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凤冠霞帔(8/10)111 权倾朝野
“看好你的主子。”
大人那般充满怒意地模样,可不就是与青黛夫人置了气?
翠翠回想起来,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又见眼前青黛不知一切地疑惑样子,翠翠不想她伤心,便连忙摇着头,跟个拨浪鼓似的,遮掩的意味非常明显,“没有没有,大人好着呢,昨日还是笑着从夫人屋里出来的呢!”
笑?她与秦肆相处几月的时光,哪里见他扯着嘴皮子真心实意地笑过?
青黛一听,面上的忧se又多了一层。她果真是在不清不醒中惹了秦肆。他们在这宅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能一碰上面就冷眼相对。
哎……真愁人,她总归是要去安抚秦肆的。
青黛洗漱g净、用完了早膳,又等了一阵时间,约0是秦肆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她便起了身去找他。
他生xy鸷,最乐意地就是折磨人,看别人臣服于他。只要青黛在他面前好好地伏低做小一阵,他准能消气。
她本想伺候秦肆更衣,到了他休息的屋子,却没见着人。
青黛在明间和庭院里寻了一圈,没有看见秦肆的身影。她又去了书房,果然就见两个内侍候在门外。秦肆竟一大早就在书房处理政事了,一点闲暇空余的时间都没有。
内侍见着青黛过来了,他们已经很懂得青黛的地位已经不同于往日,没有请示秦肆是否允许她进入,而是直接轻声扣着门,恭敬地朝着门内说道:“督主,夫人来看您了。”
说罢,便请着青黛进去。
青黛本不想在秦肆繁忙时打扰了他,见内侍这般,她也不好再推辞,便推了门款款走进去。
秦肆正好在看着一封书信,察觉她进来,便从信中抬起眼看她,眼眸流转间自成一gu沉寂淡然的况味。
神se淡淡,没有一丝y霾,倒不像是生气的。
秦肆的眼神落在了青黛微微带着怯意的脸上,眸se温润,小巧挺翘的鼻尖,微张着的唇瓣,浅浅地露出里边晶莹的牙齿。
秦肆的目光下意识地下移,往那隆起的x脯上瞧了一眼,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便跟惊了似的,立即将目光转回手中书信去了。
修长漂亮的手指捏着那纸信,墨se瞳孔微微地晃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颜se,书信里的字没有一个是瞧得进去的。
青黛略微察觉秦肆的异样,却未点出,只是试探着开腔道,“督主,妾身若是昨日迷糊犯了错误,还请督主多担待。”
她并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
呵……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她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肆镇定着神se,暗骂自己在动荡朝廷中驰骋多年,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又怎能在一个丫头片子面前失了分寸。
抬头,秦肆已恢复平日冷漠的模样,凝眉敛目地看她,冷着声线警告,“若是下次再犯,本督定不饶你。”
青黛知道秦肆是给她台阶下了,便赶紧应承了下来,随即便柔着神se过去给他捏着肩,秦肆并未阻拦。
时间缓缓流淌,二人相处的时光似乎也不难熬。
屋外,太yan红yanyan溅着金花,暖烘烘散着温热,金se的yan光把充满诗意的江南楼台g出了鲜明的轮廓。地上雨后的积水似乎变成了金se的yet,并将水面上火焰般的红光反s在黑瓦白墙上。
在这不下雨的短暂时光里,天气确是十分舒适恬静。
屋里,青黛伺候着秦肆。捏肩的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秦肆很是舒坦。
她r0u了好些时候,思绪有些飘空,慢慢地就想起了在临安城附近的父母,她便开始有些心神不宁,离得这般近,她总归是要去看望他们的。
待秦肆从忙中歇下,青黛便呈上去一杯茶盏。茶叶是新入的,泡出来,自是b前些日子的茶水要香。
秦肆慢条斯理地捻着茶盖,拂着茶碗里毛尖儿叶,撇了撇茶沫,喝着里头温润的龙井茶,馥郁的茶香在口齿间晕染开来。
他神态悠然自得,心情似是不差的。
青黛约0着此时是个机会,便试着开口,“督主,妾身有一事相求。”
秦肆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示意着她继续说下去。
青黛心下一喜,她不敢直接说明自己的目的,只借口说道:“妾身还是初次来临安城,还不曾出门去仔细瞧过外边是什么样的。近日江南天晴少雨,天气温和,妾身……妾身是否能借机出府游玩去?”
她倒是个小孩子心x,一心惦记着玩乐呢。
秦肆闻言,眸子里头浮起几分兴味来,淡然道:“本督何时拦着你出府了?”
她要出府,自然是能的。只是前些日子的刺客余党并未抓获,斩草还未除根,留下了隐患。宅院里外无数双眼睛盯着,自是b外面安全。
他停顿了一瞬,语气便冷了一些,“外头仍不太平,本督会派些暗卫护着你。你可别只知游玩,误了回来的时辰。”
青黛惊呼了一声,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本以为秦肆会拒绝她的请求,没想到他竟答应得这般爽快,还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她不禁心头长吁一口气,内心深处对秦肆可怖的印象改观了些。
原来他也不是那般冷血不近人情的。
秦肆看见青黛那吃惊的模样,他平静的容se里忽的多了一分鄙夷,低低地哼了句,“傻儿相。”
青黛本来还高涨地情绪忽的跌了下去,心内对他的印象又变了。
秦肆果然就是个坏东西!
天空像绷紧的淡蓝se绸缎,清澈明亮地笼罩在江南水城,嫣红与金h的透明云彩互相簇拥着。旭日当窗,群峰在望,太yan照在带着露珠的松针上,晶莹耀眼。
今日的天气依旧不错。
青黛心想这两天便能去看望父母了,心里的喜悦一点一滴地蔓延。又听闻秦肆一大早就出门办事了,不用见到他,她便更加欢喜了。
昨日刚讨得秦肆的同意,能去临安城到处游玩。按理说青黛去哪都是成的,可她又怕秦肆发觉了她隐藏的心事。
秦肆平日便疑神疑鬼,疑心太重,每每她藏了心事于x中,不管隐藏得多好。只要搁在他面前,经那如深渊般神秘的眸子扫一眼,便犹如戳破一层薄薄窗户纸般简单。
而她这次,的确是带着些心思。
且是,不能被秦肆知道的心思。
这一日,她并没有直接去探望父母,而是孤身一人去了临安城的长街。
青黛倒是不怕自己出门遭遇了不测,因为在她前脚刚踏出宅院的大门时,视线余光便见几个玄se身影迅速地从宅里飞出,不过是一瞬间又各自隐入旁边的街道。
若不是她多心地看了一眼,绝是不会发现他们的。
是秦肆派来的影卫。
青黛心里暗道,经过这几月的相处,秦肆似乎对她愈发宽容了。
起初她还心惊胆战地服侍着秦肆,唯恐言行不慎便人头落地。而现在已经许久未见他恼她的样子了,平日二人温温和和地相处,就像是普通百姓家的恩ai夫妻。
可她心里很清楚,他们并不恩ai。
纵使与他靠得无b地近,这点滴的距离却依旧如天堑,难以逾越。
昨日沉静下来,细细回想便能想起自己是为何在丰乐楼喝醉了酒,还不是因为秦肆身边围着的nv人。
若不是她无意弄出了些动静,他仍旧沉醉在美人的胭脂香里、不知归处呢。
青黛垂下目光,黯淡眸子里多少都含着一些落寞。丝丝缕缕地,薄薄的一层酸涩情绪,让人分不太清蒙住眼的,究竟是空气中sh润的薄雾还是眼中带着热气的泪水。
在意识到那gu不一般的感觉时,青黛恍然一怔,很快地将那低落情绪驱散。
真是怪哉,她想这些做什么?她又不是要和秦肆过一辈子的。
今日可是要纵情于外头的热闹街市,哪能被这情绪扰了去?
她用手帕各自沾了沾微红眼角的水珠,便往外款款走去。
他们居住的地方尚为清净,出了宅门,小巷两边是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
走出一条长街,才是那人声鼎沸的繁华街市。
绚烂的yan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处处都张扬着临安城的繁荣昌盛。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清风拂面,脚下已是一片轻盈,一派轻松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已经好久都未有这般自由畅快的感觉了。
不被g0ng廷礼俗约束、不必看人眼se、不用整日压抑在牢笼一般沉寂的东厂督府。
自由的感觉,竟这般好吗?
“呼——”青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要将内心杂糅在一起的沉重都吐出去。
下意识地抬头望天,蔚蓝的天se中掠过几只飞鸟,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徜徉着。
渐渐地,青黛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她也好想要自由。
青黛面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怕自己异样的心事被暗中跟着的影卫发觉,她便随意地进了临近的一家店铺。
走进了才知道这是家首饰铺,里边陈设丰利,不少贵家千金、气派富人挑选着首饰,盒里放置着以银丝或铜丝为t,缀点翠,或穿珠之饰的钿子,很是jg美。
青黛眼眸亮了亮,这才发觉自己好似从来都未挑过这些华贵玩意儿,她顺势拿起一根簪子瞧了瞧。
金质底上镶嵌细碎珍珠宝石的牡丹簪,虽珠玉细小,却不失其富丽华贵之感。
起初这还是g0ng里的款式,她还为g0ngnv时就见过许多娘娘cha在云鬓里的头花,点缀着玛瑙的珠花簪、镶着细细明珠的压鬓簪,那才是顶尖的漂亮。
她见着了,每每生羡慕之情,却碍于身份地位要而不得,卑微低贱的g0ngnv是不配扎这些花簪子的。
青黛随意地转动着视线,目光却忽的在某处停住了。
一个镶嵌着碎金的椟中正放着一个簪子,青黛是识货的,立马瞧出来了。那是一整块翡翠制出簪头和针梃连为一t的簪,名为绿雪含芳簪,最为珍贵。
形制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青黛仔细回想,脑中便逐渐重现了那段记忆。深g0ng清院,青葱绿树之后,背手而立的y郁男人,眸间充满情意的娘娘……
原来,就是那位娘娘戴在头上的簪子。
青黛的指尖不知不觉地颤了颤,拿起绿雪含芳簪,只觉得簪子颜se通透,触觉微凉。
心里那分羡慕之情似乎更加沉了。
那般情绪刚绕在她的心头,青黛却忽觉身旁有些刺人的目光,回眸便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瞪着她。
掌柜目中带着些怒气,开口便是带着粗鲁之意,“你究竟是买还是不买?看你穿得衣裳料子不错,还以为是个出手阔气的大户人家。没想成你0了好几个贵簪子,都快把簪子0褪了颜se,都没有要买的意思。若是一个穷酸鬼,可别在这碍着我做生意!”
掌柜的声音有些大,x1引了不少旁人的注意。眼见着周遭已有人看过来,又是窃窃私语又是避着她偷笑。
青黛害臊到小脸立马就红了,便赶紧将手头的簪子放回椟里,匆匆退出店去。
等回到了那条繁华长街,走出了一段路,青黛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实在丢人,不知不觉得就捂嘴轻笑起来。
她又不是没有银俩,督府之人每月都会发着月钱,她也有少许细碎银子的,看中哪副簪子买了便是,根本不必那般丢面子地逃出去。
哎,以后可别再g这种傻事了。
青黛又闲闲地逛了会,待到天se隐隐出现了h昏晚霞,她才回了宅院去。
青黛刚入了自己的屋子,那暗中跟着的影卫便尽数跃进宅院里,到了暗间去寻秦肆禀告青黛一天地行程。
秦肆也刚从外头回来不久,靴子微微sh了,还沾着一些凝固了的h泥,应是亲自到河水泛n的地方走了一遭。
他察觉影卫过来,狭长漆黑的眸子就看过去了,“如何。”
影卫尽数将青黛的行踪报备了上去,“禀报督主,夫人今日一直在临安长街,去了首饰铺、绸缎铺、零碎地吃了小食……属下等暗中保护夫人,并未发现有刺客余党现身。”
秦肆听完便轻轻一颔首,那影卫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他起菱的唇角沉了下去,凝眉略微思忖。
她去绸缎铺、首饰铺作甚?
这么一想,他的确发觉青黛穿着的衣裳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件素se衣裳,发髻上别着的也是一根不起眼的木头簪子。
啧,她身为东厂厂督夫人,怎能过得这般磕碜?
昨日还是大晴天,今日竟有些y了。微沉的乌云夹杂在白云里边,隐去日光,呈着一种混沌的气象,西北风吹树枝叉叉地响。
青黛见这形势,不禁忧愁了些。只怕今日过后又是接连不断的暴雨了,她又要躲在深宅里不得出去。
看来她今日便要去探望父母了,若是错过了这机会,也不知何时才能等得天晴。
想罢,她便出门了去。内侍听闻青黛有出远门的意思,便赶紧为她备了辆马车。不愧是秦肆底下教出来的,内侍各个都跟人jg似的。
幸是有了马车,才好过她单凭着脚力远行去。
她上了车才发觉两手空空,便遣着车夫先去集市走一遭。
车夫以为自己要等上个半天,毕竟富家nv子进了集市总是需要这般长地时间。却不料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青黛手上提着些油纸包回来了,就像要去谁家里做客似的。
车夫也是训练有素,不曾过问,听青黛报了一个村的名字,他便驱着马匹往西赶去了。
待到日头到了头顶时,马车才赶至那藏在深山里的村落。
村庄的四周有青山环绕,碧水长流。远山如黛,倦鸟归巢,不燥的yan光笼罩着田野和村庄,倍显宁静。
往远望了去,还能见不少房屋点缀,烟囱升起了缕缕炊烟,飘渺莫测。细细闻,仿佛还能闻到袅袅炊烟中饭菜的清香。
越来越靠近父母所在了,青黛的心中却越是忐忑,她已不是原身,就怕父母看出了端倪来。
哎,不去想了罢。
青黛给了车夫一些银子,让其在村头等候。深村里不富裕,若是她这般坐着马车招摇进去,会惹人闲话的。
走进村里,距离家还有好些距离。
映入眼帘地先是那田地,可惜都浸了一层厚厚的水。水混着泥呈浓浓地深hse,一堆堆青稻子寂寞地蹲伏着,个头矮得很。
还有不少老农在地里舀泥水出去,一脸苦se。几个绝望的老农已坐在田边上,用沾了脏泥的手抹去脸上的泪。
按这般趋势下去,到了深秋也没有粮食可收。
青黛瞧见了,暗自吃惊。
南方水涝竟这般厉害,与北方g旱相同,最先受害的便是靠天吃饭的农家人。
也难怪秦肆整日都为了解决水涝一事奔波在外,整日劳累都不曾安心歇息过。
他倒像是真心为了百姓好。
她幽幽叹口气,回过神便接着走去了。
转过九曲十八弯般的田间小路,越过好几间屋子。视线里才隐隐窥见一带h泥墙,青黛心中微动,提着油纸包便靠近了去。
隔着一排矮矮的竹片篱笆,看见那房檐底下,h泥墙上挂着一串一串的红辣椒,一嘟噜一嘟噜的山丁子,一挂一挂的红茹莨,一穗一穗煮熟了留到冬天吃的nengba0米g子。
那便是记忆中家的模样了。
如此看了一眼,青黛便觉得心中酸涩不已。
忽的听见身前有什么东西落了地,抬眸便见一篮子的g辣子散落在地上,旁边一位老妇人怔怔地望着青黛,混沌的眸中隐有泪光,g燥的嘴唇微微颤着,不可置信地道了句,“是丫头回来了?”
这便是青黛原身的娘,记忆中她仍是满头乌发,如今乌发中掺杂了不少白丝,瘦h的脸因风吹日晒、日夜劳碌而多了几道岁月的痕迹。
青黛忍着心中苦意,点头回应道:“娘,是青儿回来探望您了。”
青儿是她的本名,入g0ng才得了青黛的名字。
老妇闻言,便赶紧开了竹篱笆,迎着青黛进去,围着她上下瞧了好几眼,眼中怜ai更甚,“青儿十岁就进了g0ng,多年未见,现在竟长得这般大了。”
青黛还未回应,老妇便又扯着她入了屋子,“瞧我这记x,青儿你怕是还未食午饭呢,娘这刚弄好了饭菜,你快吃些去,可别饿着了。”
农奴小屋内显着衰朽的景象,桌木被虫蛀了,旧到颜se只剩下一层灰,确是打理得很g净。
桌上只摆着一小盘的蒜炝山野菜,两碗稀稀的米糊。老妇又去厨房里蒸了两个咸菜饼子、一碗j蛋羹、又添了碗米糊出来。
这般菜seb不得青黛整日吃地菜肴,确是老妇家中唯一拿得出手的了。
青黛暗自垂怜,将手边的油纸包拿进厨房里去。里边包着的是最实在的几斤猪r0u、和一些果脯糕点。
老妇有些惊讶,确是接过了猪r0u,切了一半下来,放了葱姜蒜和少许辣椒下锅,又炒了一盘辣子r0u片。
不过多时,她的父亲也回来了,原来是去到田里去了,这刚放下锄头农具,便见着青黛。
老父亲不善言辞,却也是欣喜着青黛能够回来。
三人齐围着灰桌而坐,桌上摆着在农家里已算是丰盛的菜,父母亲确是不舍得吃的,只喝了几口米糊糊,好的都留给青黛吃。
青黛哪里咽得下?吃了几口便和父母叙了起来。
“多吃些,瞧青儿瘦的,定是整日吃不饱的。”老父亲将那盘辣子r0u片往青黛的方向移了移,又接着道:“青儿现在可是从g0ng里脱身了?今后我们一家人便可团圆罢。”
他们是不知京城发生的那些事的,也不知青黛已经嫁给了秦肆。她也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宦官,这等身份,在父母眼里总不是好的。
青黛眼神有些闪烁,“这……还未呢。”
老妇一听,不禁又是老泪纵横,“都怪父母亲不顶用,家里实在是太穷困了,才将幼时的青儿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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