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夜春光(微)(5/10)111 权倾朝野
身子。
微微的月光透过未关紧的轩窗,晒照得满屋清幽。屋外一阵飒飒的闷风摇竹叶声后,忽然听得窗外有沉稳脚步之声,随即便是有人推了门。
青黛一怔,以为是冒失的小竹子进来了,便出声朝着屏风后喊道:“小竹子,先去门外等候罢,待我沐浴好了再唤你过来倒水。”
话音刚落下,紧接着便是一个关门声。青黛心想应是小竹子听了自己的话退下去了,便要继续泡着凉水澡。
心思还未定下,青黛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异常的气息,她惊讶地地回头过去,就见屏风旁竟立着一个人!
身着威严地玄se曳撒,头戴描金帽,身形高大,y沉着深眼和压低的眉,一脸y郁不快的人,除了秦肆又还有谁!
秦肆可不觉得害臊,他的目光与她的对上,竟半分都不避让,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本是寻她有事要谈,却未料到她正沐浴,那胆子小的小竹子怎么不向他提起?
真没眼力见。
“嘶——”青黛惊得倒ch0u一口凉气,立即吓得扭头回去,顺势将身t往水下一沉,企图遮挡住秦肆的视线。可那凉水清澈见底,哪里遮的住什么?
只那么一瞬,秦肆便看清了她浸了水汽的一双黑眸,带着弧度的锁骨,上面的深窝上聚集了些水,隐约可见她x脯的轮廓。
sh水的发丝一点一滴地露了水珠,顺着青黛秀美的五官线条滑着,更有一串水珠沿着那白皙后背处略微凹陷的脊梁骨滑下,直至水珠被浴桶遮挡,窥不见它到底是滑到哪里去。
他看着那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沉进水里的nv人,清水的寡淡几乎放大了她身上隐隐的甜香,丝丝缕缕,如同三月柔和春风般细腻地诱着人,神秘且另类的痒意竟从他心头悄悄升起。
他眸se微微一暗,不动声se地压抑着暗藏的情绪,半晌才开口道:“夫人,好生享受。”
青黛岂会知秦肆突然来她房里,她捂着x口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的身t被他看了去。颤悠悠地开口道:“督主,督主若是需要妾身服侍,请稍等些……待妾身换上衣裳便是。”
“嗯。”背后传来低低地一声回答,青黛的心放松了一些,却没听得秦肆离开的声音。
她缓了一小会才发觉秦肆是故意来惹事的,不禁又羞又恼,刚yu回头,后背就贴上一层温热的东西。
原是秦肆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背,浸着凉ye漫过凝脂肌肤,手指似雪,点水掠身。指腹沿着肩膀一路缓缓摩挲至脊梁骨上,所抚过得地方都带着丝丝地麻意。
秦肆那双沉如深潭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因他的触碰,青黛的尾椎部位缓缓地腾起一gu电流,眼睫害怕地颤动着,连声音都开始变得惊慌了,“督主,别!”
秦肆低呵一声,倒是没了继续吓她的心思,收回了手。背过身去,不去看她。
再次开口,已全无旖旎意味。
“京城已三月无半点雨下,水源大量减少,多少农田颗粒无收,百姓不得安宁。夫人竟不知百姓疾苦,反而待房中肆意玩着水?”
青黛闻言,面上立即蹿红了。
她的确偶有听闻小竹子提起,北方农田没有了雨水的浇溉,早已g燥的gui裂开来,地里的庄稼也纷纷枯si。眼看着秋天将来,百姓却半点收成都没有。
只是东厂督府平日的水源供应十分充足,该有的一点都没少,她也感觉不到外头水源的缺乏,只能发觉天气地炎热无雨。
北方发了旱灾,南方却起了洪涝之害。一时上下,竟举国不得安宁。
秦肆看着映在窗纸上模糊的竹叶剪影,眼神有些复杂,“北方旱灾一事,还未能寻方法解决。至于南涝,皇上已派本督南下,去看个究竟。”
青黛虽有些担心自然灾害的问题,可她毕竟只是一深闺nv子,起不了什么作用。秦肆跟她说这些,又是为了何故?
眼下她只希望秦肆快些出去,还她清净。
却未料到秦肆略微停顿后,又接着y凉凉地说道。
“夫人就随本督一同南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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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yan的红b得胭脂,走过朱红长廊,两岸葱翠古老的槐柳渐密,yan光透过树叶缝隙撒下来,疏疏落落点缀着浸了岁月的花墙。
青黛顶着这一头烈日骄yan便去了寿安g0ng,虽说太后娘娘当她是个si物,可她于情于理还是得向太后请辞南下去。
她不知秦肆要她陪着南下是何用意,许是秦肆离不开她的伺候,或是觉得留她在督府中易生祸事,遂打算一路带着她。
眼下,太后的贴身侍nv容霜依旧没给青黛好脸se,臭着脸皮瞪她,却因忌惮着青黛的身份不敢有所造次,毕竟青黛背后的靠山是一句话就能令朝廷动荡的东厂厂督。
青黛默默地施着礼,太后还是与她隔着一层珠帘,在雍容华贵气息十足的太妃椅上躺着,怀里窝着的依旧是那只神se高贵、毛发油亮的猫。
隔着粒粒珠玉串成的珠帘,青黛并不能看清太后的神se,只能听得太后带着怨气的声音,“你这si奴才,要南下就南下去,何必还要跟本g0ng请辞一趟?”
说罢,太后的语气又重了一些,带着几分怨恨的意味,“本g0ng看着你那张脸就想起那无法无天的阉贼,真是令人作呕。日后你可别再来寿安g0ng,脏了本g0ng的眼!”
听得太后的话语,青黛倒是欣喜的,她自然是不想来这里讨人嫌。既然太后这么说了,日后她便可以免了那些繁复的礼数。
青黛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想着以后不用再来寿安g0ng,情绪竟十分地轻松愉快。
柳树榆树葱葱茏茏地立在墙角,两面缝合,罩着散发着灼热暑气的地面。朱红围墙上面露探着一截绿藤。绿藤一半是绿se的,一半却因失水变成了槁se。
青黛举着一把油纸伞,沿着朱墙边缘款款走去。握着竹伞柄的指节纤长而白净,只是手背上浅浅的一道红痕略微失了美态。她眉眼温顺,身形瘦长娟秀,青翠的衣裳轻纱随着不燥的微风轻轻飘曳,自是翩若惊鸿、映着纸伞遮隐住的朦胧影子而去。
她脚下的步子从容地朝前走着,却隐隐地见前方匆匆走来几个人影,原是几个内侍g0ngnv正紧张地拉扯着一个花白胡子的太医。太医上了年纪,额头泌出了汗水却也赶不上年轻人的步伐。
只是内侍g0ngnv的神se万分焦急,嘴里还说道:“娘娘可是怀了龙种的,刚才不慎动了胎气。太医若是再慢个几步,让龙种泄了去,皇上定是不会饶了你!”
再多的话,青黛听不得,因为内侍g0ngnv们已经拉着惊吓得满脸苍白的太医走远了。
青黛想了想,选秀才过去不到一月,后g0ng便有人怀了龙种。也不知是哪位娘娘,竟如此之幸运,入了皇上的眼。
适才听g0ngnv之言,那位娘娘腹中胎儿似有不保的危险,也不知是娘娘自己的不慎还是被哪位有心的人害了去。
毕竟皇g0ng就是这样一个人心复杂的地方,后g0ng之乱更是,便是记录史策的史官连续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也写不完全。
她不禁苦笑着,g0ng中发生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想罢,她便收了心思,加快脚步往g0ng门方向走去。
却不知,有一人正立在一处高墙后。锋利地视线紧紧地盯着那抹渐渐离开的水绿se身影,眸中怨恨不止,涂着蔻丹的朱红指尖紧紧地抓着袖摆,y生生地扭变了形状。
她紧咬着牙齿,眼里闪着一gu无法遏制的怒火,低低地念道:“这nv人留不得!绝对留不得!”
青黛自从那日之后就没到秦肆了,他一直忙于g0ng中之事。等到东厂番子们做足了出远门的准备,秦肆才从皇g0ng归来。他一路匆匆过来,身上竟没有沾到一丝风尘。
番子请秦肆在督府稍作休息再上路,秦肆却拒绝了好意直接上了马车。
青黛坐于马车之中,见他进来,不由得一怔。他没有来得及换下官服,身上带着一些g燥炙热的暑气,面se并不多么好看,似是十分地疲倦。
他并不看她,一坐下来,便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像是被什么事给烦着了。
青黛见他好生不舒适,也有些担心之意,便主动开腔道:“可需妾身帮督主r0ur0u腿?”
秦肆微微睁开墨se眼眸瞥了她一眼,下意识地带着久居上位的高傲神se。没说话,那便是默允了。
青黛按摩的功夫儿还不错,毕竟早些时候也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只是这秦肆的大腿肌r0u明显要结实很多,y邦邦的,并不好r0un1e。
青黛便凑近他,半r0u半轻锤着秦肆的腿,力道恰到好处,缓缓地从膝盖处r0u了过去。秦肆疲倦困乏得厉害,似是被青黛伺候得舒服了,便微微舒着眉眼半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休憩。
皇g0ng里突然出了许多乱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像是有人在故意设计着,让秦肆推迟南下的时间。
他连续处理了几天的时间,才将汹涌暗藏的危险给扼杀掉。今早他一与皇帝商谈完了事情便匆匆出了g0ng,今日是南下的日子,若是再晚了些时间,只怕是藏在暗中的敌人还会有所动作。
秦肆这般思索着,却猛的睁开了眼睛,凶狠地戾气瞬时间迸发,冷瞪着正给他按r0u腿的青黛。只见她的手正沿着大腿往上r0u着,再往上移个几分,那便是大腿根处的位置!
青黛发觉秦肆的凶狠眼神便是一愣,按摩的动作便也停了下来。她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他,只好怔仲地移开了手。
秦肆见青黛面带疑惑,眼神中又带着些凄怜的委屈,想来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好心帮他却被他冷眼相待。
他的冷言冷语霎时间就停在了喉咙中,再出口,语气就已经缓了好几分,“手臂。”
青黛有些愚钝地眨了几下眼眸,才明白秦肆是让她按手臂去。
若是需要她换个地方怎么不直说呢?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发了脾气,真是个反复无常的怪人!
青黛心里暗暗地骂了他几句,面上却还是柔柔顺顺地给他r0u着手臂。这般凑近了他,才发现他眼下带着稍稍的青se,像是一夜都没有合过眼了。
青黛心中含着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就渐渐地变得漠然了。
若是他在皇g0ng中一夜未睡,能去哪里呆着?
她想起那日曾在深g0ng清院里见到的那个nv人,拥着秦肆、眼里满是情深意切的nv人。
所以……秦肆才会这般疲倦?
青黛眼睫颤了颤,便微微地垂下眼帘,不知遮挡了多少沉醉的心事。
驱着马车来到了码头。
现在已经快到晌午了,四近树子上的知了一个劲聒噪着。码头旁镜子般平静的水面,反s着无边无际的银花花鳞光。
可能是因为在水边上,还有些细碎的凉风。从南面吹过来,从稻秧上苇尖上吹过来,掠过花苗,空气中夹杂着甜醉的香气。
水面上载着一搜吃水量很深的画舫船,有两层,形如陆地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玲珑jg致的四角亭子成形,赫然立于船头,美人靠、盘龙柱子、彩画无一例外。
龙柱上的浮雕盘龙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栩栩如生。
青黛暗暗吃惊,果真是皇帝下旨请秦肆南下的,这赐下来的画舫竟如此之气派。
秦肆不知青黛如何做想,只在众多东厂番子的拥护之下上了船,青黛顺便也得了几声祝平安的话语。
她在深g0ng和东厂督府内呆了许久,却很少出来过。如今坐船远航,她自是有些期待地。却无奈于身t有些柔弱,一时不习惯海上航行的滋味,头昏脑涨的,实在生不出力气。
她在船屋中浑浑噩噩的躺了三两天,才将那阵晕眩的感觉渡了过去。其中,好像有人给她呈了安神静心的药汤,她却记不起是何人送来的。
青黛完全清醒,已是几天过后的傍晚之际。
屋中昏暗无人,青黛迷茫地坐了半晌才记起自己还处于南下的船中。京城到南方,走水路要快一些,可至少也要半月有余的时间。
她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天需要呆在船上,便觉得头疼。
她起了身,身t因为长时间不动,已经有些僵y了,她便想到处去走走,顺便去看看外边是如何的情况。
青黛寻了出去,船道并不狭窄,却也没见着什么人,只有三三两两守在岗位上的内侍,见她过来便恭恭敬敬地问好,“夫人。”
不知是青黛哪个动作神情让内侍们误会了,他们竟然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夫人,督主就在前方船头处呢。”
青黛哪里有去找秦肆的意思?她却也不好直接抚了内侍的面子,便朝着前方走了走。
踩在船板上有轻微的摩擦声。
靠近船头时,四周已经没有内侍了,空有寂静萧条之意。
她轻声走了过去,果然见到船头立着一个人影。
身形如玉立,未着朝服,只一身玄se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滚边金线祥云,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侧脸英俊无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墨发之中。
青黛本想看他一眼便离去,却无奈这么一眼,仿佛就迷住了似的,走不开了。
水天苍茫,寥廓无垠。从水面悄然漫起的暮霭,红宝石和炉火般的光辉正燃烧着,高高地远远地扩散开去h昏晚霞。
他就浸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中,如同斑驳画卷中点睛的水墨人物。海风吹拂着他的墨发,丝丝缕缕般纠缠着。眸se深沉,背影空虚寂寥,似是背负着太多沉重地东西,只有在一人时,才能泄露出一点孤独来。
青黛有些震撼,却不知秦肆到底是心藏着什么重担。似乎也带动了她内心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沉下来。
忽的,前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看够了吗?”
秦肆早就注意到她来了,只是未做出反应。本以为她只是途径此地,很快就会走的,谁知她一看便看了许久。
待他转过身来,就看见那抹仓惶离开的身影,似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似的。
秦肆面上的容se沉静,经过了这些月的相处,他并不觉得青黛是太后派来的细作,不会有混得这般差的细作了。
若她不是细作,他又该如何待她?
秦肆伸手握着船头的朱红栏杆,情不自禁地想着青黛的去留问题。
杀了她,易如反掌。
若是留着她,倒是会给他增些从来没有的趣事。
她的眼里总是很平静,如古井一般极少有波澜。他却每每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不一样的情绪来,惊吓的、愤怒的、失措的、委屈的、带着羞意的。
也算是他繁重苦闷生活中的一点藉慰罢。
秦肆的目光看回远方去,面上沉重地表情却缓和了不少。
而青黛一路快走回了屋去,等安稳坐下后也觉得身t不对劲得厉害,心脏跳动地有些快,面上也是热的。
怪了,她怎么会有这种脸红发烫的感觉?
青黛脑中的思绪糊糊涂涂地转了几圈,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一惊,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深g0ng清院的华贵娘娘的样子来。
她惊讶,又迅速将那怪异的思绪压下去。
她总归是……不该抱着这种想法的。
于是,自从那日之后,青黛就有意地疏远了秦肆。无论是用膳还是出来船尾透气,都是隔开时间避着他的。
她jg气神都很好,不再晕船,却也不到他跟前伺候,即使无意碰着了,也是施着礼避了去。
这么明显地疏离,连百忙之中的秦肆都给发觉了。
白日给大海罩上的那层银光,渐渐地变淡了,好似被激荡的海水冲洗得褪了颜se。清朗的天空中除了半圆月外,还稀疏地点缀了一些星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夜里微凉,海风的味道也有些咸腥。
青黛在夜se之中吹了会儿凉风,便觉得口渴了。
内侍总是没有侍nv细心的,屋中的茶壶中早就空了,也不见有人添,青黛不得不自己去膳房倒了些水。
她手上拿着一盏照明的蜡烛,烛火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她便掩着蜡烛朝着膳房走去。
膳房里间很是黝黑,只有一抹火光照亮。她从备着的熟水罐中倒了些水到茶壶里,水声在寂静夜se之中如同涓涓溪流流水般清晰。
待她装好了水,便yu拿起桌上的烛火,余光却忽然瞥见门口有一个黑影,她顿时一惊,手中的茶壶也差点脱手而去。
那黑影颇为高大,如一座小山般,将这小小空间显得更加拥挤起来。又似是一抹g人x命的鬼影,差点惹得青黛三魂飞走了两魄。
青黛战战兢兢地提了提烛火,火光缓缓地蔓延过去,那人影的模样也就逐渐清晰起来。
是秦肆……
也不知他站在那多久了。
秦肆未换上亵衣,还是穿着威严不可侵犯的衣裳。原来他这般晚了,也还未入睡。
青黛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了些,也不知是因为惊吓之余的后怕,还是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人是秦肆。
他的眼神有些冷淡,就这么径直地看着她。青黛忍不住收紧了手指,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茶壶。颤了颤嘴唇,还是开口道:“督主怎还未去休息?”
秦肆神se如常,沉寂又淡然,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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