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那个时间，秦家佣人都会特地避开那个路段。偶有不得不打扰的事情，佣人极尽小心翼翼的过来。一般佣人刚一走过拐角，秦放就会猛地抬头看过去，眼神冷得渗人，像是被侵犯了领土的狼。

在他当着秦放的面吐出一点血沫之后。

乔遇抬眼，确认秦放这句话的真实性。在发现男人对自己的视线没有丁点回避，这才回答，“当然是需要的。”

可那远远不够的。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们在往好的方向走。我说过，我以前是不会爱人的，我总想不明白人类这种生物，到底有哪里可爱……”

被提及糟糕的往事，秦放气得呼吸都在发颤。他死死盯着面无表情陷入回忆的人，僵硬的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我跟女人结婚呢？”

“……乔遇！”

秦放把手机和笔记本留给乔遇，叮嘱乔遇一旦有丁点不舒服就要打电话给自己。末了他看着蜷在沙发里的人，又问，需不需要请陈砚或者江临来家里陪他聊聊天。

而整个京城，如果还有人会帮他逃出去，那只能是江临。

现在秦放清楚知道这一点，于是他说起“我明明已经有很大进步”的时候，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遗憾。

他看初中数学教材，秦放看经营学教材。

——

作为顺利的说出自己内心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想法的代价，乔遇被禁足了。

乔遇被关在家的的放空了。他无法回头看乔遇，只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比清晰的想起来那天乔遇对他说他很缺爱的事情。

可他没有办法，他当时没有别的路。他只能跟着秦放回秦家，被当做小宠物养在秦放身边。

“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他边说，边从秦放身下蹭坐着起来，明明被秦放抱着路都没有走一步，可他已经疲惫极了，说话都带着喘。他仰头看着秦放，想笑笑不出来，最后只能面无表情的提醒，“你打断我的腿的时候，也说我是你最喜欢的孩子。”

“但是你看我、你看我还有什么呢。我好像一个垃圾桶，只是接收到了你人生当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东西，就一直被推在风口浪尖，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些呢……”

陈砚甚至薄遂都会因为顾及与秦放的合作，或者担心他出去会更加的活不久而拒绝他。但江临不会。江临从来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大抵会很期待看他离开之后秦放发疯。

乔遇知道，秦放这话虽然疯狂，但确实是真的。

听见这句话，乔遇简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他嘴里囫囵了一下，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但还是尽量语气平缓的提醒秦放，“应该是好的……”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

乔遇印象很深刻的，是自己刚去秦家的时候，秦放看人的时候，眼神经常是冰冷的，像是看着死物。

要说起依据，他又会想起自己被秦放从床尾格子里捞出来的那天。那天床板被掀开，他看着笑容诡谲的青年轻声感叹“又是一个小疯子”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正常。

时间久了，乔遇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秦放逐渐的像个人了。像是因为终于遇到了同类，秦放逐渐剥开茧子，同时也更加猖狂。

那种情况过了几年才好转，乔遇知道秦放的意思，是那段时间和“手足”同吃同住，多少叫秦放有了点正常的感情。

三班倒的保镖就守在别墅四周，值得庆幸的是，秦放并没有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络。

“后来我发现，是爱情于你而言太微不足道了。你繁忙的热闹的生命里，所有事情都比爱一个人更加重要更为迫切。”

至于两个人为什么无法分开，秦放给出的理由是，“只有爱情和亲情一起，才会叫我们的关系更牢

秦放扬起来的手在颤抖，最后堪堪握成拳头收了回去。他看着身下青年那双发红的眼睛，不知道乔遇自己有没有发现。他只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好像是真的生病了。他难得的有些无措，像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乔遇待在自己身边会不高兴、会想要离开，只能低声问，“我对你不好吗？”

当时秦放在学些他看不懂的课程，经常坐在回廊底下看书，同时勒令他坐在一旁跟着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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