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4/10)111 盲夫(s受m攻)
只是还不想让敛海碰到自己,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敛海坏了名声。也许敛海虽然是一个地坤却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也许敛海这个名字都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眼线编出来的,可吴洺绝对不会希望给人带来这种麻烦的人是自己。
他每一次给萧无辞擦屁股的时候有多想把萧无辞揍一顿,他就有多不想给人添麻烦。虽然大家都说他的脾气又烂又硬,像是泡在臭水沟里的一块臭石头,但是他实际上又真的很懂推己及人。
比如在这个时候,他就宁可继续受着这种炙烤一样的燥热和膀胱撕裂般的疼痛,也不想让敛海之后头疼。
敛海无奈,他知道他如果没有诚意,吴洺不可能愿意和他谈条件,可是他的确还很需要吴洺帮他做很多事,这些事值得他继续付出,他道:“阴脉倒逆,是阴气逆反为阳,又无从调和。于男子来说,虽然在习武一途上会远超常人,却会因为阳气淤积而如火焚身。而若是只通过‘泄阳’的路子缓解,也只会导致阴阳两亏,越来越坏罢了。”
吴洺又不说话,这种事到底如何还能有人比他更明白?可一个一点也不想亏欠其他人的人,又哪有半点想和一个地坤扯上关系的想法?他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这么做。
“地坤属阴,我以自身为媒介便可在鱼水之时助吴大侠调和阴阳。”敛海道,他的脸皮不可谓不厚,说这种话的时候却仍然忍不住地脸上火一样烧得慌,他将自己的鬓发别在了耳后,轻声道:“吴大侠怎么也不肯,莫不是嫌我一个地坤如此,太过轻挑太过放浪?”
“不是。”吴洺垂下眼睫,他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若真是医者,为生病之人做到这一步,我断没有理由说你不是。”
“那吴大侠又为什么不愿意?”敛海觉得他更有一些摸不准这个人了。
吴洺淡淡道:“我最不好欠还不起的人情。”
敛海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自傲又自负的古怪的惯来目中无人刀客会说出这种话,他也难得有些羞愧,羞愧他有些低看了吴洺,低看了能和萧无辞做朋友的人,他叹气:“我明白了,可我也不能放着吴大侠继续这么做,这么糟蹋自己。”
他又很轻,很小声地说话,在这逼仄又黑暗的一方天地,如同爱侣之间的耳鬓厮磨:“这会是我们俩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吴洺道:“你要做什么。”
他那双冷冰冰的瞳仁倒映着敛海的模样,就像是在冰面上看到一个人的倒影。平静,很少有人这时候还能如此平静,既没有大多数男人这时候都会有的旖旎的杂念,也没有纯粹不染尘俗的高人的清明的平静。
敛海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能让这样的人露出不平静的样子,岂不是很有意思?就像是让他求饶,让他尖叫,让他流泪?
人都是这样的,任何事物只要太稳定就会想去打破,太杂乱就想去纠正。一个这样孤僻又冷漠的人就会更让人有这样征服欲。
“我会用银针,这些银针会帮吴大侠固阳,阳气稳定一处,三十日内便不会再烧灼全身,吴大侠就能直接小解了。”敛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中已经有了几根长短不一样的纯银的针。而他现在拿着的那一根又长又粗,看起来实在很是可怖,很是让人头皮发麻。不过他仍然没有看到吴洺的神色变化些许,他有些失落,却又道:“不过施了此法,若是不与人交欢,断不可阳气外泄,吴大侠要按我说的带上东西。”
“什么东西?”吴洺问,他神色如常地任敛海将那根针从他的下腹刺进去,他看起来甚至不怕敛海会借机刺破他胀得发疼,变得很大的膀胱。
敛海道:“没有必要的情况,一定不要取出来的东西——这个,不是为了折辱吴大侠,只是担心睡梦之时会意外遗出。”
那是一根银质的短棒,不粗不细,不长不短,它的根部固定着一枚银环,一枚可以收缩放大的银环。这看起来的确像是淫乐之物,不怪敛海又一次道:“吴大侠若是难受,吴大侠只需要知道,三十日后我也一直愿意为吴大侠分忧。”
清晨的露水落在了地上,又冷又湿的风吹拂着大地,吹拂过吴洺汗湿的衣服。
吴洺为这样的寒冷和灼痛的褪去神游天外了片刻。
他看着敛海手里头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在想敛海真的是一名神医,还是想这是不是另一种痛苦?但他又肯定觉得,只是忍耐不能出精,要比像今日只是为了小解就被迫手淫要容易许多。
敛海道:“那我就去外面等着吴大侠了。”
“稍等。”吴洺看着他,又看着这形状奇异的,看了就会脸红的东西,慢慢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敛海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这个是前些日子,姬晌欢那厮送给我的,他不过是现在过得好了,就忍不住调侃我数年如一日的在这一方庄子里度过孤独长夜罢了。”
吴洺没有怀疑,他甚至很相信,因为他知道姬的确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忘记萧无辞和姬晌欢在云山仙岛之外做了什么。
他也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萧无辞这样一个打心里其实很自傲的人,会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看来喜欢一个人,的确是会让人变得很盲目的一件事,一件很容易让人改变的事。
敛海打断了他的思绪:“吴大侠还不小解?”
吴洺皱着眉看他,道:“要等一会。”
他很难否认这种胀到发酸的,抽筋一样的疼痛实在很难熬,而这种疼痛又会让小腹绷紧许久的肌肉一阵阵发麻,这种麻让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他现在尿不出来。
“我来帮你…”敛海的手指触摸上他的鼓起的小腹,他以为自己这时候会有一些害羞,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可他现在却只觉得心惊。一个如此瘦弱的人,一个瘦到腹部都是凹陷下去的人,一点不一样的凸起都让人害怕,害怕他会因此而死去。
哪怕他知道吴洺没有这么脆弱,但是他按压的手却只是轻轻地,慢慢地揉着,他仿佛甚至能够感觉到这膨胀的水囊在微微跳动。
吴洺微微抽了一口气。
浅黄色的,低低答答的液体落下来,就像是雨声,他经常在这里的雨夜听的雨声。
他或许有很长时间不会想要再在这里听雨声,再在这里喝酒,他只要想到现在发生的事,就会想远远地离开,绝不要再想起来一点。
但他现在只能听细雨变成急雨,变成骤雨,在一个美丽的地坤面前撒尿这件事,他总以为只有萧无辞这样一个拥有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比金铁还要坚强的心脏的人才会这么做,但他现在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被吴洺腹诽的人,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阳光暖融融的,就像是要把人也在这时候融化成一滩金色的蜜糖,融化在里面。
他闭着眼睛,正在养神,正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享受闲适的生活,享受浮生半日闲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看起来就有这太阳一样,温和、干净、让人心生好感。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很快就不能再躺着享受,更不知道有一件危险至极的事就要从天而降,直到他的窗子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我知道你喜欢从窗户来看我,却不知道你走窗户越来越热情了。”萧无辞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明明很黑、很亮,却没有一丝神采,因为他只是一个瞎子。可他的眼睛里又明明白白可以看到痛惜之情:“这可是天家为了奖赏那一批兵刃,御赐的木头,最顶尖的工匠刻的雕花窗。”
吴洺冷冷道:“因为我不喜欢不求回报地给人擦屁股。”
萧无辞苦笑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惹上什么麻烦,我分明已经收敛了很多。”
吴洺坐在窗楞上,他苍白枯瘦的手指按着斗笠,斗笠上的露水滴在萧无辞床边的茉莉花里,他一点也不进去,而是一字字道:“你的收敛,是说看见了一个人偷走了金珠,却装作不知道?”
萧无辞盯着他,就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朵喇叭花,他笑得更勉强了一些:“你如此了解我,为什么不帮我也装作不知道呢?”
吴洺冷哼一声:“因为想来找你聊这件事的可不是我。”
萧无辞看向门边,他听到了脚步声,两个陌生的脚步声,他虽然有一万个不想惹上麻烦,却还是无奈:“来者是客,坐吧。”
先进了屋子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生得看起来剑眉朗目,英气十足的年轻人。他步子很快,快得走起来几乎要胯下生风,但他走得又很稳,可以看得出他常年用这双腿脚走很多、很长的路。
他背着一把梨花木的长弓,牛皮箭囊里的箭打磨得锋锐非常,拴在箭尾的小铃铛丁零当啷得响。这让人很难不去想,他是不是一个潇洒的游侠,一个很有想法的很有意思的侠客?
而萧无辞知道这个人非但不是侠客,还是一个走生意的人,他笑着开口:“久闻绿林镖局盛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更听说绿林镖局步法又轻又稳,雪地上行走都只留下鸿爪般印子,我好奇许久,却也是百闻不如一见。”
“萧老爷谬赞了。”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名叫林标鹄——绿林侠者林长右正是在下的父亲。”
萧无辞点头,他不吃惊,因为他明白这个年轻人只是想尽了办法想要和他说话,说得更有底气。不少年轻人也都是这样,在和一个身份与辈分都实在比他高很多的并不熟悉的人说话的时候,就会变得有些慌乱,有些急于证明自己。
林标鹄又道:“昔年萧汀萧老太爷曾经也与父亲交好,萧老太爷追求江老夫人所铸的那把‘飞凤双剑’,那块石头,正是父亲帮忙一路从南疆护送而来。”
萧无辞笑道:“所以我总是听到他们夸赞林镖头是一个很是厉害,也很讲义气的人。”
“这一次绿林镖局有一件事,很需要萧老爷帮忙,我知道萧老爷看见了偷盗金珠的贼人是谁,也希望萧老爷能看在父亲的薄面答应下来。”林标鹄说得很诚恳,他抱拳的时候的头很低,十分尊敬也十分让人难以拒绝。
萧无辞沉吟了片刻,他是不是忽然也觉得,如果能像吴洺一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一个很真诚的人也是一种本事?
林标鹄又道:“萧老爷是有什么难处么?”
“我是有难处。”萧无辞叹了一口气,他苦笑着开口:“因为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绝不会再掺和进武林大事。”
林标鹄问:“那个人是?”
萧无辞有些犹豫,他看起来并不想和其他人谈论这个人,仿佛这个人的名字一说就会让火烧到他的屁股。
吴洺替萧无辞回答:“自然是他的‘天王老子’。”
萧无辞有些笑不出来,他道:“况且你也知道,我如果到处乱跑,谁来管着萧家的事?我桌子上堆得账本可都要比我的人还要高了,我的另一个天王老子知道了会把我打成猪头的。”
吴洺哼笑一声:“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实在很有意思。”
萧无辞摇头,他看起来没有拒绝,可是他又已经在刚刚和吴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拒绝了。
林标鹄有些着急,又有些灰心,难道绿林镖局这一次真的要陷入死局了么?
“那么,我能见一见这位天王老子吗?”银铃一样的笑声从林标鹄身后传来,一个黑色的纤细的身影像是轻飘飘一片云,从他的身后滑到了他的身前。
他美丽的脸庞上那双大眼睛笑盈盈的,就像真的觉得这一切听起来十分有趣。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敛海。
他在萧无辞说话之前,已经先开了口:“他的好师兄难得千里迢迢来找他,他是绝不会不见的对吧?”
萧无辞看着他,就像是知道没有人会拿姬晌欢的事和他随便开玩笑,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他前两日才刚出了门,替我去江南的一条商线看一看。”
敛海有些吃惊,不过他没有吃惊太久。他看过萧无辞的脸,看过他的身上,忽然开口道:“萧老爷对师弟的‘手艺’还算十分满意,对么?”
萧无辞不说话,他只能苦笑。他看来不能不相信敛海真的是姬晌欢的师兄,不然他怎么能一眼瞧出来自己的窘境?
敛海又道:“如果萧老爷不愿意帮一帮这个忙的话,我只怕是会掉脑袋的。”
萧无辞道:“我自然也不会希望他的师兄掉脑袋。”
敛海笑道:“所以萧老爷这下子愿意帮忙了吗?”
萧无辞看着他,又看着他身后的林标鹄,两个如此大的人情压在他的脸上,他又还怎么能够继续拒绝?他如果能毫不在乎这些人,这些朋友的朋友,亲人的亲人,他就不再是萧无辞了。
“我看不见,看见的人是你的师弟。”他道,他起了身,不再继续躺在他的椅子上头,而是拄着那根盲杖往外头走:“那个人是晚上到那里的,身材矮小,不男不女模样,架着一辆镶金嵌玉的马车,所以我猜他应该是‘黑夜马车’。”
“黑夜马车!”林标鹄已经惊呼出声,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失态。
萧无辞点头:“这个人身份神秘,来去无踪。武林中知道他的人不少,像你这样出身镖局的要更多。有说他是劫匪的,有说他是小偷的,也有说他是一个疯子的,但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就连我也并不清楚。”
林标鹄的眉毛麻花一样拧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踢在了铁板上,是踢在了钢板上,钻石板上!
就连他现在都觉得如果是这样一个人偷走了金珠,萧无辞不愿意帮忙也是情理之中——没有人会想要惹上这样一个赫赫有名,身份却又如同一张纸片人一样虚无缥缈的家伙。谁能知道他背后是什么样的人,是多么厉害的人,才能如此滴水不漏?这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萧无辞道:“他也许会去东海,前些日子东海的青石村有人见过他。你们也该知道,东西一旦到了这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上了船就不会知道去哪里了。”
敛海不住感叹:“萧老爷的朋友的确很多,东海的事都能了如指掌。”
萧无辞笑了一笑:“我的朋友就是太多了,才会有这么多人想见我就见我。”
他说完就看向了窗边,看向沉默不语的刀客,然后道:“我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选择找他,再让他来找我。”
吴洺道:“他是鹤道长身边的那一个。”
萧无辞道:“你竟然还真如此敬重他。”
吴洺道:“不是。”
他看向敛海,在视线交错时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鹤道长,为了敛海,还是为了自己?
萧无辞并不真的好奇吴洺怎么想,他准备离开这间屋子:“那箱金珠就放在客厅里么,被想拿就拿走了?”
敛海摇头:“自然不是,它放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就连我一开始都不知道。”
萧无辞道:“那又是谁知道它不见了的?”
林标鹄目光闪动:“是我,鹤道长在半年前,就曾经委托绿林镖局将金珠送出去,送去朝廷。只是之前有事耽搁,这两日才赶到。”
萧无辞笑着摇头:“除了你,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了?”
敛海又道:“萧老爷的意思是,是庄里有人把金珠的位置告诉了黑夜马车?”
萧无辞微笑:“不会有什么事会凭空发生。”
敛海悠悠道:“我明白了,我会回去在庄里找一找这个真正的‘小贼’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吴洺身上,他是不是想起来在小亭抓贼的事?他的眼中已经染上了些许笑意。
吴洺就像是没有看到,他问:“你去哪里?”
萧无辞道:“既然你,和这些朋友都亲自拜托我,我自然是准备去一趟东海。”
“我也一同!”林标鹄迈步上前,他眉头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正声道:“我希望萧老爷之后也会认为我也和父亲一样,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萧无辞看着他,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欣赏一个一腔热血,一身正气的年轻人?
他点了点头。
夜已经很深,但是萧家的后院客房里仍是灯火通明。
敛海到这里来,他本未曾想过这么晚了还要来打扰吴洺休息,他只是在现在实在想要来看一看吴洺能不能睡得着。
在辉煌的灯光下,宽大的红木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一个正在擦着刀,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的人——他看起来似乎确实睡不着,又似乎是专门在等人。
敛海一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歌曲,他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更理解了什么叫做人无完人。
吴洺忽然抬起头,星光映着他手中的刀,刀身亮得像一面镜子,照出敛海的模样。他淡淡道: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