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元后的去世(5/10)111 春江花月·玉
匣子?”
瞬时之间,白尚卿眼中涌起惊涛骇浪,是一种江哀玉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
“你承认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行,我放你离开行了吧!我江哀玉不勉强人!”
四下的白家人里有幸灾乐祸的,有忧心忡忡的,但他们都跪伏着,一动也不敢动,害怕得静若寒蝉。
唯有白家的当家主母,长乐公主江欢欢,也就是江哀玉的庶出姑姑,还敢上前来劝说一二。
当初白家归顺于她,这位长乐公主可谓功不可没。
白尚卿一听是那红匣子便知道是君上误会了。
他不知如何辩解,便道:“聊题一片叶,赠与有情人。”
江哀玉觉得这句子有些耳熟,但细细琢磨这意思,怒道:“你背着我找别的女人?!”
长乐公主好容易安抚下一二,没想到侄子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白尚卿抿着嘴唇,有些难过:“日本,红枫之季,红叶题诗。”
这一下,是江哀玉愣住了。
她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去日本赏枫的时候,自己好像是写了这么个句子。
但她凶凶地道:“你跟踪我?”
江哀玉神色不明,就这么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却又怎么也看不懂。
可是下一刻,她搂过白尚卿的腰,将人压着,唇齿相依。
这一时间,峰回路转。
离开怀中的人儿,唇齿之间依稀还有他的味道。
白家这么多人在这里,白尚卿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见爷爷二伯他们都还跪着,他也不愿坐下。
“都平身吧,宴席如常,当我未来便是。”
江哀玉拉下白尚卿坐在她怀里,可位次却还是那个位次。
一时间,却没有人敢动。
还是长乐公主先开了口:“玉儿,你是少主,逾制的事,白家不敢做。”
“今日,这里没有少主与少君,只有白家公子和他娘子。相公,你说对不对?”
江哀玉威胁地看着他,大有不配合就要再次将他压到的架势。
“对,对。”白尚卿抿着笑容。
“听到了?都滚回自己位上去!”
江哀玉对其他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众人也只有战战兢兢地爬回自己的位置,双腿有些发抖地靠在座弦上。
而后,江哀玉神色有些不善地看着还跪着的白尚诺。
“你谁?”
白尚诺一听少主问询他名字,立即向前爬了两步。他原想卑贱地用脑袋抵着少主的鞋底,以示忠诚,可毕竟大庭广众,他还是不敢如此。
“奴才白尚诺请少主安!”
白尚卿对着君上摇摇头,乞求她不要罚得太狠。毕竟同宗同源,他也不甚忍心。
“鞭一百,扔到芭蕉阁去。”
白尚卿又啄了啄她的唇瓣,乞求地看着她,江哀玉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道:“先在芭蕉阁关一月再说吧。”
话音刚落,江哀玉又回应他咬了几口。
无人敢向这边看去,只听得哐当声起,桌上的饭菜都洒了一地。
夜雨暗自为自家主子高兴。
他还记得少主批复主子回白家的前一晚,自己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就被人绑到了黑暗的角落。
他当时害怕极了,想要呼救,却看见少主从阴影中走出。他来不及多想,立即便叩首行礼,不敢抬头。
少主请咳了两声,道:“你家主子,最近为何闷闷不乐的?”
这,这他如何敢说?
主子这两日老是想着自己要是赴白家家宴,就得端着少凤君的架子,让爷爷和二伯他们天不亮就要跪在白家门口候着。两位长辈对他关怀疼惜,他着实不忍心。若是不回去,又难免伤了他们的心。所以,这两日便又些郁郁。
可,主子从未在少主面前表现过,少主是怎么知道主子这两天闷闷不乐的?
“回,回主人…的话,主…主子他……”
江哀玉见人话都说不利索,她便好心地问:“是不是沈竹风又你家主子使绊子了?”
“不…不是……”
奇了怪了,她今早分明蹲在他寝宫的房顶上,看见沈竹风对他出言不逊来着。
“江澜殿事务繁杂,累了?”
“不…不…主子他……”
又不是吗?经过这几天的偷偷观察,她发现只要自己不在,白尚卿就在处理后宫的事儿,真真是楷模。
在江哀玉几乎是死缠烂打的追问下,夜雨终于和盘托出。可少主一言不发地就走了,他还为此忐忑了许久,谁知就得到了让主子以白家四房公子的身份赴宴的命令。
他想,这真是雨过天晴了。
这么多年,主子终于熬出来了!
元后娘娘薨逝,元帝陛下的身子也每况愈下,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送与江澜殿处理。
此时的江哀玉,正伏在案头,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务。
江黎站在江澜殿的门口,一拂尘,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神色。通传的小奴跪上前来回话:“黎大人,殿下宣您进去。”
江黎躬着身子,跪爬进了江澜殿。
作为家主身边的近身随侍,又是陛下亲封的大总管,他本可只躬身行礼的,可如今大势尽数归了这江澜殿。他不过就只是个奴才。日后若还想为新君效力,可得有个奴才样。
江哀玉批复完一本奏折,才开口:“父亲可有何吩咐?”
“回殿下的话,家主在书房等您。”
江哀玉又写了几个字,道:“我知道了。”
“父亲这时候召见你,准没有好事。”
江佩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整理方才妹妹处理好的公文,有几分漫不经心,却一语中的。
“是不是好事,不也要办嘛。”
大小事务都送到了江澜殿,劳心劳力的,这次叫妹妹去书房,定是又要交付些什么事情。能有什么好?
江佩止从背后轻轻环着她,将脑袋搭在她肩上,低声耳语,气如芳兰:“不管你有什么事,记得陪我。”
江哀玉偏头:“哥,我每次都只陪你一个人,是不是有点亏了?”
江佩止一愣,心脏都嘭嘭嘭的跳。他主动地轻含着妹妹的耳垂,吃味地咬了一下:“最多三个。”
“三个?算上哥哥和我吗?”
她耳边响起江佩止霸道而薄怒的声音:“算。”
江哀玉低低地笑出声:“那今晚,就劳烦哥哥带着他,在房里等我了。”
江佩止吃味地咬着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像是要将她整个吞噬一般。
“好了,哥,别闹。”
“只有我。”
“什么?”
“我说,今晚只有我!”
一想到他最疼爱的妹妹竟要和别人有肌肤之亲,他就疼得深入骨髓。
她新婚的那一夜,他跪在门外,就好像有千只万只的蚂蚁来将他一点一点地咬碎。支离破碎后,他还得撑着骨架远远地看着她和她的丈夫相濡以沫。
他不许有人来抢她,至少在他面前不可以!
“哥,我逗你玩呢,别生气了。”
“以后我不会来江澜殿了。”
“哥?”
江哀玉有些乱,只回过头看见哥哥认真的模样。
“你要找我,就去慕商殿。”
“怎么了,我的好哥哥,这里谁惹你了?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没有谁。”
江佩止也觉得自己心很乱。
“以后不会来了?”
“……”
江佩止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尤其是对着妹妹这张脸。他心里也升起一丝道不明的情愫,这江澜殿的妖童美婢这么多,不知何时何日才能想起另一座宫殿。
“以后不来了……也行。”
江佩止听见这话,转身就走,没有一步地停留。
“以后不来了,现在就不要走了吧,”江哀玉看着哥哥依然离去的背影,“一辈子都不要走了吧。”
江佩止蓦然停下了他的脚步。
半晌。
“你还不快去书房?父亲都该等着急了。”
江哀玉也走到了门口,道:“你还叫他父亲,是不是该改口了?”
江黎在前领路,随着殿下走走停停,本就谨小慎微,此刻更是心惊胆战。他忽而冒出一个想法:不叫父亲,难道还叫岳父吗?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我……”
“快走!”
江哀玉被她哥推出了江澜殿,不留一点情面,没带一丝犹豫。
“哦,那我走了。记得等我回来。”
江哀玉没听见他回答什么,也没看见他什么表情。就只看见哥哥的背影,像是一堵墙,又像是一阵风。
……
“过来了,”江家家主依旧是那么的儒雅风流,只是相比之前,苍老了不知多少。他平稳地声音里,还带了几声咳嗽,“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些势力要交给你。”
江哀玉微愣,父亲从未郑重其事地托付过什么,从来都是看她和哥哥犹如隔岸观火,放任自流。
江氏能传承上千年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些底蕴的。
江齐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你去内室见一个人。”
他握笔沉稳,似乎在写些什么。
虽然不明白父亲想要做什么,但江哀玉还是只身走进了内室。
室内燃起的橘香让人格外的清醒。
江哀玉见内室没有人,有些奇怪,便坐在椅子上等了等。
不久,便有人奉上一碗红茶。
江哀玉顺着抬头看去,却看见了一张让她错愕的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奉茶的人一举一动都恪守着规矩,当即跪在地上,引得他身后放着的规矩隐隐作痛。
“下奴…见过殿下。”
随即,他便深深地叩首,身躯忍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哭泣,还是惧怕。
江哀玉将茶水打翻在地。茶杯碎成一片一片,似乎就像是此刻的心。她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那么熟悉,却那么陌生,陌生到她不敢承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文锦。那个单纯、善良、阳光明媚的文锦。
她回避着他的存在,只盯着那燃着的香炉:“所以,你认识我对吗?”
文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是,是的。”
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解释到:“奴是潜伏的一员,是被精心挑选和调教后,送到您床上的…玩物…”
江哀玉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她听得出他的脆弱,是那么地想让人去呵护。
但从她知道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错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一场骗局。从一开始,就是在劫难逃。
“从前呢,从前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吗?”
江哀玉想要抓住文锦的衣领,去疯狂地质问。但她没有行动,只是目光越来越深邃。
文锦想要解释,将一切都解释得明明白白,但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陷进去了,在这一次任务中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陷进去了。
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和他听说过的每一个她都不一样。那一份独属于他的情感,被他亲手毁去。就算是强忍着,泪水还是一行一行地往下落,泣不成声。
“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你想说什么,你说清楚,好吗?”
最后的两个字,温柔得不像话,与此同时,一滴斗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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