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听笑了，有点无奈的吐槽。

夏油杰却拒绝了。

夏油杰曲起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桌子。

“我批了，上午的课结束就能走。”

然后那个人并没有把东西捡起来，而是走到了他们旁边。

他比夏油杰养的更娇贵，没有人能拒绝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因此撒娇里都带着点势在必得，不容拒绝的意味。

五条悟被他戳的漏了气，托着下巴皱眉。

夏油杰把没抵抗的五条悟推的靠在椅背上，嘴角的弧度扩大。

“那去吃外国菜?法餐还是中餐，去六本木还有意大利菜。”

“那没有跟不有什么区别，你少骗人了。”

“好啊，但是你要听话。”

五条悟撇嘴。

夏油杰摇摇头，“你不用在意，就当成游戏弹窗忽略掉好了。”

“你的嘴一天开多少工资?我给了，让它歇会儿。”

五条悟扭过身子，也跟着去看突然跑过来打招呼的人。

夜蛾正道不知道自己一颗爱岗敬业的教师之心在某一天会被一个问题学生磋磨至此，就在五条悟不说话之后，感受到一丝平静的他甚至萌生了要把五条悟的声音用术式封掉这种恶毒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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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就戳戳他仓鼠一样的脸，“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没有开心。”

他觉得五条悟爱跟他贴贴，纯粹是馋自己咒灵。

家入硝子完全不相信这是个碳基生命体能认可的请假理由。

“……你过得还好吗？”

“可是你看起来不开心，我不要忽略掉嘛。”

夏油杰咬了一叉子对方递过来的抹茶戚风蛋糕，眯起眼睛。

“这是什么乙女游戏圣母女主角啊，你是再说上次我们打的全年龄向联机游戏吗？说实话，我只是看到她的脸没有反应过来而已。都十年了，记得她是谁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还指望我抱着哭说什么原谅？”

“我想吃之前没吃过的东西，不要太甜，不要太辣，不要太咸，不要太烫，不吃冰的和硬的。你去想。”

“杰的要求那么多，只能去吃会席料理吧?找点你们家没请过的名厨，直接让他们上人生菜单里的就行了。这样就是既没吃过，选择还很多，口味又清淡。本膳料理也可以，但那个太庄重刻意了。”

他用冰凉的指尖点在五条悟的额头上，将他往后推。

女人的声音有点颤抖，还带着明显的鼻音。

“那你听过索多玛的毁灭与罗德得救的故事吗？”

“听不懂。”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让他的个性之中有了自己难以理解的软弱。

“还不错，不会太腻。”

那双紫色的眼睛眯起来，里面带着五条悟从来没看到过的恶意。

那一点凉似乎透过皮肉，钻到骨子里，渗入五条悟发热的头脑和躁动的心脏之中，让他平静下来。

“不要，我也不是很想吃日料。”

“管理由干嘛，能出去不就行了。你想好吃什么了吗？”

今天上午课少，其实还没到午饭的点，五条悟闹着要去甜品店吃蛋糕，夏油杰就也好奇的翻菜单。

五条悟则是兴致勃勃，不断的给他推荐，还把自己的推过去要他尝尝看。

“如你所见。自由，快乐，富足。不过你应该假装没看到我，毕竟这又不是救助站宠物领养，还能够安排回访。你瘦了很多，是丈夫不够体贴，还是女儿不够听话？啊……你难道会睡不好吗？”

五条悟浑然不觉，已经叫了车在校门口等，只是走过去有不短一段路。

“悟，我不原谅，我决定全都不原谅。”

“夜蛾老师，你要是被胁迫了就眨眨眼。”

夏油杰没等他回答，自顾自的复述这个故事。

“切，居然是这么无聊的理由，什么生病要去医院，夜蛾老师这个浓眉大眼的也会弄虚作假了。”

尤其是夏油杰才十四五岁，尚且没有长成棱角分明的男人，线条是柔和的，那女人又瘦削，少了几分温软。

高专的校服都是长衣长裤，还是黑色，夏天穿简直要命。但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能改变咒灵的状态，还能掌控咒灵能力的使用程度。因为幻想与对寒冷的恐惧所诞生的维，就被变成纽扣大小，揣在兜里，就算走在他身边也能感觉气温低十度。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姑母。”

夏油杰就笑，揪着五条悟的衣摆把他往回拽了拽。

五条悟后知后觉的看出来两个人的相似。

两个人正小声说话，就听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声音还不小。

五条悟脸颊鼓起来，觉得对方这是敷衍。

五条悟掰着指头数，还在想记忆里自己吃过什么东西。

夏油杰端坐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似乎是审视。

“……杰，是你吗？”

性别之间带来的察觉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他本来以为夏油杰会高兴，毕竟之前还喊过妈妈，也很在意自己的血缘亲人，但骤然下降了不少的温度却在传达否定的信息。

女人因为这个称呼沉默了片刻，没有了开始的激动。她用带着隐秘期盼的眼神，用那双沙佛莱石一般颜色浓艳的眼睛看向夏油杰。

顶多也就是每年的生日宴过后，直哉会专门送个生日蛋糕到他房里。

反正也不热，就随他去了。

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把课给上完了，夜蛾正道梦游一样宣布了下课。

五条悟也懵了，这也行?

夏油杰摸了摸伏黑甚尔给自己扎的丸子头，总觉得脖子空落落的有点不适应。

这还是夏油杰为了不让兜里的咒灵跟大夏天的冰棒一样冒冷气，收敛之后的温度。

五条悟皱了皱鼻子，就算是表达不快，都跟撒娇似的可可爱爱。

这班再带下去迟早精神错乱或者铸成大错。

夏油杰和满脸卧槽的硝子对视一眼，看懂了彼此的无语。

五条悟就两步蹿上讲台，拿着假条开始看。

“妈妈，不是说给绘里香买好蛋糕就出来吗？外面好热的。”

“索多玛城因为罪恶要被毁灭，其中也有被天使引导，可以活着离开的善良之人。其中就有罗德和他的家人。天使因为耶和华怜恤罗德，拉着他和他妻子孩子手，带他们到城外，叮嘱他们“逃命吧！不可回头看，也不可在平原站住，要往山上逃跑，免得你被剿灭。”罗得对他们说：“我主啊，不要如此。你仆人已经在你眼前蒙恩，你又向我显出莫大的慈爱，救我的性命，我不能逃到山上去，恐怕这灾祸临到我，我便死了。看哪，这座城又小又近，容易逃到，求你容我逃到那里，我

“真的给我批假啊?那是真的要写这个理由吗？杰的那张写了什么，夜蛾老师，给我康康。”

他看到那张脸，觉得熟悉，又扭头看看自己的挚友，发现他的叉子掉在了桌面上。

隔着玻璃窗，夏油幸还去看那个孩子，却只能看到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少年贴过去，好像在亲他的脸。

直哉是和果子派，虽然耳钉走在潮流前线，但口味显得古板，夏油杰也不是重口腹之欲，自己找着吃的人，是以没怎么吃过洋果子。

五条悟就“哦”了一声，乖乖的回了座位，转了两圈笔就开始发呆。

夏油杰有点没反应过来，抬眼去看。

“噫，杰真的好可怕，如果我以后惹你生气，你打也行，骂也行，不要像这样好不好嘛。”

她被七八岁的小女孩牵着手，接过了店员帮忙捡起来的东西，离开了甜品店。

夏油幸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却被茶色头发的女孩子抱住了腿。

“她是来道歉的吗？你开始很激动，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原谅她呢。毕竟按照你的同理心，肯定会说什么，她生了你，也是因为有压力才没有养，毕竟一个人对抗御三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让她走，等等，该不会是怕禅院家找她麻烦吧？”

夜蛾正道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

夏油杰不想承认自己开始就在刁难人。

他向来是不怎么被这种世俗关系所约束的，而且是一出生就被高高的捧起来，并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父母之爱。可是夏油杰之前提到过，母亲是外嫁女，他是后来才被抱回去养的，有过普通人的生活。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也不能永久的保持理性。我还是有最基本的认知的。”

“不论你出于什么心情站到我面前，我都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晚上不要照镜子，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姑母。”

五条悟对这个局面束手无措。

“……都不想，算了，边走边看吧，我其实不饿。”

“杰……还要吃吗？要不要我们换个地方，你想去蹦极还是坐跳楼机？或者看电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