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该夸他有眼光呢还是该骂他呢(6/10)111 你我缱绻(古·今×温情爱情)
,定能平安归来。”微顿,又重新挂上笑吟吟的慈爱面容,“莫说这些了,我的小重孙儿们呢?快抱来曾祖母瞧瞧哟…”
“是了,孙媳也还未见过孩儿们呢。”萧爱灵现在才想起自己生完孩子后一直昏睡到了现在。
话刚一说完就见三个奶娘分别从一旁的摇篮里陆陆续续抱出了一、二、三个小娃娃,每个都用上好的锦缎包裹成严严实实的一团,奶娘们站成一排,整整齐齐地侯在那里。
一、二、三…
萧爱灵在心里默默数着,内心还有些震撼和不可思议,这三个小团子就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因镇国公府的谢老夫人还健在,按照规矩还不能分家,家里的小辈均以家族中的年龄辈分排序。
站在一旁的第一个奶娘满面笑容地回禀:“郡主,三公子方才已喝了奶,现在已经睡着了,睡得可香了。”
第二个奶娘紧跟着禀报:“郡主,四公子方才也吃了奶了,这会儿…这会儿还不肯睡,正在挥动小手玩着呢。”
第三个奶娘也笑着恭敬回道:“郡主,五小姐也已吃过奶了,这会儿也是还不肯入睡,正乖乖地躺着。”
萧爱灵看着三个一样的襁褓,里面包着她的三个孩子,一时之间无从下手,不知道先该抱哪个好。
小陈氏看着一时窘迫的儿媳,露出温和的笑,想起她刚生秀秀时也是这样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睡着的,放在郡主身边,小四小五你们便先抱着。”怕吵醒睡着的大孙子,小陈氏刻意压低声音轻声吩咐。说完伸出一边手从奶娘手中接过还没睡着,握着小拳头胡乱挥舞的小四;再吩咐奶娘把乖巧安静躺着的小五递给谢老夫人。
萧爱灵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大儿子的小脸,静静地打量着襁褓里的小家伙。头发、眉毛倒还算浓密,一双眼睛还紧紧地闭着,眯成了一条细缝;小小的鼻子微微皱起,小嘴巴也不断蠕动着,脸型倒还算圆润,虽然小,但是也肉嘟嘟的。不过现在还皱巴巴一团,看不出到底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夫君多一点。
这日婆婆小陈氏与祖母谢老夫人在屋内陪了大半天飞翩郡主,直到临近傍晚二人才各自回自己院中用膳。
接下来的一整个月尚且在月里,是最为要紧的一个月,既受不得凉,也受不了累。
现下飞翩郡主乃是府中最金贵的人儿,连谢老夫人都发话了,凡事必先紧着畔月院。
萧爱灵这段日子几乎是在床榻上度过,若是躺得累了便披件薄披风在窗户旁站着瞧瞧外头的风景,整整一个月都未曾踏出屋子半步。
时间过得飞快,距离夫君离家差不多也有一月,可边境那边仍还是无书信寄回。
“抱眠。”萧爱灵长发未挽,稍稍倚靠坐在床头,手中正抱着不知是哪个小家伙正在喂奶。虽然府中已备有奶娘,但自从当了母亲,好似便拥有了这么一项本能,也无需有人插手指教,喂母乳一事每个动作,每个步骤皆无师自通似的。
“郡主,奴婢刚刚去瞧了,今日…未有府上的书信寄来。”只要世子未归郡主每日都会问上一句有无边境的书信寄回,每每瞧见郡主面上略带失望的神情她也忧愁得很,只恨不得亲自闯到那西夷之地为郡主把信取回。
萧爱灵微弯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嗔道:“你这丫头,不是问你此事。”她确实很想念,也很担心夫君。但她并非那种多愁善感,自哀自怨的人。“过几日满月礼府中是如何操办的?夫人和老夫人可有说院中还需要吩咐准备些什么?”再过两日便是三个小包子的满月礼了,祖母那边来传话说不用她操心此事,已有人接手操办,让她安心休养即可。
“这…倒是没有,不过府中已经准备妥当了。”抱眠回禀。
又过两日,满月礼如期而至。
因前方西夷战事不明,所以这场满月礼宴席并未大办,无非就是请些谢家家中族人,还有些交情颇深的亲戚前来参加。
宴席设在前院,虽然是为三个小家伙设宴,但着实跟她和孩子好像无甚关系。
萧爱灵现下与三个孩儿正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小憩,外侧一个,里侧两个,母子四个连成一排。忽然外头响起阵阵鞭炮声,紧接着陆陆续续还夹杂着宾客们说笑闲谈的喧嚣声,不用瞧也能想象出外头一派热闹的景象。“莫哭,不怕,娘亲在。”许是刚刚的响声吵到了小四,小家伙微微睁眼,小脸一皱一副就要大哭一场的摸样。
这一个月来她带孩子也算带出了一些心得,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碰上小家伙的嘴唇,小家伙以为是吃的东西便张嘴微微含住,才刚含上一小会儿便又睡了过去,见小家伙熟睡后才把手指头悄悄拿开。
“哇…”
却不想今日的小四怎么了,竟如此敏锐。才刚拿开他嘴里的手指头便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嚎,将原本睡着的哥哥和妹妹也一同吵醒了。
好家伙,三个小包子齐齐哭起来像互相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嗓门大,除了小女儿声量小些,其他两个险些都要把窗门给震下来了。
萧爱灵连忙从床上坐起,顾得了这个,又顾不上那个,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好在奶娘们就在隔间侯着,一听动静便抓紧赶过来了,一人手中抱着一个拿去哄了才停下哭声。
“郡主,怎么了?方才不是才刚喂过奶吗,平日里吃了奶都乖乖睡下了。今儿个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震耳的哭声了。”顾嬷嬷也闻声赶来,紧张询问一番,就怕公子小姐们有什么不妥。
“无事。”萧爱灵在床上伸了伸腰,“许是方才外头的声响吵醒了他们,睡得不痛快,有些脾气了。”说完下床趿着绣鞋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院里的桂树出神。
韫哥哥,孩儿们今日满月了。
……
西夷边境长平战场
“世子。”风钰从营帐外走进来。
“如何?”谢清韫长身立于一幅宽大的绢帛地图前。
“渺雁峰地势虽好,但也有其缺点。若是不能一举歼灭敌兵,恐我方将士被困其中不易脱身,”风钰顿了顿,忽想起一件要紧事来,“您前段时日送往府中的书信,被二王子手底下的暗探截了去。”
“什么!?”
他若没记错今日就是三个孩子的满月礼了,还想着灵灵收到他的来信和送给孩子们的礼物能开心高兴一些。
我*他**木力固尔简直畜生呐!
“大将军可在营中?算了,我自去寻他。”谢清韫转身快步走出营帐。看来得与父亲好好商量一番,尽早擒下二王子木力固尔,领头一降,军队自然溃不成军。
此时另一边的敌方军营内传来一声暴喝,以及瓷器物品被扫落至地上“哗啦啦”的碰撞碎裂声音。
“物少撒升降露关吖不向啊不哈好工卡个!”上座首位的案几前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满脸胡腮挡住大半面容,只能瞧出此人皮肤偏黑。这位正是木力固王第二子木力固尔,他此刻正拿着大刀指着下头跪着的谋士用家乡语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些什么。
地上跪着的是一位蓄有短须的中年男子,看着不像外族人,虽穿着西夷蛮族的服饰,但面容确实是大乾百姓才有的容貌长相。
“三嗄时处马吖古噶红且豆正复对色屋起他中,啊问阿提呀物从呃他下个阿内。曲桑单个!”石邢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也叽里咕噜地对着上头的人解释着什么。
“额是根额窗嗄呢,心达峰个!”二王子木力固尔说完这一句话,又冷哼一声才转身离开营帐。
总算保住了这条小命,石邢慌乱擦擦额角渗出来的冷汗,这个谢世子可把他害惨了!当日见镇国大将军身边的副将,也就是这位谢世子郑重小心地叮嘱随从定要把书信与东西送到京都,他还以为是什么机密要事,便禀了二王子去将那书信与包裹抢来。没曾想竟只是一封麻犯的家书,还有一包裹小孩儿玩耍的玩意。
“郡主,郡主!”抱眠一路小跑,临近房门口了才稍稍调整好情绪,“郡主,世子来信啦!”
“什么?快拿进来。”萧爱灵原本坐在床榻边正在逗三个孩子玩,听见外面的声音,倏地站起身来看向房门口。
“嗳!是!”抱眠提着一个小包裹抬脚进入房中把东西恭恭敬敬递给站在床边的人。
等了这么久,如今一晃又要临近年关了…终于收到世子从边境送回府中的书信了。
萧爱灵解开小包裹,打开之后入眼的是十来件样式不同的小玩意,看模样倒像是给小孩子玩的玩具。拿起放在玩具上的信封缓缓拆开,细细阅览起来,越往下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一回丈夫倒没有如离去时那样写下一堆繁琐啰嗦的事儿,信中大概意思是说他在边境那儿一切都好,不用担忧他,会尽早归家;还问自己与三个孩子是否安好,最后在信的末尾落笔一句:思念吾妻,待君归。把读完的信纸放在案桌上,又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小匣子中取出另一张信纸。两张信纸互相仔细比对,字迹确实没什么不同之处,可为何她心中有种不对的感觉。
“嗯呀…呀”
床上的小家伙们睡醒了。
罢了,明日抽空回卫国公府一趟,问一问父亲。
“醒啦。今日你们爹爹捎回了许多礼物,咱们来看看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萧爱灵收好书信,拿着小包裹走到床边,包裹放好在床边的圆凳上,然后一个一个给三个小家伙扶起来坐好。
“啊啊啊”坐在中间的小家伙率先咿咿呀呀乱叫起来,伸出一只小胖手往前够,一瞧就知晓他定是又想让人抱着了。
“莫急,莫急。”萧爱灵耐心安抚二儿子,这大半年来她也总算摸清三个孩儿的脾性了。
大儿子呢,平日里乖巧得很,不哭不闹,不说不笑,总之一副淡定老成的性子,活像个小老头似的。曾有一段时日她还以为大儿子的脑袋莫不是有什么问题,让府医来瞧过好几回,府医都说大公子聪明伶俐得很,完全不用担忧。看来,辰儿这性子既不是随了丈夫也不是随了自己,反倒跟公公的性子有些相像。
二儿子嘛,性子最为黏人,爱哭爱笑,哭的时候能把人给烦死,一旦笑起来却也能将人给甜死。虽他还幼小,但观其面容,二儿子长得最像丈夫。更令人惊奇的是相同位置上有一颗与他父亲一样的泪痣,只不过现下还不太明显。她觉得玄儿的面相比起他父亲来要温和阳光得多,因为谢四哥不笑时还是颇为冷峻的。
这两个孩子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真正令萧爱灵忧心的是自己的小女儿。
小女儿肖母,看着乖巧可人,性格却是大大咧咧,颇有她外祖母的风范。平日里三个小家伙玩闹,二儿子若是哭了,那指定就是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一脚就能将自个兄弟揣倒在床榻上的妹妹惹哭的。也不是说小女儿如此脾性不好,只是现下的世道对女人严苛,大多数男人并不喜欢女子这般性格。
“好漂亮的小鼓。”萧爱灵从包裹里摸出一个小鼓,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做成,上面还留有一种好闻的气味。“玄儿,这边,这边…”拿着小鼓左右移动摇晃,拨浪鼓到哪里一个个一双双眼睛就圆溜溜地跟着转动。
抱眠在一旁侯着做针线活,听见里头传来阵阵嬉闹的笑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郡主这么开怀地笑了,真希望世子与大将军早日打了胜仗平安归府。
……
西夷边境长平战场,副将营帐。
“如何,小儿何时醒来?”镇国大将军谢松明单手拿着头盔,站在一位背着药箱的老者面前。
老者抬眼瞧,大将军面上还染有几丝猩红的鲜血,看模样像是刚从战场上归营。“公子性命是无碍了,只不过为何未曾苏醒…老朽也瞧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没被刀伤要了性命,不吃不喝这么多日,也…”老者摇摇头。
“知晓。辛苦,医师了。”谢松明走到榻边放下头盔,静静坐在旁边。
见状营帐内的人都纷纷悄声退下。
“阿韫,今日咱们又胜了,离归家不远了。”谢松明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恍惚间又似看见了原配妻子离去的那天夜晚。当年也是在营中,也是这样的夜晚,她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他曾经答应妻子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儿,可如今阿韫这般摸样…“幼时你总是很懂事,练武也颇为用功。那些同僚将领们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虎父无犬子。为父一直很为你自豪,如今看你这般躺着…为父忽又觉着我儿或许也不需太过聪慧、勇敢,作为一个父亲为父只想你好好活着罢了。”大拇指缓缓抹上眼睑带下一滴泪,而后又继续喃喃道,“算着日子,等咱们回去时三个小家伙该会唤一声祖父了。阿韫,你难道不想听听孩子们唤你一声父亲吗。灵灵若是知道你抛下她不管,保不准一气之下带三个孩儿回卫国公府去了。往后若是灵灵改嫁那三个孩儿就该唤他人为父亲了,如此,你也不介意?”
阿韫最是在乎飞翩郡主,也不知用此话激他有无作用。
“医师!”
果然有用,刚刚分明看到儿子的手指头微动了动。
京都,卫国公府里。
“今日就你一人回来?我的三个小外孙儿呢?”长公主往自己女儿身后望了望,竟没有瞧见她心心念念的三个小豆丁。
“出来时他们睡下了,便不带过来了。”萧爱灵走进屋一边解释,一边问,“对了,父亲可在?”
长公主眼珠微转,笑着打个哈哈,“哦!你父亲呀——为娘也不晓得,你父亲近日越发离谱,瞧瞧,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也不在府中,定是又约了好友出去吃酒。”说完坐在座位上拿起茶盏呷一口热茶。“找你父亲何事?”
萧爱灵打量着自个的母亲,怎么今日母亲有些怪怪的,“唔,前两日夫君从边境寄回一封家书。可,我瞧着总有些不对。母亲,西夷那边的战事到底是如何了?父亲有没有跟您说过那边的事儿?”
长公主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诧,“你这丫头,连自己夫君的笔迹也识不得啦?那边能有什么事,昨日还听你父亲说,大将军屡屡打退那些西夷蛮族,不出所料应是离回京的日子不远了,你莫要担忧。”说完又再端起茶盏饮一口。什么离回京的日子不远了,全是她瞎诌的罢了。前些时候她就知晓了谢清韫受重伤之事,宫中还连夜派了太医前往西夷战场。现下也不知女婿如何了,望上天保佑…
“那便好,如此灵灵便放心了。”
萧爱灵又在府中与长公主话聊几句,时辰差不多了便打道回镇国公府。如今她出门都不可逗留在外边太久,几个孩子醒来不见人便会哭闹不停,连婆婆和祖母都哄不好。
新年来临。
这是萧爱灵第一次在镇国公府过年。只不过丈夫不在自己身边,总觉得有些遗憾不圆满。今年因丈夫与公公还未归家,府里的这个新年倒是过得有些敷衍。虽说有大房的人来凑数,也是一派热热闹闹的场景,但谢老夫人显得并不开怀。
吃过团圆饭,大家便聚在一处守夜,不过气氛有些冷凝。
“呀呀,啊啊。”一个突兀的咿咿呀呀叫声打破这一平静。
“哟哟,乖孙孙,快过来让曾祖母瞧瞧,这小手伸得老长了,想拿些什么来玩哟?”谢老夫人对一旁抱着四公子的奶娘招招手。
奶娘应声抱着四公子走过去递给谢老夫人。
“祖母,玄儿近日胖了不少,还是孙媳抱着吧。”萧爱灵也怕这个小胖墩把老人家累着了。
“无事,无事。”谢老夫人笑呵呵抱着小重孙亲了一口,夸道:“小四向来懂事,抱他时倒也不闹。小四也怕累着曾祖母是不是啊,真是个小乖乖哟,笑得多好看…”
“啊啊,呀呀”
“呀呀呀,呀”
另外两个小包子也在奶娘的怀里闹腾起来,伸着一双胖短小胳膊嚷嚷着含糊不清嗯嗯啊啊的声音,边叫嘴角边还留下晶莹剔透的丝线状口水。
“哎哟,三个乖乖都要曾祖母抱哇。”谢老夫人笑得眯起双眼,出声吩咐,“你们过来些,在一旁坐下抱着小主子即可。”
其他两个奶娘听罢缓缓走过去落座在谢老夫人身旁。
萧爱灵瞧着首位上的谢老夫人像一个老小孩似的,正在逗趣三个哇哇乱叫的孩童,怪不得这三个小家伙最是喜欢和曾祖母玩儿,莫不是他们也把老夫人当成与他们同龄的孩童了罢?
春节新年过后天气渐渐回暖,倒是没有十一、二月那么寒冷了。
“郡主!郡主!”抱眠急冲冲地从外头小跑进来,还以为世子的信起码要到年后三、四月份才到,却不想二月底便送到了。
“可是有信?”屋里头走出来一位趿着鞋子长发未挽的美妇人。
“是呢是呢!”抱眠微微喘气,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主子。
萧爱灵接过包裹转身回屋,快速解开,拿起里面的信封,着急拆开阅览。
吾妻亲启:
灵灵,已有半年多未见,为夫甚是想念。上次因战事紧要,只得匆匆写了寥寥几句。为夫不在时你定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平日里看顾三个孩儿定是极为辛苦,若是劳累可多交予奶娘照料,你的身体健康也极为重要,莫要累坏了自己。
上次捎带回去的小玩意不知孩儿们可还喜欢?本想也给你捎件礼物回去,却不想找了许久也未见有合适的。前几日在边境小镇上终于瞧见有看得上眼的物什,便买了下来,你瞧瞧可还喜欢。
如今边境的西夷蛮族已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不出半年定可拿下木力固小国,到时便可回京与你和孩儿们团聚了。上次为夫不告而别之事,娘子可还生气?若是…还气,归家后任你处置如何?
可生气归生气,再有一事为夫必须要提醒你,为何过去这么久,娘子也不曾回封书信,倒是叫人好生寒心。哼,再不回信,为夫也要生气了。
唉,算了算了,反正娘子回不回信,我总归是爱你的。
吾妻灵灵,爱你,想你。
看完书信,萧爱灵的嘴角不知不觉上扬弯起,虽然简短,但字里行间才像她爱的那个谢四哥所说的话。把信收好,翻看包裹里的东西,里头有一个个头较大较为瞩目的匣子。拿起左右看看,小心打开,里面是一整套同色系的头面,看着不显名贵,但胜在有趣可爱,这些首饰都是以花鸟样式为主,且做得惟妙惟肖。除了她的礼物,里头又给三个小家伙带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
前一次,她怀疑那封书信并不是夫君所写,猜测着夫君是否出了事。那段时日里心中就跟放了块大石头似的,整日扰得她不得安宁,这下总算放心了。现下收到的这封书信定是夫君所写,知晓夫君无碍她便放心。
“抱眠,笔墨伺候。”
夫君不提她还真忘了写回信这个事儿,定是照顾娃娃们昏了头。萧爱灵自我安慰着,全然不承认其实她就是确确实实忘记了而已。
……
“咳咳。”不远处的篝火旁,谢松明嘘咳一声,叮嘱身侧的儿子,“伤口还未痊愈,莫喝这么多酒。”
谢清韫微愣,放下手中的酒罐子,侧头乖巧应答:“是,父亲提醒得是。”
方才走神了,脑中浮现出前段时间他昏迷之后做的一场梦。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他没去米国出差的前一天晚上。他依稀记得下班时,义父叫住他叮嘱自己路上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虽然义父是这样说,但是他的家从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航班是一样的航班,就连身旁坐着的乘客依然也是一位拿着拂尘的老道。飞机起航了,虽然不知自己经历的是梦或是现实,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各位乘客,各位乘客…”
是的,当日就是这样的情形,连广播都没有播完飞机就开始快速降落。
“小伙子,自然而生有,造化以成形。”
即将失去全部意识的时候,身旁响起老道的呢喃声,后来他从床上惊醒过来,看见床榻旁的父亲、医师,心里才放下心来,还好他还在这里。
“阿韫,烤好了,尝尝。”谢松明说罢,把手中已经烤好的羊腿肉递给身侧的人,“可还记得,你幼时最喜欢缠着为父帮你烤羊腿了。”
“阿韫记得。”谢清韫接过香味扑鼻的羊腿,放入口中大咬一口,就是这个味道,像极了当年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那些幸福时光。“只不过那时父亲总是很忙碌。”
“是啊,时光过得飞快,仔细想想幼时都没好好抱过你几回。如今为父老咯,你也长大了。为父自知自己不是一位好父亲,但我相信阿韫定能做一个好父亲。”谢松明说完举起酒罐大喝一口,“再过一两月便可回京,还是家中好啊…”
“嗯,阿韫也想念家里了。”
谢清韫侧头偷偷打量自己的父亲,今晚的他有一些不一样了,好像比往常更耐心更温柔了一些。
镇国公府的七小姐,也就是萧爱灵的小姑子谢芷秀明后日便要出阁。
正巧前线的战事情况刚刚传达到京,已禀明圣上,昭告百姓。威震军大胜西夷蛮族,且镇国大将军与其子破戮副将将不日拘押活捉到的蛮族二王子回京复命。从边境启程回到京都也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镇国公府府中的喜事镇国大将军与破戮副将是来不及参加了。
当然,除了此事还有另一事在京都也是颇受争议。
听闻上个月元宵灯会时,陛下最宠爱的五公主私自出宫游玩竟瞧上了一名落魄书生。据说此男子男生女相,长得很是俊俏,众人都猜测五公主极有可能是看上了那书生的皮相,不然怎可能与那书生只是一面之缘便要招其为驸马。
这些时日萧爱灵十分忙碌,哪里有闲情听这些与她无关的闲聊八卦,奈何身侧伺候的丫鬟是个多嘴伶俐的人儿。“抱眠,去瞧瞧屋里为世子准备的东西可妥当了?”
“嗳,是!”抱眠欢快应下,而答完话后竟还不走,就那么几个丫鬟眼巴巴地望着跟前的主子,“郡主,那…”
“好了,好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多带上几个护卫按时回来即可。”萧爱灵对几个丫鬟摆摆手。
“是!郡主放心,抱眠定把世子英姿飒爽的模样记下,回来再描绘与主子听…”抱眠兴奋得咧起嘴角,领几个小丫鬟飞快退下。
原来今日是威震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大乾与西夷蛮族纷争不断,但从没有取得过这么大的胜利。往常与他们那些西夷蛮族打,也不过是把他们驱赶回去不让其外族靠近大乾国土。而这一次却是不同的,不仅把他们打狠了,还把他们打怕了,更是生擒了他们部族中最骁勇善战的二王子。
这次大乾的将士们如此出彩,百姓们怎能不激动为其喝彩呢。
据说,回宫复命时军队所需经过兴隆街两旁的酒楼、茶馆的位置早早于昨日就被人抢先定完了。若是没有抢到好位置,那今日要想在街上一睹威震军将士们、大将军凯旋归来英姿飒爽的姿容,都不一定瞧得见。
当然,镇国公府也早早就提前在兴隆街上的福旺酒楼定好了位置,且谢老夫人还命镇国公夫人带着府中的其他几位小辈一同前行。不过萧爱灵因孩子的缘故,未曾一同前去。
嘴上说是因为要看顾孩子离不开,但萧爱灵心中知晓自己这是“近乡情怯”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莫名其妙涌出一股紧张、忐忑的情绪。这两日忙里忙外,除了备应的一应膳食之外,还特意为丈夫挑了衣料裁做新衣备着,就连平时佩戴的荷包,鞋袜她也亲手做了好几样。两人分离近一年的时间未曾见过一面,不过谢四哥的模样她是不会忘记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不知在边境的这一年来他有没有什么改变呢。
胖了,黑了,或是丑了?
“凉,滴啊,呀…”
三个小木床上的小家伙已经睡醒了,正在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不是凉,是娘。来,跟娘亲说一句,爹——娘——”萧爱灵走过去抱起孩子往返了三趟,才把三个小家伙全部搬到铺垫得厚实柔软的床榻上,再一个个把他们扶正坐好。
“呀啊啊呀,凉”
“哈呀呀啊,凉凉”
萧爱灵扶额轻叹,凉就凉吧,好歹不是像之前只会哇哇啊啊的乱叫了。
刚到巳时,便瞧见外头跑来一个小丫鬟,激动地朝屋里头禀报:“郡主郡主,咱们世子爷入城门了——”说完还有声有色地描绘一番。
又过一会儿,又有另一个小丫鬟来报:“大将军与世子爷到兴隆大街了——”
“大将军与世子爷入宫门了——”
随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