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恋的人是完美上司(8/10)111 窝囊废裴净
五一十地把谢南星所说的话都讲了一遍。
谢筱竹埋下脸,神游似的转移了注意力。他用力地咬了几下拇指指甲,发出咯吱的刺耳声音。裴净怯怯地窥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当谢筱竹再次抬起头时,他对裴净说:“你走吧。”
裴净的嘴唇哆嗦起来,他硬挤出一个笑:“为什么?”
谢筱竹把烟扔到脚下,用鞋尖踩灭:“你看起来对哥哥更感兴趣一些。我不想用他动过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谁动过?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理所当然地认为话的逻辑匪夷所思,但是裴净的脑子发蒙,居然还妄想同他解释下去,却被打断。谢筱竹说:“我都发现了。”
“你发现什么了?”
“……”
“你说话啊!”
春末入夜时分,拂过的风竟如此煞人。裴净一边被冻僵,一边又止不住的怒火中烧。
谢筱竹的双手插在风衣中,他深色的衣摆翻涌着像是黑色的浪,在逐渐浓重的夜色里变得愈加模糊不清。
他平静地开口:“谢南星会向每一个人抹黑我,他喜欢抢走我的所有东西。他恨我。而你,你沾上了他的味道,你相信了他,你也恨我。”
裴净紧了紧外套,局促地靠近他,声音颤抖着:“部长,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这里好冷。”
他依偎进谢筱竹身前,低声告诉他:“我不相信他,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也永远不可能讨厌你。”
谢筱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他轻推开裴净,手里又点了一根烟,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扭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最好还是相信他吧,毕竟他说的比较像真的。”
裴净失去理智般抬高了些声音:“那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都是些无稽之谈,我一秒钟都没有相信过!”
谢筱竹没有看裴净,而是望着夜空中虚无的一点:“可是,你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不是吗?”
裴净气得发抖。可任他怎么争辩,谢筱竹却丝毫不愿意再听,他扭头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去。他大步走着,全然不顾裴净在身后追赶。
裴净一路跟着他到了车前,谢筱竹冷着脸要上车。裴净顾不得在意其他人的存在,猛得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心身坍圮地告诉他:“我一点都不相信那个人,我只相信你。”
谢筱竹甩开裴净,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时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嘴里叼着烟,看着裴净:“啊,忘记了,地下车库不让吸烟。”
裴净几乎被迎面而来的阵阵二手烟呛出眼泪。他不解地望向谢筱竹,谢筱竹却第一次正眼看向他,说:“张嘴。”
大脑停止了思考。裴净微微分开双唇。谢筱竹又示意他再张开些,他便机械地听从他的指示张开些。
谢筱竹抬起手腕,把燃着的一截烟头伸进他嘴里,在舌上摁下去。
高温的烟头与舌腹相触,烫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焦糊味,熄灭的烟蒂带着一缕残烟落地,谢筱竹立即反手紧捂住他的嘴,用呼吸一般瘠薄的声音劝慰:“嘘——不要发出声音。”
痛叫声与哭喊全部被闷在喉咙口,裴净的眼泪疯狂流下,顺着谢筱竹的手掌溢得到处都是。他抓住谢筱竹的手腕拼命想要掰开,谢筱竹平静地看着他:“松手。”裴净眼睛憋得通红,手却遵照他的命令脱力掉了下去。
口鼻被捂了不知多久,腿脚不知不觉软了,“咚”得一声,他顺着背后的车往下滑,谢筱竹随之蹲下,揪住他的衣领,终于揭开了掌心已然湿透的手。
裴净浑身像是患了恶疾一般剧烈颤抖。他惊恐地看着谢筱竹,嘴唇一开一合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锥心的疼痛倒流下去。
谢筱竹的手背拂过他的耳畔,用安抚的姿态贴近他,用拇指和食指取出他的舌头,以舌尖划过肿胀的部分。裴净漏出一声呜咽,谢筱竹又轻舔他一下。
“疼吗?”谢筱竹问。
裴净被扯住舌头,只能含着泪水发出“唔唔”的声音说疼。
谢筱竹收回手指,裴净吞下一口含着烟灰的苦涩唾液,许久,终于忍着疼痛口齿不清地出声:“现在……你,你能相信我了吗……”
谢筱竹扶着他的肩,拉远距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放开他。
谢筱竹站起身,再次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打开了发动机。
裴净捂着嘴,摇摇晃晃地扶着车站起来,无助地隔着窗看着谢筱竹。
谢筱竹头也不回地伸手拨开副驾的车门,裴净犹豫了一下,赶紧从车后面绕到副驾边上,弯下腰坐进车里。
由于车内没有人说话,一路上都很安静,甚至能听到瑟瑟发抖的声音。裴净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膝间,用双手死死封住自己的嘴,一下一下咽入血腥味与烟草味混杂着的苦果。
他的心跳胡乱地冲撞着胸膛,呼吸也乱七八糟的。谢筱竹叫他上车他就上车,谢筱竹让他下车他就下车。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跌跌撞撞地跟在谢筱竹的身后,跟着他走进电梯,在上升中几乎灵魂出窍。
走进家中,谢筱竹没有开灯,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车钥匙的金属部分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高大而令人生畏。他说:“你果然跟他睡过了吧?”
“他给你钱了吗?还是没有给你钱?你只要钱谁都可以吗?”
裴净的心再次沉入谷底,顾不上口中的剧痛,大声否认:“怎么可能!我没有!我只和你一个人睡过……”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身体便在瞬间失去重心飞了出去,狠狠撞在门上。全身都无法动弹,他以为自己的脊椎碎掉了,全身的骨架都在一点一点散开。
他晕眩了不知多久,被一只手掐住下巴强行抬起脸。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模糊面孔,那副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容
脸颊被捏得生疼,肌肉抽搐着,可此时此刻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谢筱竹说:“你在说谎,我能看出来。”
还没发出声音,眼泪便抢先流下。裴净张了张嘴,却不成声地哀泣起来。谢筱竹用另一只手扇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让他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字也吐不出,更别提成句的话了。
稍稍恢复了一些知觉,嘴角传来撕裂的痛。牙齿不小心碰到了舌头,有血要从口中漏出来,他咽下去,被迫仰着脸,发出微弱的声音。
“疼……”
谢筱竹问:“这句也是在说谎吗?”
裴净流着泪拼命摇头。下一刻,面颊上的手缓缓下移,脖子被掐住了。
他低头看,膝盖顶了顶裴净的双腿间:“你在开玩笑吗?”
“你不是喜欢痛吗?”谢筱竹一边说着,一边加重手的力道。
裴净“啊”得叫出声,哭着说:“不,不,我不喜欢痛,我只是喜欢你,我控制不了……”
他唾弃自己的不中用,埋怨自己的无能,可招致的只有谢筱竹那一张令人不安的冷淡面色,丝毫看不出其中的情绪变化。
“你喜欢我?”
裴净泪眼朦胧地点头,即便每一下动作都更令他窒息。
手指缠得更紧了些:“就算我这样对待你吗?”
裴净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看着谢筱竹的眼睛,颤声:“是的。”
谢筱竹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信。”
裴净脑内有什么东西崩溃了,他嘶哑着嗓音哭喊着向他重复:“是真的,我说是真的,你有什么可不信的,要我怎么做才相信我……”
说着说着,谢筱竹松开了掐住他的手。
他转身,走过玄关,走到沙发前坐下。
裴净愣愣地看着他。
谢筱竹一只手解开皮带,说:“过来。”
裴净下意识地抹了抹眼睛,想要站起身,却被对方竖起一根手指制止。
谢筱竹放下手,眼皮也不抬地又点了一支烟,告诉他:“爬过来。”
晕眩中,他伏在地上。他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聚拢凄厉叫喊的神经,咬着牙一点点靠近谢筱竹的,只记得视线里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又在一瞬间重新变得清晰。
跪在那个男人面前,一只手从烟雾缭绕里伸出来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面。
遥远的人声幽微响起:“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头发像是要被连根拔起,头皮被扯得生疼,可是裴净顾不上这些,他迎着谢筱竹阴影中暗沉的脸孔,居然挤出了一丝笑:“我我哪有不高兴我很高兴”
攥住头发的手泄了力。疼痛暂时得到了缓解。那只冰凉的手转而抚向自己的面颊,动作轻柔得有些不可思议。
手滑到脖颈,向下握住皱巴巴的领带,开始动手解起来。一边解,一边轻轻问他:“其实只是被威胁了才这样做的吧,如果有足够的钱,就不用被迫和我待在一起了,对吗。”
眼泪决了堤,裴净看着谢筱竹低垂的眼睑,哭得断断续续地说“不”,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他。
谢筱竹解开领结,抽出红黑相间的领带,捧在手里低声道:“你背着我和哥哥待在一起,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的礼物吧,”他将领带绕上裴净的脸,蒙住他的双眼,“其实领带系在你脖子上很沉重吧。”
眼前一片漆黑。不如说从踏入家门开始,他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只不过此刻起,他终于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也看不见谢筱竹忧郁异常的脸。
裴净感到后脑勺被重重向下一按,正面撞上柔韧的一处,他的口鼻被温热的东西堵住了。他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很快地反应过来,这是谢筱竹的气味。
紧接着,口中被堵住了。他感到原本瘫软的那根东西在口中慢慢膨胀,坚硬起来。性器直顶咽喉深处,生理性的泪水漫出来,在领带后泛滥成灾。
谢筱竹无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要看到我会更好一些,对吗。”
不对,不对,不对,完全不是这样。
裴净第一次觉得这一过程难以忍受。以往的体验虽然说不上轻松,但不算太难熬,因为他起码能看到谢筱竹的脸。
他像是被囚禁在黑暗里,被生生切断呼吸的通道。除了缺氧带来的痛苦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氧气不足,胸膛软弱地鼓动着,心脏好像要爆炸了。以为要窒息而死时,谢筱竹终于从他嘴里拔了出来。
裴净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擦着嘴角。来不及扯下眼罩,来不及顾虑其他,他的耳边嗡嗡作响。
他没有射在嘴里。是因为嫌弃自己吗,还是已经对自己没兴趣了?
领带被摘去,再加上最上边的纽扣不知何时松开了一两颗的缘故,衬衫领口松垮地袒露出一片。因而当谢筱竹俯身来亲他的颈窝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同样的,当他将烟掐灭在同一处时,惨叫的响起也猝不及防。
裴净呜咽着捂着被烫到的部位向后躲,撞到了身后的大理石茶几,本能驱使他继续往后逃,却被紧紧拽住了手腕。
谢筱竹起身将他的上半身压在茶几上,强行扭住双手手腕反扣在腰间。
裤子被脱掉了,紧接着内裤也被扯了下来。裴净扭动着抗拒,臀后却被“啪”得重击一掌,他立马安静了下来。
烟味,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还有口中源源不断的血腥味。眼泪从一只眼睛流向另一只眼睛,浸湿了领带,顺着脸颊湿透了整张脸。
谢筱竹压下来,半搂半抱地将他裹住,在他耳畔呢喃:“喜欢吗?”
裴净的嘴开合一下,谢筱竹状似满足,往前顶了顶他。每顶一下,他便发出一声颤抖的哀叫。
“喜欢吗?你喜欢吗?”谢筱竹挺腰在胯下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肉身与茶几不断磕碰出闷响,桌腿卷起地毯一寸寸往后挪动。
见没有回应,谢筱竹用膝盖压住裴净的后腰,将他生生抵在茶几上。身下人发出一声闷哼。
领带已经从眼前滑下,一路掉到嘴边,裴净无力挣扎,奄奄一息地摊在台面上,口里吐出游丝般的细语:“部长喜欢,我就喜欢”
他的声音很轻,谢筱竹大概没有听清,顺手抓住领带的绳结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像是牵狗一样粗暴地将他一路拖到房间,狠狠往角落里一扔,正好撞到了衣柜,发出“哐”一声巨响。
裴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受伤的蚯蚓,缓了半天才喘上一口气。
谢筱竹将碍事的领带挑到肩后,随后抵住衣柜门板抱起裴净。他不顾他口中叫着“好痛”,就这样拖住他的臀再次插进去。
他也没有注意到裴净抓着他的手渐渐泄了力,从他肩上掉下去。他只是重新将脱力的双手绕在脖子上,自顾自地继续在后穴内抽插起来。
谢筱竹脸贴得离裴净的脸极近,每一次呼吸时气息都会扑在他脸上。他的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这张遍布泪痕的脸。
“你爱我吗?”他扶正裴净歪向一边的脸,语气急促地问,“你爱我吗?”
好像是在火车上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原本已经意识远离,又被剧烈的颠簸叫醒。裴净微微掀开一点眼皮,看见谢筱竹的脸,动了动嘴唇,还未出声,一道泪水先划下来。
门扉吱呀呀地凄厉吟唱。
喉咙干得快要烧起来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渴水的呻吟,连呼吸都抽动着疼痛。下一秒,嘴唇被轻轻堵住了,有一股细流注入喉管。干渴暂时得到缓解,但每一次胸口的起伏都会引发一阵锥心的痛。
眼皮很沉,身体到处都在痛,感觉快要散架了。被倦意击垮,他艰难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嗓子依旧渴到不行。窗帘拉着,眼前一片漆黑,分不清时间概念。
眼睛哭得很痛,喉咙很痛。喘气也难受。裴净觉得自己像极了沙漠中快要被晒干的秃鹫,干巴巴的瘫在沙子里。不同之处是他身陷被褥中,很软,很干净。
想要水。但是身边的床单是凉的。本能地掀了掀唇,想要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却只发出了类似音节的嘶哑声音。
嗓子疼到几近黏着,他需要水。努力地翻身想要起来取水,一股锥心的疼痛却从胸口传来,逼出了一头冷汗。
“痛……”
口中忍不住喊出声,伸手胡乱去摸水杯时,不幸地碰到了床头柜,正好一把将水杯打翻,水汩汩流了一地。
咬牙捡起地上的衬衫和内裤,倚靠着墙壁和扶手,裴净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客厅。从床上到客厅似乎已经花完了一辈子的时间。
他弓着身子,从厨房里接了半杯自来水便已经累到了极点。他顺着洗手池滑到地上,靠着柜子就地坐下,这才有力气将水杯哆嗦地捧到嘴边。
急不可耐地吞进一口,知觉终于复苏,痛觉也随之被唤醒。腹侧暴发一阵疼痛,他呛到了,大半的水都泼在身上,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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