了下,说道:“我记得是夫人叫我去,说要给我做几件冬衣,还说要给我爹也做几件,让小桃去,喊了两声小桃好像没在,然后,我就说我亲自去叫爹。现在想来,好像夫人就是故意的。”

见县令正在询问矿场以前的事,自告奋勇地说了。

塔山寺依山而建,山顶松柏青翠,山下溪水潺潺,寺里香火缭绕,钟声悠远,又有僧人诵经梵唱,古老而又平静。

“近日天气确实冷得厉害了,夫人可还有,给我也抹一些吧。”她的旧疾柳惜确实知道,记得不久前夫人新得了药,据说治冻疮有奇效,但还未曾见过。

江瑟和陆三则举着火把进洞观察。洞内空间很大,墙上遗留下从前开凿的痕迹,四处碎石遍布,江瑟随意地捡了几块石头,看痕迹,有两块是新落下的石头,扔掉石头后,手里还遗留下不属于矿石的滑腻之感。

“自当尽力。”

得了柳惜的同意,与其同往折柳山庄。

衙役们在一旁临时支了个棚子,供仵作验尸。

再一次进入折柳山庄,陆三的心情是复杂的。已经是冬日,山庄内遍植的柳树只余下细细的枝g,湖里结了一薄薄的冰,亭子里鹅h的纱幔已经换成白se,被风吹得飘荡。

看着了尘走远,陆三疑惑地问道:“这和尚摆明了有问题,你怎么放他走了?”

夫人说道:“本来庄主新丧,按理是不该浓妆yan抹,焚香熏衣的,但是近日天冷,早些年手上生的冻疮,年年都要复发,实在麻痒难忍。所以为了防止手指冻裂,冬天就习惯抹了些护手香膏,但脂粉是未敢用的,大小姐可是在怪我?”

而庄主夫人却对他们的小动作丝毫不以为意,神se如常地带着了尘去了侧厅。

陆三也拿起一根,倒没看出来什么不妥。

正说着话,衙役进来,“大人,仵作请您去一趟,有结果了。”

二人正说着话,夫人手里搭着件丧服走来,柳惜示意陆三缄口。

洞口的碎石已经被挪开,尸t也已经被清理出来放在一旁,露出黑漆漆的矿洞,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人吞没嚼碎一般。

柳惜讶异他怎如此双快,还没等自己提就主动说要去折柳山庄,于是借坡下驴,答应了。

“那就烦请了尘师父诵经超度亡灵吧。”

“这不是自然的塌方形成的石块坠落,你看这洞里黑漆漆的,但是有几处新挖掘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还有这石块。”说着将手里的石块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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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在檐下挂了快一个时辰,了尘一直在屋子里打坐诵经,抄阅经文,除此之外并未有多余动作,正百无聊赖之际,瞥见柳惜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正跟方丈说着什么,转身就要从这里走来。

在大堂外,庄主夫人携幼子前来拜见了尘和尚,了尘双手合十回拜,看见幼子时略微楞了楞,一直注意了尘的陆三自然有所察觉,柳惜也注意到了,二人不自主的交换下了眼se。

柳惜应了一声,跟着小桃去了夫人的院子,路过偏厅看了一眼陆三,在偏厅喝茶的陆三得了柳惜的示意,悄悄跟了过去。

“我虽然是不信,可那些百姓们对鬼神之说可是深信不疑,请个高僧来度一度,宽宽百姓的恐惧的心,又何乐而不为。再说,连圣上都推行佛教。”

了尘行至洞口前,放下禅杖,盘腿而坐,一手执珠,一手执木,口里念着往生超度的佛经,木鱼的敲击声忽响忽灭,井然有序,此刻太yan升起,薄雾散去,洞里晦暗如深,洞外青天白日,光明与黑暗从来泾渭分明。

“她不是我亲娘,是我爹后娶的。”

“我问了方丈,他说让我来找了尘师父,就你后面这间房。”

陆三突然想到:“那天我记得我在亭子里看到你爹,你当时也来得太巧了吧。”

苏姨娘是在夫人后进的府,因长得跟柳惜故去的娘有三分相似,柳豫常去她那留宿,在庄里也有些颜面,但为人很低调,不怎么与人来往。柳惜也就没怎么注意过她。但是庄主新丧,按例她是要出席的,不过此人向来温吞。

“大家都知道,十年这里还是片荒地,机缘巧合发现是处银矿,当时的史县令上报给了朝廷,当即就给升了知府,专门负责看守这片银矿。人呢,哪有不贪心的,没等朝廷派人来,就私底下偷偷的开采,那白花花的银子一车一车往府上运,这事哪兜得住,明里暗里的眼睛,都不是吃素的,后来朝廷派人来抄了家,一个活口都没留。这史县令也是活该,不是自己的非要去贪,老天有眼,这些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他有问题,还不快去。”

柳惜幼年丧母,夫人待她倒还不错,平日里柳惜有丫鬟伺候,夫人像今日这样亲自为她整理衣物并不多见,隔得近了,隐约闻到了夫人身上有gu淡淡的香味,就问这是什么味道。

柳忆程往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的鞠了礼,了尘暗自打量着他,回道:“不敢不敢,小施主不必多礼。”

江瑟让一名衙役去不远处的塔山寺请一位高僧过来念经超度,又指挥众衙役将压在洞口的石头挪开,把尸t抬出来。

柳惜故意走过去,牵着弟弟的手,让其凑近些,说道:“忆程,这是塔山寺的了尘师父,我专门请他来给父亲做法事的,快拜拜师父,让他替爹好好诵经。”

柳惜见他们走远,说道:“奇怪,这了尘师父似乎是认得小弟,可看夫人的神情,却又好像并不相识。”

众人鱼贯而出,洞内光明骤灭,黑暗重新袭来。

“这么说夫人有问题?她不是你娘吗,为什么要杀你爹。”陆三也有些尴尬,空气中弥漫着绮缕的氛围,他g咳两声,转移话题。

了尘起身双手合十,“大人,诵经已毕,贫僧告辞。”

江瑟回了个礼,说道:“大师辛苦,我这里还有事要忙,就不远送了。”

附近有一位上山砍柴的樵夫,今早是他最先发现的尸t,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听说有高僧在此诵经超度,这才放宽了心来矿场取回落下的柴火。

这个和尚,看起来年纪很轻,浑身上下,一身青衣,一串佛珠,一口木鱼,一根禅杖,只余四物而已。

陆三暗自思量,这和尚年纪不大,名气倒不小,这么多人请。而且刚才在矿场超度的反应,明显不正常。眼下又被请去折柳山庄超度,不知要生出什么波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跟在一旁监视为好。

樵夫说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陆三在一旁注意到了尘和尚的木鱼声漏了一拍,不动声se地示意江瑟,江瑟点点头。

那高僧双手合十,“贫僧法号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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