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该夸他有眼光呢还是该骂他呢(4/10)111 你我缱绻(古·今×温情爱情)
便没有太过于折腾,今夜却是忍不住了,身体想她想得紧。
“好,都听夫君的,我们快去吧。”
“夫君,快来,你也坐!”萧爱灵坐在实木秋千上,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这架秋千并不算太高,她把脚伸直可以直接抵在地上,很安全。
一轮明月穿梭于灰白参差的云层之间,时而露出半边皓月,时而隐于厚云之后。
而凉亭旁的秋千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展开一边手臂横档在女子的背后,手上抓着粗绳,脚上微微用力,秋千就轻轻地荡起一个小弧度,慢慢上下摆动。
萧爱灵一手搂住男子精壮的腰,一手自己抓着绳子,细细感受随着秋千荡起时,脸颊上吹过的凉爽晚风。
“灵灵,今日我见到宋珣了。”
“嗯?宋二哥?”
“对。”
“夫君是…有什么话想跟灵灵说吗?”
“灵灵,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宋珣和姚月的事情了,姚月上京都来寻宋珣时,我还暗中帮了一把…我知道那时你家中长辈欲与宋府议亲。可是,我觉得宋珣并非你的良配,你是否会觉得我这么做过于卑鄙小人了…”
萧爱灵抬头温柔看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此时带有一些些紧张无措。她不知道夫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不过她能感受到,夫君很在意她对他的看法与肯定。
上下摇摆的秋千停下,萧爱灵主动抬手捧住男人的脸,樱唇轻启:“夫君,灵灵只心悦你一人,定亲前是,现在也是。所以,夫君做什么,灵灵觉得那一定有你这么做的理由,灵灵永远是站在夫君这一边的。”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中倒映着女子明艳灵动的面容,谢清韫还是第一次明确听到灵灵说心悦于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女子的红唇,两片唇瓣相碰,脑中即刻犹如干柴碰上烈火开始噼里啪啦烧得作响。灵灵对他来说简直是一颗行走的春药,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他心猿意马了,要是再说些撩人的情话他真的会顶不住要兽性大发。
萧爱灵捧着脸的双手改为搂住对方的脖颈,沉溺在对方温柔细致的亲吻中,还时不时也调皮一下,小舌溜进男人的口腔内挑衅般逗弄。
轻微的喘息声从两人口中逸出,谢清韫稳稳坐在秋千上,一只手握住秋千的粗绳,另一只手从腰肢慢慢游移到妻子胸前的诱人雪乳上,大掌隔着衣料一轻一重地揉捏起来。
“嗯、啊…呃”萧爱灵只能全身无力地倚靠在男人身上,随着胸前传来的触感,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低吟。
男人的薄唇离开女子的樱桃小嘴,炙热急切的吻从脸颊旁一路向下温柔吻去。此时女子身上的红色衣裙已凌乱不堪,一对雪乳巍巍颤颤地挺立着,胸前的衣襟也只堪堪遮住樱红粉嫩的奶尖,似在等着谁人来采颉这一对诱人果实。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在她的大腿内侧慢慢抚摸,长年握剑的手掌有一些薄茧,抚过肌肤时并不觉得刮人,反倒是给身体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舒爽快感,随着手掌的爱抚她能感觉到两腿之间湿濡黏腻,心里渴望着对方的手指能进入幽深的小穴中安抚一番。
谢清韫把手指缓缓移到小穴四周,带着情欲的低哑声音传出:“灵灵,你流了好多水…”
身下的人儿此刻还是眼神迷离的状态,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她依旧抱着对方的脖子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见身下的动作停下来后,弱弱地唤了句:“夫君,我、我好难受…”
微拧眉头看向怀里脸颊微红,浑身紧贴在他身上的女子,谢清韫身下的物什越发地滚烫肿胀起来,硬挺得令他难受。从秋千上起身,拉下搂在脖子处的纤细藕臂,改为双臂圈住他的瘦腰,一只手扶住女子的后背,一只手把红色衣裙往细腰上一堆,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男人双腿之间的硬物隔着衣料往那处一顶,入耳的是女子诱人的娇喘,单手拉下自己的亵裤,横冲直撞地挺了进去。
“啊…啊、嗯,夫,君…”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突然直直插入她的两腿之间,萧爱灵本能反应夹紧了双腿,想把异物排斥出去。
甬道紧致又湿润,谢清韫半眯着眼睛享受的同时又微皱了皱眉头,闷声低哼一声:“嗯…灵灵,别夹得太紧…”大棒被她的紧致小穴绞紧,他忍得难受,额角都冒出了点点细汗。
萧爱灵总算被这句话弄得清醒了一些,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发出柔柔弱弱的声音:“韫哥哥…别,别在这里好不好。”
如果真在这里…她可能这辈子再也不想玩荡秋千了!
“好。”随着话音落下有力的大掌托住女子的两瓣丰臀往上一颠,把她从秋千上抱起。
“啊啊、嗯,呜呜,太,深了…”粗长的肉棒还插在她的两腿间,随着刚刚的颠起又落下,小穴一口把整根肉棒尽数吃了进去。
谢清韫边抱着她走边低声笑出来,笑到一半突然低沉吟哦一声,“灵灵夹得好爽,腿上、衣裳上全是灵灵流的水…都湿透了。灵灵极为喜欢为夫这样弄,是与不是?”说完改为单手抱紧她,另一只手从后面探入摸到两片花唇拨开,寻找到敏感凸起的小豆豆轻轻搓捻。
“啊呃、别、别碰那里…是,灵灵,灵灵喜欢…呜呜,好难,受…”萧爱灵一双藕臂搂紧男人的脖颈,腰肢左右来回扭动,频频不安分地向男人小腹顶去。
被怀里的女人磨得身下发硬发痛,最后几步路大跨步走过去,来到凉亭中把萧爱灵轻轻放在毛绒垫子上。
谢清韫捞起她的一条长腿向上举起抵在他的肩头,这样的姿势使得整根肉棒插入极深,缓缓抽动两下后慢慢加快速度。幽穴里的媚肉与湿润的水液吸吮着肉棒,囊袋随着每一次抽插动作便肆意跟着拍打在白嫩的腿心。微微低垂下头颅,不放过她胸前跳得欢快的一双嫩乳,一边尽情嘬着奶尖一边尽力挺送进去。
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萧爱灵控制不住地频频娇喘吟哦,随着男人的每一次大力顶撞都能把里头的嫩肉肏开,她便能享受到飘飘然的快感在全身快速游走闪过。
越插越快,越干越猛,喉间逸出的娇吟被撞得稀碎,身体渴望更激烈更刺激的快感,另一条白皙长腿主动勾上他的腰,挺翘起臀部迎送上去。
夜里微风徐徐,皎洁的月光照着这一方小院。
亭中不时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愉悦的低低笑声响起;也有女子魅惑的呻吟声和柔弱的娇嗔声;就连围住凉亭的浅色纱幔也似是随着亭中声音有节奏地飘扬舞动。
新婚第三天,是新娘子和新姑爷回门的日子,卫国公府一大早就热热闹闹地准备起来。
卫国公这两日,想女儿想得茶饭不思,想着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就这样入了别人家里,想想都是满心满眼的不舍。今日女儿回门,他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坐在厅里,眼巴巴看着门口。
“回来了,郡主和新姑爷的马车到门口了。”府内的婢女跑进来通报。
这时外面也响起了鞭炮声,女子嫁出去后,再回来娘家,就是客了。
安敏长公主起身往外走,卫国公见状连忙出声道:“你等等我呀。”两夫妻疾步匆匆地跑到垂花门那儿等着。
府门外,谢清韫从马车上下来,双脚站定缓缓转身,迎还未下车的妻子。今日他玄衣玉带,金冠束发,可谓是俊美绝伦。萧爱灵则照旧是一身大红色金绣海棠花衣裙,乌黑的长发挽着惊鸿髻,甜美温柔的脸上带着笑意,嘴角边露出两个可爱小酒窝。
萧正毅和萧正渠都在门口等待,看到他们二人,都一同喊道:“灵灵。”
萧正渠则在一边促狭地唤了一句:“妹夫,你来啦。”
谢清韫挑了下眉,看萧正渠一眼,这小子倒是会占便宜。一旁的萧爱灵也有些忍俊不禁,小十还是如往常一般会捣乱,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做什么事都是几乎一起,少了小十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她还怪想这个同胞弟弟。
萧正毅瞪了萧正渠一眼,“阿韫,灵灵,进去吧,父亲和母亲已经在等着你们了。”
走到垂花门,还没看见人影就已经听见了声音:“灵灵,你可回来了,爹爹好想你啊。”卫国公疾步走来看着站在跟前的女儿眼眶都红了。
“爹,我也很想您。”萧爱灵带着哄孩子般的语气安慰自个的父亲。
一旁的谢清韫见到人也恭敬地唤道:“岳父,岳母。”
卫国公此时眼中只有女儿,根本没有别人,只顾着打量女儿连连道:“都瘦了,都瘦了。”
萧爱灵用手里的帕子掩着嘴唇笑了一下,这话说得她都没法接了。她本来就是瘦的…还能再瘦到哪里去,再说了,嫁过去的这几日不是吃就是睡,她觉得胖了还差不多。
长公主看不下去了,赶紧打断这种诡异的气氛,切换别的话题:“又胡说什么,这丫头根本就吃不胖。好了好了,太阳都出来了,也不嫌晒得慌,赶紧进屋去再说。”
一旁的谢清韫在心里暗暗给丈母娘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丈母娘靠谱。
进到厅中,夫妻二人给卫国公和长公主磕了头,与萧正毅夫妇见了礼;谢清韫留在厅中与岳父舅兄说话,长公主则拉着女儿去到了里间说话。
长公主主要也是想问问女儿在镇国公府过得如何,如长公主所料的那般,镇国公府里确实没有不开眼的敢得罪她。况且镇国公与卫国公两人又是颇有交情,谢老夫人更是满意这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灵灵,实话跟娘说,那一夜里,可还好?之后有没有哪里不适?”长公主一向直来直去习惯了,就连这种问题她也是直接就说了。
萧爱灵一张小脸腾地一下又烧红起来,“还,还好,并无不适。”只要一说起这个,她的脑海中就有很多很多画面飘出来…
长公主观察着自个女儿的脸色,她大概是懂了些什么,心里的担忧也缓缓放下。知道女婿没有通房侍妾,那岂不是不懂房事上的知识?她还真怕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懂,反倒苦了她女儿。
“那就好,娘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不过,灵灵,你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性子也是较为淡然。如今你已嫁做人妇,你的夫君乃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也是你最亲密可信的人,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夫妻之间都要说出来才是,遇到事情也要有商有量才对。”长公主现在不担心女婿那边有什么问题,她主要还是担心这个对情感一事不敏感的女儿多一些。
萧爱灵点点头,“女儿知晓的。”
长公主与女儿闲话完,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一家人就往萧老夫人的荣安堂去。
到了荣安堂,萧老夫人瞧着明艳灵动的孙女儿与她身侧挺拔的男子,唇角缓缓上扬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却是含着泪光,既是感到欣慰,又是不舍疼爱的孙女已嫁作人妇。
谢清韫和萧爱灵给家中的长辈磕头,与兄弟姊妹以及几位连襟见礼。
大家齐聚厅中说了好一会儿话,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花厅中摆着几张黑漆大桌,坐席分了男席和女席,中间用一座八扇的黄花梨木雕四季如春屏风隔开,看不到人,却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酒菜一道接着一道陆续上了桌,卫国公府里依旧不讲究食不言,大家都是边吃边说,一时间厅里笑语融融。
大乾朝的新婚夫妻回娘家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是以吃过回门宴,略微休息半个时辰,谢清韫和萧爱灵就告辞离开,返回镇国公府。
新婚已一月有余,萧爱灵今日着一身翠绿色的仙女裙正侧卧在房中的美人榻上看书。已经穿了一个多月的红色衣裳,即使穿起来再好看,也要看腻了。她最喜绿色,终于可以穿回自己所喜爱的衣裙了。
“在看什么书?”谢清韫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窗旁侧躺着的人儿。
“今日竟下值这么早?”萧爱灵转过头一脸惊喜地望向向她走来的男人。
“营里的事情已处理完,无事就回来了。”走到萧爱灵旁边站定,谢清韫拿过她手中的书,轻声念出书名:“《趣事怪谈》?”他有时候很好奇,为什么看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会读这种奇奇怪怪,又有些诡异奇幻的书…
“嗯。这本书很有趣,刚刚正在看一篇女妖精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叫芜狸的女妖精一生的经历,她还总共生育有八个孩子。”萧爱灵浅浅地笑起来,抬头问,“阿韫,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我都喜欢。”谢清韫抬手温柔摸摸她未梳起发髻的后脑勺。
“我也是。”萧爱灵仰头对男人甜甜一笑。阿韫说过,怀孕一事他不着急,顺其自然就好,有缘他们的孩儿自会到来。不过她近日的换洗似乎有些迟,以往也有延后的情况,但是延后连续好几天的还从未出现过,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过几日请府医诊一诊为好。
“对了,阿韫,等你这两日忙完我们进宫看看外祖母吧,也有段时间没进宫了,外祖母该想我了。”自从上个月外祖母的腿疾又发作之后,站起来行走也变得十分困难了,身上还有年轻时留下的老毛病,近些日子精神状态已大不如从前。萧爱灵想着还是有空多进宫看看老人家,兴许会让外祖母开心些,精神头会不会也能好一些。
“好。后日我们就进宫,甩甩不是生了小猫咪了吗,我们送一只进宫,给慈宁宫里的那只做个伴,这样太后娘娘一看到小猫咪就像见到灵灵一样了。”谢清韫知道萧爱灵和太后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太后也是一向最疼爱这个外孙女。
两人把后日进宫的事定下来,又闲聊几句,直到讲累了才索性双双一起窝在榻上看书。
夜幕降临,平日里看起来君子一般的人物,此时却背靠床头阅览少儿不宜的图册,神情专注又认真。
萧爱灵从净房里沐浴出来见到的就是男人认真看书的模样,还以为他在看什么有趣的书籍,正想拿过来也看看,突然发现这本书的封面有些熟悉,糟了!那不是她出嫁时母亲给她的避火图吗。
怪不得前些日子两人欢愉时,夫君用的那些姿势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她早前就看过的那些羞人的…
“娘子还藏有这等好东西,也不给为夫瞧瞧,也忒小气了。”谢清韫嘴角含着笑意,幽幽盯着眼前的妻子。
“我…我…”萧爱灵一时之间又无话可说了。
“别恼,刚刚打趣你罢了,灵灵不需要会,为夫会就好了。灵灵,今儿咱们试试这个好不好?”谢清韫起身下床,两三步走到妻子身侧,凑近她的耳畔指着图册上的图像,语调里带着诱惑和恳求。
萧爱灵刚想开口拒绝,却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咯。”
第二日
慈宁宫
慈宁宫东侧间,太后靠坐在枕垫上。正所谓病来如山倒,本就年纪大了,再经受几场病痛的磋磨,整个人一下子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已是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了。
“母后。”外头急匆匆地走来一个明黄色身影。
宣帝一听到慈宁宫的传话就立马赶过来了,从门外进来见到端坐在枕垫上的老人家,恭敬行礼:“母后,何事急召儿臣过来?”
“皇儿,坐。”太后微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宣帝听话地坐在对面,瞧着老人日渐干瘦的身形鼻头也禁不住一阵阵发酸,垂下眼眸默默把案桌上的空杯斟上一杯热茶。
“皇儿,你也年岁不小了。人啊,就是越上了年纪越发的糊涂起来了,不是娘尽爱说些你不喜的话,只是你有时候不服老不行啊。大乾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贤儿是个出色的好孩子,有些东西你不必抓得太紧,该放手时需放手,你也不想变成像你父皇那样的人吧。”太后语重心长地劝导。
“母后说得是,是皇儿过于固执了。”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做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毕竟好不容易才登上这把龙椅,得以站在权利的巅峰,心里总归是不甘心就这么放下了。
坐在对面的太后微眯眼睛细细打量皇帝面上的神色,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那双眼…分明是一副不甘的摸样!权利果然是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东西,自己生养的儿子她怎么会不知晓他心中是怎么个想法?只希望她的最后一番劝导对儿子还有用!
“还、还有镇国公府与卫国公府,哀家知道对于两家的联姻你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太后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你不能忘了当年是谁与你共同抵御刺客,也不能忘了是哪些忠臣始终支持你,这才登上了皇位。琳,琳儿永远都是你的亲妹妹,你可记住了?”
说到最后太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紧紧抓住宣帝的衣袖。
“皇儿知晓皇儿知晓!母后切勿激动。”宣帝紧张地抚着太后的后背安抚她。
“你,你重复一遍刚刚为娘所说的。”太后依旧微微喘着气不肯撒手。
“儿子已年迈,大乾需要更好的领导者,这些时日会逐渐放权给太子;对于镇国公府与卫国公府儿子不该猜疑,琳儿永远都是儿子的亲妹妹,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娘,记住了,阿衍都记住了,你别吓我,娘!”宣帝一下子慌了神。
对面的老人喘气声越来越大,微张嘴却无法言语,面上还满是痛苦的神色。
“太医!快传太医!”
噩耗传来的时候,萧爱灵正坐在秋千上做绣活。她前段时间偶然间从书中看到一种草药,有凝神去浊气的功效,把配方拿给府医看后,府医也说可以一试。此配方对身体有好处且无副作用,她便想着明日就进宫了,赶紧把塞装草药的荷包绣好,带给外祖母。
顾嬷嬷走来禀报的时候整个脸都是惨白的,萧爱灵看着疾步而来的顾嬷嬷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郡主,快收拾收拾,进宫去吧。”顾嬷嬷面上还算镇定,她方才怕小丫鬟慌手慌脚,说不定还会吓到郡主,所以才自己亲自过来禀报。
话音入耳萧爱灵怔愣了一下,手中的针线滑落在地,几乎有些站不起来。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真正来到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顾嬷嬷连忙走过去搀扶住,临近十月的天气有些微凉,为郡主披上一件石青色的夹袄。
萧爱灵麻木地跟着顾嬷嬷轻移脚下步伐,眼泪禁不住地滚滚而落。
……
才过天街,就听见一阵压抑的低哭。
夹道上挤满了人,外命妇们,宫人内侍,各宫嫔妃,皇子皇女,一重又一重。
慈宁宫门下水泄不通,不知谁喊了一句“飞翩郡主到了”,众人让出一条道来,正前方立着身着官服的谢清韫。
萧爱灵朝他走去,双腿发软,眼眶发酸,一步比一步艰难,好像腿上灌了铅一样,就快要走不动了。
谢清韫心里似针扎了一样,看着失魂落魄的妻子向他走来,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看她走路都走不稳当的样子,抬脚朝她大步走去,借着袖子的遮掩,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萧爱灵没说话,只是沉默的静静等候,轮身份,还不到他们进去面见的时候。皇帝舅舅最先从里头走出来,随后几名受宠的皇子皇孙也被传召进去。
厚重的珠帘重新落下来,隔绝了里头的消息。
萧爱灵心跳得很快,内心抑制不住地紧张,整颗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见内侍高唱,“宣安敏长公主,飞翩郡主——”
萧爱灵出列,伸手扶着眼睛红肿的母亲步入室内。
室内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包括趴在床榻前的那只肥猫也是一如当年那么圆碌碌,只不过它也如床上的老人那般,垂垂老矣了。
太后躺在重帘遮蔽的床上,蒋嬷嬷蹲身附在她耳畔,低声说:“娘娘,长公主和郡主来了。”
长公主和飞翩郡主跪在床榻前,眼泪默默无声地流下。
太后闭着双眼,似乎是没听清蒋嬷嬷的话,迷迷糊糊地喊着,“琳儿…”
“母后,母后,琳儿在,你的琳儿在这儿。”长公主含着泪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睫毛颤了颤,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努力张开双眼,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含满了泪水。“琳…儿…”艰难地发声,说一个字都要连连喘息不止。
“在,母后,琳儿在。”
“灵,灵灵…呢…”床上的老人说出这几个字,几乎费尽了全身力气。
萧爱灵压抑着哭声,膝行上前,把手覆在母亲和外祖母的手上,“外祖母,灵灵来了,灵灵在这儿呢…”
太后紧紧攥住她们的手,艰难地望向两人的脸庞,似是想把女儿和外孙女的面容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努力撑起一抹笑对女儿和外孙女点点头,泪水也顺着眼角缓缓流淌下来。她这一生,已经了无遗憾。唯有觉得除去那些糟心的日子,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快到女儿已经做了祖母,外孙女也已经嫁了人,可是无论怎么样,她们在她眼中都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去吧…”
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嘱咐的了,太后知道她们定会过得很好,夫妻恩爱,家庭幸福。她能安心地去了,不必再牵挂什么。
感受到紧握住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去吧…”她又说了一遍。
长公主慢慢松开太后的双手,牵着旁边女儿的手,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退出去。眼见就要出到门外了,萧爱灵突然挣开长公主的手,快步走回床榻边,轻轻抱住太后,她的嘴唇贴在太后的耳畔,悄声说了句什么。
太后原本无光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看向外孙女,“是…是真的?”
萧爱灵点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往下落。
“是,外祖母,是真的!”
“好,好,好。”太后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从内殿退出来后,还有人不断地进入又出来。
又过片刻,内殿传来一声高昂的哭啼,像一道惊雷,炸响慈宁宫整个上空。
皇帝急冲进去,屋外立着的人像是被风卷着的浪潮,齐齐跪了下去。
太后走得很急,虽然明知道她可能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可萧爱灵想着总不至于会那么快的,明明还说好了明日和夫君一起来看她,而且绣好的荷包还没给外祖母呢…直到这一刻她都还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世上最宠溺她,会给她撑腰的和蔼长辈去了。
一只修长温暖的大手,覆在她垂于身侧的小手上。
萧爱灵僵硬地侧过头去,看见侧边微皱眉头,一脸担忧的男人。手指微动缓缓回握住他的宽厚大掌,宽大的衣袖遮住二人交缠的十指。
微微仰起头望向天空,外祖母,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吧,您放心吧,灵灵现在很幸福。
这天谢清韫回来时夜已深。
萧爱灵还未入睡,正靠坐在圆桌旁的座椅上用着一盏刚晾凉的燕窝粥。
一盏小灯放在桌上,照出一小片光晕。
“怎么还没睡?”谢清韫从架子上拿下一件灰白大氅给萧爱灵披上,“天气越发的冷了,夜里寒气更甚,手炉,大氅都要拿着,莫要着凉了。”
萧爱灵一阵无奈,才十一月份,也并没有那么冷,现在连雪都还没下呢。抬头看一眼站在身前为她掖好大氅的男人,嘴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
这一个月来,所有人都在忙着太后的丧事,无暇顾及其他。
更何况太后才刚去不久,二殿下竟勾结兵部尚书以及宫中楚才人趁乱挟持皇帝,多亏在宫中的长公主觉察到他们的阴谋,出手打乱叛党的计划。再与镇国大将军里应外合才拿下企图谋反的二殿下等人,现在朝中面临的麻烦颇多。
前几日又听闻,边境蛮夷小国木力固王之第二子亲率三千骑兵正在边境十里外驻扎。
正是如此夫君近些时日才会每每夜深才归家,大事为重,萧爱灵也不想丈夫因为自己而分心。
“怎么了?”谢清韫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在萧爱灵身旁坐下,温声道:“是不是还担心皇上和长公主?现下已无事了,陛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无碍的,岳父也早已接长公主归家。上个月陛下对二皇子就有所怀疑,早已派我与宋珣暗中调查,所以事发时父亲能那么快支援长公主其实是陛下早有安排。不过倒是低估了二皇子的心狠手辣,丝毫不顾父子之情中伤陛下。”
从夫君口中说出来感觉这件事很是平平无奇,可是她心里知道,夺嫡、篡位这些字眼是多么血腥凶险,听说皇宫金銮大殿上死了不少大臣和宫中侍卫。
“灵灵,你答应过我的,有什么事就要说出来可好?”谢清韫望进对方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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