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知道达达利亚一直没有放下。

指尖微动，门窗无风自闭，只有午后的天色透过了窗纸，室内的一切都亮得清晰可见。

达达利亚攀上钟离里衣的手带着些小心翼翼，钟离把他放到床上时已脱了他的手套，于是他用自己的手，划过钟离光裸的肩背和腰间。

在活了几千年的摩拉克斯看来，他的贴心多半都是笑料，他的仔细哪抵得过摩拉克斯见识过的万般花样。

大白天的，达达利亚这副醉态，送回北国银行不太好，钟离想了想，便带他回了往生堂。

没有酒气的柔软嘴唇，颤抖着贴了上来。

万民堂的菜式风格原本就偏辣，钟离又不吃水产。吃惯了甜口和海产品的达达利亚，在满满一盆到辣椒和鸡块中败下阵来，笨拙地用筷子找寻可供食用的部分，

那那些纵容与细微的爱意，到底是真的，还是演出，还是说只是他阿贾克斯一厢情愿下的幻梦。

璃月七星大多获得了他的托梦，知道摩拉克斯不再是岩王帝君，但还存于世，属于璃月人的对神明的哀思便稍许淡去了，钟离在璃月港闲逛时，也就不再需要劳心劳神地避开七星的眼线。

“先生。”达达利亚开口便是浓重酒气，“和我一起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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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急了，又想开口说话，于是猛灌几口喝的……

钟离要跟进送仙典仪相关事宜，作为驻璃月的执行官，达达利亚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像这样正式的饭局“约会”，严格说来倒是达达利亚表明心意后的第一回。

一直到黄金屋一战，他才知道自己交往的璃月闲散人员是整个璃月乃至提瓦特的活历史，是自己全力一击可能也破不了他周身防护的魔神。

钟离哑然失笑。

黄金屋之后，北国银行一别，他们就心照不宣地再也没见过。

“记在北国银行账上。”钟离架起醉倒在桌上的达达利亚时，这么和跑堂的说。

达达利亚把微服的魔神抵在粗砺的石墙上，捏住下颌，逼迫着他接纳自己的唇舌。

但达达利亚没有放下。

橘发的执行官借着酒意把橙色发梢的“青年人”逼到巷角。

离他表白过去了大半个月，两人的相处方式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多了这些有意无意的小动作。

钟离看见了年轻人以为藏得很好的清明和欲色，顺着那于他而言很微小的拉力倒回了榻上。

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地，生怕看起来皮肉细嫩的钟离痛，于是自己生忍着，连让人趴跪在柔软床榻上都不舍得。

钟离曾调侃他，“没想到公子阁下的偏好……如此传统。”

青年人嗅出面前这人的披风上有酒气，领口有酒气，发烧上也有，唯独呼出的气息中没有。

璃月风波之后，又是稻妻，而后是回到至冬为女士的落葬。等他终于得以回到璃月时，半年已过。他早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视线就在四处寻找橘色发梢黑色衣衫的身影……发现自己在找时，暗骂自己

海灯节的锣鼓声在一街之隔热闹地响着，无人经过的暗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钟离感受到了达达利亚动作的生涩，和那种只要他稍有拒绝，便会停手的小心。尽管对达达利亚对自己的定位有些许意外，还是放下了原本准备推拒的手。

往生堂的午后很安静，钟离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卧房，安置在榻上，正要去给这白日酒醉的年轻人接一壶水，就被拉住了袍角。

钟离在享受着他的退休生活，在往生堂做客卿，做一些闲散差事。茶余饭后在璃月的街上闲逛，去看港口新进的好货，去看市场里的时令蔬果，偶尔去和阿萍聊聊。

他嗅到达达利亚身上浓重的酒气，挑挑眉，“什么时候万民堂中午也供应这么烈的酒了。”

这距离他们上次贴那么近，已经过了半年。

真是讽刺，达达利亚心想。

“罢了。”他想。

跑堂是个长着喜庆圆脸的男孩，“这是香菱姐姐专门交代的，说要给至冬来的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