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哀玉见他这样，心便软了几分。她将人拖到了卧房，丢到了床上。

“我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江哀玉笃定。她明白他的单纯，不是作戏的那种单纯，而是真真正正的干净。说到底，他和明墨生不一样。

刹那间，江哀玉似乎明白了什么。

江哀玉不甘心地盯着父亲，只听他又道：“好好想想吧。“潜伏”的调动方式，我已经加密发送给你了。想通了，“潜伏”将会是你最好用的工具，想通了，你便知道，要对他如何做了。”

这一路坎坷，结果确出奇地好，他甚至还知道了儿媳背后站着的是凌家。

来人虽和她长相相同，可那样飞扬跋扈的气质可不是她有的。

机场的一个餐厅。

……

慕商殿下以前还是君上的政敌呢，哼。

没办法，小时候在孤儿院挨了饿，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想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吃得特别多。

“玉儿，”江齐光放下了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

江哀玉轻抚着沈竹风的头发，吩咐凌箫道：“传膳吧。”

荣双儿一屁股就坐在她对面，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拿出镜子开始补妆。

此刻的文锦倔强地抬起头：“都是假的，我一直在骗你……”

她道：“你是父亲的人。”

他清楚地看见他原本应该在他隔壁柴房的妻子，坐在奶奶的位置上。

楚家再不复荣光，惊变的那个晚上，电闪雷鸣的，让人好不心慌。

当他在机场拽着一脸不情愿的楚鸢鸢的时候，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他。

被关在隔壁的的楚和丞早已没了气力，他只隐约感觉有人被关进了他的隔壁，那样的声音很像她，却又不像她。

“你让他去哪儿？”

荣采儿一言不发，缓缓地靠近她，一记手刀，就将她击晕。

最后的两个字，温柔得不像话，与此同时，一滴斗大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

江哀玉有些头疼，父亲说得没错，她的心乱了。

此时，沈竹风闯了进来，引得江哀玉有些不满：“谁许你进来的？”

沈竹风没有说话，只是嘟着嘴。

江哀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文锦。

江哀玉就向父亲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江哀玉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外间，看见父亲。

随即，他又听见主人道：“算了，我自己去问罢。”

见君上是真的发了火，沈竹风一下子就腿软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敢狡辩。他明白这个时候犟嘴，只会引来君上的厌弃。

江哀玉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沈竹风就很喜欢缠着她，还傻乎乎地耍无赖。

“你去问问，父亲把…文锦，安排在何处。”

江齐光头也没有抬，道：“有什么想说的？”

文锦……势力……

“君…君上，奴…家怕…”

她在这里，除了亲自督办放楚长安离开的任务外，还在等一个人。

等父亲离开书房后，江哀玉才注意到书桌上的字：情深不寿

当了这么多年的楚家主母，也不是白当的，只是讽刺地笑。

心里嘀咕着凭什么慕商殿下就能在书房畅通无阻，而他连进来都不可以。

见父亲依旧云淡风轻，江哀玉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慌乱。

“你想说什么，你说清楚，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将他架了出去，又喂了吃食。他才一点一点地清醒过来。

荣采儿正喝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第四碗米线的汤水。

那夜雷雨交加，所有人都被关在自己的园子里，唯独他，被提出来扔进柴房。

他依然在写一幅字，正好收笔。

本就是双胞胎，除了荣双儿，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此刻在黑色冲锋衣里不见容颜的采儿已经和双儿一模一样了。

她将一杯白水倒在老太太的头上，被擒起的下颚，流进了许多水。

“采儿，你干什么！！！”

像的是声线，不像的是气质。

凌箫刚为主人换上鞋子，便又叩首称是。

江哀玉的语气淡淡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荣双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楚家老宅了。没水没粮，甚至也不见荣采儿，她在柴房里干嚎了几日，也没有人理会她。

又是这位文公子……但他为何又与家主扯上了关系？主人不是一向都将人藏在宫外吗？

雨夜。

江澜殿的书房向来不许人进，就连她的正室也不例外。

“远离是非的地方……江澜殿不适合他！”

“今晚当值，没有拦住侧君的，一律送回海棠阁。”

“采儿…采儿？你在干什么？”

沈竹风扑上前去，抱住了君上的腰，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奴想您了！您这么久都不来看奴家，奴家才不要像别人一样傻傻地在宫里等您。您是奴家一个人的，别人不能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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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他什么都不知道？！她最恨的人像一张白纸一样无辜！她最恨的就是这点！

她叹了口气，道：“别的也就罢了，下次你要是再擅闯书房，我就打断你的腿。”

荣采儿一言不发。

个她都不一样。那一份独属于他的情感，被他亲手毁去。就算是强忍着，泪水还是一行一行地往下落，泣不成声。

“父亲！若是为了江氏万年基业，我可以放手。但他不过是一个、一个……”

沈竹风似乎被这阵势吓到了，当即柔弱地跪在原地：“奴家想着您今晚没有传膳，便让小厨房做了些您爱吃的雪霁羹和玫瑰豆蓉酥……”

只有率先知晓消息的楚长安在逃，漫无目的地逃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已经登上返程飞机的女儿回到老宅。

他的眼睛红红的，连眼泪也不敢掉。

江哀玉收敛了情绪：“让他走。”

“你的心已经乱了。你是我江氏的继承者，是下一代凰帝。他能牵动你的心，就不再是一个小人物了。而这样的人，“潜伏”能造出千万，你可明白？”

“你也有怕的时候。”

“把视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