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圣女又至(有初次)(2/10)111  盲夫(s受m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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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晌欢拿起了藏宝图,用它遮去了日光,不然也许他下一秒就会流泪。

鹤道长凝视着他,凝视了很久,才叹气道:“你不是,除了她,也没有人会是她。”

鹤道长道:“我本就已经死了。”

冷秋。火红的叶落在山上,落满山头。山头上上吹着风,寒冷至极的风。

萧无辞道:“林淼淼不也是她么?”

萧无辞也不免如此,他也会想起他的朋友在欺骗中背叛了他,又丢了性命死无全尸。

鹤道长道:“我与贺拔尔寻了一年的下落,最后终于追杀吴洺与阿依慕至此,阿依慕那时已怀了身孕,无法动武,可我也无法对她下手。对敌人仁慈的人是最愚蠢的人,吴洺已经可以杀了我。”

所以云中雀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有些懊恼:“她现在的确有些多疑,她曾经并非如此,可如果一个人被害了很多次,还不多疑一点,那她就一定是一个大傻子,或者一尊大佛。”

“是,因为阿娜尔需要这个身份,她是萧少爷的朋友。”云中雀有些愧疚,因为林淼淼的确是一个很无辜的地坤。而他实在不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他如果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他也就不会痛苦,不会憔悴,但一切对他来说与阿娜尔和孩子的仇恨比都不算什么。

姬晌欢皱着眉道:“我不仅不想去看,我更希望这一战永远也不会发生。”

萧无辞也笑道:“他不会动,毕竟他还不会希望带着我的头回萧家。”

八月里的白天还很长,云山仙岛还用不着燃灯,斜阳从树梢照下来,照在桌面的花纹上。一只木头的小鸟与阳光一同落了下来,一只萧无辞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小鸟。

姬晌欢握紧拳头:“他不仅不会赢,他还有可能会死。他或许是一个罪人,但他到底养我长大。”

云中雀长叹了一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到是没有想通,我所做的是什么时候出了错?”

站在萧无辞身后的人不高,因为他是一个看上去会让任何一个天乾都心生怜爱的地坤,可这个地坤不仅不需要天乾怜爱,他甚至可以杀死天乾,不用任何下三滥的手段,而是用他手中的刀。

吴洺的刀没有砍掉他的头,只是割破了他的喉咙。在这一刻,吴洺实在也不愿真的像砍下贺拔尔的头颅一样,砍下他的头,可是他知道,他要为师父复仇,而鹤道长也想要死在他的手上。

云中雀又道:“第二件事,萧少爷,陨铁在哪里?”

姬晌欢沉默了很久,忽然问道:“这一切真的已经不可避免了么?”

他看向吴洺,并且拿着剑大步走向了吴洺,这深秋的朝阳,竟如同寒冬一样冷,一样无情。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哪怕看不清,哪怕看不见。

这一句酒楼里的玩笑话,这时候听起来又有几分真?姬晌欢不知道,但他的确已经脸很红,红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姬晌欢曾经并不清楚,一个绝世刀客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他好像又明白了,一个刀在手中更在心中的人,或者说就是一把刀。

姬晌欢道:“林淼淼告诉我,顾含光是她的情人。”

这件事对他来说,比天塌下来还要难受。

云中雀有些吃惊,吃惊萧无辞竟然真的在那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谎:“萧少爷果然有胆识。”

小鸟的腿上绑了纸条,纸条里自然是姬晌欢的信儿,只要一拿到这张信,哪怕什么也看不见,萧无辞的心情也会很好。

“妙火殿主和阿娜尔,她们总得给我一个答案。”

姬晌欢道:“我希望我的情人明天见我的时候可不会遍体鳞伤,缺胳膊少腿。”

云中雀道:“什么条件?”

鹤道长悲痛道:“贺拔尔不顾我的阻拦偷袭了吴洺,阿依慕为吴洺挡去一刀,吴洺也被他打落山崖。我只能把你从阿依慕的腹中取出,我栽培你,因为我知道她总会希望她的孩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萧无辞不语。不要说他的朋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觉得不可置信。

吴洺立在树梢,他握着刀,不言不语。他的面容仍很苍白,苍白得像是一个久病的病人,但他的手很稳,哪怕面对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姬晌欢道:“所以他设计了阿依慕?”

姬晌欢大骇,他痛恨自己,怎么能因为感情用事,在这一刻完全没有想起曾经自己设下的计谋!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无可奈何。他更清楚他让萧无辞担心,他听得出萧无辞在安慰他,他憎恨自己也会有让萧无辞担心的时候。

苍白的剑,苍白的刀,苍白的话语。吴洺什么也没有说,他又有没有为这段感情而动容?

姬晌欢擦干净了玉簪,他本来应该有些愧疚,可是他早就不会愧疚:“你分明不讨厌。”

萧无辞皱着眉,虽然这些天的佩戴让他已经很适应,很能接受在阴茎里插上这么一根花朵一样的玉簪,但他仍不知道姬晌欢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无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的牙齿也咬得更紧,他如果不把牙咬紧一点,那么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声音而羞愧。

白光一闪,刀已经出鞘,决定一代江湖的刀与剑在这一刻已经碰撞在一起。

云中雀恼怒,他道:“你分明知道她只是不相信阿娜尔已经死了,她只是利用你,想要再找到阿娜尔。”

萧无辞叹气,他又一次靠在躺椅上,他的确没有办法能让自己的脸皮变厚,厚到可以一边在等阴茎软下去,一边说自己讨厌这一切。因为他的确并不讨厌,甚至他期待姬晌欢能每天都来因为这种事找他:“我才发现,我也是有说不过的人的。”

云中雀说不出话。

云中雀苦笑:“想要欺骗萧少爷果然是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

刀,百兵霸者。他的刀没有出鞘,却已经有刀意,霸道的刀意,因为他的人要比刀更加霸道。

吴洺的刀没有留恋,他不留恋生,也不惧怕死,他的心中更没有一丝杂念,仿佛他活着,活到现在,活到这一刻,就是为了这一战。

姬晌欢看不明白,所以他直接问道:“你在想什么?”

姬晌欢注视着他,像是丢了魂。

更有谁能想到,这陨铁早就在当初被阿依慕铸成了一把刀赠予吴洺,后来又被萧无辞打磨成了一把剑?

萧无辞是一个很爱笑的人。笑总是可以有很多含义,可以欢愉,可以悲伤,可以苦涩,也可以奸滑。但是当一个人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他还能够笑出来,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一个远超常人的人——无论是他的智谋还是他的胆识。

萧无辞叹气:“我早就已经让我的情人把它送去了妙火殿,它现在应该在妙火殿主的手中。”

姬晌欢道:“不管是谁,想要借我的手拿到宝图,让我活到现在,在我抓到她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鹤道长道:“他利用了阿依慕对我的信任。阿依慕本应该死了,但是她很幸运,她遇到了吴洺。她看透了财宝之后无尽的纷争,她是聪明人,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所以她与吴洺相爱。她明白吴洺爱刀,她将陨铁——打开宝藏的钥匙送给了吴洺。”

姬晌欢欣赏这样的情景,他的脸虽然也还是很红,却是因为兴奋而很红,他总是能对萧无辞的身体感到兴奋。

姬晌欢笑道:“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含光?”

萧无辞沉默,但他并没有沉默很久,他道:“我只是不愿意让你离开。”

鹤道长道:“他有!但阿依慕拦住了他,她竟不曾怨我,她仍然将我当做她的朋友。”

萧无辞坐在桌边,他似乎也并不想吃饭,这实在是很难得也很神奇的一件事,他们两个人竟然都吃不下饭,虽然个中原因并不相同。

“差不多了?”姬晌欢笑道,他手指顶在了玉簪的花口,在现在,他已经完全把萧无辞小解的权力掌握在了手上。

萧无辞道:“越想要掩盖一件事,越会希望什么痕迹也不留下,越会让任何人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姬晌欢不愿意去看,因为他不希望任何人赢也不希望任何人败。他的心已经被压得快要无法继续跳动,更因为他知道,胜的人才会活下去,而败的人只会死!

而一个人也站在日光下,他虽然已经过了中年,却完全不让人觉得老态,他的一双眼睛很亮,背也很直,像一只枯瘦的鹤。

他起了身,手已按在了剑柄。谁又能够想到,这把漆黑又普通的剑,就是妙火殿主与阿娜尔心中渴望得到的东西?谁能想到这块陨铁其实如此其貌不扬?

鹤道长苦笑:“所以我是一个愚蠢的人。”

萧无辞摇头:“前辈没有做错,正是因为没有做错,才是最大的错。”

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毕竟他如果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插入这一件事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你是打算用宝图钓一钓来得会是谁。”

云已经散开,光凉凉地落在剑上,落在刀上。

“好。”姬晌欢不打算为难他,因为他的心情实在太好了些,一个人心情很好的时候他就不会计较很多事。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有一把刀已经横在了他的喉咙上!

大厅里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人,坐在云山仙岛缥缈的云雾之中,云中雀已经离开,是不是他已经心悦诚服?

云中雀坐在他的对面,他已经又坐在轮椅上,仿佛刚刚站起来的人不是他,更没有拿着刀接二连三比着萧无辞的喉咙。

这一场决战已经开始。

“但她疑心太重,偏生要去和我的情人说话,还让他不要问我的秘密。”

日头更盛,四下里已经再没有清晨的雾,一切都是如此得清晰,如此让人过目难忘,更让人难忘的是肃杀之意,像山峰一样的压下来。

姬晌欢还没有出门,他不仅没有出门,还不吃饭。精致饭菜已经凉了,凝固的油脂让人看起来就想要呕吐,他没有一点胃口。

姬晌欢沉吟道:“我为何要先去?”

姬晌欢道:“所以你相信他,阿依慕是因为另一个天乾背叛了你。”

鹤道长道:“我知道!”

“你告诉过顾含光什么秘密么?”姬晌欢问。

他的声音从来很温柔,可这时候听起来却仿佛是一个厉鬼,索命的厉鬼,比任何人都要恨,都要怨。

浅金色的水流一滴滴地流出来,很慢,慢到会让人觉得宣泄的快乐也会成为一种折磨。

萧无辞喘气,他闭着眼,胸口起伏得比让他现在去练一上午的功还要剧烈,好一会儿才苦笑:“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你又打算让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帮助?”萧无辞问,他无奈地侧过头,狼狈地喘息起来。

吴洺缓缓道:“你知道我要杀你。”

“解不出来?”姬晌欢问,他一边问,一边抚摸过萧无辞握着阳物的手指:“莫不是坏了?”

萧无辞是一个脸皮很

就像此时,他喝酒也为了能在明日让姬晌欢玩儿得更尽兴一些——他当然不会真的从现在憋到明天,他还没有打算真的伤了身体,这种事姬晌欢绝对不会允许发生。可保持持续的一定的充盈会让他的状态更好一些,而不是觉得疼痛,觉得不适,他已经完全接纳了这种忍耐带来的兴奋。

鹤道长别开脸去,他是不是已经无颜再面对姬晌欢?

萧无辞也笑起来,但是他笑得却很开心:“因为我总不能被蒙在鼓里,我绝不是这样的人。”

起忍耐性欲更难受的事。

吴洺道:“我会埋葬他。”

玉簪已经顶了进去,插进了他的膀胱。萧无辞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虽然有一些疼痛,但是他知道他并没有受伤,所以这种疼痛竟然会让他有些兴奋——这实在很荒唐,可惜总有事会比这件事还要荒唐。

姬晌欢道:“可在你心中,我就像是阿依慕,你无法不把我当成她。”

“是他?”萧无辞愕然,他如何能够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会背叛自己,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朋友怎么会和林淼淼有什么联系?

他和吴洺对视,仿佛已经可以听到刀剑相击之声!

云中雀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他倒了下去,用尽最后的力气看着姬晌欢。他其实的确还有不舍,因为他还没有见到姬晌欢有一个安定而美好的未来,他是姬晌欢的义父。

吴洺道:“你不怕死。”

“可惜过犹不及。”萧无辞道,他又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却没有喝,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一些满了,满得有一点难受,所以他把酒拿在手中轻晃:“林淼淼是你杀的?她那一夜不是被什么贺拔尔玷污,而是你杀了她。”

“该走了,要我牵着你吗?”萧无辞笑道,他拉住了姬晌欢的手——就像姬晌欢曾经拉着他的,他在鼓励姬晌欢,来自好友的鼓励在这时候比什么都要有用。

云中雀道:“你不去,又如何知道那妙火殿主有没有设下埋伏?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像贺拔尔一样自私,你不会是她的朋友,她也不会与你分享。”

花香,甜美的可以遮盖住一切气味的花香让人的头脑昏沉。萧无辞笑起来,他道:“我就知道那个人会是你,云前辈。”

他看着萧无辞喝酒,心里很复杂,也很疑惑:“萧公子就不怕酒里有毒?”

姬晌欢道:“我不是阿依慕。”

鹤道长怅然道:“我第一次见她,就已经钟情于她,她虽然是一个天乾,但世界上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萧无辞道:“我自然看不见,但却又像是看得见。”

萧无辞摇头:“可我还不确定,你让我再想一想。”

他认真地看着姬晌欢,虽然他什么也并不能看见,但是他仍然目不转睛。这双乌黑的眼睛在阳光下竟然显得这么亮,这么动人,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姬晌欢忍不住羞怯,他偏开了头:“为什么?”

无人不知的正人君子的萧无辞不仅喜欢上了一个人,还为他成了现在这样因为忍耐尿意就会快活的不知廉耻的模样,这种事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叫一声我的名字听听。”姬晌欢道,他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枚玉簪,正是方才萧无辞心里惦念的那一枝,却又并不一样。

云中雀冷笑:“我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可我更不愿意让她如意。就请萧少爷跟我回去,让萧少爷的情人在妙火殿等我们明日到访。”

云中雀苦笑:“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只是他也明白,同样是吴洺的刀,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替他拦下这一刀了。

他换了一个姿势,身体前倾,肘撑膝盖,抵在下颌。这样的姿势有一些累,但累的姿势却能够不让胀痛的膀胱打扰到他:“他们——阿娜尔应该已经到了妙火殿。”

萧无辞不仅不会缺胳膊少腿,也不会被揍得遍体鳞伤。相反,他面前是好酒,陈年的好酒,他坐的地方是好地方,坐得再久腰背都不会酸痛。

姬晌欢站起身,太阳在他身后,就像是圣火在他的身后燃烧。这似乎让鹤道长想起了什么,他的神色有一些恍惚,又有一些悲哀。

“你竟然真的会尿床。”姬晌欢有些好笑,可惜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笑,他又问:“顾含光或许把什么秘密告诉了林淼淼。”

是不是再真心的朋友,也无法避免这样无可奈何的事?而再真心的爱人,也是不是同样会如此?

姬晌欢道:“什么奇怪?”

姬晌欢道:“可你为什么会收留我?”

姬晌欢道:“我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

萧无辞忽然又道:“其实我还有一点奇怪。”

萧无辞有些困惑:“如果她不会来,你昨天又为什么…”

萧无辞摇头:“让我为你们做嫁衣,你是主谋,还是她才是主谋?”

萧无辞又苦笑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萧无辞道:“可惜陨铁不在那里,而你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阻止,毕竟吴洺和我的情人都在她的身边。”

“他知道我很多秘密,我们从小就无话不谈。”萧无辞叹气,他像是想起来那些轻松又愉快的童年,哪怕它已经一去不复返,笑道:“他甚至知道我小时候尿床。”

姬晌欢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无心于这一切。

萧无辞没有生气。生气从来没有办法解决任何问题,像萧无辞这样聪明的人,最懂得这个道理。

姬晌欢没有拒绝,他是不能拒绝,还是他早已经想好了后路?

萧无辞点头:“还有花香,这花实在太香了一些,谁都不会闻出另一个人的味道,我们也很难猜测到你的身上。毕竟在外面看来,前辈已经不良于行很多年了。”

吴洺不语,因为他的话已经问完,他不在乎真相,他的心中只有复仇。但是他知道姬晌欢还有话要问,所以他一动不动。

姬晌欢冷冷道:“贺拔尔不会善罢甘休。”

萧无辞静静地用那双毫无焦点的眼睛凝视着姬晌欢,静静地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可你知道,没有什么会阻止这一战。”

可这件事发生了,而且发生得很自然,毕竟他自己都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这种“证明”,还正在为它喝酒。

云中雀闭上眼睛:“是,我们需要陨铁,需要宝藏。”

姬晌欢顺着鼓起的血管揉上去,他已经靠近了萧无辞,靠近萧无辞通红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低声道:“要我帮帮你么?”

鹤道长点头:“贺拔尔是我的朋友,他陪我一起来到中原,但是他想要的是全部的财宝,他绝不会愿意和阿依慕分享,他不是那样的人。”

云中雀无奈,他看上去实在很是痛苦,又或者说他看上去一直都很痛苦:“因为我实在想要为我的爱人复仇。”

姬晌欢道:“所以你找到了阿依慕,她是那时候西域的妙火殿主。”

萧无辞忍不住轻笑,他晃动酒盏:“前辈专门留我下来,自然是有话要问我,话还没有问,怎么会想把我毒死?”

他是否会害怕,是否会遗憾,是否还会想起他收养在庄里的孤儿,是否会留恋武林盟主的地位与荣耀,又是否会可惜没有见到的珍宝?

“我自然相信你。”萧无辞无奈。

“还是含光的朋友,毕竟含光知道我的秘密。”萧无辞笑道,他放下酒碗,道:“杀死含光,弄坏我眼睛的人也是你们,对么?”

太阳已经到了顶端,刺眼的日光撒在大地上,冰冷,又绝情。

萧无辞带着笑道:“他既然觉得愧疚,就正好去和阿依慕赔罪吧…”

云中雀道:“你是说林淼淼和金钱鼠王?”

他侧过头,然后苦笑:“我明白这很奇怪,但我也无法解释。”

他轻声地,有些恍惚道:“既然如此,我就奖励奖励你吧。”

姬晌欢叹道:“所以你果然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了。”

姬晌欢愣神:“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她?”

云中雀笑道:“让你的情人别动,我只是有两件事需要你们相助。”

他说完,又喝了一口酒。他忽然发现戒酒对他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并不是因为酒让他沉迷,让他留恋,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姬晌欢会“生”他的“气”,而姬晌欢如果“生气”了,就会和他亲近,更会惩罚他,他实在没有办法戒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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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扶着下颌,认真道:“林淼淼出现得时候和她死去的时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姬晌欢已经说不出话,他甚至感觉眼眶很酸,酸到想要流下眼泪,他沉默了很久,道:“但你永远是我的义父。”

天地间已经冷寂。

云中雀黯然:“你果然早就知道那个红衣女子不是妙火殿主,是她了对么?”

“但她并没有错,阿娜尔的确还活着,不仅还活着,还让她的情人用刀比着我的脖子。“他扭过头,笑着看着云中雀:“我总会更喜欢对我更好的朋友。”

姬晌欢道:“你怀疑她?”

萧无辞苦笑,他闭着眼,不去注意姬晌欢如何触碰自己,他怕他会忍不住那种令人作呕的兽欲——他虽然已经算不上一个正人君子,也绝不愿意让姬晌欢看不起自己。

姬晌欢沉默,他叹气:“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信纸是镂空的,一笔一划地镂空出字,萧无辞的手指只要摸过去,就会明白姬晌欢想要什么,想要看什么——他的脸已经又变得很红。

萧无辞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等待着尿液一点点排空也是一件如此折磨又如此煎熬的事。不过他总算是等到了排空,等到了放松下来的时间,他疲惫地笑道:“我以后总有一天要让你折腾死的。”

吴洺没有回应,他已经带着鹤道长离开,他也许要将鹤道长埋在了树下,埋在他心中最不舍的女人的身边。

萧无辞又有些想念姬晌欢,有些担心姬晌欢,他发现美景美酒美人都如此索然无味,就连腹中憋闷的疼痛都如此让人烦心,让人不快。

萧无辞无奈地摇头,他又躺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事,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在想。

萧无辞叹气:“我分明在很早的时候就没有再这么叫你了。”

姬晌欢的眼睛有一点酸,他忍不住扭过头去。

姬晌欢不告诉,手中的玉管已经顶在了萧无辞阳具的顶端,他笑道:“放松些,我总不会害你的。”

因为它的中间已经钻空,成了一根玉管。是多么精妙的手艺,才能让这么细的软玉簪留下这样一条贯通的通道?

姬晌欢跟着他,他的步子很重,他一边走一边懊恼:“我总是不知道你究竟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姬晌欢黯然:“可她死了。”

萧无辞忍不住开口:“你不想去看。”

如果他不相信姬晌欢,那或许就没有什么人相信姬晌欢了。

而鹤道长的剑却是犹豫的,因为他有太多割舍不掉的感情,这些感情让他从来就不愿意赢,他已经知道在十招之内,吴洺的刀就会砍下他的头颅。

一直沉默的萧无辞轻笑了一声:“你的心还是不像你的刀一样冷的。”

姬晌欢道:“可他并没有。”

可姬晌欢又怎么会写一封让萧无辞看不到的信?

“毕竟没人会知道,那个人真的会成为萧少爷的情人,不近旁人的萧少爷若是真的会喜欢上人,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地坤天乾只能黯然神伤?只怕是萧少爷的朋友听了也一定会觉得少爷是被夺舍了,认不出来了。”

萧无辞摇头,他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脚尖,他看起来很闲适,很惬意,全然不像是被人威胁着留在这里,他笑道:“我也希望我有这么聪明,可其实我也被骗了很久。”

寒冷的秋风让人发抖,天地间萧索又寂寥。没有人在这样的秋日不会觉得悲伤,觉得怅然。

姬晌欢沉吟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当初林淼淼在水池边和他说的那件事,那件萧无辞挚友才会知道的事——他既然说了要等萧无辞告诉自己,所以就不会开口询问,这是否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鹤道长道:“是。在二十七年前,我身为北地部落首长丘林鹮的次子,来到中原。我来中原,因为我知道北地曾经和西域藏下了一批旷世珍材,我想找到它,想扬名天下。”

“在想妙火殿主那一天会不会来。”萧无辞道,他拨弄着手指,觉得十分头疼:“你知道,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

萧无辞道:“因为你知道,鹤道长是绝对不会赢的,对么?”

姬晌欢的武功很好,所以他能看得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姬晌欢皱眉:“你告诉我又有何妨,还是说你并不相信我?”

萧无辞有些疑惑:“什么奖励?”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把罪孽算清后再坦荡地死去?这对鹤道长来说,又如何不是一种救赎?

“来的那个人会不会并不是她?”姬晌欢问,他坐在窗边,窗外的花香已经让人快要醉倒,他觉得吴洺说得有一些对,这里的花实在太香了,他几乎都要闻不出萧无辞是什么样的味道。

云中雀道:“第一件事,把那张图给我。”

山中山头上已经起了风,巨树的叶子被风吹落个不停。这里没有其他人,一个人也没有。这场武林巅峰的对决竟然如此悄无声息,就像是很多最重要的事情发生时,并不一定会轰轰烈烈。

鹤道长叹气:“他不会。他不仅不会,他还欺骗了我。”

萧无辞点头:“她的死绝对并不简单,但我还没有想出她这么做的目的。”

“因为…”萧无辞深吸一口气,他笑起来,一字字道:“因为我说过,如果你是地坤,我一定会娶你。”

“铁树也会开花,我为什么不会?”萧无辞笑了笑,他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他绝不会让除了姬晌欢以外的人看到他的窘迫,毕竟他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

但好在无论是什么原因,姬晌欢总是不会让他困惑太久,姬晌欢是个藏不住心事,也很不愿意藏着心事的人。

鹤道长不说话。

虽然如果可以,他完全不想发现这样的事,更不想亲自上阵去体验这样的事。

萧无辞道:“陨铁就在我的手上。”

姬晌欢道:“这个人是贺拔尔?”

姬晌欢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身子不正,自然说不过我了。”

鹤道长道:“你的确和她很像,所以我面对你,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将真相隐瞒!”

鹤道长道:“因为我是一个愚蠢的人,还相信一个总会夸夸其谈,把人当傻子的朋友。”

他的小腹已经很疼,疼得他有些发抖,可是没有液体能够从硬得要死的东西里流出来。姬晌欢正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这种羞耻与紧张不仅没有帮助他摆脱痛苦,反而成了他痛苦的一部分。

“今夜虽然我并不在,但你总该还是要证明给我,你知道如何做,现在就在这处开始吧。”

姬晌欢有些悲哀,他闭上眼睛:“所以阿依慕的确是你杀死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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