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打？”

伏黑甚尔明知故问，他能看出来禅院家有意的将他往极端的偏科方向培养，找自己也是为了减少他跟人正面冲突的可能。

无聊又乏味，直到夏油杰提出跟他打一场指导性质的，仅限于体术。

脚下的毯子也随着对方呼吸的频率起伏，甚至变得坚硬起来。

到后来，对方似乎是还记得不让别人知道这回事，将自己的脸按到了脚踏上，虽然是柔软又厚实的毛毯，但夏油杰一想到自己每天踩上踩下的，顿时有点没缓过劲来，抬起腿就踹他。

但身为禅院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还是自己的雇主，他怎么都不能真的有实质性的报复，可要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用了折中的办法给对方找不痛快。

“你有病吗？大半夜不睡觉梦游？”

夏油杰没说话，往地上扔东西，尽管有衣服垫着，依然砸的哐当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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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百无聊赖的抓起一把棋子，又松开手，噼里啪啦一阵响后，一颗不落的掉回盒子里。

这还算是委婉含蓄的了，现世报哪有夏油杰的报复快啊。

“跟过家家一样，你跟我打没有意义。”

“停！松手！”

“所以呢？”

是夏油杰在杀人吗？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断的吃下咒灵玉，调伏咒灵掌控他们。

“指点我的体术吧，叔父，我会选择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禅院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到时候你可以不用留手。”

伏黑甚尔冷笑，“可以，要加钱。”

他觉得有点可笑，说是吃咒灵，其实与吃下人命没有区别。

夏油杰不在人前吃咒灵玉，但伏黑甚尔就算不靠近也能听到对方的咳嗽与喘息，偶尔还伴随着干呕。

伏黑甚尔随手勾起一条负重带，“还挺会演的，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

“如果你不想失业的话，请便。”

“你真是比现世报还快，白天刚说了一句当脚踏，这么着急兑现吗？”

伏黑甚尔现在就处于躺着拿钱的状态，毕竟夏油杰有人追着伺候，平时也没空理他，禅院直哉倒是想着过来找茬，但他快要进行等级评定了，还真腾不出时间来。

“真遗憾，打狗也要看主人。在让你可爱的小侄子生气之前，赶快把你的手收回去。啊，你是来告别的吧，正好行礼也给他收拾一下吧，我没怎么念过书，正苦恼不知道带什么。”

伏黑甚尔觉得这个小鬼心思很深，明明知道禅院家的人试图掌控他，却表现的一无所知，每天跟个磁带一样，反复播放已经录好的那几句话，跟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毕竟一旦被收服，咒灵的等级就会停止成长了。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时一口一个伏黑先生，现在有求于人，张嘴就喊叔父。

夏油杰给自己换了身便装，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普通人因为有意的放纵而死，咒术师和受雇佣的诅咒师则因为咒灵的成长超过预料而出现伤亡。

夏油杰扭了扭手腕脚腕，声音没有起伏。

夏油杰心虚，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个贴身女仆而非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恐怕都让自己踩断肋骨了，尤其是他最后还跳了一下。

夏油杰听的烦了，自己停下了给咒具灌输咒力的动作，拉开门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脱，昂贵的和服随意的堆在他脚下，等他把手放在腰带上的时候，伏黑甚尔垮起脸来，“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对你这种毛都没长全的更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禅院直哉气得牙痒，但是已经被伏黑甚尔打过一次，不愿意轻易跟他动手了。

夏油杰多了个外号。

夏油杰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迈开腿跳下了脚踏。

毕竟这小鬼翅膀还没硬就想着叛逆了，但凡全面发展一点，早就不知道搞出什么事了，相处没几天，他就知道夏油杰行动力极强，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别人还没意识到，他就偷着开始实践了。

“是，嗯，好，我明白，我知道了，我会的，嗯嗯，这都是为了我，我会理解的……”

似乎是因为那个六眼的活到了现在，还越来越强，禅院家的紧迫感与日俱增。他们除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狩猎，填充夏油杰的咒灵数量，还会筛选具有针对性能力的咒灵，控制住局面后用近乎养蛊的方式，牺牲一些本可以得救的人来换取咒灵等级的提升。

然后禅院直哉就找上门来试图让人回心转意，还迁怒到自己身上。

“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就冲这一点，他就开始期待未来夏油杰继承禅院家开始折腾的未来了。

不知道这小鬼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一向畏手畏脚，不肯放他出门的禅院家同意了去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想法。

虽然早有预料，他该是被伏黑甚尔实打实的按着摩擦了一通。

“抱歉……你没事吧？”

“你不过条野狗而已，能让你进屋子都是看在杰的面子上，现在居然敢对我甩脸色？”

“我的体术不行，就算有在训练，但是没有陪练跟实战。”

“因为我是跑两步就喘不过气的柔弱人设，真遗憾，少带一点根本不会呼吸急促。”

对方眯着翠绿色的眼眸，气息危险。

是夜，两个人都睡的挺沉的，但可能是因为白天被揍狠了，夏油杰出了不少汗，硬是在梦里渴醒了。

“贴身女仆……不，不对”，意识到嘴比脑子快，说了让人误解的话，夏油杰马上补了一句，“我是说，还好是你，我没有听到其他声音，骨头应该没事吧？”

“真没用啊，就连甚一都比你好使唤。作为狗也完全不称职。杰的东西当然会走专门的通道托运过去，难不成还需要让他带什么行李吗？”

很难真的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产生波动的类型。

他来了精神，咒灵操术不就是靠咒灵打么？这算是上门挨打来了？

似乎是因为某种坚持，他会尽可能的避免呕吐，一口气吃完存货就开始刷牙漱口喝香气浓烈的茶。

“在我屋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么他是怎么想的呢？跟禅院直哉一样，认为别人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还是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回事，觉得自己忍受的痛苦是为了拯救呢？

“起码让我对你的能力有个判断，我要是打赢了你，那要你有什么用，当脚踏吗？”

他打开灯，看到伏黑甚尔赤裸的胸膛，和只盖到腹部的薄被。

一般来说，这种人很容易创业失败，说通俗点，就是擅长败家，因为前期看不出什么征兆来，可能阻拦他的人还不会察觉，简直是太妙了。

换个人说一听就是糊弄人，但谁让这个小鬼长得乖，禅院直哉那个蠢货让他哄的晕头转向，天天黏黏糊糊的把“杰怎么样”挂在嘴边。

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顶多根据对话人的身份加个“祖父，叔父”的后缀。

不知道是伏黑甚尔运气太差，还是两个人天生相克，自从半摊牌达成合作关系之后基本没顺过。

两个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而且也基本上熟悉了对方的气息——除了偶尔伏黑甚尔鼻子会痒，基本上不会跟一开始那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块失眠了。

“才这么一丁点就带这么多负重，你不怕长不高吗？”

伏黑甚尔“切”了了一声，把他拎了起来。

他努力把脸抬起来，想离这块毯子远一点。

他睡的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依稀还记得现在没有侍女守夜，就自己爬起来，想下床找水喝。

这是换毯子？他试探着把另一只脚放上去，听到了一个低哑的声音，里面倦意极弄，充满了不耐烦跟愤怒。

那种难以形容的香气和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甜就变得浓烈起来，让伏黑甚尔总觉得有点鼻子痒。

夏油杰拍开他的手，表情不太好看，语气也比开始要冲。

然后一脚踩到了什么温热光滑，柔软又带着弹性，用力还会往下陷的东西……

夏油杰关好了障子门，脱掉了外面罩着的鹤纹羽织。

比如对练的时候下手黑心一点，倒霉的时候骂他一句“现世报”。

在咒灵不那么肆虐的时段，低级的咒灵会被聚集到一起，用各种方式引导它们的相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